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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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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想容松了口氣,又擔心孟氏是否吃了尉遲鳳鳴的東西,還不能現在就問,心下焦灼的就如幾百只螞蟻一同亂撓。

  尉遲鳳鳴已經起身走向云想容,目光十分專注的看著她,眼神中有藏不住的熱切和掠奪:“容容,怎么這樣著急?”他想問的是怎么這樣著急,看我能吃了你母親?

  云想容這才發覺背脊上都出了汗,額頭也有些涼意,用手一抹,竟都是冷汗。

  “尉遲大人來,我哪里能不殷切一些?”云想容扶著玉釵的手,挨著孟氏坐下。

  孟氏笑著拿了帕子給云想容擦汗:“看你,身上沉,凡行事都要穩重些。”

  “是,我知道了。娘親給尉遲大人上的什么茶?”

  孟氏莞爾,與尉遲鳳鳴打趣道:“瞧你,我還能虧待了你表哥?”孟氏也聽出云想容對尉遲鳳鳴的稱呼變了,且也知道從前他們的那些恩怨。可云明珠偷了尉遲鳳鳴的東西要亂,尉遲鳳鳴也是無辜,又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尉遲鳳鳴圖謀不軌,且這孩子還是她看著長大的,他對自家女兒還很是關切。

  孟氏對尉遲鳳鳴是不設防的。

  “我也不大愛吃茶,現在吃了晚上怕睡不好。我也勸了三夫人不要吃。”尉遲鳳鳴在云想容對面,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她真將上次的威脅當真了,難道他會傻到直接下毒嗎?

  云想容垂眸道:“尉遲大人知道這個時辰吃茶不好就好,也免得我擔憂。”

  孟氏這會子也覺得云想容與尉遲鳳鳴之間的氣氛不大對。好似說起話來都是有深意的,打圓場道:“鳳哥兒用過晚膳了嗎?”

  “用過了。”尉遲鳳鳴站起身道:“我只是很久沒見容容,聽說她出宮了特地來看看她。還有些話要與她說。”

  言下之意是請孟氏出去。

  孟氏猶豫了一下,道:“你們說你們的,我不打攪。”到底也是不放心云想容單獨在這里。

  尉遲鳳鳴噗嗤一笑。冷冷的扯著嘴角,心道這娘倆都將他當做吃人肉喝人血的惡魔了。也罷,反正這話就算當著孟氏面前說也沒什么大不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開誠布公了。容容,這次霜琴郡主去找默存,你著實也不必太往心里去,男人家的三妻四妾本來就是正常的。更何況霜琴郡主身份貴重的很,只要沈默存的心在你身上,你也就不必計較太多了。”

  云想容一愣。抿唇不語。

  聽尉遲鳳鳴的一聲,劉嗪云去找沈四了?

  她在宮中時,靈均樓的消息都是經過英姿才傳給她的,難道是英姿隱瞞?

  回頭看了一眼英姿。

  英姿低垂眼眸,耳根子也紅了。這會子她只恨不能去撕爛尉遲鳳鳴的嘴。特特的大晚上趕來。難道就是要刺激夫人的嗎!這件事她好容易才瞞住,沒想到尉遲鳳鳴一句話就給點破了!

  云想容與英姿從小一起長大。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嘆了口氣道:“多謝你掛心。伯爺是什么人我最清楚。霜琴郡主一心尋夫而去,倒也是真性情。”

  孟氏這會兒早已目瞪口呆,對尉遲鳳鳴也恨了起來。明知她女兒身子不好禁不起刺激,還拿這樣的事來繁瑣她!她現在又開始懷疑云明珠當初偷取頭他的定時炸彈來害人,到底是不是他私下里默許的!

  孟氏臉色冷淡的端了茶。

  尉遲鳳鳴也會看顏色,左右目的已經達到。就笑著拱了拱手:“天色晚了,不便打擾,我也告辭了。容容,你既然想得開那就好好休息吧。”嘲諷一笑。大步出去了。

  看著尉遲鳳鳴高碩的背影,孟氏啐了一口:“看著是個好孩子,竟是不安好心。卿卿,咱們不用理會他,霜琴郡主好歹也是個郡主啊,哪里能是說出去就出的去的。這消息八成也是不屬實。”

  云想容扶著英姿和玉釵的手起身,道:“不論是真是假,難道我會是那等妒婦,為了左右不了的事損自己的身子嗎?母親不必擔憂。”

  “那就好。”孟氏欣慰的笑著,他感到:“你是個明白人,男人家的這些事避免不了,再者說奕哥兒對你是足足的心思,你也應當清楚。管他的身在何處,只要心思在你身上,那不就夠了么?”

  云想容拉著孟氏的手搖晃:“娘親,我知道。我不會為了這種事為難自己的。”

  母女二人相攜回了內宅。

  到臥房又說了一會話,就各自歇下了。

  今日是玉簪上夜,云想容卻叫英姿留下。

  待人都走了,云想容才問:“你早就得了消息?”

  英姿咬了咬唇提裙子在云想容床前跪了,道:“夫人,靈均樓的確早就有消息來了。只是我怕您多心,影響了身子,就沒說出來。我本想著多瞞您一日是一日,想不到尉遲大人竟然如此多事。真是小人行徑!好好的爺們兒,竟然做這等的娘兒們事!”最后竟是罵了起來。

  云想容禁不住笑,“好了好了,我又沒怪你,你不必特意將我的注意力引去別處。我就算不信劉嗪,也信得過沈四。你快起來吧。”

  英姿被云想容戳穿心事,紅著臉站起身,上前小心的扶云想容靠著柔軟的蜜合色錦緞彈墨大引枕半躺,她已經很久不能好生躺平睡覺了。

  “夫人有何伯爺感情深厚,自然不會怕那些小人詬病。”

  “可劉嗪也的確是膽大的人。堂堂郡主,還真千里尋夫那樣去了。”

  英姿沉吟道:“若是您,您去嗎?”

  云想容沉默許久,久到英姿以為云想容已經睡著,想要輕手輕腳走開了,才聽云想容道:“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無情我便休’,我又哪里會是個癡纏的人。若是沈四真有厭倦了我的一日,我自然也更早一步甩開他,到時候各自丟開手,各自輕松的做各自希望做的,豈不是好?總好過纏在一起相互哀怨。”

  聽云想容這樣說,英姿心中滿滿的不忍,拍著胸脯道:“夫人不必擔憂,若真有那一日,我就陪著你去,左右有我護著你,不怕人欺負了去。”

  “混話,你難道還要扔下你家黑鐵蛋不成?”

  英姿臉上一熱,認真道:“在我心里,你更重要。”

  云想容拉著英姿的手,她自然知道她對她的忠誠,在興易縣孟家大火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云想容往里頭費力的挪了挪,道:“你也別去外頭羅漢床了,咱們擠著睡暖和一些。”

  英姿笑了,點頭,脫鞋吹燈上榻,睡在了外側。

  待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穩了。云想容才張開眼,看著兩側攏在纏枝梅花銀鉤上的帳子。

  窗外掛著的大紅燈籠溫暖的光透過窗紗照進屋來,將幽藍的顏色點亮幾分,也將格扇的輪廓投映在地上和帳上。如此靜謐的夜,她的心也漸漸趨于平靜。

  方聽聞尉遲鳳鳴所說的事,她心里也并非全不在意的。即便了解沈奕昀的為人,前世劉清宇是個什么樣子,自己父親又是什么樣子,在她的心里到底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象。可這世上,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哪里能要求男人連半個女人的裙子邊兒都不碰?沈奕昀沒收通房,沒納妾,已是給足了她這個承平伯夫人的臉面。況且劉嗪再不好,也是沈奕昀明媒正娶的……

  身為女子左右不了的事,何必又要在此節上費心呢?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只是她說的雖輕巧,什么“你若無情我便休”,怕只有用情至深,不愿感情摻染一絲雜質,才會如此決絕吧。

  回到府里休息了幾日,云想容的氣色也比在宮里好了許多。有孟氏住了進來,舅母吳氏也領著胡媚兒來了幾次。閑談之余,竟聽說胡媚兒連著自個兒將先前定下的婚事給攪黃了。吳氏便央云想容如何也要勸說勸說,好好的姑娘家不打算出閣,難道要在家做一輩子老姑娘不成?

  熱熱鬧鬧的又過了幾日,云想容的身子已是大好了,因吃的好,過的也順心,臉頰也比剛剛回府時候豐腴了一些。偏才歇過午覺,就收到沈奕昀的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來的家書,說是過不了幾日就要到達,請云想容勿要掛念。

  沈奕昀要回來,云想容自然歡喜,又命人將府中從里到外布置一番,一則是要為孩子即將出生而慶祝,更要緊的卻是為了迎接沈奕昀。

  孟氏特地做了一床中間挖空四周墊高的柔軟褥子,云想容躺在上頭昏昏欲睡,英姿則是在外間上夜。

  突聽得窗外一陣低低的聲響,云想容不等醒來,英姿已是一個激靈起身,飛身就進了里間。

  乍一看蹲在窗欞上的人,卻是一愣:“伯,伯爺?”

  沈奕昀風塵仆仆灰頭土臉,笑著對英姿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巧躍下了窗臺。

  英姿歡喜的笑,指了指里頭,做了個“睡了”的口型,隨即墩身行禮退下。

  沈奕昀急切又輕快的走向拔步床,站在淡粉羅紗帳子外,卻是半晌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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