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的襲擊太過突然,更無視了時空間的法則,強如黑翼大魔,都無法及時反應,痛失一翼,只覺駭然!
他乃是翼火蛇的跟腳,且屬于洪荒異種——星宿翼火蛇,肉身強度堪比太古星辰鐵!
更曾盜取昆虛佛祖的佛骨舍利,得以修成昆虛圣體。
自圣體大成,他便極少受傷。巔峰之時曾被十名北斗仙域的準圣、大修圍攻,卻仗著圣體強大,殺得對面七死三逃,自己卻只破了點皮。
紫斗仙域仙帝榜上,他曾名列九十七!
墨重麾下二十五魔將中,他曾貴為第七魔將!
如今他魔血有缺,永失古魔祖血,實力不復當年,到底也還有昔日七分手段,尋常準圣便是手段盡出,都難傷他肉身。
寧凡卻能徒手毀他翼翅,令他無法接受!
僅僅是和寧凡對視了一眼,黑翼便感到魔血欲崩,無法承受不住對方的魔威,不得不移開目光。
卻還是憑借火眼金睛看出了一些東西。
“此人魔威如淵似海,血脈等級更在祖血古魔之上!他竟曾是一尊魔靈,卻因某些原因失了魔格...”
“此人竟修有十萬劫的法力,這是人???”
“此人骨骼之上,隱約可見紫金道紋浮動,散則為神華萬縷,聚則如古經文字...這是刻經于骨,圣人手段!且刻的并非尋常經文,而是開天度人經!他竟在修煉開天骨,雖未神髓大成,卻已頗具威力,難怪可以徒手毀我翼翅...”
黑翼愈發心驚。
十萬劫的法力,比一紀始圣都要多了,這是第二步修士能擁有的法力嗎!
開天骨更是傳說之物,此人竟能修出雛形,莫非是想借此骨證道逆圣不成!
我將要面對的,竟是一尊有資格入逆的怪物嗎!
窺一斑而知全豹!眼前之人已經不是強與不強的問題了,而是得用危險來形容!便是全盛之時,他都沒有把握戰勝如此人杰,何況是現在!
幸而,此地乃是封魔巔火翼分舵所在,有八百萬魔頭嘯聚于此!他已暗中催動招魔幡,要不了多久,便有無盡援軍前來,只需稍稍拖延時間,局面或可逆轉!
因果已入,恐難善了!
唯有以多欺少,方有一絲機會!
“哦?原來是你...”寧凡略感意外。眼前之人竟沒有被他一擊秒掉,確實有些厲害。
此人的火眼金睛同樣不凡,居然看穿了他的部分底細——雖說此人看到的,大都是他留給世界的謊言,但這謊言,也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看到的。
此人氣息,讓寧凡感到有些眼熟。
轉而想起了東天神墓之內十年不散的魔吼,目光徹底冰冷了下來。
曾有一魔降臨神墓,發出驚天一吼,吼聲十年不散,其名黑翼大魔。
那時亂古大帝提及此魔時,曾說此魔氣息詭異,似死似活。
那時的寧凡見到此魔十年不散的吼聲,只能仰望。
而今真正見到此魔,寧凡卻已無需仰望,反倒輪到對方來畏懼他了。
黑翼大魔身具四萬七千劫的古魔精氣。
寧凡卻擁有十萬劫的人王修為。
此時的寧凡連太極生滅境都沒有使用,不過是用常態法力戰斗。只憑等級壓制,便已碾壓黑翼大魔!
不必使用全力。
反而需要控制些力道。
若問為什么...
全力出手的寧凡,可是能將大千世界打爆的!整個幻夢界也不過大千級別,難以承受他的全功率輸出...
倘若一不小心打爆了幻夢界,便需要紫斗仙皇留下的輪回鐘來兜底了,此鐘雖可重開夢界輪回,卻需要不小的代價.、復雜而繁瑣的流程..
就算無需代價,寧凡也不想一招地圖炮打下去,將自己的親朋摯愛通通送去重開人生...
所以他才會控制力道:打紫薇時用過的危險手段,并不能拿來打黑翼大魔。
這是獨屬于強者的煩惱,卻是黑翼的幸運。
倘若寧凡全力出手,黑翼還能否逃過秒殺,可就說不準了。
寧凡雖無法動用全力,卻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為追殺掌運而來,但既遇上了一處封魔巔分舵,順手滅去倒也無妨。
如今的封魔巔,早已背棄墨重大帝,擁立了新主,其名羽化魔主。
羽化魔主本是魔道深淵之中封印的諸魔靈之一,卻被掌情放出,用以毀滅封魔巔。
曾經的封魔巔,底蘊極其恐怖:有九大魔祖坐鎮,此九祖皆可憑祖符之力喚來魔蟲之力的加護;又有二十五魔將,各個都是仙皇座下排名五百以內的大帝。
但因掌情放出了羽化魔主,竊取了魔蟲的力量,最終魔巔崩潰,群魔盡永魔血。九大魔祖俱被鎮壓,二十五魔將戰死了十三人,余者下落不明。
說是下落不明,其實是被羽化魔主捉去,極盡折辱,生不如死。
最終,這十二人不堪折磨,在被種下特制魔種之后,陸續臣服。
個中內情,就連亂古大帝都不盡知。
但寧凡是幻夢界的新主人,此界于他而言,早已沒有秘密,如同開啟了名為全地圖透視的外掛。
如今的封魔巔,以毀滅幻夢界為己任,站在紫斗仙修的對立面。
眼前的黑翼大魔,更曾入侵神墓襲擊亂古大帝,險些害得亂古大帝提前道滅,是敵非友無疑。
剛剛沒認出黑翼,寧凡只隨意手撕了一下,有些過于留力了。
此時既已認出,遂在第二擊中加大了力度。
“七千倍劫閃。”
隨著寧凡一指按落,比持環更烏更強大的毀滅一擊,就這么平平無奇打了出去。
持環更烏全力出手,也不過打出三千倍的劫閃。
寧凡有所留力,仍舊打出了七千倍的劫閃,高下立判。
對寧凡而言,這一擊仍有提升威力的空間。
但對黑翼大魔而言,這已經是足以道消人亡的一擊了!隱約間,他似乎在漫天紅芒之中,看到了太奶在和他招手...
無比沉重!無比壓抑!稍有分神,意識便會和肉身分離,瞬間隕落于毀滅紅芒之內!
這就是十萬劫強者的全力出手嗎!一紀圣人怕也不過如此了!
體內魔血戰栗難止,一半源于恐懼,一半源于興奮!
生死之間,古魔的嗜血本能竟壓下了恐懼!
強烈的感官刺激,催生出了誓死一搏的戰意!
黑翼胯下一陣不可描述,竟然不可描述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久違的生死一線啊!
老夫真是嗨到爆炸!
“火符回生,天魔大化!”
“昆虛圣法,極巨身現!”
“炎叱千變,萬火來朝!”
“灑血暴走,五尾護佑!”
生死之間,黑翼手段盡出,目光瘋狂而猙獰!
借由火符回生術,黑翼受損的翼翅恢復如初,精氣逆動,生生不息!
借由昆虛圣法,黑翼開啟了三段萬古真身,且此真身遠比正常真身巨大:身化黑佛,腳踏魔蓮;九頭千翼,星辰護體;千翼張開,堪可遮天!
借由炎叱千變的火翼秘法,黑翼氣息節節攀升,天地間的火焰,皆于此刻化作他的精氣,萬火來朝,如同火之帝王!
借由體內魔種,黑翼發動了古魔暴走,身后長出五條魔尾,氣息進一步變強的同時,卻反而變得死氣沉沉,不似活人了。
常態下,黑翼有著四萬七千劫的古魔精氣!
極巨真身開啟,一身古魔精氣漲到了五萬二千劫!
萬火來朝之后,精氣再漲三千,達到了五萬五千劫!
爆出五尾之后,精氣提升到了七萬劫!
但不夠,還是不夠!
這一刻,黑翼九顆頭顱,眼中皆有魔星閃爍,如同九星連珠,熠熠生輝!
他本修有九顆魔星,卻在此刻,破碎了其中一顆,以此換取力量!
“古魔碎星!”
隨著一顆魔星破碎,黑翼精氣短暫提升到了八萬劫!
“第二星,碎!”
九萬劫!
“第三星,碎!”
十萬劫!
付出了連碎三星的慘重代價,黑翼終于站在了和寧凡同等的高度!
一聲咆哮瘋狂的傳出,竟引發了紅日照海的異象!
“九頭魔閃!”
黑翼九個頭顱齊齊噴出魔閃火柱,九道魔閃合為一道,欲與七千倍劫閃爭鋒!
天地光芒為之一黯,只剩魔閃、劫閃對轟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雙眼!
那碰撞仿佛只是一次,又似瞬間對轟了億萬次。
黑翼體內精氣瘋狂流逝著,隱隱有了虛脫之感,到底是強行拔高的力量,無法長時間維持,不得不再碎一星,以此維持魔閃的全功率輸出!
“擋下了!竟然擋下了!”
“老夫竟擋下了十萬劫大能的全力一擊!”
“痛快!痛快!”
到底是寧凡有所留力的一擊,最終竟又被黑翼勉強擋了下來。
此時的黑翼喘著粗氣,腳底隱隱有虛浮之感,僅僅是抵擋寧凡一擊,他便幾乎拼上了性命。
但他還是擋下了這一擊,不負遠古大魔之...
名為絕望的情感,驟然浮現于黑翼大魔的心頭,令他癲狂的思緒陡然轉入冷靜。
卻是寧凡眼見第二擊沒有打出戰果,內心暗道“遠古大魔都是怪物”“古之魔頭果然不容小覷”云云,瞬間竟又打出了第三擊、第四、第五擊。
他連技能冷卻都不需要等待,因為用的只是普通攻擊,連續釋放什么的,氣都不需要喘一下。
且這三道攻擊,全部提高了威力,以示對黑翼大魔實力的認可,全都是九千倍威力的劫閃!
這一次寧凡沒有留力了——只在劫閃一術上沒有留力,卻仍是常態下的出手。
九千倍的劫閃,是他能夠釋放的最強威力,他雖法力渾厚,到底不是王血劫靈,無法釋放萬倍之上的劫閃,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數量彌補質量。
遂三道劫閃連發,模仿著黑翼的九頭魔閃,令諸閃合為一道。
如此一來,用的雖還是九千倍劫閃,實際威力卻堪比兩萬七千倍了,操作直接拉滿。
險些沒把黑翼直接嚇死!
他傾盡一切,更破碎了四顆魔星,這才堪堪擋下七千倍的劫閃!
寧凡卻轉瞬打出了更多、更強的劫閃,七千倍劫閃于他而言,竟連稍稍認真都不算嗎!
此人是第二步絕不會錯!他是第二步,我也是第二步!他是蓋世人杰,我亦獨斷萬古!我非弱者,怎可能是弱者!我曾腳踩諸多準圣、大修尸骨,一路走到今日!仙皇座下前十仙帝,我也戰過!我戰過墨重!戰過亂古!便是數紀始圣都戰過!縱使不敵,卻也從未感到遙不可及!可為何...此人竟讓我感到史無前例的遙遠...
世界的距離不該如此遙遠才對!
老夫可是...遠古大魔啊!
“第五星,碎!”
“第六星,碎!”
“第七星,碎!”
“第八星,碎!”
“第九星,碎!”
“昆虛圣法,怒空摘星!”
黑翼怒吼一聲,傾盡一切,朝著滔天紅芒沖去。
他便怒了一下。
肉身寂滅,消散在了紅芒中。
元神被擒,儲物袋成了戰利品。
援軍還沒抵達,生命卻行將消逝了!
“你不能殺我!不能!我乃羽化魔主欽封的十二舵主之首,我之魔符乃是魔蟲祭祀最不可或缺之物!你若殺我,羽化魔主必不會放過...”
“抱歉,你說的羽化魔主,我不認識。”
寧凡目光有了一瞬間的遺憾。
他的眼,可以看到黑翼大魔的諸多過往。
此人也曾是一位紫斗仙修,也曾為仙域立下過汗馬功勞,可最終...他卻站在了紫斗仙修的對立面,引發獸潮動亂,血祭蒼生修行,早已忘卻初心。
只為祭煉體內魔種,他便四處搜集童男童女作為血食,昔日東天出現紅日照海的異象,共有四千多個修真星嬰兒死絕,便是此人手筆...而這,僅僅是此人臣服羽化魔主之后,無盡血債之中微不足道的一筆。
寧凡并不打算從道德層面譴責此人,卻還是為此人背棄初心感到遺憾...
而后一口吃下了此人元神,卻將此人元神中的魔種剝離出來,沒有胡亂吞噬。
此魔種乃是特制之物,來源于羽化魔主的賞賜,隱患不小,不可亂吃,被寧凡一番封印之后,收了起來,留作研究之用。
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留在此地,等待著群魔來援。
此時,急于奔赴此地的魔頭們,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何等死劫。
因為黑翼大魔催動了招魔幡,整座貫空大陸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群魔皆被驚動!
雷龍峰上,一位銀發老者驟聞招魔幡的傳令,不敢怠慢,立刻朝著分舵方向開啟了魔腔。
“怪事!如今并非戰時,舵主為何要召集我等?”
四淵福地之中,一位紫發老婦正操作著丹爐,一聽魔幡召集,頓時面色一沉。
“老身這太古魔藥才剛剛煉制了一半,卻又要半途而廢了。招魔幡之令,不可不從啊!”
極樂窟內,某個坐擁萬千女子的巨魔,亦不得不放下樂事。
“掃興!真是掃興!但魔幡的命令偏偏不可違背...”
諸如此類之事,在貫空大陸各處發生著,卻無一人敢無視招魔幡的集結之令。
貫空大陸位于古魔第四淵,是一座十一級大陸。
此大陸因盛產貫空石而聞名,故被封魔巔看中,將此大陸據為己有,插旗設舵,常人根本不敢靠近此地。
此分舵亦是群魔進攻四天的大本營,奉羽化魔主之令,共有八百萬魔修鎮守于此!
群魔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平日里分散于貫空大陸各處,各辟洞府修行。
若逢戰事,黑翼便會催動招魔幡,召集群魔集結。
招魔幡是羽化魔主欽賜之物,此幡一開,本舵魔頭皆須聽令而來,違令者皆要受魔主一指之懲戒。
群魔并不敢無視黑翼的集結令。
遺憾的是,群魔有近有遠,有強有弱,趕來此地需要時間。縱然很多人已經拼盡全力奔赴而來,仍舊沒能及時趕到。
黑翼大魔實在涼得太快!
他已經足夠努力了,硬是挨了寧凡五下攻擊才死,但還是卵用沒有,一個援軍都沒等到。
距離黑翼大魔隕落,足足過了百息,才終于有第一位援軍到達。
其名閃雷老祖,乃是一尊二階準圣,已將閃雷魔腔修至圓滿境界,故而才能第一個趕赴此地!
“不會錯!我的閃雷魔符隱隱傳出感應,舵主所在位置,似有太古雷鼎存在!此物乃是魔主尋找的諸祭器之一,舵主定是得了此物,才急召我等前來商議!”
閃雷老祖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會是大功一件,故才急匆匆地趕來。
卻不料剛一走出魔腔,便感到滔天煞氣撲面而來——那是黑翼、黃掌運隕落之后所遺留的煞氣,令他頭皮發麻!
意識到事情不對,閃雷老祖轉身就想逃回魔腔,魔腔卻被一道紅芒射爆,再沒有脫逃的機會了。
“你究竟是何人!從舵主召集我等,到我前來,不過短短百息!你竟已擊殺了舵主,此事簡直荒謬!是幻術嗎!眼前這一切莫非皆是幻術!是了!若此地真有大魔隕落,煞氣必定席卷整座貫空大陸,我不可能毫無察覺!”
放眼望去,此地分明散逸著驚天煞氣,但這些煞氣卻如乖寶寶般,不敢朝外界擴散半點,而是安生停留在原地,詭異地令人懷疑人生!
閃雷老祖卻不知,此地煞氣之所以如此乖巧,拒不外泄,乃是因為寧凡不許。寧凡可是幻夢界的主人,天道地勢皆要看他眼色行事!若他不許,區區煞氣焉敢四散!
閃雷老祖說著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強自鎮定,祭出了先天法寶九霄應雷珠!
內心則暗暗祈禱,眼前這一切最好全是幻術,否則今日絕對在劫難逃!
此寶珠專破天地幻象,有此物在,或可解開此地幻術...
解了個寂寞,心亦沉到了谷底。
此地并無任何幻術存在——主要是沒有值得寧凡用到幻術的對手。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但獅子放屁,是斷不會用盡全力的,因為容易蹦出史...
眼見閃雷老祖的法寶似乎還挺不錯,正適合送給夫人們使用,寧凡抬手一招,直接將此寶收入掌中。
此寶似乎想掙扎一二,但卻無用,寧凡一念掃過,此寶便被種下印記,換了主人,溫順馴服起來。
閃雷老祖面色劇變,這可是他祭煉了整整一千萬年的寶貝,當中禁制復雜,更有魔種加護,怎可能被人一個照面奪走!眼前這一切,實在太不正常,讓他不敢認清現實!該死,該死!早知此地有此兇險,他寧可挨羽化魔主一指之懲,也絕不來此送命!
只能拼了!
正欲祭出第二件法寶,但卻祭了個空,身上的儲物袋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寧凡手中。
后知后覺感到丹田一痛,才發現自己元神也已被人掏走,正看到寧凡吞吃元神的一幕。
“怎么...可能...”
閃雷老祖驚懼而殞。
十數息之后,又有新的受害者馳援而至。
“不知舵主急召我等,有何吩...”
來人才剛剛走出魔腔,九劫仙帝的首級便被打爆。
“時光倒流之術!”
時魔古帝只覺心驚肉跳,幸有時間秘術在身,硬是倒流了時間,回到了腦袋沒被打爆的一刻,試圖躲開寧凡一擊。
“時空歸位。”
寧凡卻五指一按,令倒流的時間回歸到原本姿態,滅其元神,一口吞下。
一面吃,一面感嘆這些封魔巔魔頭一個個都好厲害,換成尋常仙帝準圣,怕是難以抵擋此人的時間道則。
十余息后,新的受害者登場,且一次來了三人,皆是仙帝,攜手而至!
“不知...”
同樣的劇情再度上演,三帝還沒徹底走出魔腔,便連人帶腔被打爆了。
“黃金古律!”
周身鍍滿天道金魔紋的黃金古帝借由秘術,竟是死而復生。
而后復生了個寂寞,再度被寧凡干掉,且被剝光了一身道金魔紋,再無法復生了。
“千命之術!”
擁有一千條命的紫宇大帝,開啟了千命模式,死而復生,奪路欲逃,但卻無路可逃。
紅芒閃過的一刻,此魔帝一瞬間便被寧凡強殺了一千次,千命盡失。
“不死魔藥護體!”
吞吃過不死魔藥的玄藥大帝,才剛剛死而復生,便被寧凡當成不死魔藥一口吃掉了...
數息之后,又有數十個魔腔張開,前來的魔頭漸漸多了起來。
多了個寂寞。
漸漸地,此地開始有數百、數千個魔腔同時張開。
魔腔們張開了一下,便齊齊破碎,血雨隨之灑落。
驚天的變故,在貫空大陸之上悄然發生,隕落者的命牌,一開始并沒有破碎,故而無人察覺到此地發生著何等血腥和恐怖。
但當寧凡殺光了此地八百萬魔頭,解開了暗掌位的幻化魔塵之力,八百萬魔頭的命牌終于同時破碎,此事瞬間在古魔九淵引發了風暴!
火翼分舵八百萬魔修,竟然無人生還,不知遇上了何等災禍。
事后整座貫空大陸更是不翼而飛,竟不知被何人取走。
這可是十一級大陸啊!羽化魔主都搬不走此大陸,只能在此設立分舵。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能力將此大陸直接取走,莫非竟是圣人降臨!
但就算是圣人,也不該無聲無息干掉八百萬魔頭的!
就算是殺八百萬頭豬,多少都有響聲吧?此地可是有遠古大魔坐鎮的分舵,怎可能無聲無息就被滅門!此事透著古怪,令人細思極恐...
一時間,無數急報雪片般傳出,其后續影響,更是朝著九大魔淵所有區域擴散開來!
就連位于古魔第九淵的閃雷大陸,都被此事影響。
畢竟,閃雷大陸的舊主,可是封魔巔上兇名赫赫的閃雷老祖!但如今,閃雷老祖的命牌卻離奇破碎了,域內自是掀起了空前的風暴。
閃雷大陸是一處十級大陸。
赤雷宗是此大陸上的一個九級宗門,擁有天魔境界的太上老祖坐鎮。
今日本是赤雷宗三年一次的宗門考核之日,但因為古魔淵出了天大的變故,蒞臨考核的天魔老祖被主宗傳喚離去,考核不得不臨時中止。
演武場上,紅衣放下了手中雷鞭,望著倒地不起的對手,一時間有些無語。
自飛升古魔淵后,至今已有二百余年,她幾經輾轉,終于加入此地赤雷宗,借由一次次考核、任務,一步步晉升為內門弟子。
此番考核,本是她的晉級戰,只需擊敗對手,她便可晉升為真傳弟子,拜入赤雷宗太上老祖——骨婆婆的門下。
誰曾想,她千辛萬苦才擊敗了對手,考核居然中止...
早不中止,晚不中止,偏等她和對手拼毀了數件法寶之后才中止,著實有些倒霉...
“是我輸了...師妹手段愈發厲害了,師兄甘拜下風...”真傳弟子楊素蹣跚地從地上爬起,此時的他已被紅衣揍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看紅衣的眼神,只如同看一尊母夜叉,避之不及。
他可是司辰巔峰的修為,堂堂赤雷宗魔子,竟打不過司辰五重天的紅衣,著實有些顏面掃地,暗中早有無數嗤笑的聲音傳出,令他十分難堪。
在古魔淵,流傳著許多上古魔功,習之便可模仿古魔而修,雖非真正古魔,亦有三分水準。
修此類魔功者,不修命仙境,而是修司辰八境。
不修真仙境,而是修天魔十二境。
不修萬古境,而是修返祖九境。
司辰巔峰的境界,高于司辰五重天一大截,但竟輸給了對方,會感到抬不起頭也是理所當然。
但卻對紅衣恨不起來...畢竟,他也曾對這位師妹心動過。只看姿容,此女絕對是道侶的上上之選...但還是算了吧...如此母夜叉般兇悍的道侶,他是無福消受了,他身子太過單薄,合該找個溫婉些的道侶...
“考核既已中止,就算日后重開,此番戰績也不會作數的,你我還有再戰之日,那時再重定勝負吧。”紅衣冷淡道。
她生性冷淡,能讓她假以辭色的人,很少...
且,赤雷宗本是魔道宗門,宗內皆是魔修,并無多少善類,她也著實懶得和旁人虛與委蛇。
加入此宗門,不過是存了一些目的,想要得到一些東西,解開心中一些迷惑...
可惜,千辛萬苦才通過的晉級賽,竟不知為何偃旗息鼓,真是倒霉...
嘩啦啦...
演武場忽而下起了雨,讓紅衣原本緊蹙的眉頭為之一松,一時間竟怔怔站在雨中,忘記了撐傘。
待想起要撐傘時,卻又想起雷傘法寶已在剛剛斗法之時,被對手仗著夜叉雷法給擊碎了。
沒有借助法力,強行蕩開落在身上的雨。
她其實并不排斥淋雨的感覺,甚至有些喜歡;但她同樣喜歡撐傘的感覺,雨水落在傘上的聲音,總能令她內心平靜。
忽有一把紙傘,為紅衣遮住了雨幕。
“雨下得這么大,竟沒有一人愿為紅姐姐撐傘。赤雷宗男修眾多,怎就沒有一個懂得憐香惜玉呢”名為西子月的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紅衣身后,主動為紅衣撐傘。
她非赤雷宗修士,今日來此觀看考核,不過是給紅衣捧場罷了。
她是紅衣飛升后為數不多的朋友,于某次古修士洞府一行,曾和紅衣組過隊。
當時隊伍出了亂子,有天魔混入隊伍之中騙殺小輩,她和紅衣聯手,最終逃出生天,漸漸有了交情。
“大概是因為,想要憐香惜玉之人,都已被我揍怕了。”紅衣不以為意道。
轉而開始看雨。
古魔淵大多數時間,都處在黑夜之中,只有偶爾才會出現白晝,今日正是少有的白晝之日,正適合賞雨。
魔淵有九處,氣候各不相同。
而在第九魔淵,最常見的季節,便是云季和雨季了。
若逢云季來臨,則十萬大陸皆被云霧籠罩,一絲星光月色都看不到。
若逢雨季來臨,則風悲蓬斷,鬼哭天陰,天地肅殺之氣盈溢,更顯蒼涼孤寂。
即使如此,紅衣還是更愛雨季。
這里的雨景不如雨界,卻可勾起她的思緒,讓她想起某個人,某些事。
但,今日應該還不是雨季來臨之日,為何竟會下雨...
天氣之所以異常,會和閃雷大陸的變故有關么...
“紅姐姐總愛看雨,莫非是在想念誰?”西子月好奇問道。
“倒也談不上想念,只是總會不經意想起一些往事。”紅衣沒有否認,亦不打算細說。
她生性少言,因是西子月開口,她才會認真回復,若是不熟者,則連稍稍敷衍的耐心都沒有。
之前和楊素多說了一句話,還是因為她把對方揍得太慘,稍稍有些過意不去...
但就算是西子月發問,她也斷不可能有問必答。她在古魔淵中結過一些厲害仇家,其中不乏司辰、天魔境界的高手,故而并不打算暴露太多過往,唯恐牽連某人...
她飛升古魔淵,至今已有二百年了,從一介碎虛,硬是修到了如今司辰五重天的高深境界。
司辰八境對應命仙境界,她已是命仙級別的強者,她的皇后寧凡,如今應也擁有相差仿佛的修為了吧?
又或者,那小子如今修為更勝她一籌,已然踏入渡真之境,成了真仙?畢竟那小子飛升得比她要早,一身手段亦是驚人...
只是,她可是靠著諸多機緣造化,才能如此進境神速的。若無機緣,尋常人誰能二百年修到司辰五重天?但愿那小子也能遇到諸多造化...
不,就算沒有機緣造化也無妨,只要別惹到什么厲害對頭便好...那小子慣愛惹事,令人無法安心...
念及于此,紅衣再看雨時,血眸中竟透著一絲擔憂。
西子月偷偷觀察著紅衣的表情,只覺有趣。
世人皆說,魔女紅衣修無情道,合絕情尸,故而才會入了骨婆婆的青煙,獲得晉升為真傳弟子的機會。
西子月倒覺得事實并非如此:紅姐姐絕對有心上人!既有所愛,又怎修得了無情道,合得了絕情尸?
只是紅姐姐生性冷淡,能令她如此在意的男子,莫不是什么人間絕色...
“那個人是古魔淵的修士么?”西子月小心翼翼問道,她知道紅衣不愛提及往事,卻還是十分在意。
“...”紅衣有些不搭理西子月了。
但見西子月楚楚可憐的眼神,莫名又有些心軟。她從不是心軟之人,卻對西子月心狠不起來。
就如同,西子月并非是外人,而是另一個自己...
雨界之時,她也遇到過不少女子,面對那些人,她偶爾也會有此等怪異感受。
修為越是提升,她便越是茫然,也因如此,她才渴望飛升古魔淵,試圖來此尋找答案。
冥冥中,此地似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她前來,等待和她相遇...
她漸漸有了一些猜測,但卻得不到印證。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嘛”西子月央求道。
“他不是古魔淵修士,但他是否就在古魔淵中,我也不確定了。”紅衣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松了口。更多地信息,則不打算告訴西子月了。
這讓西子月愈發難受。
好不容易確定了紅姐姐擁有心上人的事實,竟不知那人姓甚名誰、身處何處、時間長短,對于一個八卦魔功大圓滿的女修士而言,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嗎!
紅衣:“我怎么不記得你修過什么八卦魔功,你修的不是天魔舍利術么?”
西子月:“哎呀,妹妹身上,多的是姐姐不知道的事,姐姐若想深入了解,不妨今夜來我房中,與我抵足而談...屆時,我告訴姐姐一個秘密,姐姐也告訴我一個秘密,好不好”
紅衣:“我沒有值得一提的秘密,對你的秘密亦無興趣。”
西子月:“姐姐不想知道閃雷大陸發生了什么變故嗎?我收到了家族急報,姐姐可想知道內容?”
紅衣:“我不過是司辰境小魔,對那些魔尊們的大事毫無興趣。”
西子月:“我這里還有夜叉傳承的情報,姐姐真的不想知道嗎,這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搜集到的消息...”
紅衣:“...你怎么知道我在尋找此物。”
西子月:“這就是另一樁秘密了哦,姐姐真的不想和我抵足而談么其實就在不久前,我撿到了一個玉鎖,可以說是妙用無窮...這樣的鎖,姐姐也有一個,是么”
紅衣聞言,有些意外。
她撿到陰陽鎖的事情,旁人不應知曉才對,西子月竟然知道,且還同樣撿到了一個,此事究竟...
西子月:“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此鎖從何而來,又是何人贈我玉鎖,救我于水火之中...姐姐似乎知道此鎖來歷,可否為我解惑...”
紅衣:“我還想有人為我解惑呢,本以為此鎖只有我有,卻不料是個美人都有。好一個多情的皇后,枉我還...也罷!若你也有此物,今夜我會來尋你。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在搞什么鬼!”
西子月:“一言為定!那我可就沐浴焚香,恭迎姐姐大駕了”
是夜。
紅衣來到西子月房中,看著腦袋埋在澡盆子里吐泡泡的西子月,眼見滿屋春色,一時無言。
紅衣:“我當你沐浴焚香、抵足而眠只是說笑,你竟當真對我存在心思不成?很遺憾,我對男子沒有興趣,對女子亦沒有興趣。”
西子月:“誤會!這全都是誤會!我剛剛做玉鎖任務時,一不小心竟走火入魔,這才會在澡盆之中如此這般,忘乎所以...我絕不是故意的!”
紅衣:“任務?什么任務?算了,我當你是無心之舉便是,你可以從澡盆子里出來了。”
西子月:“不行!我還沒穿衣服!”
紅衣:“都是女子,何必扭扭捏捏。”
西子月:“縱是姐妹,也有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時候...”
紅衣:“?”
紅衣理解不了西子月在說些什么。
遂拎小雞一般,將西子月直接撈出了水盆。
而后便看到...
紅衣:“這是何物?”
西子月:“這就是我撿到的陰陽鎖...”
紅衣:“你家陰陽鎖是玉勢的形狀?”
西子月:“我家陰陽鎖會變形...姐姐的不會么?”
紅衣:“我不知道,主要我沒想過這玩意兒還能有娛樂用途,我一直以為這玩意兒只是拿來睹物思人的,今夜算是大開眼界了...”
西子月:“姐姐莫再說了,請把剛剛看到的一切忘掉,求你了!”
西子月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莫看她平時會和紅姐姐口花花幾句,實則最是面皮薄,屬于高攻低防。
嘴上雖常說要和紅衣抵足而眠,實則紅衣真和她做些什么,她立刻就要落荒而逃的。
幸而紅衣知道西子月的真實性格,并沒有過多調侃。
她主動離開屋內,待得西子月更衣完畢,這才重新進入。
不提西子月的尷尬,而是開門見上,直接問起了西子月撿到的陰陽鎖。
紅衣:“你是如何撿到此鎖的?”
西子月:“我們事先說好了哦,姐姐說一個秘密,我才會回答一個秘密。”
紅衣:“你想知道何事?”
西子月:“姐姐又是如何得到陰陽鎖的?”
紅衣:“...”
西子月:“細節不可描述么?”
紅衣:“嗯。”
西子月:“懂了,我其實也是如此,一覺醒來,枕邊便多了此物。”
紅衣是在某次入夢之時,得到陰陽鎖的。
那時的她正嘗試沖擊司辰五重天的瓶頸,卻屢屢受挫,十分不順。
某次疲憊入夢后,竟意外夢到了某人。
因是夢中,并無任何心防城府,又積蓄了太多壓力,紅衣自是怎么快樂怎么來,一把按住了某人,直接玩了痛快。
事后更是大手一揮,答應付給某人千億道晶,一億道晶一次,以此作為剽資。
夢里的道晶懂得都懂,只是空頭支票。
夢里的歡好亦是露水之緣,畢竟那么久沒有夢到過這小子了,好不容易夢到一次,那還不得盡興。
一覺醒來,紅衣只當椿夢了無痕,原本郁結的心魔直接一掃而光,只覺念頭通達、天地寬闊,更隱隱感受到瓶頸的松動,人生至樂,莫過于此。
本以為只是黃粱一夢,卻不料,枕邊會憑空多出一個玉鎖來,讓紅衣始料不及。
手指一觸玉鎖,更是聽到某人的聲音沒羞沒臊響起。
大致內容如下:
風花雪月,是我留給世界的謊言。
寧凡不帝,山海為聘。
還君折劍,為你執魔。
扶天傾落,來世成蝶。
一夢太古,鎖陰陽,陰月永恒。
長命無衰,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合,亦不相決絕。
“這是有了什么大病嗎?”
一聽是寧凡的聲音,且說得凈是些沒羞沒躁、謎語人般的情話,紅衣只當寧凡犯病了。
那小子什么時候學會這些個甜言蜜語了?莫不是瘋了?
轉而又有些疑惑,此鎖既是寧凡所留,莫非這小子竟跑到古魔淵來了?
既然來了,何不直接相見,莫非另有隱情不便現身...卻又為何玩些禮物情話的戲碼?有毛病?
等等...
我只當剛剛發生的一切皆是夢境,那些真的是夢么...
若非夢境,則我玩了他一千多次,他該如何看我!將我當成禽獸么!
還有這鎖,他留給我此鎖,到底有何用意,莫非是想送我定情信物?又或是怪我行事太過,期望我日后稍稍封鎖欲念...還是說,他遇到了什么危險,故而留些遺物給我充當念想...
想不通!
莫名其妙送個鎖,究竟是何用意!總不至于是要和我永結同心吧?
紅衣雖感到莫名其妙,卻還是將陰陽鎖收了起來,細細珍藏。
自丹田內多了個陰陽鎖,她便極少再被心魔侵擾,心如止水。
偶爾催動一下陰陽鎖,此鎖更會重復播放寧凡莫名其妙的情話。
那些情話莫名其妙且肉麻,但紅衣聽得多了,便也習慣了,一日不聽,反而覺得少了些什么。
卻不料,此鎖并非只送她一人,而是遇見美人便送!
那些令人直起雞皮疙瘩的情話,更不是對她一個人訴說,而是群發!群發!
這是什么騷操作!會覺得他是要永結同心的我,才是真正得了大病!
知道這小子沒死就行...
下次夢見這小子,定不會再留情了!呵,等著吧!
西子月:“什么情話?我的鎖里為何沒有情話留言?可以讓我聽聽姐姐的鎖里有何情話么?求求了!”
西子月感到有些不好了。
本以為她的鎖會變形,是正版鎖,莫非她的其實是盜版?
紅衣:“不行!”
原來并不是群發么...
不,以這小子的個性,也許只是和西子月混的不熟,故才沒有留些肉麻情話,若面對的是些相熟的女子,怕是都有留言的。
紅衣感覺自己看穿了真相!
這小子怕不是給每一個結有因果的女子,全部留了一個陰陽鎖,至于動機,暫不可知,如何做到此事的,亦不可知...
這小子總能玩出些逆天花樣,她看不透對方的想法。
西子月:“姐姐莫非還不知道此鎖的真正用法?”
紅衣:“什么真正用法?變形之后當成玩具?嗯?我的鎖居然也能變形...有趣....”
西子月:“不是!變形什么的,只是我偶然發現的妙用!此鎖真正的用途,是可達成我等心愿。我曾遭遇一場禍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某一夜,此鎖忽然傳出一道聲音,聲稱可以助我實現心望...我嘗試著許下愿望,在完成了一些任務之后,竟當真得償所愿...姐姐若有心愿,不妨一試,或可如愿...”
這玩意當真可以許愿?
若當真可以...
請把那個臭小子變出來,我想揍他!
紅衣嘗試般,在心中默默許下愿望。
體內的陰陽鎖竟傳來回復!
“此刻身染仇寇之血,不便行周公之禮,待忙完此事,自當相見。”
你是真的有毛病吧!
我讓你現身,是要揍你解氣,誰要和你行什么周公之禮了!
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能夠直接和寧凡對話...
如此一來,就算寧凡不肯現身,也可收到對方音訊了。
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西子月:“如何,姐姐的心愿可曾實現?”
紅衣:“暫時沒有。”
西子月:“哦,定是姐姐還沒完成玉鎖中的任務。”
紅衣:“什么任務?”
西子月:“姐姐實現心愿,不需要完成任務?”
紅衣:“需要么?”
西子月:“為什么我需要?”
紅衣:“你可能被耍了,那小子還挺壞的。說說吧,他都給你指定了什么任務...”
西子月:“沒、沒什么...”
全是一堆不可描述、沒羞沒臊的任務好嗎!!!
難道她真的被坑了!
送她玉鎖的人,莫非只是想借此玉鎖占她便宜?
可為何又肯幫她實現心愿...和她那難如登天、九死一生的的愿望相比,對方似乎并沒有從她身上得到太多好處吧...
紅衣:“若他當真回應我的愿望,或有一日會前來古魔淵相見。”
西子月:“到時候,我也可以見見玉鎖的主人么...我還不知他的模樣...”
紅衣:“都負距離了,長什么樣都不給你看?”
西子月:“沒有的事!真的什么都沒有發生!姐姐信我啊!”
紅衣:“呵!我信。聽得到嗎?我的皇后!辦完你的事情,速來我這邊,我的小姐妹和我的拳頭全都很想見見你!”
寧凡:“你還欠我一千億道晶...”
紅衣:“那是夢話!”
寧凡:“堂堂不周雷皇,莫非竟打算白剽不成?”
紅衣:“...”
紅衣:“等我賺夠了一萬億道晶,必定全付給你,現在還不行,我現在沒什么錢。”
寧凡:“為何是一萬億?”
紅衣:“你說呢!下次見面,自見分曉!小心些,我不知你在對抗的仇敵是命仙高手還是真仙老怪,可千萬不要死掉了!”
命仙強者?
真仙老怪?
寧凡聽紅衣如此描述命仙和真仙,又看了看妖府之中,被自己追得像狗一樣的綠掌運和一眾妖族大帝,一時竟有些無言。
有些不敢告訴紅衣,自己正在欺負一群弱小仙帝,對抗真界的周天氣運...怕打擊到這位心高氣傲的不周雷皇。
他才剛在古魔第四淵掀起腥風血雨,竟又跑到妖府之中惹是生非了...
若問他為何可以自由穿行于夢界萬域。
因為他是夢界之主。
時光長河他都可任意來去,瞬間穿越億萬次,區區夢界還不是想去哪兒便去哪兒。
以他如今道行,對抗諸逆尚還不夠,但在夢界之內,沒有任何人值得他韜光養晦!
“妖域三仙何在!快快救我!我有思玄令在手!爾等曾立下誓言,見此令如見思玄,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爾等莫非是要背棄誓言嗎!”
綠掌運一面奔逃,一面高聲呼救。
黑翼大魔徒有其表,根本護不住他的黃運身,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妖域三仙了。
卻是剛剛禍害完一家,又逃到了另一家來禍害...這哪是什么掌運大帝,分明就是霉運大帝!
“思玄令...”三道蒼老的聲音,在聽到思玄令三字,終于從沉睡之地緩緩蘇醒,語氣說不出的落寞和難過。
“無論你是何人,就此退去吧!此人,你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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