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崔正源才從慌亂中清醒過來。雖然居麗的腳踝并沒有傷得多重,但顯然不適合在這樣坎坷的路上繼續行走。轉頭看看,權侑莉她們已經快要消失在山路轉角的地方了。
咬咬牙,同還在懵懂中的居麗說道:“來吧,我背著你走吧”。不等她有所反應,手臂一用力就將她托到背上,邁開大步追了上去。
“呀”!今天的沖擊一波接著一波,恐怕比居麗長這么大遭遇的都要多。男人寬厚、雄壯的背部讓她非常的驚慌,掙扎著想要跳下來。
崔正源用力將她穩住,沉聲喝道:“老實點,再不快點,就要追不到她們了”。
居麗那點小力氣如何能跟崔正源比,再被他一聲大喝,旋即便安靜了下來。
只是女孩子心神慌亂的更厲害了,原因無他,崔正源的一雙大手托在她的大腿根部,幾乎相當于屁股上了。私密之地被異性侵占,任哪個青澀少女都很難不心跳加速。
可惜崔正源正全心全意趕路,根本沒注意到背上的女孩,臉色已經紅透的跟秋天的映山紅一樣了。只是奇怪,背人的是自己,為什么她的呼吸會那么急促?難道腳踝那里受了暗傷?
這樣想著,崔正源就決定等到了目的地,一定要好好給她看看。這些女孩子將來可是要又唱又跳的,腳踝受傷那是絕對的大事。
走了一會兒,居麗心緒漸穩,對周遭的事物的感覺便靈敏了許多。
青春歲月,正是對異性最好奇和感興趣的年華。于是,她開始偷偷的觀察起這個背著自己的男人。
不對,應該說是男孩。都怪他平日威嚴肅穆,行事果決,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讓人忽略了他只是一個才比自己大了一歲的男孩子而已。
崔正源的身高剛好一米七六,屬于東方男性的最合理的身高。雖然因為曾經習武的緣故,力氣很大,但身材卻偏向清瘦。加上年歲尚小,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不是如何強烈。他又不習慣使用香水化妝品之類的,身上只有原始的淡淡的少年人的氣息。
伴隨著路程的增加,這種氣味隨著他的汗水慢慢開始散發出來,讓背后的居麗感覺越來強烈。
男女互相吸引,不光是女性的香氣讓男人著迷。同樣的道理,男性的氣息對女性也是致命的誘惑。何況是一個優秀的男士,在這么近的距離上,效果更加的直觀。
換做平時,崔正源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都是以老板的身份。雖然有對話的機會,但是相互的身份差距太大。再說一般都是一群人在一起,氛圍什么的也不會這樣粉紅。
說起來,這還是居麗首次和崔正源獨處。
想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誤會崔正源對自己有什么邪惡的企圖而發生的囧事。再到后來的每一次接觸,這個人的形象已經悄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別有企圖的老板,慢慢演化成了現在擁有魅力、成熟的哥哥,她的感覺非常的清晰。
再到現在,那霸道的語氣,溫暖的雙手,安全的靠背,英俊的面孔,橫溢的才華和非凡的家世,早已讓她不知不覺中生出愛慕之心。只是這份感情,如同她的年齡一樣。情竇初開,好像絲絮一般飄忽,連她自己都是懵懵懂懂,察覺不到。
如果沒有今天的這一場獨處,說不定這份感情就會隨著慢慢變得忙碌的兩個人,見面機會的減少而淡化消失。
偷偷地向四周瞄了一下,發現方圓百米之內都沒有人蹤,居麗的膽量變的大了起來。
仗著崔正源看不到自己,她的眼睛開始肆無忌憚的掃描著崔正源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一雙原本搭在崔正源背部的手臂,也慢慢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隨著她手臂的收緊,兩個人的身體開始更加親密的接觸。
埋頭走路的崔正源不禁暗暗叫苦,他可不是什么不食“肉”味的柳下惠。事實上,前世的他說是夜夜笙歌也不為過。獨獨到了這一世,一是因為年齡小。二來由于家世,他一直都克制著潔身自好。
十多年沒嘗過女人味道的他,此時感到兩團柔軟貼在背上,隨著摩擦分外的蕩漾。深埋的欲望一下子就被刺激了出來,身下的某處不自覺就支起了帳篷。
他此時穿的可是休閑西褲,薄薄的布料什么也掩蓋不住。還好女孩是在她的身后,看不到他的丑態。
饒是如此,崔正源還是感覺到有些丟人。沒辦法,只好強迫大腦思考別的東西,來淡化身體的感受。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居麗若有若無的聲音。“常務,你知道嘛,其實很久以前我就見過你了”。
女孩的口氣帶有淡淡的茉莉清香,伴隨著一股熱氣彌漫在崔正源的口鼻處,將他的思維又強行拉了回來。“我知道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是幾個月前了。那時候你還誤會我要那什么,害我在職員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
回憶起當時好笑的場面,崔正源的嘴角帶上了會心的微笑,被激發的欲望減弱了不少。
“不是的,我是說,是在很多年前就見過你了”。居麗的語氣有些急迫,似乎是對崔正源的忽視有些不滿。
聞言,崔正源一愣,搜尋了腦海里所有的記憶。可惜任憑他如何回想,也找不到有關居麗的印象。沒辦法,只好咨詢女孩了。“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我什么時候見過你啊”?
居麗的語氣有些委屈,喏喏嚅嚅地絮叨。“你當然不記得我了,那時候你身邊圍了一堆孩子,哪里還記得我這個丑小鴨啊”。
聞到一股別樣的醋味,崔正源不禁好笑,戲謔地道:“哇,什么時候李天仙成丑小鴨了?說出來讓我知道知道,我什么時候忽略你這個大美女了,可真是罪過啊”。
聽到崔正源叫她“天仙”,居麗既有些羞澀,又有些歡喜。
這個外號并不是崔正源根據后世的記憶叫的,而是因為在目前的A.P公司的女練習生中,她是公認的外貌第一。即使是超美女的劉仁娜,認真比較起來,也要略遜三分。
前世的T-ara里,她也是以門面存在的。如果不是她太低調的話,人氣絕對不會那么低。憑借出色的容貌,練習生中已經有人開始這么稱呼她了。
被有好感的男生稱贊,是女性最高興的事情之一。居麗的語調也歡快了起來,“大概是十年前吧,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了。當時三星公司的李社長曾組織了一次聚會,是在釜山的三星會館”。
崔正源的記憶力非常的好,聽這么一說,便記起來了。
十年前,也就是他七歲的時候,確實曾經隨著家人參加過一次聚會。不過那次他一直都被很多的人圍著,也記不清誰是誰,對居麗更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那次聚會,參加的人都是在韓國數得上名號的人物,不知道居麗是如何進去的?想到這里,崔正源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居麗也是莫名其妙,疑惑的問道:“你不知道嗎?我爺爺曾經是高陽市的議政員啊”。
“哦”。居麗這么一說,崔正源就明白了。
怪不得居麗的爸爸能做到高陽市的高官,原來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她家是高陽市的豪族,經過幾代的發展,在當地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韓國的地方太小,任何一個能夠做到地方大員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這樣的人自然有資格出席李健熙的聚會。
這么一想,崔正源也就釋然了,感嘆道:“想不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份,只是當時人太多了,又有大人在旁邊,所以沒看到你”。
對于他的解釋,女孩明顯沒往心里去。她更在意的是,崔正源使用了“緣份”這個詞。
男和女的緣份是什么呢?兩個人非親非故,如果有緣份,可想而知。這么一想,居麗的心跳也快了,身體更加的敏感了,從崔正源身上傳來的熱量,好像要把她融化了一樣。
當年的畫面慢慢在腦海中清晰起來,居麗喃喃地道:“當時的你就和現在一樣,看起來和小大人似的。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沒心沒肺的瞎鬧,也不捉弄女孩子。當時有個男孩子拿毛毛蟲嚇我,還被你訓斥了呢”。
女孩子對這樣的小事總是深深地記在腦海里,不管過了多久都能泛起甜蜜的回憶。
但對于崔正源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不過情場老手的他也知道,如果說自己忘記了,是會傷女孩的心的。
雖然兩個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親密的關系,但他也不會做出這么沒有品味的事情。裝作不經意地道:“這是應該的,欺負女孩子是很惡劣的行為。既然我看到了,肯定會阻止的”。
居麗始終沉迷在這種若即若離的曖昧中,平日精明的頭腦此刻也變得笨笨的,哪里知道這是崔正源的小花招,一顆小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搞的背著她的崔正源都感覺到了。
這一次短暫的獨處,算是讓兩個人第一次真正的互相了解對方。可以說是天賜良機,否則兩個人各自忙于自己的事業,連見面的機會都少的可憐。而且即使見到,身邊不是一群人,就是匆匆而過。
如果沒有這次機會,最終兩人只能是相忘于彼此。
少男少女的心扉算是被打開了一道缺口,剩下的就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觸覺,去感知對方的魅力。
這種感覺,對崔正源尤為強烈。
前世的他,出身貧寒,一心奮斗。直到坐上了藝術總監的高位,又整日忙于事業和應酬。雖然閱女無數,但都是逢場作戲。那個圈子里,沒有人會付出自己的真心,有的只是逢場作戲。
這一世又是豪門子弟,整日面對虛華浮夸的世界,總是小心謹慎地面對任何誘惑,生怕那些別有目的女人利用。像這種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單單依靠初心的對異性的感覺,讓他感覺更加的刺激。
鮮花綠草,蝶舞鶯飛,伴隨著少年男女的歡歌笑語,讓路程似乎都縮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