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倫便要告辭,似是真有急事的樣子,這芒碭山三人聞言大驚,均想道:“我等偷襲于他,他反手便可將我山寨剿滅,如今捉了我家頭領去,不但親手放回,還禮敬有加,這般的好漢,怎能當面便錯過了?”
當即便聽此處地主樊瑞出言道:“事前都是小寨不對,還請王頭領和眾位好漢移步小寨,就請在鄙寨喝一碗水酒,卻再趕路如何?”
王倫見說還在沉吟,畢竟自己此時在和王慶搶時間,若是等他聚齊人馬到杜壆處時,難免不知又要費多少周折,就在他低頭準備措辭之時,卻聽這時李逵大喊道:“救人如救火,我那黑炭兄弟性命都快沒了,哥哥哪有心情與你等喝酒?快快閃開,俺們還要趕路!”
樊瑞這三人都是牛脾氣,你要好生跟他們辭行,他們定然要怨你看不起他們,哪知此時突然被李逵一嚷,三人反倒來了精神,只聽剛才與李逵廝打到一起的項充好奇道:“你這廝已經夠黑了,怎地又多出個黑炭來?兄弟,到底怎么一回事,快快與我說說!”
李逵見這剛才的對手現在央求自己問話,心中得意萬分,直嚷道:“俺說你鳥急個甚?我哥哥剛從沙門島救人回來,現又趕往荊湖救人,你說你沒事搗甚鳥亂?”
“黑廝,此去荊湖一千多里路程,你等年都不過了?似梁山這般大的威勢,誰敢害你山寨兄弟?”被松了綁的李袞也一臉不信的湊上前道。
“你也知我梁山威勢大,卻打劫俺們作甚,沒點兒義氣!”李逵不滿道,項充和李袞兩人見說赧顏憨笑。李逵見他兩個這樣叫自己喝住,越發來了精神,又神秘道:“如今俺們便要去會一會那甚么京西、荊湖十八路的大當家,叫甚么王慶的那廝,他們不講道義。強留了俺寨子里回去取家眷的黑炭兄弟,俺哥哥豈能罷休,這便點起兩千馬軍,前去踏平他們!”
項充和李袞見是這等事,聞言不禁心生向往,都道:“那王慶欺人太甚。視我們山東道上無人麼?敢這般不講規矩!黑哥,我等兄弟愿隨王倫哥哥同去,正好我兩個寨子加在一起,代表京東好漢,便去會會那京西、荊湖的綠林同道!”
李逵聞言大喜,直恨不得抓耳撓腮慶賀一番才好。只是這廝忽然心生一計,望著一臉熱切的項充和李袞,故作不屑道:“說得這般熱鬧,只是你兩個做得了主麼!”
那項充和李袞聞言漲的黑臉通紅,回頭急切的望著樊瑞道:“哥哥!便同梁山好漢們走一遭罷!”
王倫見狀幾近絕倒,李逵這黑廝居然用計賺了這兩個日后的左右手,直是唏噓不已。忽聽這時樊瑞道:“王倫哥哥為著兄弟。年都不過了,千里迢迢前去荊湖,如此義氣,直叫小弟欽佩萬分,既然我們山寨邊上伏著這等英豪,我等在此也無甚前途,如此我芒碭山情愿同歸梁山大寨,便與哥哥去那荊湖救人!”
項充、李袞兩人見說,都是大喜,忙拱手道:“愿上梁山。同去救人!”
李逵見狀哈哈大笑,心中得意之情難以抒發,忍不住直朝焦挺擠眉弄眼,焦挺把頭一偏,懶得理這得意忘形的黑廝。
王倫上前抱拳道:“在下也聞得你芒碭山大名。數次要來請貴寨三位頭領上山相聚,只是因事耽擱,若派其他兄弟來請時,自思沒有誠意,故而未曾與諸位相逢,如今能得三位好漢相投小寨,卻不是天大的喜事?直叫鄙寨蓬蓽生輝!”
芒碭山三雄見王倫這般看重自己,心中都是歡喜異常,連忙拜下,王倫連忙上前扶起樊瑞,只叫他日后莫要多禮,李逵也上前扯起項充、李袞,三個蠻漢剛才還在廝殺,如今不想竟然做了一家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他,都是粗豪大笑。
一直沒說話的朱武看了眼前這一幕,直是感概連連。想這王倫哥哥收起好漢來,果然氣勢不同,都是一個山寨一個山寨的全伙收錄上山,怪不得水泊里人才濟濟,這次出動兵馬救人,都能帶上十個頭領,和自己們當年在少華山時比起來,直叫人愧不敢言。
王倫和樊瑞相談甚歡,忽見朱武似有心事,忙上前將少華山諸人和秦明、黃信等給新上山的三位好漢介紹了,項充吃驚道:“我道是誰這般了得,磕得小弟手無寸鐵,原來是青州的霹靂火秦總管,如此多蒙秦明哥哥手下留情!不然小弟也沒得性命上梁山了!”
秦明聞言大笑,抱拳道:“得罪,得罪!”
樊瑞想起方才戰陣之上的情形,只覺這位哥哥處處相讓,叫人心中無比服氣,又見了少華山從前的大當家九紋龍史進和小溫侯呂方齊齊過來跟自己賠罪,忙道:“他日是敵國,今番作兄弟,日后你我都是一家人,便似哥哥說的,兩位兄弟莫要這般見外!”
眾人都是大笑,一種其樂融融的氛圍擴散開來,這時忽聽李袞道了聲“糟糕”,眾人急忙問他何故,只聽這莽漢道:“我寨子里都是步軍,跟不上哥哥馬軍怎辦?到時候拖了后腿,豈不害了……害了……”他不知李逵嘴里的黑炭是誰,只是也不好便學李逵便那,般稱呼這位好漢,頓時語塞。
這時黃信接言道:“我等此去不是短程奔襲,未曾臨陣之前,馬匹的優勢倒是顯不出來,何況千里之上的遠程行軍,兩條腿的不一定輸便與四條腿的!此事倒是不必憂慮!”
樊瑞一聽隨即對項充和李袞道:“且去把精壯的孩兒們都挑出來,系上青布行纏,跟哥哥前去荊湖!”
王倫見他們如此熱心,當下也不阻攔,只是對樊瑞道:“樊兄,不如且留一位好漢,帶著剩下弟兄先去大寨聚義。我這里請跳澗虎陳達兄弟帶他們前去如何?”
項充和李袞兩個哪里肯留下,都是要去荊湖會會群雄,陳達哈哈一笑,道:“你們都去,我帶人回了梁山。再獨自趕回來便是!”
王倫見說當即應允,樊瑞叫來幾個心腹頭目,將他們帶到陳達面前道:“我等日后便是梁山人馬,爾等不可懈怠,等會我和二位當家去了荊湖,你等便收拾了山寨。跟這位陳達哥哥先去梁山!”眾小頭目見說哪里有二話,梁山隔著此處又不遠,從前便聽過他們的威名,此時又見他們的軍威雄壯,都生欽慕之心,聽聞日后自己便是梁山人馬。都是在心中暗暗振奮。
時光荏苒,匆匆而過。一晃便是大年三十了。
因是今日乃是除夕,那官道上已經看不見幾個路人,唯有一輛馬車在數十人的護衛下,緩緩向北行進。
“丫頭,怎地先生今次走得這般匆忙,也不先留下來過了年再說?”
這時車中坐著兩位女子。一位奶娘模樣的老仆,四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另一位小娘子卻是年輕得緊,此時坐姿端莊,嫣然巧笑的望著同車這位婦人,卻問這小娘子相貌如何?
且看她俏臉之上微施粉澤,顏如渥丹,再看時只覺艷比花嬌。那紫芝眉宇之下,一雙明仁杏眼,清澈秀靨。那張殷桃小口,生得是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眼見此女身上雖未著艷妝華服,卻依舊掩蓋不住天生麗質。有道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之。只怕便是形容遇到這樣的姑娘時。大丈夫方才該說的應景言語。
“我爹爹此次進京敘職,不比往常時,蔡相公這般明褒暗害之舉,爹爹也是心中有數,正好過年間童樞密便在東京,故而特意孤身趕去。嬭嬭,今兒大年三十,還害得你長途跋涉,不得著家,孩兒心中甚是有愧!”那女子清喉嬌囀,邊說邊拉著這乳母的手道。
想她自幼喪親,只和爹爹相依為命,當時父親正是落魄之時,初到東京,事業無成,又遇喪妻,當時抱著她這個嗷嗷待哺的閨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幸好借居之處有位東京本地人甚是好心,這位鄰居家的大娘見狀不忍,正好她也得了一個女兒,便抱著這苦命的丫頭一同喂養。
也虧了這位大娘,如此她才沒夭折。后來父親陰差陽錯,到童樞密家做了門館先生,這位樞相見父親是個有真才實學的,為人又是本分,便一路知縣、通判、知州的保舉過來,總算是程門有幸了,發跡之后父親不忘救命之恩,便請這位大娘一家到了府上,名為主仆,實為報恩。
那婦人見說一嚇,道:“程先生怎地得罪的那蔡京?似他這般好的性子,做了那般大的官兒,見人卻禮讓三分,哪里像是童樞密府上出來的人兒?你看京城里仗了幾位相公、太尉之勢的人,哪個不是耀武揚威的?要老婆子說呀,相公日后要兇一些才好,不然阿貓阿狗都來討擾!”
這程小娘子被奶娘說話的表情逗得掩嘴輕笑,此時臉頰上不禁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那旁邊的奶娘雖然是個女人,見了她這番嬌羞之態,臉上也不禁動容,心中暗嘆,也不知將來誰有福氣,能娶了自家這位小娘子去。
忽然這時馬車窗外想起急切的拍打之聲,只聽一個中年男子冷靜而低沉的聲音傳來道:“丫頭,怕是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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