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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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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里,柳婧又道:“行了,我們回去吧。”

  眾護衛連忙應了,簇擁著馬車朝著前方走去,出了巷道后,開始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走向玉柳苑。

  馬車中,柳婧向后倚著榻,靜靜地想道:看顧呈的樣子,應該是懷疑起我的身份了,還有鄧……他也是。

  不過,她既然敢出來,也就不在乎他們是否懷疑。

  透著車簾縫,柳婧看著外面的天空,又想道:我已讓吳叔離開洛陽了,現在的這些護衛能力還是差了點,看來得把那一批人也叫到身邊來侍侯著。

  就在柳婧慢慢尋思,馬車慢慢前進,眼看就要回到玉柳苑外時,突然的,一個護衛湊上前來,在外面輕聲說道:“小姑,有人跟著我們!”

  馬車中,柳婧神色不動,她吐出的語氣甚至平靜得近乎淡漠,“什么人?”

  “好似是鄧府的人。”過了一會,那護衛又道:“他們朝這邊走來了。”

  “不用理會,直接進苑。”

  “……可是小姑,他,鄧九過來了!”

  過來了?過來干什么?

  馬車中,柳婧無聲的冷笑著,她聲音微提,更清楚更冷靜更漠然地喝道:“進去吧。”

  這一次,她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聽到外面傳來鄧九郎那疲憊而低沉的聲音,只聽他輕輕地說道:“在下鄧九,想與貴主人見見面。”

  他說話的對象,自然是守在柳婧身邊的護衛了。聽到他的聲音。柳婧嘴角扯了扯:什么時候起,鄧九見要見一個人,也學會向護衛報備求見了?

  馬車外,護衛們同時看向馬車。見馬車車簾飄動,車中人卻沒吭聲,一人上前還了一禮,恭敬地陪笑道:“鄧家郎君過禮了,只是我家小姑身體不適,怕是不能見貴客……”

  護衛這話一出,外面的鄧九郎低低笑了笑。

  他的笑聲有點特別的滄涼,笑過之后,他啞聲說道:“行了,你們退下吧。有話。由你們小姑親自跟我說。”果然話沒說二句。那霸道的本性又露出來了。

  幾護衛相互看了一眼后,一護衛躬身回道:“可是郎君,有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今天乃是郎君的好日子……郎君這般前來,要是讓常郡主知道了,只怕于我家小姑不利!”

  這護衛的聲音落下后,外面安靜了好一會。在那種讓人窒息的沉靜中,柳婧只聽得鄧九郎那低啞中透著威嚴的聲音傳了來,“我說讓你們退下――”

  他身份貴重,威嚴天生,開始眾護衛與他周旋,也不過是仗著自家小姑與他關系匪淺,現在鄧九郎這么一喝。眾護衛不由自主地噤若寒蟬。

  就在眾護衛齊刷刷安靜下來后,鄧九郎低沉的命令聲再次傳來,“退后幾步吧,讓我與她說說話。”語雖溫和,卻不容拒絕。眾護衛再次對視一番后,終于低下頭,策著馬向后退去。

  當四周眾人散盡,天地之間只有他和他眼前的這輛馬車后,剛才還穩重自持的鄧九郎,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了。

  他定定地看著那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的車簾,喉結滾動了幾下后,薄唇也動了動,半晌才低低地說道:“你怎么還沒有離開?”聲音極低極啞。

  看來他認出自己來了。

  馬車中,柳婧剛剛一動,外面,鄧九郎又低啞地說道:“你不用裝……我認得你的眼睛和聲音的!”他苦笑了一下,輕輕說道:“阿婧,我念了多年,莫非你以為換一身衣裳,回歸女兒本相,我便真不識得你了?”頓了頓,他又啞聲說道:“今天……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昨晚上,你身邊的那些人離開時,很多人關注過,今天白衣樓先是傳出你生了病,后又說你自行離開了,下落不明……阿婧,你既然已經決定離開,為什么不跟著他們一道走,這般離在洛陽,不好!”

  柳婧卻不想聽他以這么熱絡,這么熟稔溫柔的語氣與她閑話家常般說著話。她垂著眸,眼角微紅地冷笑一聲后,吐出冷漠的聲音淡淡地說道:“鄧家郎君,你是認錯人了吧?什么白衣樓,我不明白。”

  淡淡說到這里,柳婧以一種戲謔地語氣輕笑道:“鄧家郎君不是剛剛定了婚約,有了未婚妻室的嗎?你跑到我這兒說著這種胡話,小心惹得常郡主著惱!”

  這樣的話,剛才那護衛也說了,鄧九郎也不理會,可這會聽到柳婧說出,陡然的,一種讓他近乎窒息的悶痛噬咬著心口,讓他瞬時有點倉惶!

  聽到外面良久良久的沉默,想要看看鄧九郎反應的柳婧慢慢掀開了車簾。

  鄧九郎不過一日沒有見她,卻有恍如隔世之感,聽到車簾掀動的聲音,他緩緩地抬起頭,定定地朝柳婧看去。

  馬車中,含笑對著他的,是一張絕美的,熟悉到了極點,也陌生無比的少女的臉。這張臉,與他往時見到的男子模樣,其實只有一分相似了。

  往昔,他曾想過,他的阿婧男子時如此精絕,卻不知回歸女子又是什么模樣?

  現在,他算是看到了她的女子面容,卻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

  柳婧對上鄧九郎那溫柔得近乎寵溺,甚至帶著癡迷的眼神時,心中又恨了起來。于是,她嘴角含著笑,以一種溫柔的,寬容而又帶著陌生的眼神看著鄧九郎,溫婉地說道:“鄧家郎君,你真認錯人了。”她抿著唇角淺淺一笑,極好脾氣地說道:“這陣子也是運氣,老有人說我與什么人相似。”

  鄧九郎:“……”

  柳婧那陌生至極的眼神,仿佛提醒了他。慢慢的,鄧九郎轉過頭去。

  側著一張臉,朝著遠處的青山出了一會神后,再回頭時。陽光下的鄧九郎,那俊美的臉上已只剩下了端凝。

  以前,他的眼神雖黑,里面跳躍著的卻是張揚,可此時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濃得如墨一樣的沉凝。便是這般看到柳婧,那眸中也看不到半點光。

  他定定地端詳著柳婧,直過了好一會,才薄唇掀動,低聲說道:“阿婧。這不是你想不承認就行的事……剛才顧呈可是與你見過了?這人心思難測。現在我與他博奕的。又都是事關家族生死的大局。你千萬離他遠一點!”

  說到這里,他對上柳婧那烏漆漆水汽彌漫的眼,突然的。一種難以形容的悶痛涌上心頭,他猛然把頭別到一旁。

  看著遠處,他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良久良久,才啞聲告誡道:“這個時候,離開洛陽才是最好的選擇,阿婧,聽我的,離開這里吧。”說罷,他毅然轉身。猛然喝道:“走!”聲音一落,他已策馬轉身,隨著‘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眾銀甲衛已一擁而上,簇擁著他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目送著鄧九郎離去的身影,柳婧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在他們走后,眾護衛又圍上了她,幾個護衛目送著鄧九郎的背影,一人說道:“小姑,他們跟了一路呢……”

  柳婧轉過頭去,在她的目光中,那護衛不自由主的住了嘴后,只聽柳婧問道:“阿九他們回來了沒?”

  “已經回來了,正等著小姑呢。”

  柳婧點了點頭,在馬車進入苑子后,果然,阿九等幾個被柳婧派出的護衛便大步向她走來,他們圍著柳婧,一個護衛率先行了一禮,稟道:“一切正如小姑所猜測的,顧府門外防范森嚴,還有,今日顧呈與小姑見面一事,已被二波人注意到了。其中一波是鄧九郎的,另外一波,似是皇后派來的人。”

  稟完后,這個護衛剛退下,另一個護衛也上前來,稟道:“白衣樓有消息傳來,今兒一早,皇后娘娘便派人去了,說是要找柳白衣,還說柳白衣若是回來了,讓她速速進宮!”這個護衛的聲音一落,護衛阿九則低聲補充道:“小姑,從我們得到的消息可以知道,皇后娘娘今天已輪番召見了她的部屬。還有,白衣樓的人說了,皇后娘娘派來的人提到柳白衣時,語氣甚急,言辭中有親近安撫之意。他們離開時說了,說是皇后娘娘知道什么柳白衣最是知輕重,識進退,還說什么,鄧九郎婚約之事,柳白衣回來后,她會親自跟柳白衣解釋。”

  聽到這里,柳婧無聲的冷笑起來:這個時候,鄧皇后倒是記起她有用,便召喚起來了。

  笑過后,她轉向另外幾個護衛。在她的目光下,這幾個護衛也一一上前稟報,“稟小姑,白衣樓接到消息,霍焉他們出行甚是順利。”

  “我父親他們呢?走到哪里了?可有截到他們?”

  “汝南柳府眾人于上個月初九動的身,我們今晨接到飛鴿傳書,說是張景郎君派去的人,已經成功把各位大人截住,并已安置在豫州一個小縣城里,身邊也派有人嚴密保護,小姑盡可放心。”稟到這里,那護衛想起一事,連忙說道:“飛鴿上說,您的父親還有一句話要交待您。”

  在柳婧睜大眼睛看去時,那護衛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給柳婧。

  柳婧伸手接過。

  一目十行地看過后,她的眼睛移到后面,那上面,確實有一句柳父的原話,“婧兒,如遇危急,可讓鄧九郎傳遞一句話至上位者,‘昔日貴人曾手抄三本宮中秘籍相贈家母,另有魚龍玉佩為證。’”

  咦,這話是什么意思?

  柳婧盯了那紙條半晌,暗暗記下后,把紙條順便撕碎,只是一邊撕她一邊驚覺道:父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還有貴人,這貴人是誰?他為什么要手抄三本宮中秘籍給我母親,還有那魚龍玉佩是什么意思?

  以前,柳婧對于母親的來歷是起過疑心,可是,她疑心的也就只是母親的來歷而已,至于她自己,長相其實與母親并不相似,眉眼之間更大不相同。也因此,在那歐陽秀雅說她與什么公主相似時,她也只是聽聽。

  可現在看來,這其中,只怕還有她沒有猜測過的因果?

  昨晚上又食言了,想來想去,好象解釋什么的有點多余。算起昨天的欠更,我應該是除了正常更新外,還欠大伙兩章,這樣吧,現在那兩章欠更翻倍,算成欠大伙四更,我從今天開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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