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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各種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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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鐵路會議”的第二天,對于許多人來說,是“最長的一天”。經過了漫長而焦灼的一天一夜,第三天一大早,裝在黃匣里面的朱諭,送到了軍機處,由軍機處而內閣,明發天下。

  靴子落下來了。

  這是好大一篇文章——除了那句“卓凡向天立誓:不雪此恥,誓不為人”沒有收錄之外,基本上就是關卓凡在“鐵路會議”上的發言的文言文版。為免書友們看得氣悶,獅子就不盡錄了。

  雖然會議的內容當天就幾乎全部“流”了出去,但親眼看到這道上諭,未曾與會的朝臣們依然目眩神搖。這道“明發上諭”,在朝野上下,猶如洪鐘大呂,震撼心魄,回響繞梁,良久不絕。

  不少人在心里生出這么一個念頭:要“變天”了!

  上諭中沒有給徐應祥任何處分,可批駁之狠,聲氣之毒,過于任何處分。徐應祥當天便上了折子,以“老病侵尋”,請求致仕。

  徐應祥本來寫得一筆勻圓豐滿的館閣小楷,但這份折子上的字體歪歪斜斜,到了最后,幾不成文。

  大伙兒都說,徐節庵寫這份奏折的時候,“大汗淋漓,面無血色,已近虛脫”。想來徐侍講是在自己家中寫的折子,這些情形如何宣之于外,不得而知了。

  朝廷立刻批準。

  關卓凡想:是你自己辭職的,可別說俺打壓言論自由啊。

  很有幾個人去給徐應祥送行,包括徐應祥的同年和翰林院的同僚。據他們說。“一夜之間。徐節庵老了十歲。步履蹣跚,幾乎不良于行。”

  有人私下底悄悄感嘆,“前面有一個德興阿,現在又出了一個徐應祥,這一武一文,都是廢了!”

  “寒蟬效應”開始生出。

  這道上諭“明發”的次日,又一道“明發上諭”由內閣頒出,是關于這次征日有功將士的封賞的。

  其中。比較重要的是以下這些:

  張勇,松江軍團副軍團長兼騎兵師師長,晉三等伯爵。

  張勇原是一等子爵,“五等封”中,子爵而伯爵,是一道重要的坎兒,因為伯爵以上,即為超品,是真正意義上的“顯貴”了。

  伊克桑,松江軍團第三師師長。晉一等子爵。

  伊克桑原是二等子爵,朝廷和宗室里面。頗有人想借著這次機會,將伊克桑“抬進”伯爵。但關卓凡表示,朝廷賞黜,自有制度,不可輕逾,晉一等子已經很好了。

  鄭國魁,松江軍團第三師副師長,晉騎都尉,加提督銜,賞頭品頂戴、黃馬褂。

  姜德,松江軍團第四師師長,晉一等男爵。

  姜德原是一等輕車都尉,這次進入“五等封”,且連升三級,是因為他的第四師是這次征日事實上的主力,出力最多,傷亡也相對較大。

  劉玉林,松江軍團第四師副師長,封云騎尉,記名副將。

  軒軍赴美,劉玉林“留守”國內,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游擊。后來因“練兵有成”,被保到了參將。可這個參將不是直接從軍功得來,誰都知道并不值錢。這一次,總算是勉強趕了上來。

  丁汝昌,松江軍團海軍提督,晉一等輕車都尉。

  丁汝昌去英國之前,職位是水師總兵,爵位是騎都尉。回國之后,職位立即變成了海軍提督。是次征日,海軍原是去“見習”的,從頭到尾,也只打了一個若狹灣戰役,還只是個配角。但這場戰役意義極其重大,丁汝昌因此得以“跳級”,封到了一等輕車都尉。

  圖林,松江軍團近衛團團長,晉騎都尉,賞穿黃馬褂。

  安德森,松江軍團炮兵師師長,加總兵銜,賞頭品頂戴。

  松江軍團總軍需官貝靈格,賞二品頂戴、黃馬褂。

  辦“糧臺”的,打完了仗,加級升官不稀奇,但“賞穿黃馬褂”,國朝兩百余年,幾乎絕無僅有。

  松江軍團參謀長施羅德,賞二品頂戴。

  “管帶翁貝托國王號”大愛德華,加副將銜。

  “管帶杜里奧號”小愛德華,加副將銜,賜“巴圖魯”名號,賞穿黃馬褂。

  小愛德華比大愛德華多了這么些東東,是因為“杜里奧號”參加了若狹灣海戰。

  姜逸田,松江軍團小倉城后勤基地守備營營長,孤軍堅守小倉城后勤基地,居功甚著,亦是“征日第一功”,封云騎尉,賜“巴圖魯”名號,賞穿黃馬褂。

  除此之外,姜逸田還是整個軒軍中第一個獲得“頭等勛”的人,他將會在數萬將士的面前,由爵帥親手頒發紅色領綬的“雄獅章”。

  這個功勛的意義,遠遠超過了“封云騎尉,賜‘巴圖魯‘名號,賞穿黃馬褂”,真正是“劃時代”的。為之眼熱心顫的,也包括華爾、張勇等一班高級將領。

  而軒軍首個最高榮銜,居然由一個營長獲得,數萬軒軍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無不熱血沸騰。

  另外,姜逸田帶的這個營,獲得“集體三等勛”,將人手一枚藍色領綬的“捷豹章”——只是這個“捷豹章”,和“個人三等勛”的“捷豹章”略有差異:“個人三等勛”的豹頭向左,“集體三等勛”的豹頭向右。

  這個也是前所未有的安排,兄弟部隊各種羨慕嫉妒恨,姜逸田營的官兵,更是一夜之間,每個人的眼睛都長到了頭頂上。

  還有一項勛賞,也非常引人注目。

  中美聯合艦隊司令官杜立德,封一等男爵,而且,“子孫襲爵,永不降等,世襲罔替”。

  晉一個未入華籍的洋夷“五等封”,固然從所未有;而一個一等男爵榮被“子孫襲爵,永不降等,世襲罔替”的殊恩,亦是沒有前例的。

  本來,為杜立德封爵的正常程序,是朝廷派出欽差,赴天津頒旨封爵。但杜立德提出,最好可以允許他進入首都,并在“正式的場合”接受封爵;作為交換條件,他愿意和中國的官員一樣,在欽差宣旨的時候,行雙膝跪拜叩首禮。

  這可就有趣了。

  (晚上十點鐘左右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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