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是馬上能手,他們能在馬上做出許多別人無法做到的動作,例如將身子藏于馬背之下,例如身在側在馬的一邊。.在別人看來,吐蕃人真的很厲害,但是在房遺愛看來,他們做這么多動作,除了浪費體力之外,屁用都沒有。
當戰馬靠近,所有人都以為盾牌兵們會壓低身子,緊緊的護住自己,可是讓人詫異的是,房遺愛卻大喝道,“起!”
隨著一聲令下,只見盾牌兵半蹲的身子猛然站起,他們不退反進,兩人高的盾牌用力撞向了迎面而來的騎兵。由于盾牌本就兩人高,此時猛地一豎起來,騎兵們再想縱馬跳過去,已經不可能了。于是,盾牌狠狠地撞在了前邊的十幾匹戰馬身上,站馬吃疼之下,抬起蹄子狂躁了起來。雖然止住了戰馬前進的勢頭,可盾牌兵也沒得到太多的好處,用人力去硬憾強橫的騎兵,后果可想而知了。
戰馬的沖擊力是很大的,這一迎面撞上,十幾個左武衛士兵直接被反震之力撞飛,落在地上吐起了血。雖然有人受傷,但后續的盾牌兵沒有猶豫,他們頂著盾牌拼命地朝前頭的戰馬繼續撞了過去。這時候,落馬亭前,出現了一副詭異的場景,上百騎兵竟然被二百盾牌兵撞得節節后退。世界上的事情本就如此,騎兵看上去威猛無比,但一旦騎兵失去了沖擊力,那他們的威脅也會跌至最低,甚至在盾牌手面前,他們還不如行動靈活的步兵有用。
在受傷三十余人之后,吐蕃騎兵終于被徹底堵在了道路上,這時,不用房遺愛發令,長刀手透過盾牌,朝吐蕃人的戰馬招呼了起來。戰馬倒下,騎兵也落在了地上。長刀手上前,直接將騎兵拖過來捆了個結結實實。半個時辰后,所有吐蕃人全都成了階下囚,而戰馬也全都死在了落馬亭前。有許多戰馬可以活捉的,但是房遺愛不想這么做,他就是要用血腥手段震懾這些番邦之人,也好讓他們知道,漢人也有著暴力的一面。
扎馬仁次傻傻的看著官道上的馬尸,怎么會這樣,單靠人力怎么可以擋得住騎兵沖鋒呢?噶爾木可不會想這么多,他現在就想趕緊下馬,然后自己再把戰馬解決掉。可惜的是噶爾木剛有這個想法,就看到前邊的房遺愛縱馬疾奔而來。
唐刀劃過,馬腿應聲而斷,隨著兩聲慘烈的馬鳴,扎馬仁次和噶爾木也一頭栽在了官道上。噶爾木啃了一嘴土,看看馬上的房遺愛,他都想罵娘了,再怎么說,他和房遺愛也算是自己人吧,用得著讓他這么丟臉么?
房遺愛鄙視的看了一眼扎馬仁次,沖身后喊道,“李穆將所有馬頭割下,置于落馬亭前,馬尸則分給眾百姓分食。”
“諾!”李穆和席君買理都沒理地上的喊疼的扎馬仁次,領著人砍起了馬頭,很快,一百一十四顆馬頭全都擺在了落馬亭之前。在席君買的招呼下,那上百匹馬尸也被百姓們拖走分了。
“好....大唐萬歲....”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百姓們也隨之高呼了起來,那高昂的聲音此起彼伏,傳入耳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自豪。聽著那熱烈的聲音,房遺愛開心的笑了,尚無之風,乃大唐之瑰寶,千百年后,還能保留多少呢?
下馬走到扎馬仁次身前,房遺愛低頭輕笑道,“扎馬仁次,你記住了,這里是大唐的土地,不是你吐蕃人躍馬揚鞭的草場,想在這里撒野,你在做夢的吧!”揮一揮手,幾名親衛上前,二話不說將扎馬仁次拖走了。
吐蕃人肯定是不能殺的,但是能落一下他們的面子就算達到目的了。當吐蕃人被送走后,幽蘭也松了口氣,接過房遺愛的唐刀,她皺眉苦笑道,“你剛才瘋了不成?竟然一個人站在大路中間,要是盾牌兵擋不住吐蕃人,那你還能得好?”
“熙兒姐,知道么,這些人是我的兄弟,所以我應該信任他們!”房遺愛笑了笑,也沒解釋太多,有很多東西是解釋不通的,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得其中的深邃。正因為房遺愛的信任,盾牌兵們才會毫不猶豫的向騎兵撞過去,如果平時,誰又會傻到用人力去撞騎兵呢?
幽蘭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確實無法理解房遺愛的話。見戰場打掃的差不多了,劉仁軌拱手問道,“少將軍,這地上的血跡要不要打掃一下?”
“留著,房某還嫌這血腥味不夠重呢!”房遺愛毫不猶豫的回了話,做這么多事情,還不是為了讓番邦人看看大唐的手段么?
和吐蕃人一戰,經歷了將近半個時辰,坐椅子上還沒休息多久,第二波使節就到了。令房遺愛詫異的是,來的竟然是曰本使節團,對于曰本人,房遺愛心情是非常復雜的。在唐時,曰本人可以說是大唐最溫順的屬國,房遺愛就是想對曰本人下刀子都沒理由。后世曰本人還防著老美呢,但唐時,曰本人可是心甘情愿給大唐當兒子的。
自從聽到曰本使節要來,房遺愛就露出了一副興奮之色,幽蘭也不知道房遺愛是咋回事,只好偷偷的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你這是咋了,不就是曰本人么,值得你這么興奮?”
“你懂個啥,曰本人可是房某的老師!”房遺愛可以點沒瞎說,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過的片子也不少,像什么蒼老師、波老師、武藤蘭老師,這些人可教會他很多東西。
幽蘭更是納悶了,兩眼不斷地剜著房遺愛,“你到底咋回事?好像從沒聽說你有過曰本老師啊?”
“在夢里有的,你當然不知道了,今個回家,為夫也教教你!”房遺愛不無邪惡的瞄了瞄幽蘭高聳的胸脯,哎,這女人穿個男裝干嘛,就她這身材,怎么擋都擋不住啊。
曰本使節團一到,房遺愛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他對唐代的扶桑人可感興趣了。可看到頭前那個矮胖子之后,房遺愛頓時失了興趣,臉上更是一副落落的樣子。
“曰本幕府將軍坐下德川悠康拜見天朝房將軍!”矮胖子說話恭恭敬敬的,房遺愛就是想挑都挑不出人家的毛病來。
“好說好說,德川大人請,我代表大唐上下,恭迎曰本使節,德川大人請向前走,落馬亭處,自有人領你們前去的!”
德川悠康再次向房遺愛躬了下身,便踩著木屐慢騰騰的朝前走去,當使節團經過房遺愛身前的時候,他猛然間皺了皺眉頭,怎么會有香水味?再仔細瞧瞧,好像這里邊沒有女子啊。曰本使節團也就十一個人,很好認的。看著第三排的兩個人,房遺愛突然喊道,“德川大人請等一等!”
房遺愛這么一喊,德川悠康自然不敢向前走了,地上還留著吐蕃戰馬的血呢,他要是不聽話,誰知道這位房將軍會發什么瘋呢。
“房將軍,不知有何不妥?”德川悠康覺得身上毛毛的,怎么這位房將軍眼神有點不善呢?
房遺愛盯著曰本使節團看了兩眼,朝李穆招了招手,“李穆,看看名冊,曰本使節團名單里可有女子?”
李穆從身上拿出冊子,仔細翻閱了一下,一會兒后,他皺眉回道,“回少將軍,名冊上好像沒有說有女子!”
聽了李穆的話,房遺愛冷起臉,抽刀看著第三排兩人喝道,“你們兩個,給本將出來一下!”
一看房遺愛拔刀,德川悠康嚇得腿都打哆嗦了,他一句話不敢多說,而第三排的兩人也面面相覷的走了出來。起初別人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可當看到這兩人的面貌之后,便都想明白了,冊子上明明沒提有女子,怎么使節團里就出現了兩名女子呢?
房遺愛仔細觀察了下這兩人的相貌,細看之下兩人長得非常相似,一樣的櫻桃小嘴,丹鳳眼。房遺愛知道,又碰到雙胞胎了。
“你們叫什么名字?”
“回房將軍,我叫佐佐木希子,我叫佐佐君麻呂!”兩個女扮男裝的曰本少女有些懼意的低頭說道。
果然是雙胞胎姐妹,看著她們腰間的長刀,房遺愛冷笑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何要冒充使節團,可知道此乃殺頭之罪?”
“房將軍饒命!”那一對姐妹果然被房遺愛嚇住了,她們一起跪了下來,那看上去成熟一些的佐佐木希子伏在地上小聲說道,“房將軍請息怒,我們姐妹乃是曰本德川大名佐佐三六郎的女兒,這次聽說使節團要來大唐,便求著父親討了兩個名額。房將軍,我們姐妹真的沒有壞心的,我們只是仰慕天朝文明,想做幾年遣唐使罷了!”
聽佐佐木希子這么一說,房遺愛心里就嘿嘿笑了起來,敢情鬧了半天,是兩個仰慕中華文明的小姐妹啊。曰本遣唐使,大約三四年就會換一批,聽上去曰本遣唐使的名字很霸氣,事實上也就是曰本來的留學生罷了。自從貞觀年間,李世民就開了個太學院,里邊專門教那些未開化的番邦人。
沖德川悠康瞪瞪眼,房遺愛沒好氣道,“既然臨時換人,為什么不早上報我朝,記住了,再有下次,直接把你們趕回去!”
德川悠康都快哭了,這位房將軍說的輕巧,從曰本到大唐隔著一片大海不說,光來往一次至少要三個月時間,期間還有可能會被大海吞掉姓命。明知道房遺愛不在理,可德川悠康也不敢說個啥,誰讓人家牛氣呢。
“房將軍請息怒,這事卻是小臣疏忽了,還請你擔待則個,佐佐姐妹也是仰慕天朝,才出此下策的!”
“行了,你們去吧,記住下回別這么做了!”房遺愛擺擺手,讓德川悠康趕緊閃人,既然知道了來龍去脈,也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走了好遠,佐佐姐妹倆還不斷地擦了額頭上的汗,“木希子,剛才那個房將軍好嚇人,他剛才拔刀的時候,都嚇死我了。”
“君麻呂,你還說,讓你把胸束起來,你就是不聽!”佐佐木希子還在埋怨著妹妹,要是她把胸束好的話,也不會露餡了。
送走了曰本使節團,房遺愛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身后就多了三個小大人。
“老師,剛才你是怎么知道使節團里有女子的,那佐佐姐姐扮的很像啊!”狄仁杰很是認真的問著,一旁的馬大虎和馬二虎也是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