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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我師叔?”燕小北的話脫口而出,帶著絲絲的希冀。
“他是你師叔?”崔正源也很意外,沒想到兩人是這么一種關系。
原本他以為燕小北和這個間諜是一個組織的人,此時到韓國來是為了搜集線索的呢。
別看只是簡單的師叔兩個字,事實和其中的含義就區別大了。出身同一師門,不代表大家立場、利益一致,只能說雙方之間有情誼而未必有利益攸關的聯系。
“他在哪里?我找了他好久了。”燕小北顯得非常的急迫,連自身的傷痛都顧不得了。
崔正源擺擺手,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道:“說說你們的關系吧,還有這個人是誰,他是干什么的。”
燕小北狐疑地在崔正源身上掃描了半天,“你既然見過我師叔,難道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一個手下送上來一把椅子,崔正源安然坐下。“我有說我和他很熟悉嗎?事實上我只是跟他見過,僅此而已。”
眼見崔正源藏著掖著,燕小北心里的疑慮更大。“我無法相信你的話,怎么可能告訴你?”
今天落到別人的手里,他已經有了要倒霉的自覺。不過對于自身的秘密,經過訓練的他還是有信心能夠保住的。
只是他的愿望注定落空了,崔正源好像地晃了晃他的身份證。“你說與不說,意義都不大。之前我只是不知道你師叔的身份。所以沒有查證的線索。現在你的信息已經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只要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什么都能知道。他既然是你師叔,那么和你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看著已經出現在別人手里的身份證,燕小北一陣陣氣餒。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種情況。這么大的把柄被人抓住,的確可以挖掘出很多東西。
最起碼,他在日常生活中的身份可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到了滄州,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就能把他從小到大的信息都挖掘出來。
見攻破了燕小北的心防。崔正源適時地問道:“你知道你師叔是干什么的嗎?”
眼前這個年輕人給他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和那個間諜的關系似乎并不大。
有這種直覺的原因,就是他和那個間諜的氣質截然相反。
那個間諜行蹤詭異,出手狠辣。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張陰鷲僵硬的臉。無論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而眼前的這個燕小北。雖然功夫更加出眾。看起來強壯有力。但是那張臉卻顯得很淳樸,不像經歷過什么大起大落的人生的人。
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根本就不像一類人。
“我師叔?他不是做生意的嗎?我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聽說他一直在做水產品的生意啊。”燕小北沒有了憑恃之后,倒是痛快了許多。
果然,和崔正源猜測的一樣。
他好樸政宰互相看了看之后,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一個人找過來,完全就是白目啊。
“嗤,你可真天真。”崔正源搖搖頭,不屑地笑道。
燕小北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忿,繼而梗著脖子直直地盯著崔正源。顯然,對于崔正源的話他很不服氣。
現在情況都在掌握之中,崔正源就閑情逸致的多了。
用手指點了一圈的黑衣人,笑著問道:“這些人剛才你也較量過,水平如何你知道。如果你師叔真的就是一個做水產品生意的商人,我有必要出動這么大的陣仗來對付你?”
燕小北終于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深的煩惱當中。
誠如崔正源所說,剛才他和這些黑衣人打斗的過程中,那真的是兇險連連,受傷不斷。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遇到過這么多、這么厲害的人。一個水產商人,怎么會能惹上這樣的人物呢?
接連兩次打破了燕小北的底牌,崔正源開始深入追問。“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應該在軍隊服役過?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部隊,應該是那種番號隱秘的特種部隊。我沒說錯吧?”
軍人的身上有一種很明顯的氣質,哪怕是擅長偽裝的特種兵也不例外。或許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可以瞞過別人。但是之前燕小北隨意隨行,自然一切都被崔正源看在眼里。
“不要指望我告訴你部隊的情況,就是殺了我不可能。”燕小北終于神情變了,但也變得決絕起來。
軍事機密,那是打死他都不敢吐露出去的。
幸好崔正源的舉動打消了他的焦慮。“放心吧,我對軍隊沒什么興趣。這么說,只是證明我的眼光敏銳而已。所以你在我面前,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問你什么,老實交代就是了。你不是要探訪你師叔的下落嘛,這個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前提條件就是,我們要互相交換信息。”
對于燕小北來說,軍隊絕對是個禁忌的詞匯,也是他的底線。但只要不涉及這個方面,其他的都可以談。
只是他雖然淳樸,但卻不傻。眼珠一轉,搶先問道:“那你先要告訴我,我師叔的下落。”
“他死了。”崔正源很坦白,或者說他有絕對的實力跟自信這么做。
“不可能,我師叔的功夫不比我差,誰能害的了他。難道說他是得了什么重病嗎?”看樣子燕小北對自己師門的功夫很自信,根本不相信他師叔會客死異鄉。
崔正源老神在在,和燕小北須發皆張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沒生病,就是被人殺的。”
“是誰?”燕小北的眼睛變的血紅。看樣子一旦得知了是誰下的手,就時刻準備復仇了。
崔正源向后靠在椅背上,直視著燕小北的眼睛。“是我。”
“你?為什么?”燕小北其實已經有了預感了,只不過當事實水落石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不過隨即他就冷靜了下來,很不屑地把崔正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憑你?開玩笑嗎?怎么看你也不像什么高手。和我師叔對陣,讓你十個都不是對手。”
對于這種貶低,崔正源絲毫不在意。笑了笑,道:“光憑我自己當然不行,不過有我身邊這位的幫忙。就沒什么不可能的了。我只要從背后偷偷下手。機會還是很大的。”
聞言,燕小北向肅立在崔正源身后的樸政宰看去。
高手,很危險的高手。
同一類的人,總是對同類的感覺非常敏銳。燕小北幾乎可以確定。這個站在崔正源背后。平平無奇的男人。絕對是一個勁敵。
如果是這樣的人纏住了師叔,崔正源再從一旁下手的話,那還真的很有可能。
“你為什么要殺我師叔?”已經獲悉了結果。燕小北此時更想知道原因。
在他的印象里,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自己的師叔跟崔正源這種國際大明星聯系到一起。
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有任何的交集才對。
“不是我要殺他,而是他要殺我。”崔正源搖搖頭,開始慢慢講述起來。
燕小北的神色越來越驚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師叔居然是一個間諜。而且還是受日本人指派的間諜,竊取人家機密的時候被發現就想著殺人滅口,沒想到卻葬送了自己。
他根本就沒有懷疑崔正源言辭的真實性,因為結合他自己的印證,就能很輕易地辨別其中的真偽。
事實上,他師叔的行蹤歷來詭異。雖然說是水產品商人,但是師門當中根本就沒有人親眼見識過。
只知道這個師叔常年奔走在外,偶爾回來的時候,也是金玉纏身,出手闊綽。而且言辭之間頗多華而不實之處,禁不住深究。
加上他的身手,成為間諜簡直是來錢最方便的途徑了。
“事實上,雖然我們已經確定了背后的主謀。但是對你師叔的來歷,卻始終查證不到。只是知道他是乘坐越南的船到了臺灣,然后經由臺灣的蛇頭運作來到的韓國。再往前查詢,就沒有線索了。”崔正源把最后一點東西都說了出來。
“我很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你師叔到韓國來的呢?”這一點是崔正源最關注的地方,以他的實力都沒辦法查找到那個間諜的具體信息,燕小北卻能找到喊過來。
其中要說沒有什么值得尋味的東西,那可就太奇怪了。
被他這么一提,燕小北也發現了很多詭異的地方。
仔細回想了一下,他才緩緩說道:“我是根據以前師叔的講述,查找到了廣東那一帶,然后結識了一個叫賴皮強的人。師叔來韓國的消息,就是他告訴我的。咦,不對,這個賴皮強我對他的了解并不多。而且是他主動接近我的……”
后面的話他沒繼續說,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
很顯然,他就是被人刻意給引導來韓國的。如果他在韓國繼續蹉跎下去查找不到線索的話,那么肯定還會有人主動向他提供。
到時候他就會知道,殺害他師叔的“兇手”乃是崔正源,然后以他耿直的性格籌謀報仇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么一個經過特種部隊訓練出來的,又經過傳統武術浸習的高手伺伏在身邊,暴起發難的話,絕對夠崔正源喝一壺的了。
多么完美的設定,燕小北幾乎就是按照這個路線在走。
要不是陰差陽錯,他被樸政宰發現,完全可以想象以后崔正源會遭遇到什么。
狗日的立見正雅,害我之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