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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收衣服用的水磨禪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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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和尚一聞王倫言語,忽地收住笑,不再吭聲,只是又盯著王倫來回打量。

  見和尚這個反應,王倫心中斷定此人十有八九真是那魯智深了!只是此時他除了驚喜連連外,更是滿頭霧水,為什么此人會在此處出現?沒道理啊!

  他依稀記得,魯智深自從護送遭配的林沖到了滄州,便返回東京仍在大相國寺中落身。后來高俅得了押送公人董超、薛霸的密報,果然來尋他的麻煩。幸虧得了張三、李四等人通報消息,這才走脫了。

  在后來近一年時間里,魯智深就在江湖上東游西蕩,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中途出現在孟州十字坡,給母夜叉麻翻差點做成人肉饅頭外,直到第二年六月左右才出沒在青州管下的二龍山。可現在是大年初一,這魯智深逃出汴梁最起碼已有三個月時間了,怎么此時還在東京城外閑逛?

  王倫只覺得此事難以常理度量,處處透著一股蹊蹺,莫非又是因自己這只蝴蝶翅膀叫歷史偏離了原本軌跡?

  焦挺站在一邊,見哥哥和這大和尚相互對視著都不出聲,內心有些急躁,又一想魯達這個名字好像往日里在哪聽人說起過,忽的靈光一閃,便脫口而出:“你莫不是三拳打死……”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王倫將他手一拉,焦挺不笨,只是性直,得了王倫提醒,他暮然醒悟,此時他們身處京城往東的官道上,車馬匆匆,人來人往,連忙把沒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

  王倫帶著焦挺走到路邊一處不起眼的樹蔭下,那和尚見狀迎了上來,兩人面對著面,這回終于不再上演啞劇了,只聽那和尚開口道:“你莫不是濟州的王秀才?”這卻是魯達的精細處了,自動屏蔽了關鍵性詞語,就算被人聞知,也只當是熟人相遇,而不會聯想到強人聚會。

  王倫平靜的望著還沒有自表身份的胖大和尚,回道:“正是小可!”

  那和尚聞言,猛一拍大腿,叫道:“可叫灑家尋得你苦!看看都第三日了,灑家每日在這往東的大道上從早等到晚!你怎地不穿白衣,不做秀才打扮了?”

  王倫見他問得奇特,哭笑不得道:“提轄,指不定何時我的名姓、衣著打扮、相貌特征就出現在那通緝布告上,還作那般不是給公人做眼,插標賣首么!”

  那和尚聞言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這秀才倒也會說笑耍子!灑家且問你,我兄弟的家眷接到沒有,怎地此時就你兩個?”

  王倫見說把這和尚請到官道旁的小路上,看四下無人,這才道:“我兄長的家眷都安頓好了,只是昨夜出現了點狀況,有幾個兄弟把那高衙內給騸了,我等商議好了,等風頭過了再走!”

  “把那小畜生給騸了?!好好好!真替我那兄弟出了口惡氣!卻是誰作的,灑家要請他喝酒!”那和尚大喜道。

  “提轄倒也識得他們,便是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一班人!”王倫笑道。

  那和尚聞言一驚,道:“是他們?他們現下在何處?”

  王倫回道:“他們如今便跟張教頭一家人待在一起,只等風聲過了,便要隨我一同回梁山!”說完,又把自己與張三等人相逢一事簡單向此人做了介紹。

  那和尚見說,猛的把光頭一拍,道:“都是灑家拖累了他們!”懊悔了半天,忽對王倫拜道:“多虧秀才替我補救,感激不盡!”

  王倫忙回了禮,這時焦挺撿了那和尚丟下的混鐵插棍趕了上來,沒好氣道:“和尚,把兵器接了,以后莫要隨地亂丟,砸到人就不好了!”

  那和尚見焦挺單手提起他那桿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禪杖毫不費力,心中倒有些歡喜,大笑著對焦挺道:“漢子,只我便是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達!你也識得灑家?”

  “江湖都傳你好拳腳,我豈能不知!”焦挺道,“只是剛才還沒說完,到底這架還打不打?”

  “灑家名字都告訴你了,還廝打甚!”魯智深大笑道,看樣子,他對這個同樣性子耿直的漢子頗有好感。

  那焦挺懊惱道:“那還不如不問你名姓,好歹碰上個江湖上有名望的,不想竟錯過了!”

  王倫和魯智深聞言,都大笑起來,王倫便邀魯智深一起去聞煥章的草廬,見見張教頭一家,魯智深欣然同往,王倫帶著焦挺便又折回舊路。

  三人走在路上,王倫便問起魯達為何出現在此處,卻聽他回道:“前些日子,灑家在滑州城外的黃河渡口遇到一個鄉人,江湖上人稱青面獸楊志的便是他。沒頭腦的跟他廝并一場后,又坐下一起喝酒,灑家問起他來歷,便聽他說甚么要上大名府投靠那梁中書,見灑家不愛聽,他又說些江湖上的事跡,是以灑家才知道王頭領你來到東京,要接我兄弟家眷逃出苦海,灑家心中感佩不已,便存了會會你的心思!又聽楊志說秀才你喜穿白衣,身邊還有個拳腳高明的伴當,長得是無眉無須,很好辨認,于是灑家便照他說的樣子,日日在這東去的官道上候你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顧不得跟魯智深客套,王倫急忙問道:“提轄,楊制使說沒說怎生去投的那梁中書?”

  魯智深搖搖頭,道:“灑家有些怪他功利心太重,看不清這時勢,說了他幾句,他便沒下文了!”

  王倫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只從魯智深嘴里得到了殘缺不全的信息,但總算知道了楊志的去處。在京那幾日他一直派張三等人在城里打探他的消息,可這楊志卻仿佛失蹤了般。沒想到他還是北上投了梁中書,看來這歷史的慣性還真是難以撼動啊!如此也好,想必幾個月后他仍會押送生辰綱到東京,到時總有相見的機會。

  想到這里,這些天環繞在王倫心中疑問盡去,他的情緒漸漸高昂起來,于路上又跟魯智深說些喜事,忽然瞥見魯智深手上的兵器:一根長長的鐵棍,在頂端分岔,極似現代居家必備那種收衣服用的插棍,王倫忍住心中笑意,問道:“提轄,你的兵器卻是奇特!”

  魯智深嘿嘿一笑,道:“這是灑家在五臺山下鐵匠鋪里打造的六十二斤水磨禪杖,我原想打個百十斤重的,那鐵匠偏說肥了不好看也不好使,灑家便依他的意思,就打了這把!”

  王倫見說嘖嘖稱奇,這跟他后世里見的那種前面一個月牙,后面一個鏟子的禪杖完全是兩回事。怪不得五臺山的鐵匠說重了顯得肥了,原來這兵器沒有占斤兩的地方,重量全集中在鐵棍身上。若是重了那棍身定然很粗,握都不好握,自然不會好使。

  “提轄,這種禪杖我倒是頭一次見,不知前面那個小叉是作甚用處的?”王倫又問道。

  魯智深見說,就走到路邊一顆大樹前,把那水磨禪杖倒置了,兵器尾部靠在大樹上,而那小叉兩頭則與地面接觸,穩穩當當的放在那里,卻不是數學里面不共線三點確定一個平面定律?

  魯智深見到王倫幾乎絕倒的樣子,在一旁道:“秀才,你不是我佛門中人,自然不知禪杖的妙處!”

  王倫好不容易從震撼中回過神來,拉著魯智深蹲到地上,用樹枝畫出一只前有月牙,后帶鏟刀的新式禪杖,問他:“提轄,世上可有這般兵器?”

  魯智深看了半天才道:“這種兵器灑家還是頭一次見!”,說完又見獵心喜道:“不過看起來蠻厲害的樣子!”

  王倫又接著道:“提轄,我在東京買得上好的西域精鐵,不如你便隨我上山,我替你打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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