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房遺愛的話,武家兄弟心領神會的笑了,女人嘛,誰不有點虛榮心呢,就那個二妹,也不能免俗吧!
“哈哈,懂得,懂得,二公子放心便是了,不出三天,這整個北國都能聽到媚娘和二公子的事情!”
“嗯,如此就謝過兩位舅兄了,還有,小弟見你們的事情,可別告訴別人啊!”
“二公子多慮了,我們兄弟曉得的”武元慶朝房遺愛拱拱手,便和武元爽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客棧。等著武家兄弟一消失在門口,房遺愛就吐了口唾沫哼了哼,“這來狗東西,真夠貪心的,總有一天讓他們連本帶利吐出來。”
“公子,這二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犯得著為他們生氣么?”海棠替房遺愛順了順心口,小聲地說道,“對了,公子,要是這武家兄弟真幫咱們整倒了何亮,你難道真為他們某個官職?”
“為什么不呢,丫頭,你覺得,就這倆人的智商,適合當官么?”房遺愛說完這話,便樂顛顛的回了屋。
海棠蹙眉想了想,就咯咯笑了起來,可不嘛,就這倆人的能耐,要是進了官場,哪還不知道被別人整成什么樣呢。有道是官場如戰場,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落下什么把柄,就這二人的貪心程度,那當了官也是兩個大大的貪官,到時候想整治他們,還不有的是辦法。
太壞了,海棠覺得公子爺的心思壞透了,明知道武家兄弟不是那塊料,還忽悠他們去趟火陣,這是把人往死里坑的節奏啊。
之所以讓武家兄弟找何亮的麻煩。那也是因為武家兄弟的身份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要武家兄弟給何亮使絆子,那何亮就不可能專心完成猴靈安排的任務。
等著房遺愛和海棠回了屋,李雪雁便掰了塊橘子遞到了房遺愛嘴里,“夫君,這一次花了多少錢?”
“八萬貫,而且還是第一次,后邊還得給武家兄弟三萬貫!”房遺愛嚼著橘子瓣,很牛叉的伸了三根手指頭。
其他人倒不覺得有什么,只有李簌一拍桌子。嘟起了嘴,“姐夫,你買啥了,竟然話了十一萬貫,這就是買坐金屋子。也花不了這么多錢啊。”
李簌一嚷嚷,房遺愛就甩手敲了下她的額頭。“胡說個啥呢。合浦,你久在皇宮,有哪里知道愛情的價值,知道不,愛情無價,重若東岳泰山。賽過天上明月!”
“啊呸,還愛情無價,姐夫你說這話不燥的慌么,你說說。你娶雪雁姐姐的時候,可付給任城王叔父半分錢了?你不是說愛情無價么,那就給任城王叔父幾萬貫啊,反正你有的是錢!”
“咳咳,這個不一樣,不一樣”房遺愛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丫的,這張破嘴,一嘮叨起來就沒個把門的。不過他也沒亂說,要是李道宗要錢的話,他房某人也不皺下眉頭,只可惜,李道宗是個老好人,完全不似黑心的李世民。
見房遺愛尷尬的樣子,李雪雁不由得拿腳踢了他一下,“夫君,你少裝樣子了,我看合浦說的不錯,就妾身最不值錢了。你娶長樂姐姐的時候給皇伯父幾十萬貫,娶靈兒也是二十多萬貫,娶玲瓏更不用說了。輪到妾身了,可倒好,不出聘禮錢也就罷了,還讓我父親賠上不少嫁妝,你自己說說,你虧不虧心?”
“嘿嘿”捉住李雪雁的小手,房遺愛擺著二皮臉笑道,“雪雁你也別這么說啊,你這要是抱屈,那人家琦兒怎么辦,人家把整個聞家寶藏都獻給了為夫呢。”
“呸,你也有臉說,妾身倒要問問你了,那洛陽聞家老宅修得富麗堂皇的,難道是給鬼住的?”李雪雁沒好氣的戳了戳房遺愛的額頭,這個時候,徐惠也忍不住插嘴道,“雪雁姐說的是呢,聽小林子說那聞家老宅可不小,這重新修上一遍可要花不少錢呢。這兩年下來,你在那老宅上邊花的錢也不下三十萬貫了吧?”
“惠兒,你難道調查為夫了,既然摸得這么清楚?”房遺愛好不詫異的看了徐惠一眼,他之所以修那個聞家老宅,也是為自己準備的,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聞家姐妹的原因。雖說聞家已經沒什么人了,但也得留著聞家的名號才行,這樣聞琦姐妹倆也不會覺得沒有出身。
“這叫什么話,夫君,你也不想想妾身是做什么,區區一個宅子,妾身還估算不清楚么?”
被徐惠這么一調侃,房遺愛也有點想通了,人家徐惠身為徐家大小姐,掌的就是錢財商埠,這估算差不離,也沒什么奇怪的。
房遺愛和李雪雁聊著天,李簌一對眼珠子卻是烏溜溜的亂轉,經過剛才的談話,她也知道房遺愛買的是啥了,她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到底是哪個女子這么值錢呢,難道是武家二娘子武曌?這次李簌還真猜準了,除了武媚娘之外,房遺愛也不會買別人。武順一心粘著他,那就是打都打不走,還用得著拿錢買么?
四月十八,文水縣外駐扎的一千大軍也拔營朝幽州而去,而這時,鄭麗琬也等來了一個人。
一身黑衣,頭戴斗笠,身材頎長,能有如此身高的,除了田夢涵之外還能有誰呢?騎馬和田夢涵并排走在道上,鄭麗琬蹙著眉頭調笑道,“夢涵,把你喊到這里來,你不會怪罪我吧?”
“麗琬姐,你何出此言呢,能為房俊做點事情,又哪來那么多怨言呢?”田夢涵將斗笠掛在馬背,微微笑道。這次之所以從江南趕來幽州,那也是因為一封信的緣故,那信是鄭麗琬以房遺愛的名義寫的,也怪房遺愛經常讓別人代寫,搞得田夢涵沒有多想,上了船就奔到了幽州境內。可到了幽州,她才知道這信居然是鄭麗琬偷偷遞到江南的。
見田夢涵卻是沒有怪罪的意思。鄭麗琬便嘆了口氣笑道,“夢涵,想必你師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房俊礙于你的臉面,也沒問過你。不過,這次,我還是要問問,你可知道你師傅的事情?”
“麗琬姐,不瞞你說,自從知道了師傅的身份后。我也一直在找她,可都五個月了,我都沒見過她一面呢。到現在山莊里就吳嬸和王嬸兩個人,師傅都好久沒回去過了!”
“夢涵,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師傅做了什么的話,那將給房俊帶來巨大的傷害!”鄭麗琬也沒再問下去。現在她只佩服婉柔的心機了。她竟然可以瞞過田夢涵這么多年。
“麗琬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的,不過這些事情,我也不好做什么評論。師傅她也沒做錯什么,身為子女,卻不能報殺父之仇。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田夢涵是認可婉柔的,不僅僅因為婉柔是她的師傅,更因為她田夢涵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呵呵,你說的沒錯。可是這皇家的事情,自古以來就沒什么對錯。要是當年死的不是隱太子,那復仇的人呢就可能是咱家大夫人了!真要怪的話,那就只能怪她們生在皇家了,無論何時,這皇家有的是仇恨,卻少了些人情!”
皇家的冷酷,鄭麗琬是親身體驗過的,在他們的世界里,有的是榮耀,有的是地位,而其他的都是為這些服務的,當年一個選秀,就可以讓她鄭麗琬荒廢十年,這其中的苦,誰又能理解呢?也許婉柔的痛苦更加深,但是她又真能報得了仇么?就算她真的殺了李世民,又能解脫么?
鄭麗琬覺得婉柔還是沒從過往的枷鎖中跳出來,人活著就得為自己考慮一下,如果自己都不幸福,又何論其他呢。
智者,手掌天下,氣吞山河!而鄭麗琬對此卻是嗤之以鼻的,她認為真正的智者當是最不顯眼的人,他們每做一件事都是謀人先謀己,其次,才是天下,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江山再美,也是浮云。
長安城里,武曌蹙著眉頭看著手中的調查記錄,這段時間恒豐銀號的業務越來越好,可受到壓力越來越大,其中一項就是分店不夠用。倒不是恒豐銀號沒錢擴充,只是這長安城好的地段都讓貴通銀號占了,而周遭的地皮也大多屬于房、齊、鄭、徐、王五家。想在這五家人手中奪過房產,那簡直是千難萬難,因為這五家根本不懼怕長孫沖的權勢。齊家和徐家跟房家一根線上的螞蚱,鄭王兩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可不會冒著得罪房家的風險,把好地段讓給長孫家。
這個姐夫真的是太精明了,他早在兩年前就把別人的路給斷了,以前還不明白為何大夫人會大肆收購房產,沒成想卻是作此用處的。
正頭疼的緊呢,武曌便想去街上走走,舍了仆人,武曌獨自一個人出了恒豐銀號。也不知怎地,武曌竟然鬼使神差的來到了仙夢樓門口,瞧瞧這門匾,她就無奈的笑了。一個女人肯定是不會進仙夢樓的,正待離開,突然聽到一陣糟亂的議論聲。
“你們聽說了么,咱們房將軍又得了一方美嬌娘啊!”一個頭戴歪冒的公子哥頗為慨嘆的說道。
這時旁邊三人一同挑了挑眉,“安克兄,這話可別亂說啊,要是得罪了長樂殿下,有咱們受的呢!”
“哎,幾位老弟,為兄還能騙你們不成,這事可是千真萬確的,這聘禮都已經下了,足足有八萬貫呢,有婚書作證,這還能有假了?”
八萬貫?還真舍得,這臭姐夫又看上哪家小姐了,竟然舍得下如此多的聘禮。沒來由的,武曌皺著眉頭生起了氣,她倒要聽聽這姐夫看上誰了,想她武曌跟了他這么久,也沒見他為她花半分錢呢。
心里想著,武曌緊走兩步,慢慢跟在了四個公子哥身后,這時那三名公子哥一臉詫異的吸了口涼氣,“乖乖,八萬貫,這房將軍也太豪氣了,誰家姑娘有如此福氣啊!”
“幾位賢弟莫急,容為兄慢慢道來,想來你們知道洛陽賀蘭家吧。這賀蘭家久負盛名,更是招了個好媳婦!”
“啊呸,安克兄,你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你要說那賀蘭家,咱們誰不知道啊,那個武順確實是個難得美人,但也不值八萬貫啊!”
不怪那三個人這么說,就連武曌也是苦笑著點了點頭,雖說那是自己的姐姐,但是要說聘禮八萬貫,還真不值,更何況還是個寡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