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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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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技演練”的最后一個環節——“硬功”。全本  “硬功”即“硬氣功”,對于這樣東西,作為個人,關卓凡原本是沒有太大的興趣的,關某人雖然文科出身,可也知道“硬氣功”云云,其實質不過是一種肌肉緊繃及發力技巧的訓練,和“氣”神馬的,并沒有一個銅板的關系。

  不過,創建他的“特種合成營”的時候,關卓凡還是將“硬功”列入了訓練項目——雖然,在實際的格斗中,“硬功”直接作用不彰,不過,無論如何,練習“硬功”,可以增加士兵忍受疼痛及抗打擊的能力;擊打能力,也多少能夠得到一定的增強。

  當然,“硬功”不是“特種合成營”的重點訓練項目,基本上,能夠徒手劈磚就可以了,并不要求每一個士兵都去“胸口碎大石”。

  “硬功”成為“特種合成營”的訓練項目,還有一個原因:在“軍武演練”中,“硬功”非常好看。

  叫觀者看的興高采烈乃至目瞪口呆,以此鼓舞民心士氣,并達到其他的可以告人以及不可以告人之種種目的,也是“軍武演練”的重要任務之一嘛。

  不然,為什么后世那么多國家的軍隊都有類似的表演涅?

  當然,俺們大tg已經取消了“類似的表演”,可是,這是十九世紀六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紀一十年代啊!

  還有,關某人穿越的時候,tg軍隊中“類似的表演”,還是沒有取消的吧!

  不過,無論如何,“硬氣功”之“氣”字,被關卓凡拿掉了——裝神弄鬼這件事,俺是不干的。

  好啦,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演練拼刺的六百名軍士已經全部撤場,目下,場內,是二十名袒裸上身的士兵,個個一身油亮的腱子肉,一眼看過去,寒風凜冽之中,隱約熱氣蒸騰。

  不曉得,這二十位,在不在之前演練“軍武拳”及“倒功”那六百位之列?

  現在,“返場”了?

  嘿嘿。

  二十名軍士一字排開,每個人面前壘兩摞紅磚,每摞四塊,一共四十摞——這個做什么用的呢?

  念頭還沒有轉定,場中軍士已扎好馬步,一聲斷喝,揮掌劈下,二十摞紅磚,齊齊應聲而碎!

  維多利亞公主、露易絲公主,都忍不住輕輕的“咦”了一聲。

  好嚇人的手勁兒!

  可是,這個手……不疼嗎?

  芳心未定,場上相同的動作,再來一次:又是一聲斷喝,余下二十摞紅磚,亦應聲而碎!

  細覷,一百六十塊紅磚,已盡數碎裂,再無一塊整齊的。

  撟舌難下啊。

  碎磚之后,二十名軍士,兩兩成對,一人扎好馬步,另一人手執一根木棍,轉到同袍的身后。

  這是要做什么?

  難道——

  只聽“嗨”一聲,微微一頓,緊接著,手執木棍的軍士便高高揮棍,猛力砸向扎馬步的軍士的后背,“啪”一聲大響,十根木棍,已斷成了二十節!

  斷棍打著轉兒,飛出了老遠。

  真打呀!

  閱兵臺上,維多利亞公主、露易絲公主都是花容失色,都不自禁的低低的“哎呀”了一聲。

  受擊的十個軍士,身子微微一晃,吐一口氣,面色不改,馬步不變,只是挺了挺胸膛。

  腹肌隆起,或者六塊,或者八塊,清晰可見。

  “打人”的軍士轉回到同袍的前面,手中已換上了一根完好的木棍。

  這是——

  還要打?!

  是滴。

  “打手”大喝一聲,微頓一下,然后橫向揮棍,猛砸同袍的腹部,“啪”一大響,手中木棍,再次斷為兩節。

  不過,這一次,出了一點兒小小的意外——十根木棍,斷了九根,剩了一根。

  好吧,那就再打一次。

  “啪!”——終于斷了。

  這種小小意外,在這種表演中,乃是尋常之事——有那天賦異稟的木棍,狠砸了四、五次也不肯斷,最終表演者只好放棄的事情也是有的呢!——大伙兒就不必介意啦。

  當然,客人們正在目眩神搖,是沒有人介意這個小小插曲的。

  接下來,第三項,“腿功”。

  二十名軍士,依舊兩兩成對,一人雙手持握一塊尺余見方的木板,高舉于距顏面兩尺之處,另一人飛腿踢去,木板應聲碎裂。

  接著,增加難度,木板換成陶罐——一手抓緊罐口,一手握緊罐底,依舊高舉于距顏面兩尺之處。

  這一次,是“回旋踢”。

  縱身躍起,向后飛踢,陶罐四分五裂,塵屑飛揚,比一腳將木板斷成兩片,好看的多了。

  第四項,也是最后一項,“胸口碎大石”。

  二十名士兵,分成五組,每一組都是這么個格局:一人躺在條凳上,胸口壓上一塊長方形的青條石,大約二尺長、一尺寬、半尺厚的光景;一人手執長柄大鐵錘,在一旁虎視眈眈;另兩人,一左一右,單腿跪地,扶住了青條石。

  兩位公主的心兒,提了起來——這是要做什么?

  拿個大鐵錘砸大石頭嗎?

  我的上帝,下頭的人,受得了嗎?

  方才拿木棍砸人,已經夠可怕的了,這一次——

  哎,到底是血肉之軀啊!

  令官一聲“走!”右手邊第一組,執錘者掄起大鐵錘,大喝一聲,猛力砸下,一大塊青條石頓時四分五裂!

  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兩位公主,還是不由自主的“啊”了一聲。

  條凳上的那位,一躍而起,面朝閱兵臺,抱拳行禮,氣定神完。

  連卡爾親王在內,都不由低低地說了聲:“好!”

  慚愧,慚愧。

  接著,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第五組……

  五塊大條石,盡數碎裂,大石下、條凳上的軍士,個個一躍而起,個個神完氣足。

  整個閱兵,最后的這個“硬功”,給兩位女性客人留下了最深的印象,男性客人嘛,看的是門道,并沒有兩位公主那么大驚小怪,不過,對于“硬功”演示中表現出來的那股凌厲狠辣的精氣神兒,腓特烈王儲、卡爾親王都十分欣賞,因此,亦如兩位公主一般,報以“熱烈的掌聲”。

  至此,“軍武演練”結束,今天的閱兵,也就算圓滿結束了。

  華爾正要上前報告相關事宜,只聽蹄聲急驟,一騎自西門疾馳而入。

  閱兵之時,大校場內外都是戒了嚴的,能夠在這個時候進入大校場,并縱馬狂奔的,只有一種情形——緊急軍報。

  頓時萬眾矚目。

  騎手在閱兵臺側跳下馬來,匆匆拾階而上,圖林迎上,騎手立正行禮,“報告,八百里加緊!”

  說罷,雙手將一封電報遞了過來。

  圖林還禮,將電報接了過來。

  目下,不僅沿海,內陸不少較大的城市,也通了電報,“八百里加緊”什么的,在通了電報的地方,其實早已有名無實,不過,“八百里加緊”、“六百里加緊”、“六百里”、“五百里”、“四百里”的名目,并沒有取消。

  這一來,畢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通了電報,許多地方還是要靠驛馬傳遞消息的;二來,“八百里加緊”、“六百里加緊”、“六百里”、“五百里”、“四百里”云云,作為一種緊急程度的表示,不但形象,而且,目前正處于新舊過渡的階段,沿用舊名目表示“急度”,不至于發生誤會和混亂。

  關卓凡接過電報,就在閱兵臺上,當著客人和一萬兩千余名部下的面兒,拆開了這封“八百里加緊”的急電。

  是緊急軍報嗎?

  哪兒出事兒啦?

  左手邊的鐘王,很想斜一斜目光,偷覷上一眼,可是——到底不敢。

  他刻意做出目不斜視的樣子,但矯枉過正,頭頸略略向左歪斜,那個樣子,頗有點兒滑稽。

  過了片刻,關卓凡抬起頭來,淡淡的說了句什么。

  鐘王豎起了耳朵,可是,聽不懂——“三哥”說的,是英吉利話。

  腓特烈王儲可是聽懂了——

  “法軍進攻升龍,我軍奮起還擊——這一次,可不是‘肢體沖突’了。”

  另一邊廂的卡爾親王,耳朵極尖,雖然和關卓凡隔了腓特烈王儲、維多利公主、露易絲公主,卻依舊是聽清楚了。

  兄弟倆心頭,同時大大一跳。

  當然,關卓凡的這句話,既然是用英語說的,自然就是說給客人聽的;另外,語氣雖然“淡淡”的,但音量大小,卻控制的恰到好處——剛剛夠傳到卡爾親王那里。

  “升龍?”腓特烈王儲略微吃力的問道,“越南?”

  “是的,”關卓凡說道,“也叫做‘東京’,或者‘河內’。”

  “我軍?——貴隊?”

  “是,”關卓凡微微一笑,“不過,參與保衛升龍的,自然也包括越南的軍隊。”

  一瞬間,腓特烈王儲兄弟倆都轉過了許多念頭。

  到達香港之后,曉得中國向越南派出了一支遠征軍,并和法國人發生了“肢體沖突”,他們立即找來了越南的地圖,仔細查看,因此,都曉得升龍的具體位置——這是越南北部最大的城市,即所謂“北圻”的中心。

  可是——

  中隊進駐的,不是順化和土倫嗎?

  這兩個城市,都在越南的中部啊!

  呃,這個——

  沒聽說中隊進入了越南的北部啊!

  腓特烈王儲沉吟了一下,試探著問道:“請問輔政王殿下——戰況如何?”

  關卓凡搖了搖頭,“還不曉得——這封軍報,只是報告法人開釁的消息。”

  頓了一頓,“我想,咱們到了北京之后,進一步的戰況,大約就會送過來了。”

  說到這兒,笑了一笑,“說不定,彼時,勝負誰屬,也已經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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