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MP4的那人發現機子快沒電了,索性關機打算再去逛逛,沒想到,抬頭朝周圍看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視線也停留在不遠處的那棵梧桐樹上。
鄭嘆原本在那里蹲著看新生,突然發現有只灰喜鵲總在旁邊聒噪,跳來跳去地煩死了。最近大院周圍的鳥也多,鄭嘆每次在大院樹上趴著的時候就經常被這些鳥煩,似乎它們知道鄭嘆不會拿它們怎么樣,也不會像其他幾只貓那樣抓它們。
將軍正在關禁閉,因為開學期間人太雜,它飼主不放心,索性直接一直關在家里,沒了將軍的驅趕,周圍的那些鳥又囂張起來了。
這里離大院也不算遠,周圍的鳥估計認識鄭嘆,見鄭嘆在那兒蹲著就時不時去撩撥一下,嗖地從鄭嘆旁邊飛過去,飛的時候還叫一聲,一次也就算了,還一連來幾次,就是脾氣再好也會被煩死。
周圍很嘈雜,花壇這邊休息的人在嘈雜聲中也不會去注意不遠處的鳥叫,如果不是無聊往周圍看,他也不會看到那邊的情形。
鄭嘆在忍了一會兒之后,瞅準一個機會,趁那只鳥從身邊飛過去的時候給了它一巴掌,雖然沒拍實,但爪子還是勾了點翅膀邊沿的羽毛,那只鳥估計也受驚了,飛到另一棵樹上后就沒再飛過來。
沒了那只鳥搗亂,鄭嘆打了個哈欠,繼續看來往的人,剛才有個穿短裙的白嫩妹子沒看過癮就被那只鳥給打斷了,現在那妹子早不見影了,只能接著找找看有沒有質量更高的,察覺到有人看著這邊,鄭嘆瞧過去,看到了剛才那個被研究生接待處幾人默默拉進黑名單的逗比。
不過鄭嘆沒在意,一大老爺們有啥好看的,繼續尋找萌妹子。
正找著,鄭嘆聽到那邊一陣議論聲,循聲看過去,校門那頭,一輛加長豪車慢慢往這邊開過來。人們的議論就是因為這個。
周圍大多是拎著大包小包,拖著拖箱,扛著袋子的人,偶爾開過幾輛送孩子的私家車也能讓很多人羨慕不已,更別提突然來這么一輛閃瞎狗眼的加長豪車了。
當然,在羨慕之余,也有很多人嫉妒,他們平時也難得見到一輛這樣的豪車,沒想到現在能在這里看到。
“唉,這年頭,嬌慣孩子嬌慣成這樣,開車送孩子也就算了,還開這種加長豪車。”
“你懂啥,這叫炫富!”
“聽說很多這種有錢人只要舍得砸錢,啥樣的學校都能上。”
這明顯是在說這家人的孩子是靠錢走后門進學校的,而不是正正當當的高考。
“有錢人啊,但是,開學送個孩子至于這樣嗎?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家有錢似的!”
花壇這邊的人也在議論,正嘲諷著,就聽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與此同時,剛才坐在拖包上的人站起身,拖著拖包往已經停下里的加長豪車那邊走。
待那人靠近車,車門立馬拉開,有人下車從那人手里接過拖包拿進去,再然后,眾人就見那人坐進豪車。
直到那輛豪車開遠,這邊的人還有些尷尬,敢情剛才他們說那么多嘲諷的話,全被當事人給聽到了。
鄭嘆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別看學校里那些學生平日里跟其他人沒什么不同的,藏得深的人多得是,舉個例子,當初趙樂就是,誰能猜到趙樂會是長未集團董事長的千金?
只不過,有的人比較低調而已,甚至有不少同宿舍幾年都沒能知道平日里打屁聊天搓麻將喝啤酒吃大排檔的舍友其實是個富二代或者官幾代,也許會在畢業幾年后同學聚會或者聽大家八卦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二代曾經離自己如此之近。
看著已經在主干道上消失的車影,鄭嘆沒放在心上,繼續找妹子。
這幾天新生很多,學校各處都是家長和學生忙活的身影,鄭嘆在學校里旁觀了幾天之后就閑不住了,人太多,他想在學校里逛逛也不方便,想了想,鄭嘆決定去湖邊的別墅那里轉轉,順便翻進屋子里去睡個午覺。
房子還沒租出去,雖然這幾天有人聯系焦爸有要租的意思,但在見過租客之后,焦爸和焦媽都拒絕了,對那幾人的人品不怎么看好,所以一直還閑置著,鄭嘆有空往那邊走的時候就翻進去找個房間睡睡。
老太太搬走的時候,除了幾幅藏畫,其他很多東西都留在這里,所以房子看上去和老太太在這里住的時候沒太大差別,也不顯得空蕩,只是因為沒人住沒什么生氣。
鄭嘆已經對這棟房子的構造很了解了,就算在別人看來門窗緊閉,但鄭嘆也知道至少兩處可以鉆進去的地方,那里的空隙對人來說很難進入,而對現在的鄭嘆來講恰好能擠進去,那是焦爸特意留出來的,以便鄭嘆出來遛彎還能有個休息的地方,就比如今天這樣,原本陽光刺眼,沒多久就下起雨來了,滴雨的時候還有陽光,在外面走動的人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這地方的人已經習慣了太陽雨,只是抱怨幾句而已。
鄭嘆走到這邊碰上下雨,便鉆進房子里跑到二樓靠窗戶的沙發上睡了一覺,看這樣子,這場雨不會持久,等睡醒了之后往外瞧又是晴天。
鄭嘆醒來的時候,看向墻上的掛鐘,下午四點,再呆半個小時就回去。
鄭嘆翻窗戶來到二樓陽臺,在欄桿那兒一個圓柱子上蹲著,這里此刻照不到陽光,鄭嘆站在上面吹吹風,遠眺下不遠處的琥珀。
在離鄭嘆所呆的這棟房子不遠的地方,一個學生模樣的人從那邊一棟房子里走出來,正是鄭嘆前兩天見過的那個穿沙灘褲踩拖鞋卻坐加長豪車的人。
在那人身后,跟著出來兩個中年人,其中一個是房產中介的人,正跟另外那個中年人說著話。
“沒事,這個看不中還有幾個選擇,后面還有兩個更好的,我帶你們去看看。”那位中介帶著人往前走。
“柏金啊,你覺得這幾棟房子怎么樣?”另一位中年人翻著手上印著房產信息的資料,轉身問道。誰知道,他扭頭的時候才發現后面的人不但沒跟上來,還往反方向走。
“柏金,你去哪里?”那位中年人也不繼續跟著中介往前走了,趕緊轉身跟了上去。
馮柏金今天跟著父親的助理出來看房,這附近的環境不錯,被他媽給瞧中了,讓他就在這周圍租房,也派了位助理過來協助看房,可是一連看了幾個也沒談下來,要么對房子不滿意,要么就是先放著,等看完后面幾棟之后再做選擇。
剛才馮柏金走出來的時候,往周圍看了一圈,就看到不遠處那棟房子二樓欄桿那兒蹲著只黑貓,有些好奇地走過去,卻正好看到房子門口有出租的信息。
“這棟房子也出租?”那位中年人問中介。
“哦,這棟啊,這棟房東的要求有些多。”中介簡單說了下,其實他覺得房東要求這么多,很難租出去的,所以一開始在推薦的時候并沒有將這棟考慮在前面,更何況這里的房東價錢都還沒定下來呢,所以在推薦租房的時候一直將這棟排在后面。
“那只黑貓呢?”馮柏金指著二樓正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貓,問中介。
“哦,這是房東家的貓。”那位中介說道。之前他過來看的時候就被那位姓焦的房東叮囑過,這是房東家的貓,就算這只貓在這兒爬墻翻窗撓門也不用管。他當時覺得這家人挺有意思,對貓也太縱容了,在外跟同事吃飯的時候還聊起過,所以才記得清楚。
“這房東就是楚華大學的老師……”雖然不看好這棟房子,但推薦起來那位中介也很積極。
那位中年人見馮柏金對這房子好奇,便想要看看房,可惜中介沒有鑰匙,便給焦爸打電話。
焦爸剛開完會,暫時沒事,接到電話后便開車過來了,見到呆在二樓陽臺上打哈欠的鄭嘆,焦爸的眼皮又是一跳,怎么又與這家伙有關嗎?
焦爸帶馮柏金他們看了下房子,也說了些自己的要求,對于這些馮柏金倒是沒有什么異議,他不是個玩得瘋的人,私生活還算檢點,不亂搞,要玩也只是在外面玩玩,從來不將人帶到家里。
焦媽下班后匆匆給兩個孩子做了飯就騎著小電動往別墅這邊過來,她還得把關。
焦媽到的時候,馮柏金的父母也開著那輛加長豪車過來,他們主要并不在楚華市發展,而是在隔壁省,這次送孩子來上大學,拖著不知道多少東西奔去學生宿舍,結果發現,學生宿舍果然很小,看了一圈,兩位家長不滿意了,這還是孩子第一次遠離家門,第一次住校,住這種小地方真的好嗎?于是,馮柏金他媽將目標放在這湖邊這一片住宅區。
聽說孩子和助理都比較滿意房子,兩位家長便放下手頭的事情過來了。
屋子里的陳設擺件都是很上檔次的東西,馮柏金他媽越來越滿意。
“不錯,這房子很不錯。”她能看出來這房子曾經的主人也是個有身份的人,“租金多少?這房子租金一個月至少也得有三萬了吧?”馮柏金他媽一邊欣賞陳列柜上的幾個擺件,一邊說道。
焦媽:“……”
其實焦媽正準備報個七八千的,就這她還覺得高了呢,想著如果人真的不錯,就在壓低點,這個價還是她在間接咨詢了接同事之后才說的,沒想到現在直接聽到面前這位報出了三萬。這地方又不是京城,焦媽還真沒接觸過這種檔次的租房事務,一下子就直接愣在那里。
焦爸也不多說了,在旁邊笑而不答,馮柏金他媽也當是默認。
“對了,還有個事說一下,這棟房子的坡頂閣樓是不租的。”焦爸說道。
“為什么?”馮柏金他媽疑惑。
焦爸指了指鄭嘆,“給它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