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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世居于水泊邊上的鄆州百姓來說,這兩年突然崛起的梁山大寨,疑是大家茶前飯后具吸引力的談資。論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還是世代務農、有可能連縣境都沒出過的農夫,只要聽人說起梁山的話題來,人人都能插上一嘴,恨不得說出個四五六七來。
原因它,只因“異類”王倫的出現,直接給山下百姓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經過這兩三年時間接觸下來,梁山早已和他們的生活融為一體,密不可分。
讓百姓有切身體會的,便是在鄉間村頭勢力盤根錯節的財主大戶不敢再欺辱人了。不光如此,就連官府的爪牙也是輕易不敢下鄉,即便下來,對權勢卻有貴人扶持的百姓也是客客氣氣,別說作威作福了,是唯恐得罪這些從前任意魚肉的賤民。“尊嚴”這兩個字,終于讓百姓們對其有了真正的認識。
這些還只算是精神層面的感官,而在生活上,則不得了。
單憑有病治療這一項措施,梁山便成功的抓住了周邊百姓的心。對于絕大多數一輩子“小病忍、大病拖”的窮困依的百姓而言,試問還有甚么樣的舉措,能夠做到讓每個人都感覺到踏實有保障,對未來不再迷惘?
就是迫不得已降低田租的大戶們。對梁山義診的舉措也沒人說他半句不好。須知人吃五谷雜糧,誰也不能擔保一輩子不生病。而眼下梁山擁有大宋頂級的醫療水平,看診也不收錢,唯獨吃藥要自己掏一點。但梁山有沒有在此事上面賺錢,會精打細算的財主們心里有數得很。剛開始時還有不少內心敵視梁山的財主迫不得已來診病,卻自行通過其他途徑購入藥材,但是后卻發現和梁山的藥材比起來,藥次且價貴,后不少人終是大悟,又回頭轉來梁山買藥。安道曾經就這種現象。意中發過一個感慨,“你們拿著我們開的方子去外面買藥,對我山寨來說,壓力還小些!”
正因為成為了附近數州百姓的/平價醫療中心,梁山一年里經手的藥材可謂天文數字。已然隱隱成為京東西路的藥材交易中心,由于付款及時,信譽卓越,不但京東的藥材販子,就連河北、淮南的商人都不遠而來,十分愿意和梁山這個大客戶做生意。
不過藥材買賣雖然紅火,卻只能反映梁山泊繁榮景象的一個側面,并不足以概括這座山寨的部。每日水泊岸邊的四座酒店。形象的說,那完就是一個臨時的集貿中心。
且不說四面八方紛紛而至的商旅了,就是附近百姓們只要拿著雞鴨羊豕又或鮮菜蔬這些零散物事過來變賣。便一定能有個公道的價格給他們。若有人遇上甚么過不去的門檻,只要求到梁山頭上,亦是有不應,如此舉措,讓不少上了歲數的老人見人就說“梁山仁義!”,若有閑余時間。還會跟人絮叨“這兩年是他們這一輩子里面過得舒心的日子”之類的話語。
這種種大氣、惠民的措施,是沽名釣譽的宋江絕對法比擬的。既然假仁假義都可以在綠林道上博得一個呼保義的名聲。那么超越前者千倍萬倍真心實意的投入,足以讓白衣秀士這個稱謂。成為民間以及江湖上一個令人神往的傳說。
不過,既然梁山泊承擔了許多本該朝廷承擔的責任,對于百姓卻又沒有任何索求,那么就別怪這里百姓心里只有梁山,而沒有東京那尊泥菩薩了。
原本代表朝廷的父母官們,在這種尷尬的處境下,求去的求去,調任的調任,居然演變為大宋官場去粕取精的奇特過程。后留下來的,比如濟州張叔夜,鄆州陳文昭,不是遭官僚集團嫌棄而發配至此的好官,可即便是他們,再如何盡力氣的去行仁政,結果都法扭轉梁山在百姓心中的實際地位。這正是讓他們計可施的糾結之處,本來強人顯露出爭取民心的意圖,而朝廷還在渾渾噩噩,如此長期以往,王倫勢力所及之處,天下怕是只聞有梁山,不復有朝廷矣!
“日你娘的高潑皮!偏俺們百姓好欺負,你奪了糧食,還要污蔑俺們為盜賊!俺恨啊,俺是豬油了心,山寨對俺這么好,俺為什么不放小子上梁山!?”
一個滿臉褶皺的老漢懷中抱著兒子還略帶體溫的遺體,不再避諱的破口大罵著當朝管軍太尉,這個承受著老來喪子之痛的老人就這般傷心欲絕的坐在道旁,痛罵中夾雜著嚎哭,其狀甚慘,其聲凄厲。
在這種慘絕人寰的場面襯托下,即便是殺人兇手聽到他的咒罵,也沒有再行賴之舉,而是選擇揚長而去。這老人在路旁哭喊許久,不時有三五成群的騎兵呼嘯而過,冷漠的掠過原本該保衛的人身旁。
孫靜的絕戶計的確夠絕戶的,在他的算計下,此時的官軍已經不分青紅皂白,開始指鹿為馬,對百姓動刀了。
其實依著孫靜的計謀,還懂得些遮掩,比如派一隊人假冒梁山人馬,燒殺搶掠一番,那王倫自然坐不住。可后還是被高俅否定了,這位三衙太尉的底氣讓他不屑于盤接受一個謹小慎微的幕僚的顧慮。他選擇直接派出兵馬,在秘線送上的情報支撐下,直接掃蕩與梁山十分親近的村落。
而且高俅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認為周圍百姓從匪的不計其數,梁山泊能有如今氣候,跟這些愚昧的百姓是分不開的,若不加以嚴懲,怎么警示后來人?
作為趙佶的心腹管軍大臣,高俅刻意要給自己營造一個不得民心的形象,孫靜也能理解,但總覺得這般只抱緊官家一人的大腿,其他甚么都不顧,很是有些不保險。等將來官家不能庇護他之時,而其身上背負的又是滔天民憤,下場能好到哪里去?
每每想到這里,孫靜就有些惘然。不過他總能想到法子安慰自己,畢竟當今天子正是春秋鼎盛之時,看樣子起碼還能坐三十年的龍椅,而三十年后的自己,難道還是高俅這棵樹上纏繞的藤蔓嗎?
既如此,還是不計代價往上爬罷!甚么梁山,甚么王倫,和此時這些辜百姓一樣,都是孫靜通向高位的捷徑。
可都作為踏腳石,其中既有踏實的,自然也有不愿承載這份罪惡的。這次對梁山的“將軍”行動,高俅可以說看準了一個人,同時卻又看走眼了一個人。
“這些刁民私通梁山賊寇,統統給我抓起來!但有頑抗,就地正法!”
清河天水節度荊忠仿佛找到當年落草為寇時的感覺,此時屠殺起辜的百姓來,心中隱約浮起那種沉寂了好些年的感。他和普遍已過花甲的其他幾個節度使不同,他荊忠才五十出頭,只比楊溫和韓存保略大,也可以算是十節度里面的少壯派,對屁股之下這個位置,還是十分依戀的。
至于如何才能保住身上這個頭銜,荊忠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而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王文斌跟著荊忠出陣,多少有些迫不得已。只因他在軍事會議上表態遲疑叫高俅記在心里,便特意叫他跟隨折節投靠自己的荊忠。王文斌不禁哀嘆,這官場兇惡甚綠林,丘岳、周昂跟高俅跟得緊,高俅反而不逼他們行此折壽之事,而自己只是稍微遲疑了片刻,這把屠刀就被人強塞入自己手上,丟不了,還躲不開。
“王教頭,怎么愣神了?”
荊忠可憎的笑容浮現在自己的面前,王文斌很想把這只蒼蠅趕走,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然落入一個糞坑之中,即便沒了眼前的荊忠,將來還是蠅蟲成堆,避可避。
“林教頭啊林教頭,你這個位置不好坐啊!”王文斌想起梁山上的林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也許,從他接替林沖,坐到那個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的位置起,他就注定只能出賣自己的尊嚴,踩著同僚的尸體,往上爬。
“林教頭?哪個林教頭?”
荊忠不懷好意的笑聲響起,叫王文斌為之一愣,他回頭看了荊忠一眼,并不答話,只是問道:“荊節度,萬事不可做絕!如此我等做這樣的事,將來不會有報應么?”
“為國出力,平叛剿匪,如何會有報應!?我看王教頭是想多了罷?咱們做軍官的,只要聽上司的軍令行事便了,想得再多,也坐不上狀元當不上宰相!”只見綠林出身的荊忠,此時不由一聲冷笑。
王文斌顯然被這一聲不屑給刺激到了,忍了半晌決定還是把心里憋得慌的話都說出來,論結果如何,對自己也算有個交待:
“剿匪平叛,天經地義!但問題是,咱們現在這算是剿哪門子的匪?我怎么看都覺得,我們反倒像是遼賊押著百姓攻城,等待扮演我大宋官軍的王倫開門迎敵?試問一下,天底下有這般剿匪的奇聞么?你們都是老謀深算之輩,看出這些百姓是梁山的命門,可你們難道不知,他們亦是我大宋的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