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午夜,三個大男人中間夾著一個死人。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這場面,無論怎么說都有些詭異。
樸政宰將槍收好,問道:“現在我們怎么辦?”
他只是一個純粹的打手,這樣的事情需要的是智慧上的考量,他就幫不上什么忙了。
只有當崔正源吩咐了什么,他照著去做就是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自從見到小原道夫的第一眼開始,崔正源就在一直思量善后的事情。
此時眼見塵埃落定,自己也落下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崔正源知道,必須馬上處理好后事才行。
扔掉小原道夫的尸體,他立馬吩咐道:“讓人來將小原道夫的尸體扔到遠離這里的三條街之外,并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里收拾好,務必要一點血腥氣都沒有,明白嗎?”
樸政宰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但也不想問。
得到吩咐后,這位青瓦臺保鏢就站起身來,對著夜空連續三次吹響了口哨聲。
聲音未散,黑暗中就走出來幾個身穿黑衣的人。
這些人走路寂靜無聲,哪怕沒有帶著面具,臉上似乎也仿佛罩著一團霧,有點讓人認不清真面目。
樸政宰走過去吩咐了兩句,這些人當中就分出來三個人,抬起小原道夫的尸體向遠處走去。
始終站在一旁的燕小北猛然沖過來,抓著崔正源的衣袖質問道:“你打算把他像野狗一樣扔掉嗎?那可是一個人,你這么做是不對的。”
崔正源沒心情跟他解釋,冷眼看著他,一字一頓地道:“如果你還想安然無恙的回去,那么就老老實實呆著。還有記住,今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不管見到誰,你的表情都不能出現任何的異樣。”
燕小北的手慢慢地松開了,眼睛里的憤怒也慢慢散去。
他本身就做過特種兵。見識過不少殘酷的生死爭斗,所以跟普通人不一樣。
雖然崔正源沒有告訴他為什么,但他也知道估計情況很不樂觀。
見燕小北終于聽話了,崔正源心知耽擱不起,立馬吩咐道:“你現在立馬回到住所去,把所有取暖的設備開到最大。另外給我們所有人都準備好茶水,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茶水看起來泡好很長時間了。最后記住,我們已經到家半個多小時了,明白嗎?”
燕小北寒毛都豎了起來。單從崔正源這細致到極點的吩咐上就知道,事情恐怕很麻煩。
在崔正源和燕小北說話的時候,那些黑衣人中又有幾個已經在清理地上的血跡了。
崔正源又讓樸政宰安排其中的幾個人立馬出發,去小原道夫所說的地點把證據找到。
他知道立見正雅此時也肯定瘋了一樣在尋找,而立見惟雄雖然做的隱秘,可他的生平畢竟有跡可循。時間長了,立見正雅肯定能夠找到。
現在最緊要的,就是要和立見正雅搶時間。
這邊都安排好后,他立馬跑到車子那里。讓鄭星壞和張家督趕快下車,幾個人一道急急忙忙地趕回了住所。
當中,崔正源不免將剛才對燕小北說的話,也對兩人再說了一邊。
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已經到家半個多小時這一點了。
一進入房間,立馬就感覺到如火的灼熱氣息迅速撲來。幾乎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幾個人身上的寒氣驅散干凈了。
幾人本來因為寒風吹拂之下,而變的蒼白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崔正源火急火燎地吩咐大家都趕忙換掉身上的衣服,然后統統扔進了洗衣機里清洗。
“星懷哥,家督。政宰哥你也幫忙,快點收拾行李。”崔正源幾乎是掐著表針安排大家做事。
現在情況危急,大家都沒敢停下來發問,只是悶頭聽從安排干了起來。
眾人一起努力,很快三分鐘不到,就已經收拾好了三個行李箱。
“停,現在星懷哥和小北你們兩個慢慢收拾就行了。先停下來,大家休息一下,不要表現出慌亂的樣子。政宰哥,家督,我們坐下來喝茶聊天。”崔正源眼見差不多了,迅速改變了做事的方式。
大家全都一頭霧水,但還是依照他的命令去做。
張家督和樸政宰坐下來后,很快就調整好了呼吸,端著茶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燕小北不愧是特種部隊出來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茶水果然已經變得微涼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也的心情也越來越奇怪。都不免好奇地想著,崔正源安排的這些舉措到底是何用意。
“小北,去把室溫調到正常的狀態。”崔正源又吩咐了一次。
很快,室內那種火燒火燎的悶熱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春暖花開的舒適。
就在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門鈴突兀地響了起來。
在這個萬籟俱靜的時候,門鈴的聲音好像帶著魔力一般,讓人的情緒情不自禁地跟著狂跳起來。
崔正源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道:“大家都保持安靜。小北,你去開門。”
燕小北快步跑過去,剛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一堆雜亂的腳步聲就踏了進來。
“你們是誰?”燕小北的叫聲剛剛響起,崔正源就已經走到了外間。
看到當先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立見正雅。
他的臉上迅速堆起笑臉,迎了上去。“立見君,深夜來訪,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立見正雅腳下不停,一路走到里面。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好像餓狼一樣四處搜尋。
看過了四周井然的布置,還有崔正源等人換過的衣物,以及那茶幾上不再冒出熱氣的茶水,他的臉色迅速轉變過來。“呵呵,沒什么大事。只是這次崔君遠道而來,我卻因為諸事繁雜,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這次過來,主要是向崔君賠罪的。”
崔正源微微一笑,道:“立見君你實在太客氣了,我們的關系親如兄弟,豈可以外人之禮相待。立見老先生故去,今后的膽子都落在了你的身上。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憑我們的關系,我肯定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兩人分賓主坐下,鄭星懷給立見正雅奉上茶水。
立見正雅裝作端茶拿錯了杯子的樣子。碰到了崔正源的茶杯。發現茶杯果然是溫涼的,他的神情才徹底放松下來。
眼光瞥到地上亂七八糟攤開的箱子,再看看幾個人的神色,發現他們不像是急匆匆收拾行囊逃跑的樣子,又一處擔心放下了。“怎么,崔君是要急著回去?”
崔正源點點頭,說道:“是啊,韓國那邊有個孩子要出道了,所以需要時刻把關一下。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做策劃人,就怕藝人剛出道的時候發生意外。”
立見正雅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這種事沒法作假,回頭立見正雅只要一查。就能知道崔正源是不是說謊。
立見正雅雖然是索尼整個集團的負責人,不參與具體的娛樂策劃,但是也見識娛樂公司推出新人的操作過程。
知道在一個藝人剛出道的時候,也是最脆弱的時候。務必要娛樂公司謹小慎微,杜絕一切不利因素。
這個時候崔正源親自把關,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那么看起來。今天的事情估計是跟崔正源無關了。
老實說,自從雷曼兄弟的事情之后,立見正雅對崔正源那是深為忌憚。
崔正源的一舉一動,在立見正雅看來,都是大有深意。
今天這件事,要不是很多方面都顯示出來跟崔正源無關,估計他都要翻臉了。
首先,他剛一進來就感覺到室內溫度如常。要不是房間里早就有人在,此時肯定還能感覺到涼意。
這說明,崔正源等人早已到家了。
聯系到索尼總部到崔正源住所的路程,這個時間也能契合的上。
再一個崔正源等人都換過了衣服,而且還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行裝,根本不像遇到突發事情的慌亂。
最后讓立見正雅確認崔正源沒有嫌疑的關鍵,就是那沒有一點溫度的茶水。
如果崔正源等人是匆忙趕回來的,那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茶水一定還在飄著熱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手摸上去卻是冰涼一片。
恰好此時一個手下急匆匆走過來,在立見正雅的耳邊低聲說道:“老板,人找到了,已經死了,在離這里五條街的地方。”
聽到這個消息,立見正雅陡然感覺到神經一陣松弛,那緊接著二來的恍惚的感覺,讓他不禁沉默了半晌。
隨后緩過神來,他才對崔正源笑道:“本來今天過來,是想著請崔君好好在日本玩玩。如今正事要緊,我就不留你了。恰好我也有點私事,那就告辭了。”
崔正源起身送立見正雅離開,笑道:“我等俗人,總是被這些事情搞的身不由己。下次立見君有暇去韓國,我保證給你一次賓至如歸的樂趣。”
立見正雅的笑聲從房間外面傳來,“哈哈哈哈,我很期待那一天。”
目送立見正雅徹底消失之后,鄭星懷一個箭步竄上來,攀著崔正源的手臂,急急地問道:“你早就知道立見正雅回來,所以才讓我們做了那么多的準備嗎?剛才你們下車,到底看到了什么?”
崔正源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道:“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點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回去。家督,你一個人在日本,諸事小心。”
“常務請放心,我會注意的。”張家督也是面色凝重,隱隱感覺到重重危險縈繞在自己的身邊。
崔正源轉身交待燕小北道:“你現在馬上去訂購我們返程的機票,要最近一次航班的,越快越好。”
燕小北一愣,問道:“常務,我們不是有專機嘛,為什么要坐航班回去啊?”
崔正源沒好氣地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么多為什么。”
挨了一頓訓,燕小北悻悻然地趕緊去執行了。
樸政宰臉色一青,有些恐慌地問道:“正源,你是覺著立見正雅會在我們的飛機上做手腳?”
崔正源凝重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個時候,還是小心為上。”
說完這個,他轉身又對鄭星懷道:“哥,給波音公司去電話,就說我們的私人飛機感覺有點毛病,讓他們派專業的維護團隊來檢查一下。”
隨即他又想到什么,立馬說道:“跟公司說一下,我們的飛機要經歷大檢。在檢查完成之前,大家暫時都不要調用了。”
該做的都做完了,崔正源抹了一把臉,才感覺到上面全是冰涼的冷汗。
今天晚上,著實兇險到了極點。
立見正雅帶來的那些人,每一個的腰間都鼓鼓的。如果被他在這里發現有什么不對,自己等人絕對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