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寒聽牛頭怪首領這樣講,再看到阿勒泰一臉急切的模樣,只好把頭略略地點動了起來,并且應承了它的話。畢竟這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如果牛頭怪首領開價太高,他只要拒絕它的要求就可以了。
牛頭怪首領看到陳逸寒點頭,便痛快地回應,“只要你們能夠把我們從這里帶走,別說是一份食物了,你們就是想要這兩份食物,我們也可以給你們。”
“老大、首領……”
站在牛頭怪首領身旁的那些家伙聽它這樣講,臉上當時就換成了緊張的表情。顯然它們都覺得牛頭怪首領所做的犧牲太大了!現在它們也都餓著肚子呢,哪兒眼瞅著面前的食物被陳逸寒他們全部吃掉呢?
“怎么吶?難道你們還沒過夠這種吃肉喝血的日子嗎?難道你們忘記咱們牛頭怪一族的傳說了嗎?在外面有肥美的海草,在陸地上還有鮮嫩的野草,它們才是我們牛頭怪應該吃的東西。可現在呢?我們只能靠吃同伴過活。這樣,我們還是牛頭怪,還是海牛嗎?”
在牛頭怪首領的質問下,它身旁的那些家伙都把頭頸低垂了下去。
看樣子,這些大家伙以前就跟地面上的牛一樣,它們都是素食者。至少它們也是以吃素為主的生物。可隨著環境的改變,它們卻不得不改變自己的飲食結構。現如今它們更發展到要靠吃同伴的尸體過活了。
牛頭怪首領看到自己的同伴不說話了。便把目光看回到陳逸寒的身上,“怎么樣?外來人!我的條件,你能夠接受嗎?”
“我、我想我應該接受。”陳逸寒很糾結地回應。
“好h然這樣。那你們就選擇食物吧。”不等陳逸寒把后面的話說完,牛頭怪首領就爽快地把話頭搶了過去。這之后,它更把手指回到地面上去。
陳逸寒聽牛頭怪首領這樣講,剛要開口說話,阿勒泰就迫不及待得向他早就看好得那具尸體沖去。當他到了那具尸骨旁時,立刻就把手中的長劍對準尸骨的脖頸切去。隨著鮮血從那里噴濺出來,他則貪婪地把嘴靠了過去。
顯然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種族,當他們被逼急了。或是餓極了的時候,那是能夠做出任何瘋狂的事情的。
陳逸寒看到阿勒泰這樣做,當然不好再把推脫的話說出口了。
實際上,他現在就算想要說那些話。也沒有牛頭怪愿意去聽了。現在,不光是牛頭怪首領,就是其他牛頭怪也都圍攏到另一具尸骨的旁邊。不僅如此,它們要么直接用最上去撕咬,要么就用斧頭從上面切割下了皮肉來。
顯然它們都餓壞了,現在填飽各自的肚子才是它們最想要做的事情。
“主人,我們應該怎么辦?”就在這時,徐后靠到了陳逸寒的耳邊,又在那里低聲地耳語。現在。她這個導致牛頭怪死亡的功臣,反倒沒有人來答理了。
陳逸寒看到阿勒泰和牛頭怪們茹毛食血的樣子,便把嘴里的唾沫用力地咽回到喉嚨里面。這之后。他又慘笑著調侃,“要不,你也去吃一點兒?”
“惡心死了!我才不要呢。”徐后把頭椅得跟撥浪鼓一樣。隨著話音落下,她的目光又看向舔食者們。隨即,她就用試探的口氣問,“你們餓了嗎?”
舔食者原本也是毫不忌口的家伙!可現在。它們的生活習性卻有了很大得改變。隨著它們在小舔的教導下,逐漸接受了斯巴達軍隊的那套。現在它們在飲食習慣上也跟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這樣,當徐后發問時,它們當真沒有哪個想要向前靠近了。
“好吧h然大伙都不餓,那你們就回傳送門里面去吧。”
陳逸寒邊說邊靠到附近的一塊兒礁石上坐下身來。雖然他的肚子也有些餓了,可當他看到面前的情形時,當真沒了跟這些家伙共同進食的想法。至少他還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去做這樣的事情。
“主人,現在阿勒泰吃了它們的東西,就等于我們接受了它們的提議,可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出去。你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呢?”
“是啊!這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陳逸寒邊說邊把手放到腦后輕輕地拍動了起來。隨著這樣的舉動,他的目光從阿勒泰和牛頭怪們的身上轉開。這時候,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期待地母蓋亞出現了。要是他們能夠擊殺、或是勸說蓋亞,或許后面的處境就會變得比現在好上許多。
“嗚嗚!”
就在陳逸寒這樣想時,一陣兒女人的嗚咽聲卻從遠處傳來。
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牛頭怪聽到這聲音,立刻就把嘴里的動作停住。與此同時,它們的身軀也直挺了起來,目光則警惕得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當它們這樣做時,阿勒泰還在那里吧唧吧唧地吃著肉,顯然他并不知道洞穴里面發生了什么。
“走!我們走,地母蓋亞來了。”
只過了片刻,呼喝聲就從牛頭怪首領的嘴里傳來。隨著話音,它把放在身旁的斧頭慌亂地塞回到海神勛章里,而后又將目光看向陳逸寒那邊,“外來人!我們趕緊走。地母蓋亞會把我們全部吃掉的。”
“哦,是嗎?她吃人?”陳逸寒詫異地回答。
“走啦!我們沒有時間再多說了。”牛頭怪首領忙不迭地回應,手臂也揮舞得比方才更著急了些。
在它的招呼下,牛頭怪們紛紛從尸骨上面起來,而后就向著來路逃去。
此刻,那具還沒吃完的尸骨則被它們丟棄在地上。顯然它們對蓋亞的恐懼已經戰勝了食物對它們的誘惑。
陳逸寒看到牛頭怪們撤退,則起身來到了阿勒泰的身旁。
這時候,阿勒泰正不管不顧地吃著地上的尸骨。顯然他要是不把饑餓的肚皮填飽,可是哪兒都不想去。
“走了,阿勒泰將軍。我們以后還會找到更好的食物的。”
“寒大人,你不吃嗎?這里還有好多肉,難道我們就把它們這樣浪費掉嗎?你別欺騙我了!這里不可能再有這樣的美味大餐了。我必須多吃一點兒,你就讓我再多吃一點兒吧!我真得很餓。”阿勒泰含混地說著,嘴里還在咀嚼著尸骨上的肉。
陳逸寒聽了阿勒泰的這番話,嘴巴不用地抿動了起來。不等他想出更新的借口來,嗚嗚聲的哭噎聲伴隨著沙沙的摩擦聲就從洞道的不遠處傳來。
“主人,大、一個大家伙!我們必須要走了。”緊接著,徐后的喊叫聲就傳入了陳逸寒的耳朵。
陳逸寒聽到這聲喊,連忙把頭頸轉動了過去。
隨即,他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高大女人正從遠處向這邊接近。與一般女人或是海族不同的是,她只有上半截身子,并沒有腳或是魚尾。不僅如此,在她的背后還拖著一條異常粗壯的蛇尾。從模樣上來看,她跟厄喀德那很有幾分想象,都是半人半蛇的家伙。
“這家伙是誰?”
顯然阿勒泰也聽到了徐后的叫喊。隨即,他的目光也向那個蛇形女人看去。當他看清女人的模樣時,臉上當時就換成了戒備的表情。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從牛頭怪的尸骨旁離開了。非但如此,當他這樣做時,還把金色長劍緊握到了手上。
只看阿勒泰如今的表現,就可以知道他也感覺到了危險。或是說,寄生在他身軀里的水熊感覺到了危險,這讓它們也放棄了進食的打算。
“吼!”就在阿勒泰這樣問時,暴怒的吼叫聲從蛇形女人的嘴巴里面傳來。隨著這聲音,強勁的海流伴隨著風聲向著陳逸寒三人猛襲了過來。
“撤退!我們走。”
在強烈的海流沖擊下,陳逸寒當然也沒了跟蛇形女人戰斗的想法。只看牛頭怪和阿勒泰的反應,他就能夠想到這個蛇形女人絕對不是好對付的家伙。不僅如此,他還感到這個蛇形女人的頭腦根本就不清醒,顯然他也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跟她去講。
阿勒泰聽到陳逸寒撤退的指令,立刻就扭轉過身去。隨即,他就循著牛頭怪們的劃水聲向后退卻。
陳逸寒看到阿勒泰逃跑,當然就跟在了他的后面。這時候,徐后則把雙手緊抓到陳逸寒的肩頭上,并把身軀緊貼到他的身上。當她保持著這樣的動作時,當然可以看到陳逸寒背后的情況。
蛇形女人看到陳逸寒等人逃跑,自然飛速得從后面追了上來。當她追到牛頭怪的尸骨旁時,嘴里又是一陣兒悲切的吼叫聲傳來。
“主人,這家伙的叫聲就象是自己死了孩子一樣。”
“鬼知道呢許,她當真死了孩子吧。”陳逸寒一邊飛快地游動,一邊喘息著回答。隨后,他又試探著問,“她在干什么呢?”
“應該在吃你們的殘羹剩飯吧?看樣子,她應該也餓壞了才對。”
“是嗎?她真惡趣。”陳逸寒低喃著回應著,并把目光向前看去。當他留意到阿勒泰把身形停住時,只好靠到他的身旁也把游動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不等他開口去問,阿勒泰就低聲地呢喃,“寒大人,我想我們跑錯地方了。”
“跑錯地方了?”陳逸寒聽了這話,臉上自然是一副詫異的表情。隨著話音,他的目光向前面不遠處看去。結果,面前的情景卻讓他把嘴巴大大地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