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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來歷不明的捕盜官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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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晁天王喜氣洋洋的領著河東抱犢山人馬回二龍山時,一隊數百人打著緝捕匪盜旗號的軍馬浩浩蕩蕩朝著水泊梁山而來。.

  這隊人馬一進鄆州地界,便叫梁山哨探發現,一路將消息傳遞到了山上,看看他們此時就要進到壽張縣內,因王倫不在山寨,聞煥章便請出山寨里的眾頭領到聚義廳議事,便聽杜遷道:“前腳林教頭剛剛帶著人馬下山去了,且寨主還未回山,如今又撞出一彪不知哪里來的人馬,真是不叫人省心!”

  聞煥章見說安撫他道:“杜頭領莫要心焦,這隊人馬不過三五百人,敢撞府穿州直奔我梁山大寨而來,怕是有點來歷!”

  宋萬聞言道:“如此俺便點起五百軍馬,且去迎迎他們,看他們是何方神圣,幾百人敢直撞我梁山而來,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罷!”

  鄧飛見狀笑道:“宋頭領下山去了,卻叫我們大家伙吃甚么去?還是小弟帶人去會會他們罷!”

  宋萬見說大笑,道:“鄧飛兄弟還要遠去京兆府接裴孔目兩位妻舅的家眷哩,且好生歇息!照我說,還是我去便是!”

  裴宣忙道:“小弟之事不急,還是山寨大事要緊!”

  鄒潤和鄒淵見狀對視一眼,起身請命道:“我倆蒙哥哥厚看,上了山來也無甚功勞,便叫我等去走一遭罷!”楊林見說也要跟著去。

  此時山寨水軍頭領們見馬軍步軍的兄弟都是踴躍請戰,各個是垂頭喪氣,暗道怎生不是水師逼來,不然也好輪到自己上場,他們正自埋怨時運不濟之時,忽聽這時徐寧笑道:“我若再不出聲,你們都把我當做看孩子的奶公了,大家莫爭,還是叫小弟下山一趟罷!”

  徐寧一說“奶公”,不知卻正好刺激到楊志的痛處,便聽他起身道:“灑家和徐教師同去,若這隊人真是官軍時,定殺他個落花流水!”

  聞煥章見說點了點頭,道:“若是徐教師和楊制使同去時,定能萬無一失!”說完又看了新上山的鄒潤鄒淵叔侄一眼,略想了想,道:“便請二位一同下山,如何?”

  鄒氏兄弟聞言大喜,都是抱拳領命,楊林見說也要下山,聞煥章笑道:“哥哥離山寨也就是一腳路程,如今山寨發生了兩件大事,便請楊頭領前去通報哥哥,也叫他心里有個準備!”

  楊林見說覺得此事也是重大,不比下山迎戰要差,忙起身應了,徐寧、楊志、鄒潤、鄒淵四人也不多說,下去便點起了一千馬軍,坐著水軍的船只趕往壽張縣境埋伏去了。想徐寧和楊志這兩員大將在山上窩得久了,正苦無泄力處,聞得不知哪里來的官軍吃了豹子膽敢來攪虎須,都是躍躍欲試。

  且說這隊捕盜官軍休整了一夜,自早晨全軍用過飯,沿著大湖走了半曰,來到一片樹林邊上,這隊人馬中一個道士打扮的書生對為首一位年輕將軍道:“哥哥,快到午時了,還是叫孩兒們埋鍋造飯,且吃飽了再走罷!”卻見此人相貌如何,有詩為證:道服裁棕葉,云冠剪鹿皮。臉紅雙眼俊,面白細髯垂。

  那當頭的一個年輕將軍甚是信賴他的模樣,當即采納他的建議,回身對身后兩員驍將道:“叫孩兒們先用飯罷!”這兩人領命去了,那少年將軍望著不遠處的湖景,呆呆出神。

  那道裝打扮的書生走到這年輕將軍身旁,也不說話,陪他望著這難得一見的湖景,忽然開口道:“哥哥,莫非還在想念尊師?”

  那年輕將軍點了點頭,道:“三四年前我那恩師一去,杳無音訊,也不知他如今過得怎樣,直叫我想念得緊!”說完想到一事,便見他忽對這位道裝書生笑道:“我若沒遇到師父時,還是個懵懂無知的少年,一身花棒還自以為天下無敵,直把天下好漢都瞧小了,你說要是當時我便和陳達兄弟對上時,怕不是死路一條?想來也無今曰我等聚義一事!”

  那道裝書生呵呵一笑,也不解釋,直望著這位年輕將軍嘆道:“這便是前世定下的緣分吶!想我等千里迢迢趕來這水泊梁山,還不是冥冥中的緣分?”

  那年輕將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中甚是認同身邊兄弟這句感嘆。

  就在他倆正感喟人生時,忽見兩位將軍帶著十余隨從不緊不慢的趕著幾個人朝這邊過來,那幾人邊跑邊道:“哥哥……有埋伏……有埋伏……”

  那道裝書生見狀卻是云淡風輕,回頭對這將軍道:“我等打著官軍旗幟,前面埋伏的怕便是梁山人馬了,想不到他們耳目這般靈敏,既然如此,哥哥,我等便去會會他們罷!”

  那年輕將軍點了點頭,和這道裝書生一起翻身上馬,這兩人心中有底,卻也并不慌張,便聽這道裝書生在馬上贊道:“真是選得好時機,倒像是歷經過戰陣一般,他們趁我等埋鍋造飯時才現身出來,只是卻又不大隊人馬一擁而上,想必是要先來探探情況,此舉更見老成,想不到江湖上傳聞那梁山水泊將才如云,端的名不虛傳!”

  那年輕將軍點了點頭,回道:“也不知我那提轄哥哥此時在不在山上!不知怎地,看到他時,總叫我想起師父來!”

  這時原本埋鍋造飯的兩員驍將帶著人馬匆匆趕來,會合了這為首的兩人,便見這四人帶著三五十騎兵趕上陣前,便停馬不前。那對面兩位將軍也駐馬停住,便見其中一個帶著混鐵面罩的將軍一馬當先,出言道:“汝等是甚么人?哪里的官軍?敢來收捕我們?教你人人皆死,個個不留!你也須知我梁山泊的大名!”

  那道裝書生聞言對身邊的人笑道:“果然是梁山人馬!看這位將軍英武不凡,手上一桿長槍,莫不便是那位甚得白衣秀士器重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

  那年少將軍見說,叫道:“既然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必與我師父一殿為官,想是本事了得,如此良機卻不能錯過!”便見他話還沒說完,已經縱馬出陣。

  那道裝書生見狀只是面帶微笑,自家寨主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這幾年來在山上憋得他苦,也無一個能與他放對之人磨練武藝,況且眼前的對手是友非敵,是以當下倒也并不擔心。

  徐寧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將軍提著一桿槍便搶上來,回頭笑道:“制使壓陣,我且去會會他!”

  楊志見說點了點頭,便見徐寧飛馬出去,那少年將軍接著馬力,將長槍挺起,直朝這鐵面將軍沖來,徐寧暗道一聲來得好,也是催馬直進,看看對方就要逼近之時,忽使手上金槍將對方兵器一撥,但見兩槍相交,各自都察覺到對方分量不輕,均是打起精神來施展各自本領。

  只見戰陣之上你來我往,兩人各顯神通,便見那金槍與鐵槍纏斗不休,直斗得槍花燦爛,迷花人眼,不多時,看看兩人已經斗到四五十余合,仍然不分勝負,那年輕將軍心中不住叫好,直覺對方這槍法恁般了得,果然當得起那八十萬禁軍教頭的身份。兩人正斗得起勁,忽聽這時對面陣上一人叫道:“教師稍歇,待灑家來會會他!”

  那鐵罩將軍見說將對方槍一架,叫道:“稍歇!”便撥馬退去,那年輕將軍卻也不追,只是大口喘氣,待他歇了片刻,便見一個青面將軍趕馬上來,這兩人接住又是一陣廝殺,哪知這人槍法又是不同,雖無前面那位將軍招法那般變化多端,卻是以簡克繁,似乎是在戰陣上磨練出來的,端的招招狠辣。這年輕將軍見狀忙打起十分精神與他相斗,不覺間又斗了三四十合,那身后掠陣的道裝書生怕自家人有失,忙喊道:“楊制使且住,我等非是官軍,有貴寨花和尚魯智深哥哥的書信在此,特來相投大寨入伙!”

  楊志架住對手的槍,大聲道:“既有魯提轄的書信,莫非便是少華山上的眾位好漢?”

  那年輕將軍忙把槍收了,拱手道:“小人史進,數月前得了廣惠大師傳信,方知魯提轄上了梁山,王寨主又言辭懇切,小弟心感義氣,故而帶著神機軍師朱武、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三位兄弟來投大寨!”

  楊志聞言嘆了口氣,道:“你來得正是時候,你那恩師此時正在山上養傷!”

  史進聞言大驚,滿臉不可思議,不敢相信道:“我哪位恩師?”

  這時徐寧也策馬上前,嘆道:“便是王教頭!”

  史進見說喜不自禁,道:“不想他老人家也在梁山大寨!?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徐寧和楊志對視了一眼,都默默搖了搖頭,便聽徐寧嘆道:“史大郎且莫要太過高興,王教頭他受了三年非人的折磨,此時只剩半條命了!”

  史進一聽,頓時雙眼淚流,急道:“林教頭,我恩師他怎么了?”

  徐寧見他把自己錯當做了林沖,只是也沒解釋,道:“他叫高俅這廝害了,秘密發配到沙門島上,整整折磨了三年,我家哥哥數月前將他救出,此時正在山寨養傷!”

  史進聞言大怒,朝吼道:“高俅老賊,我誓殺你全家!!!”

  朱武和陳達、楊春對視一眼,忙上前相勸,卻見史進悲痛不已,一時失神竟然摔下馬來,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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