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鄧九郎,與往昔不同,往時他總不免帶上幾分審視幾分警惕,這時他卻是全心全意地放松。
見柳婧垂著眸抿著‘唇’,那長長的睫‘毛’不時的輕顫著,他忍不住低下頭,再在她的眉心間輕輕一‘吻’。
輕輕松開她,他提步走向身后的書柜。
西西索索間,不一會,鄧九郎拿出一個木盒走到了柳婧身側。
他把那木盒推在柳婧面前,溫柔地笑道:“打開看看。”聲音中,有著一種微妙的得意。
柳婧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會,慢慢伸手拿過那木盒。
她慢慢把木盒打了開來。
木盒中,是厚厚一疊契紙,柳婧微微一瞟,便見到最上面那張,是處位于揚州治所歷陽的莊子。
見柳婧只是盯著卻不拿出,鄧九郎伸手把她扯入懷中環住,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低低的,高興地說道:“怎么不拿出來看看?”
說完這話,見柳婧還是不動手,他輕嘆一聲,把那厚厚的一疊從木盒中拿出,把它們擺在柳婧面前,他聲音如水般溫柔,“這是我上次在揚州治下的產業,共有莊子十三座,田地三千余頃,還有店鋪三十七間。”
他轉頭看向柳婧,眼神中帶著滿意和愉悅,“阿婧,這些契書,我把戶主名改了,你看看。”
隨著他的手指一指,柳婧清楚地看到,契書下面,原本寫著鄧擎的地方。變成了豆大的陽河柳婧兩字。
鄧九郎見到柳婧的目光落到了戶名上,又是一笑,他從一側拿過印泥,抓起柳婧的右手,把拇指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后,他低聲說道:“阿婧,來,在這上面按上你的手指印,以后,它們就都是你的財產了。”
柳婧垂著眸。手指拘攣著沒有讓他按下去。
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抗拒。鄧九郎微微一怔,轉眼他雙眼一瞇。
瞇著眼盯了柳婧一會后,他聲音放淡,輕輕笑道:“是了。還忘記告訴阿婧一件事了……”他從一側‘抽’出一封信函。把它在柳婧面前展開。慢慢說道:“這是我才寫的信,是給你父親和你三伯父的。阿婧你看,我在這里明白地告訴了兩位老人。說是你已與我‘私’定終身,不久之后,我便會帶你前往洛陽鄧府……我讓兩位老人不用掛念于你,你是我心上之人,此生斷斷是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
這一次,一直眼神有點茫然的柳婧終于開了口,她的聲音有點啞,“是不是洛陽來信了,讓你趕緊回去?”
她這話一出,鄧九郎先是一怔,轉眼他贊嘆地說道:“阿婧真聰明。”
柳婧垂眸,面對他的贊美不笑不動,過了一會,她又慢慢說道:“這次回去,你的家人會‘逼’著你娶妻吧?”
鄧九郎再次一怔,他側頭盯視著她,卻是沒有回話……
柳婧長長的睫‘毛’再次撲閃了一下。
看到她眼中隱有水光閃現,鄧九郎突然覺得‘胸’口無比的氣悶。
他慢慢松開對柳婧地擁抱,直過了一會,他低沉的,有點冷漠的聲音傳來,“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到底在想什么?
柳婧垂著眸,她發白的‘唇’緊緊抿著,她想告訴她,不管她是不是被他看了‘摸’了親了,不管她是不是于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妾室,心甘情愿地回到他那個洛陽的大宅子,與他的妻子一輩子這樣和和樂樂地過下去,她做不到!
可這些話她不想說,她不能說!至少,是在她的計劃實施之前,是在這三天還不能說!
垂著眸,柳婧長長的睫‘毛’上不知何時掛上了一滴淚珠兒,在那淚珠兒要墜不墜間,柳婧蒼白著臉退后幾步,朝著他福了福后,她低聲說道:“郎君好意,阿婧領受了。”說罷,她走上一步,把幾案上的木盒收起,把它放入懷中后,柳婧低聲說道:“這信既是發給我父親伯父,不如由阿婧來發吧。”
鄧九郎定定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他低而溫柔地問道:“阿婧,你真想明白了?”
“是。”
鄧九郎低低一笑。
他大步上前,輕輕把她擁入懷中,高興地笑道:“我想阿婧也是會想明白的。”她除了嫁他,還能嫁誰?
饒是先前早就料到這個結果,可看到柳婧真正收下木盒,真正對他展開一個有點勉強,卻已溫馴的笑容,鄧九郎的心里,還是涌出一種說不出的滿足和快樂。
他手一伸,把柳婧重重扯入懷中后,頭一低,便覆在她的‘唇’上親‘吻’起來。
這一次,柳婧沒有半點抗拒,她乖乖地張著嘴,任由他的舌頭與她的嬉戲,任由他的胡渣在她的臉上摩擦。
感覺到她的服從,鄧九郎更歡喜了,他歡喜地叫道:“阿婧,叫我夫主。”
“……夫主。”雖是有點羞澀,可這聲叫喚,當真說不出的綿軟。
鄧九郎情不自禁地收緊雙臂,他滿足的輕嘆道:“再叫兩聲,阿婧,再叫兩聲。”
“夫主,夫主……”
“真好聽……阿婧你放心,天下間,我不可能再對另一個‘女’人有對你這么喜歡。到了洛陽,我一定會護著你,讓誰也不敢欺負你。”
“……多謝夫主。”
“傾華不是欺負你了嗎?我現在也替你報仇了。而且,我還把此事傳回了洛陽。我會讓所有試圖動你和你的家族的人知道,‘激’怒我是什么后果。”
“恩。”
聽著她這聲綿綿的應答,鄧九郎顯然開心至極。他忍不住把她攔腰一抱,在柳婧的驚呼聲中,他抱著她坐到榻上。在把柳婧置于懷中后。鄧九郎從一側端過酒盅,在拒絕柳婧接過后,他拿著那酒,一點一點地喂給柳婧喝,在柳婧小抿了幾口后,他自己也喝了一口,再給她喂一口。
柳婧似是有點羞赧,她垂著眸不安的小心說道:“夫主,讓我自己來……”
“不必。”鄧九郎低低地笑道:“從來都是別人‘侍’侯我,今兒我也想‘侍’侯阿婧一回。”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在柳婧的眼上‘吮’了一下。低低喚道:“阿婧。”
“恩。”
“你別怕,我會對你好的,會很好很好的。”
“恩。”
“你也不用再擔心會有人害你,我會在你身邊安排最能干的婢‘女’和最‘精’明的護衛。你的家族既無可用之人。那我會安‘插’一些得力的人進去。總之你以后什么事也不用管,只管安心做我的‘女’人。”
“恩。”
“阿婧,我不喜歡孩子。覺得他們‘挺’麻煩的,不過是阿婧生的,我就喜歡。以后,你給我多生幾個兒子好不好?”
“恩。”
“要答應好。”
“……好。”
“洛陽的那幫子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總之你永遠記著,你的夫主,在這世上不曾懼怕任何人,所以,你也不必害怕任何人。”
“恩。”
“阿婧,我好開心。”
“阿婧,你開不開心?”
“……開心。”
這一天,鄧九郎顯然真是開心過了頭,他一直在說,一直在笑,在喂著柳婧飲了一盅酒后,用餐時,又強行把她摟在懷中,一筷一筷的非要喂她。
遠遠看到那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乾三也咧著嘴呵呵直樂。一側的地五瞟了他一眼后,輕蔑地說道:“這有什么好開心的?郎君樂呵也就罷了,他那是‘迷’了心竅,你樂呵個啥?”
乾三白了他一眼,咧著嘴直笑,“我就是高興。”‘摸’著后腦殼尋思一陣后,他朝自個大‘腿’上一拍,“是了是了,我跟在郎君身邊這么多年,就沒見過他這么開心,直樂得跟個孩子似的。我這是替郎君高興呢。”
這話一出,地五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低聲說道:“郎君畢竟年少,他想得到這個人太久了,這一突然得手,自是免不了開懷幾日。”
“那倒也是。”
兩人這般膩著,雖是在書房呆了一天,卻啥事也沒做。快到傍晚時,鄧九郎清醒過來,他看著那厚厚的一疊信函,笑道:“本以為二天后便可動身,如今看來這樣耽擱下去,少說也得再過一天才可以啟程。”
依然被他緊摟在懷中,哪里也去不了的柳婧,聞言垂眸輕問道:“阿擎與我約了半年,如今,那賭約已沒有繼續的必要……我們還要走下去么?”
“自是要走下去。”鄧九郎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親,溫柔說道:“與你約賭只是順便,我本來也是要前往荊州有事的。”
“恩。”
“阿婧,昨晚我們那般……”他低低笑著,帶著幾分促狹,“你還記得多少?”
他不提昨晚也罷,一提昨晚,柳婧的臉蛋便是刷地一下漲得通紅,接著,那臉蛋又一點點轉青。
鄧九郎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臉‘色’變化,在看到她暗暗咬牙時,終是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你還好意思惱我!你昨晚咬在我鼻子上那一下,害得我敷‘藥’敷了整整一個時辰,出‘門’還是戴紗帽的!”
說到這里,他呼吸有點粗重了,喉結滾動了幾下,鄧九郎在她耳邊輕輕求道:“阿婧,我想看看昨天晚上我咬的印記還在不在……”
他這話一出,柳婧的臉便紅得要滴出血來,看到她羞憤到了極點,那雙烏黑的眸子都水光盈盈了,鄧九郎連忙說道:“好好好,我不看,我不看。”他喉結滾動了下,把臉整個地埋在她后頸,“……我都聽阿婧的,在回洛陽前,我忍不了也得忍著。”
他這話還說得特委屈,直讓柳婧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看著外面燦爛的霞光,她轉眼不知想到什么,那笑容又慢慢淡去,漸漸的轉為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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