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悶哼一聲,腰力一挺,身子反轉過來,手中的武器刺向了崔正源的眼睛。
只是崔正源最會的就是暗算別人,相應的也能料到別人的反應。一擊得手,早已撒手,向后滾去。
生死搏殺之際,哪里還顧得上姿勢好不好看了。如果不是被樸政宰牽制了大部分精力,單憑崔正源自己,休想傷到人家分毫。
連帶反應,樸政宰趁機也轉過身來。
他的匕首在剛才抵擋的時候,由于背后使不上力,已經被磕飛了。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右手化拳擊向此人的太陽穴。
拳風熾烈,即使光憑腰部發力,也威猛異常。
太陽穴乃是人身要害,迫不得已之下,那人放棄了繼續襲殺崔正源的打算。右臂回縮,擋在了耳邊。
樸政宰化拳變爪,扣住了此人的脈門。用力一擰,將他的匕首也打落了。
只是此人的兇悍也超過了他的預料,借著樸政宰的手勁,整個人一個旋轉,同時空余的左手一個肘擊撞在了他的腦門上。
饒是樸政宰的腦袋堅硬似鐵,也被這一下撞的頭暈目眩。
青瓦臺保鏢見慣生死,早已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腦門受到重擊,顱骨隱隱開裂,大顆的鮮血順著臉頰滾滾而下,讓他的深情格外猙獰,就像九淵深處爬出來的惡魔。
怒吼一聲。樸政宰的左手翻起,將此人的雙臂都固定住了。在他如同鐵鉗的雙爪一下,休想再動一點。
此人又一次犯了致命的錯誤,那就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樸政宰的身上,從而忽略了背后的崔正源。
搏命當中的崔正源就像毒蛇一樣,焉能放過這個大好良機。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撲上來,死神催命的匕首從此人的脖頸間的動脈上劃過。
動脈是全身血液循環的高速公路,這里出現了一個缺口,立馬受到擠壓的鮮血如同井噴的石油一般,形成了一片血雨。洋洋灑灑的人血。濺了崔正源和樸政宰滿身。連帶著周邊的墻壁和地板山,都被染成了黑紅色。
動脈已斷,此人再無生機。那種絕望的情況下,臨死之前爆發了最猛烈的一擊。
雙臂一振,無可匹敵的巨力掙脫了樸政宰的桎梏。右手食指閃電般向后戳出,在崔正源的右臂上形成了一個窟窿。
并且這股巨力,將崔正源推出老遠。一直翻出房門,撞在了走廊對面的墻上。“嘭”的一聲,好像脊椎都被撞斷了。
完成了這最后一擊。此人才軟軟地倒下,眼睛里盡是不甘和不解。
不甘的是自己這么高超的身手。居然喪命在貌似毫無威脅的少年手里。
不解的是崔正源的功夫,居然這么犀利。尤其是那股狠勁,和樸政宰聯擊之下,讓自己命喪黃泉。
過程說起來很長,但其實連一分鐘都不到。真正的生死搏殺,差不多都是瞬間就分出了勝負。
那種來回周旋無數回合,打倒了再爬起來戰斗的事情,只存在影視作品里。
不管人類如何強化自身的防御,都遠遠比不上在進攻上的能力。一個經過一段時間訓練的人。其擊發出去的力量,大的超乎想象。
如果被這種攻擊打到,可以說非死即殘,一點也不夸張。就像《士兵突擊》里面,許三多一個本能的肘擊,就讓女毒販命喪黃泉。
同樣的道理,兔起鶻落之間。就有一條人命消失。
時間雖然短暫,但其中的驚險和刺激,根本不是依靠語言就能述說明白的。
搏斗結束,除了崔正源和樸政宰急促的呼吸聲。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生人氣息,說明危險解除了。
徹底放松下來的兩人,拼命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以補充急速消耗的能量。即使空氣中充滿了血腥氣也顧不得了,至于地上的死尸?還是等兩人緩過來再說吧。
尤其是崔正源,這可是活了五十年來,第一次親手殺人。那種兵刃入肉的切割的感覺,知道搏斗結束后,還牢牢地存在腦海里。
在看到那個死人,充滿怨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直覺的頭皮發麻。
劇烈的運動和遭受重創,讓他的臉上全是冷汗。豆大的汗珠留下,讓他的眼睛都變得模糊了。
他有力地抬起右手去擦拭,結果握著匕首的掌間全是死人的血液,全部糊在了他的臉上。
汗臭味,血腥味,和死人的恐怖感,讓他再也承受不了,“哇”地一聲大圖特吐起來。結果,整個樓層里各種氣味交織在一起,就像垃圾場開放一樣。
雖說兩人配合無間,成功擊殺了敵人,但是付出的代價也很慘重。
樸政宰額頭受了一下重擊,最起碼腦震蕩是跑不了的,說不定還要進行顱骨復原手術。
崔正源就更慘了,左肩挨的那一腳,差點讓肩胛骨碎掉。右臂上還留下了一個窟窿,沒有一段時間的修養,根本不能康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來人的目的或許不在殺人,所以準備的不夠充分。不然只要在手上或者武器上抹點毒藥,就夠他倆喝一壺的了。
前世后世加在一起,這還是崔正源第一次殺人。
上次在學校里面,只是盛怒之下的沖動,其實心中并沒有殺人的想法。
這次卻不同,從一開始就是生死搏殺,每一次動作都是奔著置對方于死地的目的去的,何況他不殺人,自己就要被人殺死。
兩種感覺完全不同,產生的心理反應也不一樣。看著那具攤在地上的尸體。別扭著面朝自己的眼睛還帶著強烈的陰氣,崔正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死了人,事情就大條了,根本不是崔正源獨自能解決的。
何況這個人如此高超的身手,絕對不是簡單的入室盜竊那么簡單。那么他來的目的,就值得商榷了。如果想要查明真相,必須要借助更大的力量才是。
好容易喘勻了氣息,肚子里也沒東西可吐了。崔正源問道:“哥,你能動嗎?”
樸政宰雖然受擊的部位是在頭部,但是他的抗擊打能力可比崔正源強多了。再說。頭蓋骨本來就是人身上最硬的部分。雖然腦子還是劇烈的疼痛,但是并不影響輕微的活動。
不像崔正源,左右兩只胳膊都受了嚴重的傷害。經過一段時間,越發的嚴重了,連牽動一下手指都很困難。
崔正源要說什么,樸政宰也知道。掏出手機,撥通了崔基燦的電話。
這件事必須要讓崔家知道,單憑崔正源和他沒辦法解決。只有崔基燦這個正在政黨中的人,出面才行。
本來最合適的人選是崔武龍。但是此時已經午夜,老人肯定已經安睡了。不適合打擾。
另外這種事情絕對不適合報警。崔正源的身份敏感,一旦被敵對陣營得知,說不定會鬧出什么幺蛾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通知崔基燦比較穩妥。
此時的崔基燦和潘景貞早已安歇了,但是電話急促的響聲,第一時間就驚醒了他們。
這個電話是崔基燦的私人號碼,此時來電,肯定是不得了的事情。于是他沒有任何的猶豫,趕緊起身接起了電話。
果然是大事。樸政宰在電話里的述說,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用趕到現場,他都能感受到那份驚險。
潘景貞也被吵醒了,看到丈夫接了電話,隨口問道:“怎么了?難道是李M博代表那里有情況?”
崔基燦手忙腳亂地穿起了衣服,一邊催促潘景貞起床。“不是,是正源那里出事了。快點起來吧,我們要馬上趕過去。”
一聽說是兒子出事了,潘景貞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立刻慌張的起床。
心切之下。兩人來不及仔細梳洗打扮,就沖出了家門。路上,崔基燦給手下打了一個電話,通知他們帶足人手趕赴現場。
然后又給漢城江南警察總署署長白中希打了一個電話。白中希也是大GJ黨黨員,而且和崔基燦是一個陣營。這件事不想鬧大,必須要有自己人壓陣。
白中希最為合適,他本身就是警方高級人員。由他出面,可以將影響降到最低。
崔家到新沙洞很近,再加上夜里路上車少。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趕到了。
大GJ黨的干事們和白中希的效率更高,不愧是專業機構。等崔基燦夫婦從車里下來的時候,兩方人馬都已經全部就位了。
A.P公司的門衛何時見過這種架勢,又是黑衣保鏢,又是全副武裝的警察。驚懼之下,本來想給內務部打個電話通知下。
這時正好看見了大老板潘景貞的身影,才打消了疑慮,趕緊上前迎接。
潘景貞心急兒子,沒時間和這些下屬寒暄,只是吩咐了一聲“不要告訴別人”,就帶著一大票人殺向了公司后院。
崔基燦、潘景貞等人走的急,那些專業人員的速度更快。
他們還沒到地方,這些人就已經占據了所有的要害位置。
崔基燦是大GJ黨內部事務理事會的代表,可不光只是管理人事這么簡單。
每個政黨內部都有一些自己的武力配置,用來做安全保衛和一些陰暗的勾當,相當于FBI和CIA這些。這也是為什么崔基燦擔任這個職務后,水漲船高的原因。
等他們來到頂樓,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早已有一名大國家黨的保全人員和警務人員等候在那里。
見潘景貞火急火燎地要向里面走去,趕緊攔了下來。“夫人,里面的情況比較慘烈和血腥,您看,是不是等我們清理好現場,您再過去?”
兒子遇到了危險,潘景貞這個母親哪里還能等的下去。寒著一張臉,語氣冰冷地道:“不用了,讓開吧,我要馬上見到我的孩子。”(。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