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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男兒的世界女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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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面色非常難看,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太子殿下正憋著滿肚子火氣呢,秦哲坐在旁邊諾諾無言,而溫言倒是坦然。

  “殿下,黃將軍回來了!”

  “宣!”

  隨著李承乾的聲音,黃杰一身鎖子甲抱著紅纓盔快步走了進來,他望了一眼在座的諸位江南大員后趴在李承乾耳邊小聲說道,“殿下,事情確實屬實,那雁子蕩如今已成強人的天下了!”

  李承乾眉頭緊鎖,手背青筋都顯現出來了,對于黃杰的話,李承乾心里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怒不可揭了。李承乾看著秦哲,沉聲問道,“秦刺史,我再問你一次,雁子蕩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殿下,臣確實不知!”看著李承乾那嚴厲的眼光,秦哲愧疚的跪了下來,他知道說這話不會有人信,但是他卻不得不說,因為他不想看著大唐的儲君死在這里。

  “那么你呢?溫刺史?”溫言有些詫異,他正準備看樂子呢,怎么這李承乾就問你他來了。雖有些不解,溫言還是畢恭畢敬地說道,“殿下,臣知曉一些,聽說這伙人占著雁子蕩做了不少壞事。只是礙于這玉山縣乃揚州治下,臣也不好多管,而且臣一直以為秦刺史是知道這事的,可是哪知”溫言說著,還略帶失望的嘆了口氣。

  溫言一說完,秦哲便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他這輩子算是完了,別說刺史之位了,就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果然,李承乾盛怒之下,大聲咆哮道,“秦哲啊秦哲,你說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唐還要你這揚州刺史做什么?來呀,給我拔了秦哲的官袍,即刻壓入囚車,待曰后帶進京城,交由陛下圣斷!”

  “殿下,這”黃杰也嚇了一跳,這無憑無據的,這太子殿下如此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黃杰,你們聽不到我的命令嗎?”李承乾不為所動,他今天一定要處置秦哲,誰求情都不管用。

  秦哲倒沒有多辯解什么,只見他摘下官帽朝李承乾重重的磕了個頭,秦哲用帶著滄桑的聲音說道,“殿下,臣有罪,臣甘愿受罰。可是,殿下,臣求你了,離開玉山縣好嗎?”

  “秦哲,我告訴你,孤就是死,也要釘在這玉山縣,孤就不信了,這玉山縣能吃了我不成?”李承乾的聲音有些冷更有些傲,他揮揮手,黃杰便和兩名侍衛將秦哲押了下去。走在玉山縣縣衙內的石板路上,秦哲想著自己過去的種種,他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這江南就是從無奈中度過的,就沒有一天順心過。黃杰似乎看出了秦哲的愁苦,他揮退侍衛后小聲問道,“秦刺史,你既然心中有話,為何不對殿下說了呢?”

  “黃將軍,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信我,就趕緊把殿下帶走吧,這玉山縣實如鬼域啊!”

  秦哲說得異常誠懇,可是黃杰卻苦著臉搖了搖頭,“秦刺史,恐怕末將無能為力了,殿下的脾氣就這樣,認準了的事情,除非是皇后娘娘或者長樂公主,其他人根本勸不了他!”黃杰在東宮任職時間很久了,所以對李承乾非常熟悉,這位太子爺看上去和和睦睦,文質彬彬的,可是骨子里卻剛強的很,只要認準了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這,皇后娘娘和長樂殿下都遠在長安呢,難道就沒有其他人能夠勸說殿下了么?”秦哲覺得黃杰說的都是廢話,這長安距離江南千里之遠,這長樂公主就是想來也來不了啊,至于那長孫皇后就更不用提了。

  “那倒不是絕對的,我想有個人也許還是可以勸說殿下的!”

  “誰?”

  “左武衛少將軍,未來的長樂駙馬爺,房遺愛!”

  “他?”秦哲很輕蔑的笑了笑,“都怪這個房遺愛,要不是他無故失蹤,殿下哪會落入今天的田地。”

  “哎,不說了!”黃杰也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對于房遺愛那人他還是了解一點的,雖然做事情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也是個識大體的,怎么這次就鬧了這么個事呢。房遺愛這一失蹤不怎么樣,太子殿下這倒先亂套了。對于秦哲的警告,黃杰是聽在心里的,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意思不同尋常的味道,就那雁子蕩的強人,要是沒人護著,他們早就被滅的連渣都不剩了。至于為什么雁子蕩一直無事,那只能說雁子蕩關系著太多人的利益了,這個利益甚至讓他們連堂堂太子殿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黃將軍,如若殿下非要去雁子蕩,請你一定要帶我去!”

  “我會的!”黃杰淡淡的笑了笑,最終,秦哲還是被請上了囚車,恐怕任誰都不會想到,曾經的揚州刺史,竟然一曰之間變成了一名囚徒。

  揚州,惠新坊,李穆穩穩地坐在惠新坊的門口,旁邊一名民夫打扮的侍衛笑著說道,“李校尉,楚州那邊有消息了,說徐家船隊已經出發了,目的地便是雁子蕩!”

  “消息可靠?”

  “嗯,信上有我左武衛特殊印記,不會有假!”

  李穆雙掌一拍,拿起拐杖笑呵呵地說道,“終于要成了,走,隨我去見見那位徐大小姐!”

  “是,李校尉,小的扶你一下!”那侍衛很有眼力勁的說道。

  “行了,一邊去,老子還沒到那地步呢!”李穆一把推開了那名眉開眼笑的侍衛,一個人拄著拐杖慢慢朝樓上走去。如今的徐惠,早已經沒有了往曰徐大小姐的風采,她紅衣素裹,未施粉黛,整個人顯得渾渾噩噩的,只有她那雙眼睛時常還閃著一點精光,只不過這精光大多數的也都是一些怨念。對,就是怨念,不過蕭慕兒也有些理解徐惠的怨恨,任誰被別人像個囚犯一樣關在自己家里,都不會開心的。

  “徐小姐,小的李穆求見,不知是否方便?”

  聽李穆在門外的聲音,徐惠就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她揶揄的諷刺道,“你李校尉要做什么,還需要請叫我徐惠嘛?”

  李穆早就習慣徐惠這充滿怨念的語氣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這怨念是針對少將軍的,跟他李穆沒啥關系。李穆推開門,向蕭慕兒問了聲好后,便拱手說道,“徐小姐,小的只是想通知你一下,從此時開始,你可以自由出入惠新坊了,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嗯?”徐惠滿臉的不解,她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蕭慕兒,只可惜蕭慕兒也是一臉的糊涂。徐惠只好收了收情緒,繃著臉問道,“李校尉,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按命令行事而已!”

  “誰的命令?”徐惠未開口,蕭慕兒就先問了出來,而且那樣子還很是焦急。

  “慕兒姑娘,何必多此一問呢,除了少將軍,還能有誰的命令?”

  “但是,房將軍失蹤了,你還依舊執行他的命令,你不怕他在這場斗局中敗下陣來,害了你嗎?”蕭慕兒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多此一問了,只是她有些搞不清楚李穆,這房遺愛明明已經失蹤了,誰還能保證他的安排不會出錯呢。

  “慕兒姑娘,我李穆是個軍人,少將軍有令,李穆就會去做,至于是對是錯,是勝是敗,我李穆從不關心!”李穆知道蕭慕兒和徐惠這種人是無法理解他心中所想的,就如同他李穆搞不懂徐惠為何如此怨恨少將軍一般。

  “有時候房將軍也會失敗,有時候錯了,就有可能會丟掉姓命!”

  “哈哈哈!”李穆拄著拐杖呵呵笑了起來,這女人果真是不理解他們啊,李穆抬起頭想了想才笑著說道,“慕兒姑娘,少將軍永遠不會敗的,而且就算少將軍失敗了也沒什么,因為他身后還有著四萬左武衛將士!”

  “你就不怕死?”

  “死有何懼,再說了,我李穆這條命本就是少將軍給的,包括我李穆今天的地位,也都是少將軍拼出來的。所以呢,我左武衛將士,早就做好為少將軍拼命的準備了!”李穆說完便拄著拐杖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這一剎那間,蕭慕兒突然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這個人不是李穆,而是那個房遺愛,一樣的自信,一樣的不受拘束。蕭慕兒搖頭笑了笑,這就是左武衛嘛,怪不得父親總是說,今后的左武衛會是另一番天地呢。

  “慕兒姐姐,看到了么,這就是房遺愛帶的兵,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不知所謂!”徐惠現在明顯已經過了,只要跟房遺愛好的,她就看不上眼,總是忍不住要編排兩句。徐惠不岔的想著,最好那房遺愛掉到大運河里,被河水灌成個白癡,這樣她徐惠就可以好好耍耍這個給她羞辱的男人了。

  蕭慕兒沒有回答徐惠的話,她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房遺愛為什么會如此受左武衛的尊崇呢,甚至都超越老將軍秦瓊了。是榮耀、是情誼、還是利益,想了許久,蕭慕兒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慕兒只能無可奈何了,這男兒的世界真的不是女人可以弄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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