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鵬的殺生刀從第二祭酒的頭顱掠過,頓時,一顆好大頭顱,被熱血沖飛上天空。
這顆頭顱,飛在空中四五米,才落下地面,“咕嚕嚕”的滾了起來,滾落在‘徐懷宇’的妖馬之前。
那妖馬眼中,出現人性化的‘鄙視’目光,抬起了它那仿佛小磨盤一樣的蹄子,一腳踏在第二祭酒的頭顱上,妖馬也是妖,力量超出尋常馬匹太多,那第二祭酒的頭顱,頓時被踏的粉碎。
此時,第二祭酒的身軀,才栽倒在地。
‘徐懷宇’看著倒下的第二祭酒的身軀,再看看那些噤若寒蟬的涼州軍將領,口中說道:“此次事件,都是第二祭酒汪華挑撥,你們就算有錯也不過是被他蒙蔽,就既往不咎了。”
聽了‘徐懷宇’這么說,那些涼州軍將領才松了一口氣,一起跪拜徐懷宇,口中道:“謝大人!”
‘徐懷宇’點點頭,對那些涼州軍將領說道:“我失蹤了數日,其實是前往運城,見運城的城主蘇鵬,和他陳說利害,讓他歸順我的,沒想到我和蘇城主一見如故,越聊越投機,蘇城主已經答應,帶領運城歸順我了。”
聽了這話,那些涼州將官還有涼州軍軍丁,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看著蘇鵬和‘徐懷宇’兩人。
不過,稍微想一想,這些將官和軍丁,也都不太意外。
畢竟涼州刺史徐懷宇,可是有三天‘說服’赤旗道人歸順他的輝煌‘戰績’,涼州人都說,刺史大人一旦認真,那是舌燦蓮花,說的感天動地,任你是鐵石心腸人,都會忍不住痛哭流涕,歸順刺史大人呢。
只是眾人只是聽說。卻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刺史大人再次施展這‘勸降神技’。
蘇鵬聽了,咳嗽了一聲,道:“我和刺史大人聊了三天三夜,通宵達旦,深感刺史大人深謀遠慮。高瞻遠矚,乃是不世出的人杰,我愿意帶領運城,歸順刺史大人。”
聽了這話,那些將官們再無疑慮,只是一個個看向刺史大人的目光。都變得無比欽佩。
這是什么樣的能力啊?涼州軍十萬人都沒拿下的運城,刺史大人不過親自前往,說了個三天三夜,就直接將這塊難啃的骨頭勸降了,這樣的口條功夫誰能比得上?
甚至有一些將官心中暗自尋思,以刺史大人的勸降能力,說上三天就能勸降一座城池。那說上三年,豈不是天下可定了么?
“果然,跟著刺史大人,是很有前途的!”
這些將官心中,有種發出佩服的情感,目光無不崇拜的看著涼州刺史‘徐懷宇’。
旁邊的蘇鵬看著這些涼州將官們無比崇拜的肉麻眼神,心中忍不住吐槽,蘇鵬是知道徐懷宇兩次‘勸降’的真相的。第一次勸降徐懷宇就被人煉制成了傀儡肉身,第二次勸降又被人煉制一次,簡直是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可是現在看著那些涼州軍軍官的崇拜眼神,蘇鵬都有些替那真正的‘刺史大人’徐懷宇臉紅。
不過占據了徐懷宇的肉身的穆曉松,不知道是不是有著一層肉身隔著,心理承受能力卻是比蘇鵬好的很。他的臉上倒是一點不紅不白,只聽他繼續說道:“這次我和蘇城主暢談了三天三夜,竟然發現蘇城主在執政上和我的意見不謀而合,而我們對天下大勢的看法也是出奇吻合。我和蘇鵬一見如故,我心中實在是欣賞他欣賞的很,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要在這里宣布!”
只見占據了徐懷宇肉身的穆曉松咳嗽了一聲,道:“我宣布,接納運城城主蘇鵬為我赤旗道中人,任命蘇鵬為赤旗道大祭酒,隨我處理涼州軍政要務,同時,我收蘇鵬為義子,成為涼州的繼承人!明日,我就會上書朝廷,讓朝廷正是冊封蘇鵬為涼州刺史的繼承人!”
“什么?”
聽了這話,涼州軍的將領和軍丁,頓時一片嘩然。
“刺史大人,竟然將蘇鵬提拔為赤旗道大祭酒,并且成為正式繼承人?”
那些軍丁還好,畢竟他們涉及不到這么高層的權力分配之中,可是那些將領,心頭卻都像是升起了驚濤駭浪。
涼州刺史徐懷宇,本身并沒有子嗣,而涼州刺史的繼承人,是被默認為上一位大祭酒的。
只是上一位大祭酒忽然意外死亡,讓涼州出現了一定的權力真空,那第二祭酒,才會如此的不安分。
此時,刺史大人將蘇鵬提拔為赤旗道大祭酒,就是想要將真正的權力交給蘇鵬,并且,刺史大人還說,要上表朝廷,這就更正式了。
雖然武林皇帝影響力出不了中州附近的幾個州,可是畢竟還占據大義名分,如果朝廷許可,那就是官方認定的,說出去也比較有面子和正式。
上一個赤旗道大祭酒,如此得到徐懷宇的信任,也沒得到這個待遇,可是現在,蘇鵬卻得到了。
這不由讓那些將官懷疑,徐懷宇和蘇鵬兩個人,究竟是刺史大人勸降了蘇鵬,還是蘇鵬勸服了大刺史大人?
畢竟徐懷宇已經有一些年紀,并且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血,而蘇鵬如此年輕,蘇鵬如果確定地位,那等于刺史大人一生的辛勞,都是為蘇鵬鋪路呢。
“這究竟是誰忽悠了誰啊?”
這些涼州將領,一個個面面相覷,猜不透這個問題。
“諸位將領,既然運城和我涼州軍已經成為同一勢力,爾等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撤軍?”‘徐懷宇’看著那些涼州將官,對他們說道。
這些涼州軍將官們,雖然不明白蘇鵬和刺史大人究竟達成了什么協議,但是既然上官有命,自然要照辦。
各個將官又對‘徐懷宇’叩拜,然后各自起身,約束本部,整個涼州軍,鳴金收兵,而‘徐懷宇’。則和蘇鵬一起騎著妖馬,隨軍前往臨猗……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臨猗城之中忙的不可開交。
涼州刺史徐懷宇,下了極多的行政命令,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命令,都是在進行權力移交。
軍隊的部分管轄權。行政權力,還有財政大權,都逐步的通過公文移交給了蘇鵬,部分則給了涼州軍本身的軍官和臨猗的官員,這是一次大放權的行動。
尤其是蘇鵬,涼州之人都不知道刺史大人究竟為何這么信任蘇鵬。竟然將手中權力的七八成交給了蘇鵬,按照公文上所說,蘇鵬看起來才更像是涼州之主,而徐懷宇則像是退居了幕后。
而由徐懷宇本人手書,為蘇鵬請職位的奏章,也派遣人送往中州京城,不日就可到達武林朝廷手中。
整個涼州官吏和領兵的將領。都嘖嘖稱奇,心道平日里那么攬權的刺史大人怎么忽然轉了性子,這是真要將蘇鵬當做接班人培養啊。
不過接下來傳來的消息,卻讓那些涼州大小官員覺得有些恍然。
只聽刺史府的人說,蘇鵬向刺史大人進獻了一卷黃金卷軸,上面記載的都是長生不死之術,刺史大人大悅,把剩下的權力也移交給蘇鵬。自己則是安心修道了去。
聽了這個傳言,大家才有些明白,原來刺史大人放棄權力,是為了追求長生啊!
有了這個解釋,涼州官員們都覺得自己明白了,不過心中卻是對涼州的新主人,蘇鵬。更高看了一眼。
“用一個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術交換了整個涼州,看來涼州的新主人,這位蘇鵬大人,不是一般的精明。這么看來,這次不是刺史大人舌燦蓮花勸降了蘇鵬,而是蘇鵬忽悠了刺史大人啊……”
涼州上下,不少官員百姓都這么想。
不過,這也只是想法而已,實際上現在的涼州,基本已經完成形式上的權力交接,蘇鵬已經成為了實際上的涼州之主,而徐懷宇在幕后坐鎮,就算有些人心有微詞,也只能想想罷了,涼州是翻不了天的。
四日之后,涼州州郡臨猗,刺史府中。
蘇鵬批改了最后一封公文,放下手中的朱砂筆,晃了晃有些僵硬的頭,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想不到獲得涼州大部分城市的權力之后,浪費在公務上的時間更多了一點,反而沒有自己的時間……看起來,我真不太適合做一名全職的領主。”
蘇鵬揉著有些僵硬的肩膀,心中想到。
蘇鵬這么勞累,也是因為歷史遺留問題。
以前的涼州刺史徐懷宇,也就是赤旗道人,極度攬權,基本涼州境內的大事小情,他都要過問插手,手伸的不是一般的長。
這也就導致,涼州內公文,大部分要送到刺史府等刺史大人批閱,徐懷宇大人一天批閱的公文,即便全部是紙張,也要超過十公斤那么重。
蘇鵬接手涼州之后,因為接手了權力,所以這些奏章,也要蘇鵬來批。
如此下來,蘇鵬就感覺一些力不從心了。
搖了搖頭,蘇鵬揉了揉身子,然后想轉換一下思維,于是從身上摸出了一面銅鏡。
這面銅鏡,是從西域得到的古皇秘寶,心魔鏡。
這些天來,蘇鵬雖然沒修行內力,但是每當有空,意識都進入心魔鏡之中,和自己的心魔對戰,磨練心智劍意。
這些天下來,蘇鵬的劍意,又有一些增長,他的浮光掠影劍法,已經一次放出十八道虛影了,并且那虛影,已經開始漸漸凝實。
按照蘇鵬大師兄徐道奇的說法,只要蘇鵬一次放出的虛影超過三十道,并且各個凝實仿佛真身一樣,他的劍意修行,就已經要到了實劍小成的地步了。
按照這般標準,蘇鵬距離實劍境界地步,已經修行過半,距離實劍境界不遠。
此時,正在蘇鵬手握心魔鏡,想要回到后堂小臥室,意識進入其中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親兵的聲音。
“稟告祭酒大人,刺史府外,有一名自稱孫一虓的人想求見刺史大人,他稱是您的朋友。”親兵跪在刺史府小議事廳外,對蘇鵬說道。
“孫一虓,他來了啊……”蘇鵬聞言,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