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走廊內,唐吉一只手牽著狗鏈子,一只手搭在莫妮卡的肩膀上,與之并肩而行,向圖書館的出口走去,在唐吉的身后,還跟著幾個護衛,大塊頭蓋托依然在,他現在已經是希拉里派給唐吉保護其出行的專職保鏢。最 圖書館內的守衛依然是那么嚴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都是端著槍神情肅穆的成年男子,偶爾能看到來回走動隨意查看的護衛,也都是小長官級別的存在。
嗒嗒嗒……嗒嗒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當唐吉與莫妮卡要走出走廊進入圖書管門前大堂的時候,在走廊北側的走廊交叉口,突然涌出了一群人……希拉里在一群護衛的陪伴下正要出門,剛好遇見了同樣要出去的唐吉與莫妮卡。
希拉里身邊的護衛已經削減了一些,現在只剩下人,都是高大威猛身手槍法都不錯的存在,她在護衛的陪伴下向著門前大堂走去,忽然注意到了站在前方已經停下的唐吉與莫妮卡,她不禁抬手將眼睛上的墨鏡摘了下來,瞇起眼睛向前看去,好像是帶著墨鏡看不清,只有這樣才能看清唐吉身邊的女人是誰一樣。
希拉里嘴角忽然扯起了古怪的笑容,將墨鏡帶了回去,又加了腳步走到了唐吉身前才停下。
“帶著你的小女人出去散步?”希拉里微笑著問道,聽口氣好像是很正式的問題,但實際上,唐吉卻在里面聽出了一股子調侃的意味。
莫妮卡比希拉里要小上六七歲,所以在她嘴里說出小女人這個詞,似乎并沒有什么古怪的感覺。
唐吉聽了希拉里的話,微微聳了聳肩,露出一副隨你怎么說的表情,頓了頓,他剛要開口問些什么,希拉里卻又先他一步開口了,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莫妮卡:“嗨,木……莫妮卡對吧?抱歉,沒記住你的名字,我只是想說,哇噢,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好像瘦了一些,要多注意身體啊。”希拉里雙臂抱胸,歪頭看著莫妮卡笑著說道,說話的時候拿捏著腔調,給人一種yin陽怪氣的感覺。
莫妮卡曾殺了希拉里的手下,希拉里知道,礙于唐吉,所以她不能殺莫妮卡,但不等于她就會很大度的當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平常的時候她也不會這么聊,用語言去刺激對方,那沒什么用,但今天既然遇上了,希拉里就難免要“調侃”一下。
在希拉里剛剛出現的時候,莫妮卡曾經看了希拉里一眼,便馬上轉頭看向了圖書館的大堂,看向了外,似乎有些不想看希拉里,哪怕是希拉里走到唐吉身邊開始與唐吉交談,她也沒轉回頭,不過現在希拉里既然主動跟她說了,她當然不可能當作沒聽見,以她的性格不可能聽著旁人冷嘲熱諷而動于衷,她慢慢的轉回了頭,目光冷漠的看向希拉里。
“你離我太近了。”莫妮卡開口道,看著希拉里的眼睛,語氣淡淡的,但誰都能聽出她語氣中淡淡的威脅意味,莫妮卡身上雖然沒有任何武器,但殺人,空手可可以,而且希拉里距離莫妮卡只有一米多遠,她身上可是帶著不少武器,只要莫妮卡動作,她就能將那些武器變成自己的。
莫妮卡剛說完這話,希拉里身后的幾個護衛便向前了一步,一些人已經將手搭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希拉里抬起手向后一擺,示意身后的護衛不用緊張,隨即她又是雙手抱胸,向前走了一小步,距離莫妮卡已經不足一米,她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帶著微笑,聲音緩緩的道:“那又怎樣?”
希拉里雙手抱胸身體前傾滿臉微笑的看著莫妮卡,莫妮卡雙臂自然下垂,身體站的挺直,滿臉冷漠的回視著,氣氛忽然緊張了起來,莫妮卡一時言,只是看著希拉里。
此時,希拉里距離莫妮卡非常的近,但她似乎也不擔心赤手空拳的莫妮卡能對她怎么樣,唐吉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知道希拉里本不明白莫妮卡的手有多,當然,他自己也不清楚希拉里的身手到底有多強,因為從沒見識過,所以他不知道兩人真的打起了誰會贏,他也不想知道誰會贏。
“我們走。”唐吉可不想在這里真的發生什么沖突事件,所以他一只手搭在莫妮卡的肩膀上捏了捏,輕聲說道,緊接著視線馬上又移動到了希拉里身上,給了希拉里一個“別玩了”的眼神,表情有些奈。
莫妮卡扭頭看了唐吉一眼,忽然抬手將唐吉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拉了下來,然后湊近唐吉身體,雙手抱住了,馬上又回頭看向莫妮卡,淡淡的道:“不怎么樣,我有男人。”說完話,莫妮卡便抱著唐吉的手臂主動向大門的方向走去,唐吉拉了拉狗鏈子,示意公爵跟上,有微微回頭說了聲:“回見!”他沒有看向希拉里,至少微微回頭說了聲而已,因為他知道,希拉里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還是不看的好。
戴維的死對希拉里來說一直是個打擊,雖然不是莫妮卡動的手,但也跟她有關系,現在她說自己有男人,誰都聽得出她是在諷刺希拉里沒有男人,正好戳中了希拉里的痛處。
唐吉沒敢回頭看希拉里的臉色,而正像他所想的那樣,希拉里的臉色確實是很難看,在莫妮卡說完話后就是如此,雙臂抱胸身體僵在了原地,目光中已然是升起了憤怒,她現在恨不得撕爛莫妮卡的嘴,但是她明白她不能那么做,因為有唐吉在,而且事端是她挑起來的,她要是真的主動對莫妮卡做了什么身體傷害,那這不僅僅會徹底得罪了唐吉,也同時證明了她的惱羞成怒。
換言之,在剛剛這一場小交鋒中,她就徹底的輸了。
一直“目送”唐吉與莫妮卡出了圖書館,直到大門關閉了,她才收回了目光,雙臂抱胸有些煩躁的來回走了兩步,手輕輕捂了一下自己額頭,眉頭皺著似乎有些不舒服一樣。
她速轉身,帶著人向圖書館的中心,她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本來是有事要出去的,但現在似乎是忘了一樣。
希拉里來到的自己房間門前,讓所有護衛留在了外面,自己一個人進入了房間,將房門關的死死的,她一只手捂著自己額頭,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嘴里還念念叨叨的低聲說著一些話。
“該死的婊子……賤人……爛貨,該死的,上帝會懲罰你的,一定會的,該死的……”希拉里嘴里嘟嘟囔囔的咒罵著,顯然這些話都是說莫妮卡的,說著這些話,希拉里的情緒變得越來越焦躁。
她忽然停了下來,剛好站在茶幾旁,她依然是一只手捂著額頭,有些焦躁不安的掃視了一下茶幾,嘴里緊接著發出一聲極為懊惱的叫喊:“啊!該死!”
嘩啦!
她一伸手將茶幾上的所有東西都掃了下去,那些玻璃小水壺、花瓶、餐巾紙盒之類的東西全都飛了出去,又摔在地上,一些被摔的變形,一些卻是直接被摔的粉碎。
緊接著,希拉里又像是不解氣一樣,穿著皮靴的腳掌,一腳又下自上的踢在了這個很大的玻璃茶幾上,先是嘭的一聲炸響,玻璃茶幾最上面整個平面的玻璃炸裂成了數細小的顆粒,隨即便是一陣嘩啦啦的響動,這些碎玻璃全都落在了地上。
希拉里收回了腿,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兩口氣,狀態才有所平復。
“老板!”已經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弗羅多低著頭微微躬身叫了一聲,顯然他是聽到了響動才進來的。
“我沒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希拉里扭頭望了弗羅多一眼說道。
“好的老板。”弗羅多點頭,身體后退兩步,想了想又停了下來。
希拉里又抬手捂了一下自己額頭,扭身走到了不遠處的小沙發前坐下,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么,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發現弗羅多并沒有走,依然站在門口。
“你有事?”希拉里淡聲問道。
“老板,有些話,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但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老板。”佛羅多低頭躬身說道。
“什么?說吧!”希拉里側了一下身子,翹起了二郎腿,左手手肘壓在沙發的扶手上,身體微微歪著,手掌支撐著自己額頭,看著弗羅多說道。
弗羅多向前走了一步,一只手伸到的身后,將房門關上了,隨即又恢復了躬身低頭的狀態,這才開口說道:“我覺得,老板對于唐吉先生太過縱容了,老板給了他現在來說最理想的生活環境,給了他安全,給他食物,還給了他那些朋友同等的待遇,而唐吉顯然現在卻在袒護那個女殺手。”
“那個女人事情,是我們之前就談好的,他幫我解決兩個麻煩,我答應他一個條件,現在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條件,其他……他做的還不錯……你覺得我該怎么做?”希拉里望著弗羅多問道。
“現在老板跟他的關系并不算好,尤其是私下里他對老板已經很冷漠,我覺得老板應該趁早做決定,要么跟他將關系拉近,要么徹底疏遠,不讓他接觸任何核心事務,否則我個人覺得,唐吉先生這個人很……可怕,如果關系處理不好,對我們來說是個禍患,還希望老板早下決斷。”弗羅多說這話抬起了頭,看向了希拉里。
“可怕?”希拉里忽然笑了出來,不置可否的笑,她看著弗羅多頓了頓,收斂笑容道:“這才是你想要說的吧?可怕?……我明白你的意思,出去吧。”
弗羅多對著希拉里點了下頭,轉身離開的房間,希拉里仰頭看向了天花板,心思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