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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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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筵的時間是有限的,到中午便告一段落,大家不可能餓著肚子爭個三天三夜。何況儒、道、法之爭千年未有定論,就算爭個三天三夜,想一次爭出結果也是不可能的。

  秦牧主要是想通過經筵,引起各種思想的碰撞,引起各家的爭鳴。

  在中國歷史上,明朝中后期可以說是繼春秋戰國之后,各種思想最為活躍的時代,也是中國最有希望挺進現代文明社會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有王廷相提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有何心隱提出的君臣應該是平等相待。

  有錢一本提出的選舉制。

  有李贄提出的穿衣吃飯,即是人倫物理。

  有王夫之提出的個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

  有徐光啟提出數學是其他一切自然科學和工程學的基礎。

  有方以智主張漢字拼音化,他仿西文列漢字成字母,依照音韻變化列出《旋韻圖》。

  這些思想的出現,在前代是不可想象的,但在明代卻不勝枚舉。

  秦牧要做的是,給予這些思想一個寬松的環境,別象滿清那樣,大搞文字獄。然后稍加引導,它們一定能碰撞出絢麗的火花來。

  在回宮的車上,秦牧默默地思索著,明朝中晚期的這些思想,大多還處在萌芽階段,還不足以作為治國的思想體系。

  中國如此大的一個國家,治理起來,必須有一套系統的、完整思想體系,只有這樣,大秦的政治構架才能保持穩定,各種政策才不會相互矛盾,甚至朝令夕改。國家才能長治久安。

  春秋戰國諸子百家,已經形成了完整的思想體系,而且博大精深。或許從中足以尋到適合的治國之道。

  柳如是在經筵上聽了許多當世賢才的激烈討論,心情久久未能平靜,他悄悄看了看秦牧,發現他一直陷于沉思之中。似有所得。

  她不敢打擾秦牧,也只能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透過簾子,看到南京的街頭,干凈整潔,井然有序。

  繼下旨讓“行人靠右走”之后,秦牧又下旨在太醫院下面成立了一個衛生防疫司,專司督查京城內外衛生防疫工作。

  京城士民之家,一律實行門前衛生三包政策,誰家門前屋后的衛生不達標,衛生防疫司一次予以警告。二次嚴重警告,三次予以罰款,還要家主到防疫司學習三天防疫知識。

  這條法令下達后,讓整個南京城變得更加潔凈,一塵不染。看著很舒服。

  柳如是聰明機巧,從這些細微之處,她感覺皇帝是傾向于以法治國的。

  先秦法令條文完備,據說那時連百姓隨意在路上倒灰也要懲罰;

  現在規定百姓門前衛生三包的政策,和先秦的律法如出一轍。

  不過今上說這是因為防止出現前幾年北京那樣的大瘟疫。

  有了這條理由,百姓不但不再抵觸,執行起來還十分主動。連溝溝渠渠都清理得很干凈,畢竟北京那場瘟疫確實太嚇人了,誰都不希望那樣的事情重演。

  據他所知,防疫司已經開始在民間推廣什么沼氣池。

  柳如是不知道沼氣池是什么,但在她看來,今上無疑是睿智的;

  他不象商鞅那樣。一次性頒布大量的律法條文,讓人感覺受不了。

  他更不去大聲強調以法治國,只是從這些細微處,一條一條的施行法令。

  而每個法令,都事先找好充足的理由。

  每條單一的法令出臺時。無論是大臣還是民眾,都不太在意,感覺這就是一條針對時弊的條文而已。

  每條法令,大家都有充足的時間來適應。等你適應這條法令之后,今上大概又會找個什么“湘妃娘娘車駕受阻”的理由,大發一通雷霆,然后再出臺一條法令。

  柳如是也是今天聽了經筵上儒、道、法的激烈爭辯,心思靈巧細膩的她,才想到這種可能;

  她又不禁看了看正在深思的秦牧,心里暗暗感嘆:這個男人,真的只有二十來歲嗎?

  秦牧突然長長舒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見她正在悄悄觀察自己,忍不住微笑道:“朕臉上臟嗎?”

  “沒....沒有。”

  柳如是臉一紅,大秦的宮裝,簡潔明麗,穿在她身上,把她成熟的身材勾勒得珠圓玉潤,分外動人。

  秦牧忍不住把她摟到懷里來,輕輕撫弄。

  柳如是接受他的臨幸已不止一次,只不過每次都不是單獨的。她名義上是侍奉董小宛的宮女,所以通常是和董小宛一起,上次甚至是和李香君、卞玉君、董小宛一起,四女共侍一夫。

  在官宦權貴之家,妻妾成群,這種事很平常,更莫論后宮佳麗三千的帝王了。

  她以一個宮女的身份,能與幾個昭儀、貴人一起承恩,這在大秦后宮已經是絕無僅有的。

  只是讓她稍稍有些遺憾的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臨幸,他最后總是澆灌在董小宛她們身上。她心底里,其實也渴望能承恩露的,那樣才有機會懷上一男半女。

  “陛下.....”

  “嗯,有什么話就說吧。”

  柳如是在他溫柔的撫弄下,臉上一片妖嬈之色,她甚至想在這御輦上......但是話到嘴邊,又如何吐得出口。

  “陛下.....今日經筵上,大臣們爭辯如此激烈,只怕過后......這爭論會愈演愈烈呢。”

  “你擔心什么?”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啊.......”柳如是胸衣散開,一對雪膩如玉的白鴿彈了出來,粉光致致,嬌軟動人。

  秦牧知道她喜談政治,有時也頗有些獨到的見解,她只是一個宮女,身份不象楊芷她們敏感,在這方面秦牧對她的限制反而沒有那么嚴格。在旁無他人的時候,偶爾也允許她表達一下意見。

  “道理不辯不明,讓他們辯去吧。”

  “陛下,商君說過:治眾國亂,言多兵弱。法明治省,任力言息。陛下不擔心朝野議論太多,會出現明末那等眾說紛紜,各執其理,國政難行的局面嗎?”

  柳如是提到了四句話大意是:治道紛繁,國家就亂。談論盛行,軍事就弱。法度明確,治道就會省簡。任用強力,談論就會停止。

  明朝中后期的亂象,不正是因為治道紛繁,談論盛行嗎?

  萬歷年初,出現在了個強力的張居正,取締各種書院,禁止各種空談,政出一家,消除各種課稅名目,出臺一條鞭子法。于是出現了一個短暫的“萬歷中興”。

  “你信商鞅之言?”

  “陛下,婢子原本也是不信的,只是如今細想來,明之亡,莫不印證了商君之語,婢子不得不信。”

  “哈哈哈.....”

  經筵上大臣、學者們如何爭鳴都可以,只要身為皇帝的秦牧自己有主見,不左右搖擺,這世道就不至于象柳如是擔心的,出現明朝中后期那種亂象。

  秦牧早就在思考各家的治國方略,今天在經筵上又聽了許多,心中已慢慢形成自己的一套比較完整的治國思想體系,所以他此刻笑得如此爽朗。

  柳如是忍不住問道:“陛下是不是......”她本想問秦牧是不是有了自己的治國主張,但這樣的問題,關系重大,她很快意識到這不該是她問的。

  秦牧湊到她耳邊,調弄道:“你問朕是不是想在這御輦上共赴巫山?”

  “陛下.......”

  “有些事,當適可而止,一下,算是風流,過猶不及。”

  柳如是心中暗驚,秦牧表面上是在說男女之事,但何嘗不是在警告她不要問太多呢。

  秦牧心里在想著如何通過經筵的引導,讓爭鳴的各家,真正變成各種為自己提供決策參考的智庫。

  想法是好的,但要讓好的想法落到實處,還得費些心思才行。

  柳如是靠在他懷里,在他近乎無意識的撫弄下,身體上產生的愉悅感讓她不時發出一聲細碎的輕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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