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辭別了藍溪溶和景煙雪后,騎乘一匹蛟馬,輕煙似的奔行在返回云雨宗的路上。
雖然兩女都是不可多得的絕世妖嬈,一笑一顰,風情萬種,但蕭寒如今是修行為重,不能夠分心在男女之事上。這是個將叢林法則演繹到淋漓盡致的世界,強存弱亡,不修行到真氣境,永遠都只是螻蟻一只,隨時有可能被人踩死。
途徑一個小鎮,蕭寒耗費些許金銀,隨意購買了一套淺黃色繭綢衫,穿在身上,倒也彰顯出來幾分淡淡書卷氣。
繼續趕路。
于第二天清晨,蕭寒終于返回朝行云,暮行雨,飄渺仙韻的云雨山脈。
“嘿嘿,我蕭寒終于回來了…今次歷練,真是獲益匪淺。”蕭寒翻身下馬,徑直返回自己所在的外門十峰之一。
返回宗門之前,蕭寒將兩枚儲物戒貼身藏好,并不佩戴,以免旁生枝節。
在穿越守山仙幕的時候,蕭寒心臟中蟄伏的奇怪東西,以及那左臂上的妖帝手掌紋身,只是輕微的悸動了幾下,并不被發現,令得蕭寒長長舒了口氣。
峰頂白玉廣場。
“蕭寒,今次華容帶著你們幾個外門弟子出去歷練,怎么耽誤了這么些日子?華容也是資深內門了,半步真氣,斬妖除魔很有經驗火候,今次只不過是對付普普通通的散妖,不費吹灰之力,他在搞什么?你們遲遲不歸,上面的長老已經在責問了。”一名主事蹙眉連連埋怨道。“蕭寒,你怎么一個人跑回來了?華容呢?其他幾名外門呢?”
蕭寒心道,普普通通的散妖?要是你們知道柳鎮蟄伏一尊妖將,恐怕你們魂都會嚇飛吧?
蕭寒眼珠子轉動了幾下,一臉茫然的道。“幾位主事,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華容師哥帶著我們到了柳鎮之后,果然在鎮上遭遇到妖族,而且還不止一頭,一番廝殺,我便和華容師兄,以及另外幾名外門師兄失散了。后來我偷偷回到柳鎮,鎮上土著都說,華容師兄斬殺妖族之后,便和其他幾名外門師兄離開了。弟子我沒辦法,在江湖中逶迤了一些日子,這才返回宗門。華容師哥他們還沒有回來么?真是奇哉怪也。”
蕭寒一通胡說。而且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會被懷疑。華容是什么修為?換血境巔峰,半步真氣,一口單刀獨闖江湖,斬妖無數。而蕭寒也就是個煉臟武者。就算蕭寒滿口承認自己把華容宰了,也不可能有人相信。
煉臟武者不可能越級斬殺半步真氣。
華容是失蹤也好,死了也罷,沒有人會懷疑到他蕭寒頭上。
果不其然,三名主事都微微點頭。其中一個道。“好了,蕭寒,華容的事情,上面會派內門弟子去徹查,既然你安然返回宗門,那一切就都與你無關了。咦,蕭寒,我看你煉臟煉得很好啊!氣息圓潤無瑕,臟腑涌動磅礴有力,中氣充沛…你達到煉臟巔峰了?”
“嗯。煉臟巔峰。弟子幸不辱命,沒有辜負三位主事的栽培。弟子在江湖中飄零這幾日,偶然得到一枚天材地寶,叫什么‘九尾葵花草’。弟子服用下去這枚九尾葵花草之后,又被幾名江湖惡客追殺,弟子幾經周折,借他們之手,打散了體內九尾葵花草的藥力,順利晉升至煉臟境巔峰,并且將他們反殺。”蕭寒云淡風輕道。
“竟然有這等奇遇!”一名主事尖聲道,“九尾葵花草,屬于煉臟的極品靈草,可遇不可求!蕭寒,沒想到你一下山,就獲得此等奇遇,不錯,不錯!”
另一名主事捻須瞇眼道,“蕭寒,你不但獲得九尾葵花草,而且還和江湖客周旋,最后成功翻盤,對他們反殺,如此磨礪,比獲得九尾葵花草,更勝一籌,怪不得,我看蕭寒你精神氣度沉穩大氣,處處都透出一種從容不迫!你好好修行,未來一定是一尊高手!為我們這一峰揚眉吐氣!”
“我看蕭寒的天賦和氣運,未必輸給我們這一峰的壓軸人物,凌飛羽,孟然,假以時日,也是我們這一峰的佼佼者!”一名主事臉色激動道。“好,蕭寒,你現在回去好好休養幾日,我們將你的事情,報上去,而后替你討來賞賜。極品丹藥,武技秘籍,不在話下。蕭寒,這幾日,你好好鞏固境界,接下來,你就要開始煉髓了。你煉臟煉得極好,為煉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我們對你的未來,越來越看好了!你就是良才美質,稍微一雕琢,成就大器!”
“是,三位主事,弟子的確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今次歷練的得失,鞏固煉臟境界。”蕭寒正色道。
“那么,蕭寒你先回去吧。幾日之后,我們通知你,過來領取賞賜。”三名主事現在都十分重視蕭寒。
“對了,蕭寒,這幾日,那楊磊到處尋找你,揚言要尋你晦氣。這件事,你需不需要我們出面干涉,替你緩解一下和楊磊之間的關系?”一名主事忽然道。
“楊磊?”蕭寒心中發出冷笑,旋即隨意揮了揮手道。“這件事情,弟子會處理好的。一個楊磊,若弟子都應付不了,何談日后去對付其他峰的頂尖外門?何談為我們這一峰爭奪臉面?”
“哈哈哈哈!好,說得好!不過,蕭寒你也別意氣用事,楊磊畢竟是煉髓境,和你相差整整一個大境界。你不能夠太莽撞了。”
“弟子心里有數。”蕭寒灑然一笑,告辭三位主事。
“嗯,不錯,形成了一些氣候。處變不驚!這種心境對于武者的成長,非常重要。”
“我就說嘛,天才不能夠老是窩在宗門,必須放養式的培養,多多讓他們下山歷練,只有血與火的殺伐,甚至尸山骨海,才能夠讓他們迅速成長起來。”
三名主事站在原地議論紛紛。
蕭寒返回這一峰的外門弟子居住別院區域。先去找阿丑。
“阿丑師兄…”蕭寒在大門外喊道。
不多時,阿丑應了一聲,然后匆匆忙忙的替蕭寒開了門。
開門后,蕭寒看見阿丑滿頭大汗,精赤著上身,渾身肌肉上都汗漬翻滾,“蕭寒,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意外。好,回來了就好。進來,進來。”
蕭寒笑著走入阿丑的別院。
只見,小型練武場上,堆放著石墩,吊在木樁上的沙袋兀自搖晃不已。地上一深一淺布滿了腳印。
蕭寒笑道,“阿丑師兄,原來你在修煉啊。那我可打擾你了。”
同時,蕭寒心中也微微好奇,阿丑這人,平時修煉比較懶散,甚至于有一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味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修煉得揮汗如雨,顯然是在狠下苦功。
“也沒什么打擾不打擾的。蕭寒,你是知道我的,我武學天賦不行,平時也不太修煉,無非就是混混資歷,以后離開宗門,回到家族,也稍微有點底蘊。”阿丑直言不諱道。“不過半年后的外門弟子排位賽,我也想參加。不出意外,今年是我最后一次機會了。明年我有可能離開宗門,返回到家族中,娶妻生子,過平凡人的生活。”
“哦?”蕭寒一窒。“外門弟子排位賽?”
“嗯,每年一屆的外門弟子排位賽,到時候,我云雨宗外門十峰天才云集,風云涌動,各施絕技,考校武技,爭奪排名。”阿丑悠然神往道。旋即神色略微一黯。“只不過,參加外門弟子排位賽,最低門檻是達到煉髓境。我滯留在煉臟境很長一段時間了,數次沖關失敗。可能是因為我對武學的領悟力太差了,還有就是根骨不行……不過這次,我必須要懸梁刺股,精進勵行。爭取在半年之內達到煉髓境。我參加外門弟子排位賽,不求名次,只求通過這次機會,為我贏得臉面,以后回到家族,也不至于投閑置散。”
蕭寒知道,別看阿丑在云雨宗外門不受人待見,根骨資質也不行,但是他的出身,在世俗中,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家族。不是一般的家庭。
這種大家族,內斗激烈,如果阿丑在云雨宗混跡幾年,沒有混出點名堂,回去之后日子不好過。
“對了,阿丑師兄,這個外門弟子排位賽,我倒是很有興趣。”蕭寒心中一動道。“到時候…薛劍風會去參加吧?”
蕭寒看著阿丑。
阿丑點頭道。“薛劍風必然是要參加的。他是上一屆外門弟子排位賽的冠軍,第一名,出類拔萃,大放異彩。今年他早就放出話來,要蟬聯冠軍頭銜,繼續穩坐第一。不過在云雨宗歷史上,好像沒有出現過在外門弟子排位賽中衛冕的情況。但薛劍風很有可能打破歷史,成為第一人。我聽人說,薛劍風今次衛冕成功后,很有可能頂著這個光環,進入內門,成為內門弟子,專心致志的沖擊真氣境。爭取一步登天。”
“嘿嘿…成功衛冕?”蕭寒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冷笑道。旋即轉移話題道。“阿丑師兄,那我們這一峰的凌飛羽,孟然,在上一屆外門弟子排位賽中,表現如何?是什么名次?”
“蕭寒,早跟你說過了,我們這一峰,在外門十峰中,勢微。凌飛羽師兄和孟然師兄,是我們這一峰的壓軸人物,上一屆排位賽,凌飛羽師兄位列第18,孟然師兄第19。我告訴你,薛劍風那一峰,非常強勢,除薛劍風摘取桂冠,獲得第一之外,那一峰足足占據了前十名中的五個席位,外門最強峰,實至名歸!”阿丑咂舌道。
“嘿嘿,那是去年的事情,今年的排名,未必就是如此,”蕭寒輕笑了一聲,旋即拍了拍阿丑的肩膀。“阿丑師兄,今次下山歷練,我得到一些奇遇。從一個江湖客手中,獲得一門功法。名為‘枯木寶錄’,這功法只有兩招,但威力不容小視。阿丑師兄,你是我在云雨宗唯一的朋友,兄弟我有好處,自然忘不了師兄你。現在,就將這門功法傳給你吧。”
頓了一頓,蕭寒繼續道。“阿丑師兄,有了這門功法,你在半年內晉升為煉髓境,簡直板上釘釘。而且,你回到家族,也會風生水起,沒有人敢輕視你,必然得到重用。”
說完,蕭寒便是將記載著枯木寶錄的老樹皮,以及那截從中間劈開的枯木樁,交給阿丑。并將修行枯木寶錄的一些訣竅,經驗,一一告訴阿丑。
這門枯木寶錄,蕭寒已經練成,枯木逢春的意境,也已經參透。而且,這門功法,并不是蕭寒壓箱底的絕技,因而,傳給阿丑也不是不可以。當然,不滅金身和天子神拳,蕭寒不可能傳給任何人。
阿丑從蕭寒手中接過枯木寶錄和枯木樁,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涕零感激起來,徹徹底底把蕭寒當成親兄弟般了。
最后,阿丑擦了把眼淚道。“蕭寒,這門功法,你說我練得成么?畢竟我的資質太差了,我實在沒有信心。”
“哈哈哈,阿丑師兄,只要你好好參悟枯木樁中蘊含的意境,這門功法,我包管你修煉有成。按圖索驥,非常簡單。譬如讓你去修行凌飛羽的‘海鯨神拳’,你大約就沒有那種悟性了。大海之勢,虛無縹緲,不容易捕捉和感悟。但枯木寶錄,依樣畫葫蘆的修行,你不可能學不會。”
“行!在這半年,我不再修行其他武技,就專研這門枯木寶錄。”阿丑珍而重之的將老樹皮和那截枯木放回房間藏好。
“阿丑師兄,陪我出去轉轉。”蕭寒笑道。
“行。不過…蕭寒,最近楊磊到處在找你,我看…我們就在附近轉轉,別被他撞見了。”阿丑小心翼翼道。
“哈哈哈哈~~~~~走吧,阿丑師兄,楊磊?他不找我,我還要找他呢!”蕭寒朗聲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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