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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崔正源很是好奇,唐彪到底在賬目上出現了多大的紕漏,才導致他如此喪心病狂地對同門下手呢?
好在他沒有等待多時,刑堂執事再次站了出來。¤,“哼,你背著門里私下組建衛隊,培植私人力量,究竟意欲何為,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但不幡然悔悟,還變本加厲,自是取死之道。”
唐彪知道今天討不了好了,也不想妄作口舌之爭。“廢話那么多干什么?成王敗寇,如果我贏了,誰還敢說我的不是?”
他心里存著奸詐的想法,等候著死里逃生的機會。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緩沖,他的力氣稍微恢復了點。不過冷雨飄飄,正在急速地洗刷著他體內的熱量。
同時肋下和膝蓋的疼痛還隱隱存在,嚴重限制了他的行動。
既然司徒可可站了出來,顯然是要跟自己單打獨斗了。這個小丫頭從小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功夫的水平他一清二楚。
只要兩人交手,他趁機將可可擒住,其他人肯定投鼠忌器,眼睜睜看著他逃之夭夭。
狂妄的小丫頭,還妄想著替父報仇,也不看看自己的水準。
該說的都說了,言盡于此,司徒可可最后冷冷地道:“唐彪,近日在此,就是你替我父親償命的日子。動手吧!”
說完,可可沉腰下墜,雙腿微微前后分開。一個蛤蟆步擺出來,兩只膝蓋頂在最外面。
同時右手拳藏于身后,左手掌擺在身前,赫然是虎鶴雙形的起手式。
虎鶴雙形拳是洪拳三大套路之一,與工字伏虎拳、鐵線拳并列。
剛才唐彪一拳砸碎特種兵手臂的功夫,就是工字伏虎拳里的。
工字伏虎拳強調力量和氣勢。鐵線拳專攻短橋窄馬貼身近打。唯有虎鶴雙形拳源自于五禽拳,力量與靈動并重。
對于可可這樣嬌弱的女孩來說,虎鶴雙形明顯要比其他兩種拳更好駕馭。
唐彪對可可的功夫了如指掌,見不出意料,心里放松了不少,也是沉腰坐胯,雙拳并于腰際。
這是工字伏虎拳的路數,同樣也是他最擅長的拳法。
蒙蒙細雨當中,同門師兄妹摒心靜氣,眼光死死地放在對方的身上。
這不再是同門較技。日常切磋,點到為止。這是生死搏殺,間不容發。
故人依舊,恩化于仇,溯源將以鮮血作為終結。
唐彪對可可很熟悉,同樣的,可可對他一樣的熟悉。盡管帶著為父報仇的決心,可可卻并沒有貿然沖動。
對付這樣的生平僅見的勁敵,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能擁有勝算。
兩人擺著架勢,腳下不停地游移,眼光一刻也不放松地盯著對方,努力地尋找著破綻。
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噼里啪啦地白晃晃一片,宛若清亮的湖水。
唐彪知道不能再等了,時間越長,對他就越是不利。
當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三米的時候。他一聲爆吼,蓄勢待發的左拳呼嘯而出。
洪門是南派功夫,講究的是硬橋硬馬。哪怕是最輕靈的虎鶴雙形。也是貼身近打的功夫。
面對著唐彪威猛霸氣的一拳,可可凜然不懼,嬌軀一揉,主動靠了上去。同時左手鶴嘴、右手虎爪,分別襲向唐彪的期門穴和咽喉。
虎鶴雙形的路子唐彪也十分熟悉,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
空閑的右臂連摟帶打,在身前形成一面臂墻。不但擋住了可可的攻擊,順勢的肘擊眨眼之間就到了可可的面門。
可可畢竟缺少實戰,面對著生死之間走過無數回的唐彪,機變上面差了許多。
這一肘迅猛如雷,偏偏又來的十分突然,讓她大驚失色的同時,連忙抬手去擋。
這一下硬對硬的撞擊,可不是她的力量能夠承受的。嘴里一聲悶哼的同時,她連續退了四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與此同時,左臂的外側一片酸麻,幾乎失去了知覺。
可可的臉色經過雨水的浸泡和這下重擊,蒼白的如同白紙。青色的嘴唇毫無血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擊占到了便宜,唐彪士氣大振,緊隨而上的同時,一招鞭腿夾著水和泥踢向了可可。
眼前一片迷茫,讓可可知道不能硬接,否則唐彪的后招絕對防不住。
心下打定主意,可可不進反退,腳下靈活地變向,繞開了唐彪的腿攻。
這一動起來,可可的身影瞬間變得模糊,好像粉紅色的閃電在雨中來回穿梭。
當她移動到了唐彪的身側時,掌分陰陽,拍向了唐彪的腰部。
當唐彪橫身來架的時候,她已經鴻飛淼淼,出現在了唐彪的身后。玉臂輕舒,劈掛而下,砸向了唐彪的后背。
唐彪狼狽地向前沖去,勉強躲開了她的攻擊。心里卻驚魂未定,警鈴大作。
“這不是洪拳,而是八卦游龍掌。”
唐彪行走江湖多年,會過無數武術名家,一下子就認出了可可的招式。
他真是沒有想到,司徒鏡緣的女兒,洪門的千金大小姐,居然精擅八卦掌。
這可是他從來不知道的情報,登時讓他心生警惕,小心應付了起來。
兩人穿花引蝶一般交手了一刻鐘,身影突然在雨幕中猛然分開。
這一次兩人沒有繼續動手,而是拼命地喘勻了自己的氣息。
也是直到這時,崔正源才看清戰況。
可可原本端莊肅穆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粉紅色的衣裳上面全是泥點。特別是她的頭發已經散亂不堪,讓風吹的四散飄零。
也不知道唐彪什么時候得手的,在她的臉旁留下了一道青紫的掌印。
不過應該是沒有打實,否則的話可可很可能當場喪命。
相比起她的狼狽,唐彪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肩膀那里一道清晰的爪印,鮮血淋漓,直接將t恤撕成了爛布。
看樣子可可的功夫并不是花拳繡腿。虎鶴雙形夾雜著八卦游龍,著實讓唐彪疲于應付。
可看到這種情形,崔正源的擔憂并沒有減少。
因為相比起男人,女人有一個無可避免的劣勢,那就是體力。
假若速戰速決的話,可可或許還有勝算。但如果兩人爭斗的時間過長,隨著體力的消耗,可可必敗無疑。
幸虧剛才唐彪一路逃亡,連番爭斗,已經消耗了不少的體力。不然的話。估計可可連這個時候都撐不到。
搏殺到了關鍵時刻,休憩的時間并不長。唐彪猛喝一聲,重新撲了上來。
不過他這一動,就連崔正源都看出來了,他的左邊膝蓋一扭一扭的,十分的滯澀。
看樣子剛才被特種兵踢中的那一腳,遠遠不是硬傷那么的簡單。
怪不得他面對可可的八卦游龍掌那么的忌憚,原來是下盤受傷,移動不便啊。
可可顯然是發現了他的問題。奮起余力,繼續游走了起來。
這一次她的功夫換成了穿花手,功夫全在指尖。打得著就打,打不著一沾即走。絕不跟唐彪以力相搏。
唐彪移動困難,面對著這種打法只能謹守內線,伺機而動。
俗話說,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他知道時間長了,可可的力氣絕對撐不住的。
好像驗證了他的想法,可可的動作越來越慢。喘氣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力氣已經不足了。
走著走著,可可的腳下一個踉蹌,好懸被濕滑的地面帶倒。
唐彪終于等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雙眼精光大盛,一改守勢,迅疾如豹地貼了過去。
可可連身形都沒有穩住,面對唐彪的攻擊,眼看是躲不開了。
旁邊觀戰的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喊道:“小心!”
說那時、那時快,唐彪的炮拳已經到了可可的身前。
腳下不穩的可可無可閃避,只得雙臂一環,勉強將對方的拳頭帶偏。
想不到關鍵時刻,她用出來的居然是太極云手。
但她的力量不足,根本就沒有把唐彪的拳頭引開多遠。拳頭的余力繼續突進,還是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連身在遠處的崔正源都聽到了咔嚓一聲脆響,顯然可可的肩胛骨在這一下的重擊下,產生了碎裂。
“嗯……啊……”鉆心的劇痛襲來,讓可可痛呼出聲,步履蹣跚地向后退去。
唐彪好不容易抓到了致勝的機會,怎容她逃走。雙臂一圈,就抓住了可可的手腕。
一邊往懷里帶動的同時,他的鐵頭也對著可可的腦袋撞了過去。
唐彪練沒練過鐵頭功,無人得知,但可可肯定是沒有練過。這下撞上的話,直接就能夠讓她暈倒。
眼見她就要香消玉殞,大家都目眥欲裂,狂叫著沖了上去。
擊殺唐彪固然重要,但可可的命更加的重要。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只見被帶著向唐彪沖過去的可可猛然腰部一擰,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好像一只展翅的鳳凰一樣直欲騰空而起。
最最重要的是,她的雙臂雖然沒有脫離唐彪的控制,但反向交叉之下,兩只手肘突然向內側一夾,恰好擊打在了唐彪的太陽穴上。
太陽穴乃是人體的死穴,遭此重擊,唐彪的腦子里好像鐘鼎齊鳴,一下子失去了穩定的意識。
腳下踉蹌的同時,雙手也不禁松開了可可的手腕。
趁此機會,可可雙臂舞動,飄揚的如同風中擺荷。那姿勢,竟是說不出、從未見的優美。
粉紅色的嬌軀此刻蓄藏了巨大的能量,玉掌翻飛,變幻出無數的虛影。
這一章,最終拍在了唐彪的額頭上。
只一下,唐彪原本雄壯勃發的身軀陡然凝固,錯愕的雙眼漸漸變得渾濁。特別是喉頭了只剩下“嗬嗬”的聲音,完全失去了行動的靈便。
當可可收勢后退的時候,沖過來的崔正源等人才看到,唐彪的額頭上一點殷紅,慢慢凝結成血珠,順著臉頰滑落。
唐彪已經不能繼續動手了,他的眼睛一片昏暗,慢慢地向后倒去。
可可慢慢地揚起手掌,大家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那上面還有一個套子。
里面手掌的位置,一根閃爍著藍光的鋼針格外刺眼,顯然是一擊斃命的無上兇器。
就算這鋼針上面沒有毒,被從腦門的位置刺進去,大腦遭遇了破壞,唐彪可活不成了。
可可倚靠在崔正源的懷里,看著慢慢死去的唐彪,嘴里帶著欣慰的笑容,喃喃地道:“師兄,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洪拳里有一招是秘傳。鳳點頭,傳女不傳男,家規攔路磚。”
崔正源抱著可可虛弱的身子,同樣笑了起來。
可笑唐彪掙扎一世,卻不知道最終會身死在自己的家傳功夫上。
如果不是今天可可用出來,誰又會知道,舉世聞名的洪拳,居然還有那么一招秘傳呢?
鳳點頭,名如其實,帶著鳳凰涅槃的熊熊烈火,為司徒鏡緣洗凈了不能閉眼的怨念,也讓司徒可可完成了蛻變,真正地成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