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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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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前世也生的這幅模樣,只不過因著氣虛血虧,又常年都在憂心郁結之中,臉色也有些暗黃,容色自然減了許多,可劉清宇仍舊是極喜歡她的顏色。他曾經在府中宴請一些狐朋狗友,偶爾說起了民間典妾的那些事,劉清宇還曾經與陸安伯二公子玩笑說要玩玩,將她推給了陌生男子。

  她氣不過,轉身就走,花廳里的半醉半醒的男人們哈哈大笑……

  那種屈辱的場面,如何能忘卻。男人的背叛打碎了她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想,到最后卻連一點的自尊都不留給她,那一夜,她握著針線簸箕里的剪刀,恨不能捅死劉清宇。

  要不是珍哥兒半夜嚷著要娘,她去了兒子的房里,她估計真的會在氣頭上殺了他。

  想不到這樣的事,劉清宇今生還能做得出。前一刻破口大罵,仿佛要告訴天下人他對她有多在乎,下一刻就為了性命要把她送給別人。

  她不在乎劉清宇。可是卻控制不住嘆息。她終究不是圣人,前世的事情明知道已經過去了,卻無法讓自己將那些污穢之事從腦海中抽離。

  每當這時候,云想容都恨不能腦子不是自己的,或讓她生一場大病,將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都抹去,或許人就會開心一些。

  為何活到今日,還是這樣沉重。

  沈奕昀抿唇望著云想容,心疼的握緊雙拳。劉清宇的呼救在窗外,他仿佛聽不清了。他算準了劉清宇會如此,只想不到真正事情發生后,看到她慘白的臉色,他會如此心痛。

  沈奕昀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說什么也不會讓她難過。

  但計劃已經到了這一步。又不能不繼續下去。

  “六小姐,要不我先讓人送你回去吧?”沈奕昀素日里清越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得小心翼翼。

  云想容抬起頭望著沈奕昀,俏臉上平靜無波,只是直視著他的雙眼。

  沈奕昀眉頭擠成了川字。

  “你為何要這樣做?這一次是你讓他知道我們的行蹤吧?若是讓我看清他是何人,我可以告訴你,我早就看清了。你何必讓他,讓他如此公然辱罵于我,我……”云想容話沒說完,聲音已哽咽。

  云想容詫異的抬起手摸了摸臉頰。指尖濕涼了一片。

  她竟在一個外人的面前,還是個男子的面前落淚了?!

  自小到大,除非是特意,她是絕不會在人前哭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云想容慌亂的站起身,再不理會沈奕昀。與英姿說道:“我們回去。”

  沈奕昀心如刀絞,他并非有意如此。或許真如她所說。他希望她看清了劉清宇的本來面目。可他斷然舍不得讓她有一分一毫的委屈。

  他不好解釋什么。因為現在事情還沒結束。

  沈奕昀道:“昆侖。你送六小姐和英姿回去。”又對云想容道:“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你一個解釋。你不要難過……你就乘這艘畫舫回去吧。”

  沈奕昀說罷深深看了她一眼,快步下了木質的臺階,不多時,英姿便從敞開的格扇開到一艘大約可以容納四五人的小船下了誰,沈奕昀站在船頭。另外兩名隨從搖著船槳往正在撲騰喝湖水的劉清宇身邊去。

  而他們所乘的這艘畫舫,正往岸邊靠近。

  英姿忙放下了水晶珠簾,因忙著安慰云想容,所以并沒有看見另外一艘一模一樣的畫舫。正在從不遠處雜草叢生怪石嶙峋的湖心島后頭駛了出來。

  劉清宇這會子已經不知喝了多少湖水。隨從也已經筋疲力竭。他頭昏眼花,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他原本已經絕望了。在生死攸關不停掙扎之時,也沒有看到畫舫被掉了個。

  沈奕昀命人將二人拉上船。劉清宇跪在小船上不停的咳嗽著,嘔出了一大灘湖水。在回頭看了看后頭的畫舫,暈頭轉向之下也記不得自己與隨從是從哪邊來的了,面對面色沉靜的沈奕昀,卻是虎著臉不說話。

  沈奕昀冷笑:“看來我救了世子爺性命,還真是不應該了?”

  “你!”劉清宇臉上漲紅。回頭望著畫舫,見畫舫二層閣樓上那個穿了淡青色的背影,才剛被湖水和死亡陰影熄滅了的醋意和火氣又一次翻騰起來。也忘了是誰將他從湖里撈出來的,罵道:“你如此為,也不怕遭天譴!”

  “若救了你也要遭天譴,那不如將你扔回去吧。”沈奕昀沖著手下之人使眼色。

  小船上兩名侍衛扔下船槳,就要將劉清宇和他的隨從都扔回湖里。

  劉清宇嚇得臉色鐵青,“你,你敢!”

  “我為何不敢?!大不了我宰了你,在給你償命罷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你羞辱自己的未婚妻也就罷了,我哪里能讓你如此羞辱。”

  “我羞辱你?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自己不知道!”

  “我做了什么?我不過與朋友在船上吃酒聊天罷了,你老遠的來了就開始破口大罵,還罵的那樣難聽。你即便是恬王世子,天潢貴胄,天下難道還沒有個公理?”

  “公理?你還好意思說公理?”劉清宇哂笑起來。

  沈奕昀也不愿在與他對付嘴皮子,明知道劉清宇是為了什么來的,還帶了一群人在岸邊守候著,他若真見死不救,自己擇不開不說,計劃也全盤落空。白白讓云想容受了傷害。

  況且,他的網才剛剛張開。

  沈奕昀所乘的小船在前頭引路,畫舫在后頭跟著,不多時就回到了岸邊。

  未等上岸,卻見一群人簇擁著一身著銀灰色外袍,身高馬大年約四旬的圓臉男子站在岸邊。

  劉清宇見了此人,還不等上岸就呼喊了起來:“父王,父王您怎么來了?!”

  恬王看著兒子還活著,長吁了口氣。又見他滿身狼狽還全無風度的大叫著沖著他揮手,與他相比。他身旁身長玉立的俊秀少年要順眼的多。再想起今日劉清宇為了什么而來。恬王心里的擔憂都轉為了火氣。

  小船先靠岸。劉清宇上了岸就快步來到恬王身邊行禮:“父王,你一定要給兒子做主啊!”

  “做主,做什么住,你休得胡鬧!”

  “兒子沒有胡鬧,兒子方才明明親眼看到沈默存和云……”

  “住口,休要胡言亂語!”不等劉清宇將云想容三個字說出口,恬王已經呵止了他的話,指著他身后方靠了岸的畫舫上走下的一青衣男子,道:“你說沈伯爺和誰,是不是和他?”

  劉清宇聞言轉身。卻見一中等身材的清秀青年,穿了身月牙白的直裰,肩上批了件納紗的淡青色外袍,墨發高挽,看起來的確是方才遠遠看去的那個人。可這個人他是認得的,他是恬王的幕僚。名喚王耀清。

  沈奕昀。會在畫舫上與父王的幕僚在一起?

  “不對,不對啊!”劉清宇搖著頭,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才剛在醉仙樓,我明明看到……”

  “住口,你還敢渾說!這種事情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張揚開來,你當還是很光彩的事嗎?若是真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叫我如何與濟安侯和永昌侯交代!”

  “我……”

  這時,沈奕昀和王耀清都到了恬王跟前,齊齊行禮。

  “晚輩見過王爺。”

  “參見王爺。”

  恬王立即換了副和善的表情,笑著道:“犬子頑劣。沈伯爺不要見怪。”

  “王爺言重了。”沈奕昀微笑道:“我與清宇兄是好友,舌頭尚且還有碰牙的呢,好友有點摩擦也不算什么。況且只是一場誤會。”

  恬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王耀清,“耀清,你的事情與沈伯爺談的如何了?”

  王耀清笑道:“還不曾談完。”面色有些尷尬,仿佛他們方才的“談話”是被劉清宇無理取鬧的打斷的。

  王耀清的話讓恬王臉上又難看了幾分。

  “清宇,還不給沈伯爺道歉!”

  劉清宇這會子一直盯著王耀清,不對,他的身形壯實了一些,他看到的那個人明明是纖細嬌柔的,一定是云想容。這王耀清竟然敢吃里扒外?!

  他也顧不得回父王的話,冷冷的瞪著王耀清道:“你算什么東西,你……”

  沒想到飭傷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已被恬王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恬王有三女一兒,平日里對劉清宇就是太驕縱了,才會將他養成了現在這般完全不知輕重的性情,他真恨不能一腳踹他進什剎海里去。

  劉清宇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恬王:“父王,你為何不信我!我說的是真的,他們都是在騙你,你兒子的話你都不信,你還能信得過誰的!”

  “放肆!還不滾回王府去!”恬王被劉清宇氣的險些一個倒仰,又怕他中途惹事,在一想今日他在什剎海附近的宅子里等王耀清與沈奕昀談判的接過,乍然聽說世子爺落水了的消息時那些焦急,恬王的火蹭的一下鼓了起來,但是被他強迫壓制:“罷了,你跟本王回去!”說著吩咐隨從拉上劉清宇就走。

  劉清宇卻是不服,幾經掙扎無效,看著恬王陰沉的臉,心里恨意萌生,望著恬王的眼睛里也冒著兩團火似的。

  看著一心人走遠,王耀清才笑著對沈奕昀道:“沈伯爺,我們接著談?”

  “好。”

  沈奕昀頷首,回身先上了畫舫。王耀清則是隨后。

  待到了一層格扇緊閉的廳中,王耀清一改方才的隨意,恭敬的給沈奕昀行禮,笑道:“四少爺,晚生幸不辱命。”

  沈奕昀笑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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