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透過其中的縫隙,他那淡然平靜的神色依然清晰可見。
沒有什么咬牙苦撐、死死堅持,白少爺就是平靜地站在那里,甚至看著痛苦魔主的目光,還有一絲奇妙。
仿佛一個舞女出盡了渾身解數來勾引一個男人,最后卻發現對方是個gay。
痛苦魔主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舞女……
“你不痛?”
“你居然不痛?”
“你怎么可能不痛!”
痛苦魔主整個從皇座上蹦了起來,一身紫光波動不停。
白奇無語:“……大人,你的目的是折磨我還是為我療傷?”
“深淵荊棘之中蘊含了我將痛苦加諸蒼生之上的道意,就算你是一個沒有任何痛覺的石人也無法豁免這種元神深處的痛楚,但你居然可以將它無視?我似乎小看了你了,人類。”
痛苦魔主陰森森地說著,氣息非常凝重,顯然是感覺到了來自白奇身上的威脅。
“魔主,我是來求助的,不是來挑事的。你的痛苦之道對我無效,這不是我的錯啊!”白奇更加無語了。一邊暗暗警惕著。
實在不行,就用無生殺道給這東西一下爽的,然后立馬回歸。
“哼!”
痛苦魔主一聲冷哼,頓時所有的深淵荊棘十倍暴動起來,如浪潮一般徹底將白奇淹沒。
更多的混沌獸主的力量殘余被吸取出來,一聲聲獸吼漫天咆哮。
直到整整一刻鐘之后。所有的獸勁殘留化作了一頭難以形容的虛幻兇獸。半空中散發出恐怖的威壓;
卻被痛苦魔主一爪隔空捏住。紫光籠罩不斷壓縮,將這頭兇獸化作了一頭小獸。
它陰測測說著:“小子,雖然你的元神已經無礙,但肉身依然是重傷崩潰的邊緣。不過現在有一個好機會。我已經將混沌獸主打入你體內的狂暴破壞力散去,只剩下那頭老獸的精純道意。如果你能將它吸收,就能夠以它的混沌兇獸道反補自身,讓你擁有足以媲美上古兇獸的肉身之力,你要不要?”
“要!”
“好!”
所有的深淵荊棘一下子散開。紫光籠罩的小獸“嗖”地沒入了白奇體內。
場面瞬間有種詭異的寧靜。
數息之后,忽然白奇渾身上下無數地方有傷痕裂開,無數的紫雷電弧、昏黃氣流如狂蛇洶涌而出。
依然盤繞在白奇身邊的深淵荊棘,被這些紫雷、氣流一碰,就好像觸電一般瘋狂倒卷退縮。
一聲凄厲慘叫,那頭小獸從白奇的眉心倉皇逃出,但沒能沖出幾米就被空中驀然而生的一道漩渦吞噬了進去。
“吼,混賬!痛苦,你該死……”
虛空之中,隱隱傳來陣陣憤怒咆哮。其中有著天地洪荒一般的兇戾氣息,讓克里斯蒂娜一陣臉色發白。
只是白奇和痛苦魔主卻沒有半點反應。
“居然體內擁有天劫之力?我知道曾經有人修煉一種雷霆之道。妄圖忍受絕大的痛苦為代價,吞噬紫雷天劫之力為己用,那功法叫做九天滅絕神雷,號稱只要修成元神,就可以無敵于問道境之下。”痛苦魔主淡淡說道。
“我不知道什么九天滅絕神雷,我也不知道元神中為什么有這些該死的紫雷存在,它們沒有成為我戰斗的力量,反而是我的桎梏。如果魔主大人能告訴我其中的奧妙與解決之道,我感激不盡。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隨便查探我的元神。”白奇淡淡說道。
聞言,痛苦魔主渾身的紫光微微一縮:“你沒有說謊,因為你修的是殺道而不是雷道,所以你絕對不是九天滅絕神雷的修煉者。只不過你這身詭異的力量連混沌獸主的道意都可以吞噬,本尊還是不冒險了,我的胃口可沒有那么好啊。桀桀……”
原來它幫助白奇吞噬混沌獸主的道意,也是存了試探之心。如果白奇元神沒有顯示出這樣詭異恐怖,連它都感覺到忌憚的特質,大概這痛苦魔主會毫不猶豫地將白奇吞噬。
白奇沒有回答,雙方一下陷入了寂靜。
許久……
“嘿,小子,歡迎你加入天魔領域,我怎么稱呼你?”痛苦魔主問。
白奇沉吟了一下,“無生。”
“無生,我記住了。”痛苦魔主說道:“你可以下去休息了,還有三日就是命運刻盤開啟之時,你可以參與。”
“謝魔主大人。”
住處之中,克里斯蒂娜看著盤坐調息的白奇,心中也不知道是驚訝,駭然,羨慕,還是嫉妒。
這一次受傷,白奇完全是因禍得福。
——得益于痛苦魔主以深淵荊棘對白奇元神的一翻淬煉,又吞噬了混沌獸主的道念之后,白奇赫然達到了三階煉虛境中級!
煉神境,修煉并壯大元神;
化身境,元神與肉身同時發動,擁有雙倍戰力;
煉虛境初級,元神與肉身漸漸相合,可以互相切換,對于戰力的提升簡直不可以道理計,對化身境可以形成碾壓優勢;
煉虛境中級,元神和肉身再次開始融合為一。
又或者說,修者的肉身終于增加到了物質實體的極限,開始了能量化的過程。
在這一個過程之中,修者的境界沒有太大提升,但是力量會瘋狂增加,難以想象地暴漲。
此刻白奇的狀態,本來在虛實之間不斷閃爍切換的狀態漸漸模糊起來,虛實再也難以區分。
本來就完美無缺的體型,更是增加了一種兇猛又危險的味道,令人觸目驚心。
此刻哪怕他再次全力發動元神之力,也不會再有天劫紫雷和昏黃氣流的外泄,這些已經被再次深深隱藏起來。
當然了,作為他的本命元神兵器的詭異昏黃漩渦,還是能夠動用的。
三天三夜,直到外界已經傳來了嘹亮的號角之聲,命運刻盤開啟在即。
白奇神色忽然一動,他睜開了雙眼。
目光之中蘊含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含義,望向了克里斯蒂娜。
墮落天使美女被這目光一觸,頓時心中一顫,居然生出了一種沒有來的傷感,仿佛失去了什么極為重要的東西,又好像小時候孤身一人走在茫然未知的黑暗之中。
她一愣神,瞬間就警惕了起來:“男人,你對我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