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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我要辦真正的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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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請訪問  沈葆楨“閩人辦閩事”,不但沒把事情辦好,還間接地把北洋艦隊變成了“福建幫”。劉步蟾、林曾泰這班福州船政學堂出身的閩籍將領,拉幫結派,一面架空提督丁汝昌,一面排斥艦隊“總查”瑯威理。

  瑯威理是英國人,賞提督銜,總責北洋艦隊訓練。這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卻因性格剛烈,治軍嚴明,閩籍官佐素以之為苦。矛盾累積,終于爆發了“撤旗事件”。

  1890年初,北洋艦隊泊香港過冬。2月24日,提督丁汝昌率一部出巡南海;3月6日,右翼總兵劉步蟾突然下令降提督旗,升總兵旗,以宣示代行指揮艦隊。

  瑯威朗問劉步蟾,丁提督雖然不在香港,但我這個“副提督”還在艦隊里,怎么可以降提督旗?二人爭執不下,官司打到李鴻章面前。李中堂說,北洋艦隊哪有什么“副提督”啊?言下之意自然是支持劉總兵。

  朗總查大怒,憤然去職歸國。

  英國政府也很惱火,拒絕李鴻章另聘英人擔任海軍顧問的請求,并撤回旅順港顧問諾加,同時宣布,不再接受中國海軍留學生。

  這是北洋艦隊的命運轉折點。瑯威理去職后,艦隊訓練廢弛,紀律松懈,軍官攜眷陸居,士兵去船以嘻,北洋艦隊的戰斗力迅速下降。

  四年后,李鴻章、劉步蟾等,終于吞下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撤旗事件中,李鴻章之所以支持劉步蟾,根本原因。是朝廷上下對英國人根深蒂固的不信任。

  關卓凡認為。英國政府接受中國留學生。向中國派出顧問人員,固然希望增強英國對中國的影響力,但并無籍此控制中隊之意。這一類事情上,英國人的行為,還是職業的,是符合國際外交規范的。

  而我們疑神疑鬼,不肯予客卿真正的信任和禮遇,即不肯真正地自居于學生的地位。如此,又怎么能夠真正地學出師來?

  后世居然有人認為,“撤旗事件”中,李鴻章、劉步蟾等人,“維護了國家的主權”,真是不知所謂!

  歷史告訴未來,原時空告訴本時空,請問,關卓凡該怎么辦這個福州船政局呢?

  首先,關卓凡建議左宗棠帶日意格、德克碑兩位去西北。“以為強助”。左宗棠是曉事的,答應了。

  調開法國人之后。我要用英國人了。

  船廠的營運模式,還是用左宗棠當初籌劃的路子,聘請洋員總責管理和技術,中國人跟著當學生。這條路子,和上海自貿區船廠的“外資獨資”頗有不同。關卓凡認為,第一,兩條腿走路是必要的;第二,分工上,自貿區船廠主要負責制造大型船只,馬尾船廠主要負責制造小型船只,即先易后難,技術學到手了,再由小船而大船。

  馬尾船廠的洋監督、洋技師,關卓凡沒有費心自己去找,而是直接請英國政府予以推薦。

  正常情況下,政府擁有的資源總是最多和最優質的,關卓凡相信英國人在這方面的“職業操守”,不會給自己塞假冒偽劣。何況,自貿區船廠的談判已進入關鍵階段,為了拿下上海的船廠,英國人也得在福建的船廠上落十分的心思。

  關卓凡在歐洲的資源,比不了美國,雖然也有花旗洋行的歐洲司,但盧卡斯畢竟是普魯士人,和英國終究隔了一層,而福州船政用英國人是既定的章程。盧卡斯的任務,是對英國政府推薦的人選,進行“背景調查”,做最后“把關”。

  船政學堂呢?

  第一,要完全于船廠。

  原時空船政學堂的設立,初衷是為船廠準備人才——這個眼界太狹窄了,使船政學堂淪為船廠的附屬,船政學堂辦得不倫不類,相當程度根源于此。船廠只能作為學堂的一個“實習基地”,雙方之間,不存在任何從屬關系。

  第二,船政學堂自身再一分為二。

  原時空的福州船政學堂,本來就分為“前學堂”、“后學堂”,“前學堂”教授造船、輪機、設計,“后學堂”教授航海及駕駛。這“前學堂”也罷了,知道是教船舶制造的;可是這“后學堂”,您看得出是一間海軍學校嗎?

  怪不得教出一班奇奇怪怪的學生來呢。

  分開分開,本時空,“前學堂”易名“福州造船學堂”,“后學堂”易名“福州海軍學堂”。

  一,部分教師,兩校可以共用,但體制上,兩校完全,互不相屬。

  二,名實相副,造船的就叫造船,海軍的就叫海軍。

  還有,再也不叫什么“水師”了,名不正則言不順,從現在開始,培養海洋觀念!

  課程設置上,關卓凡決定,自己不要玩任何花樣,全盤照搬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的就好。

  為了搬得地道,不變形,不走樣,不僅教師,更重要的是,校長也要用英國人。

  人選嘛,和船廠一樣,請英國政府推薦,花旗洋行歐洲司把關。

  學員方面,第一,要全國招生,千萬別再辦成福州地方學校了;第二,通過入學考試,對學員進行嚴篩。

  這個“入學考試”,除了知識水平——至少得識字吧?更重要的是“素質測試”,即:能不能吃苦?有沒有尚武精神?守不守紀律?有沒有團隊觀念?肯不肯接受新鮮事物?

  還有,去跑個五里路,看看要花多少時間?

  清制一里,大約五百七十六米,五里即二千八百八十米。

  如果還以為上這個學堂是為了考八股中舉人當官啥的——滾回家去,不送。

  入學之后,全軍事化作訓管理——軍校啊!每年操死他幾個!受不了的,提前滾蛋!保持淘汰率,不合格的學生,別想混到畢業季,反正決不允許廢柴混進革命的隊伍!

  如此嚴格,怕不怕找不到足夠的生源?

  不怕,免學費,包吃住,獎學金,畢業國家分配,怎么可能招不到好學生?

  至于留學,關卓凡認為,重要是重要,但有個前提。

  這個前提是留學生的“底子”。

  如果學生的底子沒打好,出去也是“留學垃圾”,回來了“海龜”只好做“海帶”,哪敢叫他們真的“帶海”?

  教訓還不夠多嗎?

  學生的底子打好了,出去了才能真正更上層樓。

  所以,真正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軍校辦好。

  之所以選擇張之洞來主持福州船政,一個重要原因,是關卓凡認為,在原時空,相比實業和新軍,張之洞更擅長的,是教育。

  張之洞創辦了三江師范學堂——南京大學,自強學堂——武漢大學,湖北務農學堂——華中農業大學,湖北工藝學堂——武漢科技大學。

  張之洞辦教育,是從學前一直辦到大學的,“是全梯級”的,除了以上幾間字號響亮的高等學府外,還有:湖北武昌幼稚園——中國首個幼兒園,慈恩學堂——南皮縣第一中學,廣雅書院——廣東廣雅中學。

  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名校”。

  這是“縱向”,“橫向”看,張之洞所辦教育,涵蓋實業教育、師范教育、國民教育,算是“全方位”。

  稱張之洞為清末興教第一人,不過譽。

  當然,軍事學校有其自身的特點,但教育的原理是共通的,何況張之洞絕非未經干戈的一介書生,他辦過團練,打過發捻,也是血里火里過來的。

  不過,張之洞畢竟沒有還辦過洋務,辦福州船政,要和英國人密切交道,他需要一個精通英語、熟稔洋務的人做助手。

  這個人選并不好找,但關卓凡的運氣不壞,機緣巧合,這個人很快就出現了。

  居然是在香港的呂氏間接“推薦”的。

  呂氏到了香港不久,就給關卓凡寫了封信,報告一切平安情形,并委婉地表示思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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