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多嘴?”林瑤如何聽不出其中諷刺,斜睨著劉羽:“做父母的幫助兒女追求幸福不對嗎?我追求我的人生幸福有錯嗎?她不幫忙,反而處處阻攔,這是一個當媽該做的?”
劉羽深深望著林瑤,劉羽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可以無知、可以愚蠢、可以幼稚到這種程度。劉羽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各種極端心理都遇見,唯獨沒見過林瑤這種極度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在她意識中,父母為她做任何犧牲都是天經地義的,父母境遇怎樣跟她沒有關系,因為父母就應該對她好,就應該把她捧在手心。
“不可理喻!”劉羽氣笑了,怒火中燒,上前一耳光,抽紅她半邊臉頰,冷道:“這一耳光是替你死去的父親打的,生出你這種女兒,是他最大不幸!”
“你打我?快來人啊,打人啦!”林瑤捂著火辣辣抽痛的臉頰,扯開嗓子嘶喊,雙眼中噴著怨毒之色。
劉羽不為所動,第二耳光抽在另一半邊臉頰,將其臉上的厚厚粉底抽得淅瀝瀝的往下掉“這是替你母親抽的,賣掉你母親的房子,讓她流落街頭,她的十月懷胎,是一輩子的恥辱。”
林瑤拔腿要跑,往著遠處的保安室而去,卻被劉羽伸手揪住了噴了名貴香水的頭發,第三耳光抽在其臉上:“這是替你父母一同抽的,希望你明白,父母對子女有贍養義務,但不是賣腎賣血賣骨髓的義務!”
林瑤被抽哭了,凄厲的尖叫著喊疼,周圍的看客倒是有兩個想上來扯扯架,可多數人都看得暗爽,林瑤的一番言論,著實遭人憤恨。
第四耳光落下來,劉羽淡漠道:“這一耳光,是替天下父母抽的,做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不是為了以后賣器官追求女兒的幸福,你的無知、愚蠢、淺薄、幼稚,是對天下父母的褻瀆。”
話音落下,第五耳光緊接著抽在其臉上:“這一耳光,是替你自己抽的,醒醒吧,照照鏡子,你有哪一點值得布萊爾喜歡?當然,雖然布萊爾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你,還真配不上他。”
五耳光下地,林瑤已然被抽得哭花了臉,怨毒的瞪著劉羽。她的怨毒,劉羽不在意,可讓在場人沒想到的是,林瑤第一件事不是覺得丟臉掩面而逃,然后仔細思考自己的過錯,而是慌忙拿出化妝鏡,匆忙給自己上粉底:“我的妝,我的妝,布萊爾會厭惡我的!”
劉羽輕吸一口氣,是說這個女孩中毒太深,還是一個蠢物?這一刻,劉羽有一把捏死她的沖動,五耳光還沒把你抽醒?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燒。
“這里發生什么事?身份證拿出來!”機場派出所的執勤民警接到報警飛快趕過來,繃著面皮發話。
林瑤怒指著劉羽,怨毒的控訴道:“警察,是他,是他打我!我臉都腫了,你們快抓他。”說著,還不停的看時間,焦急的往臉上施粉。
兩民警對視一眼,感覺林瑤舉止怪異,有點……不正常。正常情況下,被打了應該是竭力向我們陳訴事情經過吧,這女人倒好,一邊說一邊擦粉?
劉羽摸出自己的身份證遞過去,警官證也壓在身份證下遞過去,那兩民警狐疑接過,不動聲色翻開,登時肅然起敬,二級警督?再差也是一位所長級別啊!好在兩人也不傻,劉羽將警官證壓在身份證下面,自然是不希望身份暴露。
“這位同志,你說說情況。”兩民警假裝不知情,將身份證和警官證遞回來。
劉羽點了點下巴,指了指擦著粉的林瑤:“這位女士,涉嫌盜賣房產,卷資去國外,另外,其精神狀態可能存在問題,建議做專門檢查,送往精神醫療機構,做強制治療。”
“你才有神經病!警察,抓他,他無緣無故打我!”林瑤怒瞪劉羽一眼,手上卻不停,不停的補妝。
兩民警仔細上下觀察林瑤一眼,這女的怕真是有神經病吧,不過不管如何,涉嫌盜賣房產,這個罪名帶回去問問是有必要的。
“林女士,跟我們走一趟吧。”兩位民警一左一右將林瑤架起來,林媽內心負責的也跟著去了派出所。
“啊!你們抓我干什么?我要等我的布萊爾!”林瑤大急:“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聽著耳中漸漸遠去的尖叫,劉羽深深嘆口氣:“被布萊爾禍害的女人吶。”
豈料,劉羽話音方落,耳邊就傳來刺耳的怒斥:“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叫布萊爾禍害這個白癡女人?是人家蠢,人家死皮賴臉纏著布萊爾行不行?”
三個濃妝艷抹,活力四射的小姑娘,圍過來怒視著劉羽,顯然劉羽貶低了他們的偶像,惹怒了她們。
說話這位嘴邊有課很大的痣,從穿著和神態來看,應該是富家女之類,身后兩個說是朋友,可看樣子似乎以她為首,落后她半步的樣子。
大痣女接著又發話:“剛才就想問你,你憑什么說布萊爾不是什么好東西?他不好,就你好?”
大痣女右側的女人陽不溜秋的上下打量著劉羽:“還能為什么?嫉妒人家有粉絲,是明星唄。”
左側那位不甘落后:“我看吶,是羨慕布萊爾的身材,人家可是全美第一硬漢,他呢,瘦得跟火柴棒似的,要說咱們國人,什么都好,就這點不好,看不得人別人的好,嫉妒心強。”
大痣女深以為然,嗤笑一句:“打女人算一個,可跟布萊爾比起來,你差多了。”
劉羽摸了摸鼻子,被三個小姑娘圍起來訓斥,他有點哭笑不得,這些粉絲真夠忠實啊。劉羽懶得計較,跟小女孩有什么好計較的?無非是年輕氣盛罷了。回頭準備坐著繼續等呢,驀地,劉羽收到了朱莉莎電話。
“警察先生,我快到了,你多久才能到?恐怕我不能等太久,候機廳粉絲太熱情了。”朱莉莎略帶苦惱的摸著額頭。
“人就在候機廳,你們趕快過來吧,見你最后一面我趕回局里有事。”劉羽說道。
朱莉莎驚愕,夾著怨氣,促狹道:“天吶,警察先生,你終于意識到我是一位尊敬的女士嗎?你的提前到場,我非常感謝。”驀地,朱莉莎皺了皺眉:“不過,在你們中國人的觀念中,見最后一面似乎象征著不好的意思吧?”
劉羽輕咳一聲:“咳咳……那個,見最后一面就是分別的意思,你想多了。”
“哦。”朱莉莎狐疑的應答,放下電話后,不多久車隊就抵達了機場,還好機場保安和攝影團隊做過溝通,有大量人員安排,護著他們抵擋住蜂擁的狂熱粉絲,往甬道中去。
劉羽氣定神閑站在甬道邊緣,身邊的人如何擠都無法撼動他,所以朱莉莎和布萊爾以及史蒂芬一行人經過甬道時,很容易看到了劉羽。
“噢!劉先生,感謝你為我們送行!”尖叫的人群忽地安靜下來,因為史蒂芬,這位大導演,陪著笑停下來,與一位年輕的粉絲熱情的握手,親切交談:“抱歉我的無禮,我出院之后拜訪過劉先生,可非常遺憾,聽說劉先生調任到首山,在這里,請接收我的感謝。”
劉羽淡笑著握了握手:“沒事,舉手之勞。”
這一幕,將狂熱的粉絲們給鎮住了,大家不太認識這位史蒂芬是誰,可看樣子是這個團隊中的領頭人物,怎么會對咱們中國人這般客氣?
“啊!劉先生!”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布萊爾發現劉羽之后,放下背包,兩只手抓著劉羽的手握個不停:“劉先生,下次來中國,請您一定教我中國功夫,我誠心誠意學習,我可以效仿你們中國,拜您為師。”
劉羽表情訕訕,布萊爾的熱情他有點不自然,因為他對布萊爾其實沒幫什么,正經是給了他兩個難堪,不得不說,這便是人家美國人值得學習的地方了,大方!
“這個我會考慮。”劉羽含糊的點了點下巴。布萊爾粉絲們,大眼瞪小眼,布萊爾,這位美國硬漢,要拜劉羽這個火柴棍拜師,學習中國功夫?那大痣女和兩個朋友張大了嘴,大痣女掐了大腿一把,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如果這一幕尚且讓一幫少男少女震驚得吊眼珠子,那么朱莉莎上來就是一個熱情的深擁,便引得山呼海嘯般的驚呼。
朱莉莎的人氣可遠比布萊爾高得多,這別有意味的深情擁抱震驚四座。
“喂喂喂,記者都盯著呢,你不要形象,我還要紀律。”朱莉莎抱了足足五秒鐘還不松開,劉羽無語伸手擋住自己的臉頰,這一幕給捅到報紙上,萬一再把身份抖出來,沒事也能被有心人揣摩出不好的味道來——國家干部跟外國明星公眾場合曖昧,能有好意味?
朱莉莎笑吟吟的松開懷抱,卻在一陣空前絕后的高呼中,朱莉莎摟住劉羽的脖子,當著眾人紅唇印在了劉羽嘴巴上,之后才深情款款道:“親愛的劉,我會再回來,等我。”說完,含著不舍進入甬道深處。
劉羽摸了摸殘留著一絲馨香的嘴唇,哭笑不得,朱莉莎是給他一記小報復,你不是要低調么?我偏偏要你引人注目——女人吶,愛記仇的動物。
笑而不語,趁著大部分人都關注朱莉莎等人,劉羽連忙鉆入人群中,準備閃人。
沒想到的是,快到大門口時,三個女孩焦急的追上來,正是大痣女三人,大痣女表情扭捏:“那個,剛才對不起……布萊爾想做你徒弟,我也可以嗎?”大痣女扭扭捏捏說完,忙道:“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我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