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剛剛見面,不適合立即開始談論正事,所以崔正源隨著他打哈哈。“中國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國度,所有了解她的人,都會沉迷其中,我想我也是之一。”
任誰的祖國被人夸獎,心情肯定都會大好。王皓權也不例外。雖然他是一個政客,但畢竟是中國人,有著同樣的心理。“相信隨著日后接觸的增多,崔常務的這種感覺一定會越來越強烈的。”
崔正源回敬道:“這也是我們希望的。”
看看兩人聊得差不多了,司徒鏡緣出面道:“好了,都來坐下吧。廚房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開席了。”
眾人按著身份地位坐下。
司徒鏡緣這個中間人位于主位,兩側分別是崔正源和王皓權。
鄭星懷挨著崔正源,稍微顯得有些拘謹。雖然他一直說要陪著崔正源,但是直接面對如此多的大佬級人物,他這個經紀人就不夠看了。
樸政宰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面等候。職責所系,他不想在這里受到限制,所以由唐彪和司徒可可陪著。真說起來,唐彪和他的關系甚至比崔正源還近。
兩人都是練過功夫的,和崔正源這種二把刀不可同日而語,很有些共同語言。
中方陪著王皓權的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嬌嬌怯怯的,基本上不說話。唯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停地在崔正源身上掃描。
那專注的樣子,屋子里所有人都看的出來。但是哪怕是王皓權,都沒有去阻止她。
這說明,她很可能也是來歷不凡。估計即使以王皓權這個主事的人,也對她忌憚三分。
想到這里,崔正源對小姑娘回以一笑,算是結個善緣。
能出現在這樣場合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小姑娘就算本身的能力有限,家世也肯定很厲害。今日的一點好感,說不定將來就能化為實實在在的利益。
崔正源一笑,就像陽光綻放,耀眼奪目。對面的小姑娘可能第一次見到這么大膽的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她有所表示。一下子害羞的小臉通紅,只能借著低頭整理餐具來掩飾。
這動作他做的光明正大,又是場中的焦點,所以大家都看在了眼里。王皓權心思電轉,想到了一種可能。
崔正源剛剛十七歲,正是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紀。而他的這個屬下,說是一位絕色佳人絕對沒錯。或許可以稍稍試用一下美人計。說不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驚喜。
都是為了國家利益,相信女孩也能理解。再說了,她也不會真個損失什么。看崔正源的樣子,恐怕食色性也的經驗還朦朦朧朧的。
想到這里,王皓權沖女孩使了一個眼色。“小艾,這位崔常務可是英雄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家大型企業的負責人了。而且還被他經營的蒸蒸日上,一日千里。都說英雄配美人。我們的小艾也是國色天香的美女。你看,是不是敬一下我們的崔常務啊?”
那個叫小艾的女孩眼中劃過一絲慍色,但隨即就被她隱藏的不見蹤跡。然后舉起酒杯,笑顏如花地對崔正源道:“就算是在中國,都能聽到崔常務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如果崔常務看得起小女子的話,可否賞臉共邀一醉啊?”
崔正源所料不錯。這個女孩的家世確實非常的不一般。不然像這種國家重要機關和出國出差的機會,哪里會落到她這樣一個新人頭上。
聽到王皓權要她做陪酒女,生性嬌貴的女孩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但好歹她還分得清輕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不能拒絕。
王皓權雖然和她的家世比起來,什么都算不上。但這是為了工作,酒席上的公關行為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這種情況,想要讓崔正源就范,恐怕唯有她出馬才能有一絲希望。所以她才會按耐下心底的不喜,強顏歡笑地做起了應酬。
這個女孩的心態轉變,雖然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崔正源是什么人,那可是精明的跟千年狐妖一樣。既然要結個善緣,當然要好人做到底。于是他舉起酒杯,說道:“艾小姐客氣了,貴國地大物博,人杰地靈。要說人才輩出,恐怕無出其右。不過是艾小姐誠信相邀,這個面子無論如何都要給的。這樣吧,我先干為敬,艾小姐隨意。”
說著,崔正源將酒杯里的茅臺一口喝干,將干凈的杯底向大家展示了一圈。
說是酒杯,其實更應該稱為酒盅。拇指大的景德鎮精品瓷盅,裝酒量半兩都不到。
對于崔正源這樣的積年酒鬼來說,就算連喝十個也不成問題。既然有這么好的機會,他當然要故作大方了。
果然,聽了他的話,那位艾小姐真心的歡笑起來。美美地端著小酒盅,淺嘗輒止地呡了一口。濃稠的酒液讓她的嘴唇更加鮮亮,鮮艷的光彩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多謝崔常務相讓,小女子銘感五內。”
沒有女孩子不喜歡男人的紳士行為,看她明眸善睞的樣子,崔正源就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沒請教艾小姐的芳姓大名,不知可否見告?”
賣了好,當然要記住施恩的對象是誰,不然將來怎么收賬。以崔正源務求利益最大化的性格,怎么能付諸一笑就算了呢。
他卻不知道,這一番話讓一旁的王皓權和司徒鏡緣起了誤會。
王皓權自以為得計,區區一個美女,就讓堂堂的公司入彀。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準備那么多的資料。直接來這一招不就萬事大吉嘛。
司徒鏡緣是有一些憂心。王皓權的作為,根本沒有逃過他的法眼。
眼見這位古人之子漸漸入彀,喪師失地,內心之中的焦慮越來越盛。偏偏他的位置尷尬,不管怎么做都是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崔正源“越陷越深”。
他不知道的是。對于王皓權兩人的小動作,崔正源是心知肚明。
雖然想著和這個女孩交好,但涉及到公司的根本利益問題,崔正源肯定是寸步不讓的。
這個女孩聽到崔正源主動問起她的名字,還以為事情成功了一半呢。故作風情地撩起一邊的頭發,嗲聲嗲氣地說道:“不敢當。我的名字叫艾如綰。熟悉我的朋友有叫我綰綰,崔常務當然也可以了。”
崔正源暗自好笑,這個女孩明顯做不來這種賣弄風情的東西,還非要刻意顯擺。也不看看,在坐的人哪個不是久歷紅粉戰陣的。她的行為,可以說是畫蛇添足。
不過他可沒必要去戳穿人家的偽裝,那樣的話很可能會被這個女孩懷恨在心。“綰綰?不知道艾小姐是否也像《大唐雙龍傳》里的綰綰那樣風情萬種呢?”
他的話讓艾如綰羞紅了臉。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此時的中國大陸剛剛進入新世紀,正住在高速發展時期。
在這個時代,評價一個女性風情萬種并不是一個明確的褒義詞。
王皓權一愣,想不到這個少年并不像同齡人那樣面對異性毫無抵抗力。單只看他平淡自如的應付艾如綰的神情,就知道是一個廝混慣了脂粉堆的人。
這樣的人見過各種美艷手段,剛剛參加工作的小艾可不是他的對手。這樣下去,只會把所有的主動權都喪失掉。
想到這里,他接過話頭。“崔常務說笑了。我們小艾可是才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大學生。經驗方面不是很多,有暇的時候可要多多賜教才是。”
這個家伙,一直想給自己和艾如綰拉上關系啊。“王署長客氣,艾小姐跟著您這樣的領導,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司徒鏡緣見他們斗了兩回,也分不出勝負,便打起了圓場。他怕在這樣持續下去。說不定會弄出真火來。雖然雙方不會表面上交惡,但對于合作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談判桌上就是需要他這種緩和氣氛的人,不時地來給雙方降溫。“各位,滿桌的山珍海味。難道還堵不上你們的嘴嗎?怎么,是不是瞧不起我們洪門師傅的手藝啊?”
他發話了,大家自然要給面子。崔正源率先響應道:“好,就讓我來先試試,在洛杉磯能不能吃到北京的味道。”
司徒鏡緣夾了一塊魚送到他的碗里,慈祥地道:“那可要好好嘗嘗,我的這位師傅啊,就是正宗的北京人。這些年我走南闖北了無數的地方,就數他的手藝合我口味。所以啊,走到哪里都我帶著他。”
崔正源看著碗里的魚肉,湯色呈乳白色,看起來非常的濃郁。小心地夾起魚肉,可以看出肉質非常的細嫩,顯得素雅大方。魚肉一經接觸味蕾,酸辣的感覺就充盈了整個口腔。
味道雖然非常的鮮美,但是里面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甜味。
這道名菜崔正源沒少吃過,特別是豐澤園的醋椒魚,更是他的最愛。顯然這個師傅的手藝,和傳統的魯菜風味還是有些區別。
不過崔正源沒必要做煞風景的事情,非要點出其中的區別。細細地將魚肉咽下,直到菜肴的清香徹底消失,才讓他回過神來。“哇,還是司徒叔叔會享受生活。這么極品的菜式,這么正宗的味道,自從離開北京后,我可是再也沒有品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