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看更新的同時不要忘記一下右上角的簽到 鄆州是個大州,無論是其戶籍總數還是下轄的縣城數目,都不是濟州可以相提并論的。何況按照原本軌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約莫在三、四年后,鄆州便會升格為東平府,成為京東西路中的又一座府城。
這樣一座比較重要的城市,駐軍自然不會少。按照先前朱貴探聽來的消息,這鄆州城里原本駐扎有殿司下轄的三個步兵指揮(營),步司下轄的八個指揮,無馬軍編制。當然了,這些都是自己前去荊湖之前的情報。
“那沒羽箭張清是只身調任前來,還是帶著隊伍過來的?”王倫望著聞煥章問道。
“張清和龔旺、丁得孫這三人是分次前來,每人來時,都隨身帶著一個指揮的馬軍,自這三人上任以后,城內外再無調兵跡象!”聞煥章回道。
“如此說來,我水泊周圍三州的兵力分布是:襲慶府下轄馬軍八營,步軍十二營,鄆州下轄馬軍三營,步軍十一營,濟州則是馬軍二營,步軍六營?”朱武望著聞煥章問道。
聞煥章點點頭,旋即補充道:“因托塔天王晁蓋的緣故,濟州上次有兩個指揮叫小七連鍋端了,如今還有五百多人在山寨中罰做徭役,他那六營步軍里起碼有兩營的水分!”
阮小七聞言哈哈大笑,顯然是對這段往事十分自豪,只聽他道:“要不我再做上幾回新郎,叫這廝們再放開肚皮飽食幾頓蒙汗藥?”
“弄巧之事,卻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張叔夜我也聽聞他是個賢人,如今有他約束著,城里的禁軍不說別的,光就軍紀來說,只怕也要比從前好上許多罷!”王倫開口笑道。
見王倫心情不錯,似乎絲毫沒有被眼下復雜的局勢所影響。阮小七笑問道:“哥哥,朝廷放著恁多軍馬在我水泊四面,你卻怎地不擔心?”
王倫莞爾一笑,望著這八百里巨泊輕嘆道:“有我家阮氏三雄在,我卻擔心甚么?”這話直說得船上眾人都笑。但見阮小七滿面紅光,渾身傲氣只覺無地發泄,直將手上那船槳搖得更快了。
見王倫一句話說到點子上,蕭嘉穗暗暗點頭,開口道:“哥哥說得甚是!莫看朝廷這里調兵,那里遣將。聲勢倒是不小,可是到頭來,這臨著大湖的濟、鄆兩州卻無一營常備水軍,可窺一斑吶!”一路上多聽王倫說起現下山寨近況,蕭嘉穗只覺得朝廷若是沒有上萬水師時,想都不要想那登島的白日夢。
朱武點了點頭,附和道:“蕭大官人說得不錯!這兩州一府加起來四十營的人馬,看著確實有些嚇人,但是他們肚子里到底打的甚么算盤。還須仔細推敲推敲!照說這張叔夜為官最賢,又是個文武雙全的能臣,如果朝廷真是針對我梁山的話,便叫他去做襲慶府做個知府。怕不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如今呢?你看他只是冇新任濟州知州,手下無甚可用之才不說,能調用的禁軍也是三州之中力量最弱的!那區區八營人馬,拿來守城也不知夠不夠哩。哪里還有余力圖謀他事?要我說,哪怕朝廷把他放在鄆州也比放在濟州對我梁山的威脅要大!”
見大家都是面上含笑的望向自己,朱武也是一笑。又接著道:“那程萬里不知是何許人也,但我聽林教頭說,那王稟卻是個有真材實料之人!如今他手下掌握著萬余兵馬,倒是叫人不得不防,只是襲慶府不與我梁山搭界,他若有行動,必然得借路他境!涉及越境,周折必多,如此鄆州這個新任知州的動向倒是值得我等關注!”
朱武說完,王倫和聞煥章對視一眼,都是滿臉欣慰,聞煥章咳嗽一聲,笑道:“已著人打探去了,相信此人一握官印,山寨就能得到消息!”
“以不變應萬變罷!”王倫輕笑一聲,對于朱武剛才所做的推斷,他心中也是十分贊成的。就自己所知的大勢來說,原本軌跡中征討梁山的朝廷軍馬,幾乎可以說全都是因私禍惹出的。
比如宋江打破了高唐州,殺了高俅的叔伯兄弟高廉,才有雙鞭呼延灼帶著三千重騎兵殺奔而來報仇之事。日后關勝征討梁山,起因也是因為宋江兵臨大名府,威脅了蔡京的女兒女婿一家人的安全。
既然明知朝廷那么多次派兵征討梁山,卻沒有哪一次是出于公心而為的,王倫此刻才沒有如其他人那般揪心。這種情況,其實就是典型的奸臣把持朝政的特征:你可以肆意敗壞趙家的江山,但你卻絕不能惹他。
王倫望著不遠處鳴叫飛過的水鳥,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暗道這些老虎的屁股遲早是要摸的,只是在摸之前,先要將這副打虎的身板練好。
想到這里,王倫低頭從身上掏出一份小冊子遞給聞煥章,聞煥章伸手接過,翻開一看時,頓時神色慎重起來,翻了許久,這才將目光離開了紙面,開口道:“這是……”
王倫一嘆,道:“將者,士之心也!將不知兵,何以為戰?”經過這一回千里大行軍,王倫于路上多了許多感悟。他感覺現在的自己正處于一個轉折點之上,如果說剛剛穿越過來時自己還在為生命安全而擔憂,那么此時的首要難題,便轉變成為了梁山泊在自己手上如何能更好發展的問題。
從前因為心思多放在招攬豪杰之上,山寨前期都是照搬以往那種較為粗放式的管理方式,而現在山寨已是穩穩的天下第一寨的架勢,有些山寨草創時的舊方法已經不能繼續適用下去了。這次回山之后,王倫便準備在隨后這段時間里,和三位軍師妥善商議,將那些已經不適用了的舊規陋習一一予以改變。
王倫遞給聞煥章的這個小冊子,可以說便是奠定未來梁山隊伍雛形的初步考量。
聞煥章沉吟半晌,看了看才加入的蕭嘉穗和朱武,旋即拍了拍額頭,向他倆介紹道:“哥哥去荊湖前,我山寨原本有軍馬三千八百余匹,這段時間里,陸續有少華山、芒碭山、黃門山、枯樹山四個山寨的人馬加盟,同時帶來了大約一千三百匹好馬,之前哥哥又在江州繳獲了兩個指揮大約八百余匹軍馬,加上沿途遇上馬市馬販購置進來的二三百匹好馬,扣除近期行軍路上所損耗的,山寨如今軍馬堪堪過了六千之數!”
蕭嘉穗和朱武細細聽著,等聞煥章說完都是點頭致意,聞煥章笑了笑,對王倫道:“哥哥準備按我朝禁軍編制,擇其精銳,編練五營馬軍,小弟十分贊同!只是這主將人選……”聞煥章說到后來,盯著手中紙張上一個人的名字,心中躊躇起來,不禁默念出聲:“井木犴……?”
王倫莞爾一笑,見蕭嘉穗和朱武也一同看了過來,朗聲道:“郝兄弟的名氣雖不及前面幾條好漢,只是……”說到這里,王倫頓了頓,旋即用肯定的語氣道:“將來他會用戰績來證明我今日的選擇!”
蕭嘉穗和朱武都沒見過郝思文,聞煥章與他也沒打過幾回交道,故而不知他的分量也不奇怪。但對于這個身負天命的男人來說,自己給他這個機會,某種意義上,何嘗不是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聞煥章見說一愕,當即默默點冇頭。
王倫看人的目光向來精準,這一點他深有體會,既然王倫把井木軒郝思文和霹靂火秦明、金槍手徐寧、青面獸楊志、以及老軍伍唐斌放在一起,作為梁山馬軍開營的主將人選,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作為軍師有提醒他的義務,但在寨主已然表示出此事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態度后,聞煥章便也沒再說話了。
此時他只是望著小冊子上另外一個人名以及其后的備注而會心微笑:豹子頭林沖。全營滿員五百人,按一比一比例配馬,隸屬于守備軍編制。
“郝兄弟如今人卻不在山寨,選士卒馬匹時怕有些吃虧,還請蕭大官人過兩日幫忙看覷則個!”王倫看了聞煥章一眼,笑著對蕭嘉穗道。
“哥哥這么一說,我倒是越來越想見見這條好漢了!”蕭嘉穗呵呵一笑,欣然領命。
“會見到的!”王倫微微一笑,語氣明快道。
如今山上的馬軍頭領不少,但是王倫只選擇了五人開營帶兵,始終是抱著寧缺毋濫的原則所致,這五人除了郝思文,明面上都有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
徐寧乃是山寨馬軍創始元老。
楊志則是三代將門之后,本身在梁中書手下又擔任過指揮使的職事,除了有不大愛惜士卒的污點,自身業務還是十分精通的。
秦明乃是山寨頭領中擔任過最高朝廷舊職之人,雖說脾氣是暴躁了些,好在還有一個人的話他能聽得進去,便叫黃信與他作個副將,正好可以輔佐于他。
唐斌也是蒲東軍官出身,一身武藝韜略更是山寨中的佼佼者。
有這五人領兵,目前足矣撐起山寨馬軍的一片天空了。何況作為一個通曉大勢之人,王倫自然知道將來還有許多與梁山有瓜葛的優秀騎兵將領,可供自己選擇擴軍,是以他此時并不心急,只有先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做好,才有期待未來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