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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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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毛或許并不能確定這坨屎是人的還是狗的,即便是狗,也不一定是黑金,他只是猜測可能是黑金而已。

  而鄭嘆則十分確定這就是黑金那家伙拉的,只是他不明白,明明貓才會有這種埋便便的習慣,尤其是那些野外的貓,會埋得更好一些,他聽人說過,這好像是貓的一種本能鄭嘆自己除外。

  對此行為,人們有諸多猜測,其一就是猜測貓作為獨立捕獵的動物,會試圖盡可能地隱藏蹤跡,就算現在已經被帶進人類社會但依然保持它們的野性習慣和本能。

  而作為犬類,一般拉完就走的,居然會費功夫埋便便?

  這難道也是黑金曾近的訓練項目之一?

  訓導員訓練的時候得有多辛苦啊。

  鄭嘆正想著,耳朵一動看向一個方向,然后跳上旁邊的一棵大樹,往高處爬了些,看向那邊。

  百米遠處的一片長得密集卻并沒有什么葉子不知道是什么樹種的灌木叢后,露出一對狗耳朵。那小片灌木叢周圍是眾多枯黃的植物,而那旁邊長得密集的一些枯草被人燒過,所以看上去枯草的黃色和燒過的焦黑中,黑金的身影并不明顯,如果是人眼的話,并不容易注意到。

  此刻那對怕耳朵正轉動著,注意著周期的情況,看來它已經察覺到二毛這邊的動靜了,并謹慎地朝著這邊移動。

  不愧是“科班出身”的。鄭嘆心道。

  二毛注意到鄭嘆的反應,立刻警覺起來,正準備藏其身,突然頓了頓,看向樹上的貓,那貓的樣子不像是看到陌生人或是什么極具威脅的東西,反倒像是看到熟悉的人或物。

  難道…

  雖然覺得可能沒有威脅,但二毛還是謹慎行事,藏起身,看向鄭嘆正朝著的方向。

  很快,二毛就發現了黑金。

  不過,黑金看著二毛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它并不容易接受陌生人,即便已經見過二毛幾次了,但現在還親近不起來。核桃師兄也是花了幾個月才漸漸開始和黑金親近的。

  見到黑金,二毛很高興,可惜黑金不能說話,二毛問了幾個問題,也沒見黑金有太多反應,不過,二毛問起核桃師兄的時候,黑金聽到熟悉的名字,微微有了些反應,然后看向一個方向。

  沿著這條水泥路望過去,并不能看到盡頭,現在連輛車都沒見到。

  不過二毛已經能夠從黑金這個反應中看出那些人和核桃師兄可能去的地方,看來應該是核桃師兄不得已先離開了,不能帶上黑金,而讓黑金在這里等著。再聯系到新收到的幾條信息,二毛推測出了一個地方,他決定開車過去看看。

  二毛讓鄭嘆和黑金等在這里,他過去將車開過來,從停車的那邊繞過來并不算遠,他心里已經能夠大致描繪出一幅路線路來。

  鄭嘆也懶得走了,樂意在這里等著。

  等二毛離開,鄭嘆趴在樹上看著路,估摸著時間,看二毛什么時候能過來,如果二毛迷路的話,自己會不會再經歷一次流浪生活?

  想想就覺得苦逼。

  鄭嘆胡子抖了抖,他可不樂意去流浪,而且現在肚子餓了,周圍能有什么吃的?田鼠嗎?

  畢竟不是一只真正的貓,鄭嘆還是更希望趕緊辦完事回去。

  看了看下方窩在草叢里的黑金,即便這邊的草叢大部分都已經是枯黃的了,但黑金還是會選擇有一些草叢或者樹木繁多的地方,利于隱蔽,并不會在視野寬闊的地方久待,即便是埋便便,選擇的地方也都比較隱蔽。可能它做得還不夠好,但作為一只狗來說,已經極為難得了。

  如果核桃師兄一直不回來,或者黑金沒碰上他們的話,這只狗會不會一直守在這兒?鄭嘆覺得大有可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二毛開著車過來了,下車打開后車門,示意黑金上車,可黑金站在那里,看了看二毛,沒動。

  鄭嘆先跳上車了,同時翻找出二毛擱在車里的食物,這里也有他自己的口糧,要干活總得先填飽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二毛做工作成功了,黑金看了看車里趴在車座上正吃著東西的鄭嘆,歪了歪頭,看著似乎帶著疑惑和不解,但還是跳上了車。

  鄭嘆原以為是因為食物這狗才上車的,但黑金上車之后并沒有去動鄭嘆的食物,就算鄭嘆大發慈悲遞到它嘴邊也不吃。

  “黑金在核桃師兄那邊的時候,只有核桃師兄喂的食物它才吃,其他人喂的根本不吃,師兄他老婆孩子與這只狗還在磨合期,最然難得親近了些,但喂食暫時沒能成功。”二毛從內后視鏡看到后面的情形后,說道。

  鄭嘆瞧著旁邊這只狗因為聞到食物的香味口水都差點滴下來,覺得這狗應該是很餓了,但現在還忍著沒下口,頓時佩服不已,這要是換做撒哈拉那貨估計叼著就跑了。

  車大約開了一個小時,鄭嘆小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看向窗外,入眼的是不遠處的山。這邊的山多。

  二毛要去的地方就在一座山上,車不好開過去,也并沒有讓住在這山腳下的幾戶居民幫忙看著,他自己找了個地方停車。

  車改裝過,二毛不怕偷,就算被偷了,相比起核桃師兄那邊來說,即便找不回來也沒什么。

  黑金下車后跟著二毛走了段路,然后開始到處嗅起來,顯然它發現了熟悉的氣味,不一定是核桃師兄的,還有另外一些人。

  二毛看到一棵樹上留下的記號后,心里踏實了點,和之前一樣,依著記號標注摸索著前進。黑金在二毛前面一點,二毛在追尋記號的同時也會對比一下黑金的路線。

  至于鄭嘆,事情都被前面的一人一狗攬下了,他這個業余的只用跟著就行。

  現在是冬季,山上很多樹木樹葉凋零,但也有一部分常綠樹種,看著不至于那么光禿禿的。鄭嘆在跟著上山的時候還有心情看一下周圍的其他地方。

  走了段路,二毛突然停住,并叫住黑金,不讓它繼續往前走,因為有個記號上多標注了不太明顯的一筆,而就是這一筆告訴二毛,前面可能會有監視器之類的設備。

  二毛掏出手機,發現手機沒信號。如果前面有監控設備的話,他自己還行,但是這一貓一狗就說不準了,暴露的可能性極大。

  想了想后,二毛讓黑金和鄭嘆都呆在這里,別往前跑,尤其是黑金,二毛解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這只狗到底能聽懂多少,能聽進去多少。不過,等二毛往前走了幾步之后回頭時發現,黑金已經往一些灌木叢那兒過去準備隱藏起來了。

  看來話是聽進去了幾句。

  不管黑金能夠理解多少,二毛只要這狗別跟上來呆在這里就行。

  鄭嘆跳上一棵葉子尚綠的樹,還是覺得樹上安全點,反正現在這個季節,蟲子和蛇之類的也少,鄭嘆完全不用擔心那些。

  等二毛離開后,鄭嘆呆在樹上,周圍很安靜,黑金那邊也沒有發出什么大的聲響,鳥叫聲顯得非常清晰,襯得這片地方有種荒涼感。沒點人氣。

  鄭嘆趴在樹枝上,反正下面有黑金在警戒著,再說就算有人來也不會去特別關注一只藏在樹上的貓,鄭嘆比黑金要安全得多。

  突然,鄭嘆耳朵動了動,睜開眼看向一個方向。躲在灌木叢后面的黑金也聽到動靜了,卻依然安安靜靜呆在原處。

  鄭嘆站得高,比黑金看得清楚。

  那是一只田鼠,現在是冬季,估計它是由于食物不足才在這個時候出來活動覓食的。鄭嘆不吃這玩意兒,現在也沒心情去抓老鼠玩,所以就當沒看見,放過那只田鼠一馬。

  不過,瞧著那只田鼠漸漸往這邊過來了,這家伙膽子挺大,估計平日里也沒見到這周圍有多少天敵,但在靠近這邊的時候,估計嗅出了點什么氣味,它停住了,小心看著周圍。

  鄭嘆就見到黑金從灌木叢那邊跳出來,飛速沖向那只田鼠,看那抓田鼠的動作,鄭嘆覺得,這狗絕對不是第一次抓,估計在家里還抓過老鼠。

  那只田鼠沒能從黑金爪下逃出,鄭嘆只聽到那只田鼠短暫地叫了兩聲就戛然而止了,再看的時候,黑金已經叼著田鼠回來,趴在枯草叢里吃了起來。吃的時候還停下來警惕地注意著周圍,支著耳朵仔細聽著,確定周圍沒人過來,才繼續吃。

  聽著那邊黑金啃田鼠的聲音,鄭嘆心里感慨,這狗真有才,或者說,這狗以前的訓導員真有才。不過,同時這也能看出,這狗是艱苦過的,應該是跟戰士們共同執行過任務吧。以前聽衛棱說過一些,有時候出任務沒食物便就地取材。至于取的什么材,那種類就多了,其中便包括田鼠、蛇一類動物。

  真該讓一些喜歡糟蹋糧食的狗過來看看。鄭嘆在寵物中心的時候,有好幾次看到有些狗在吃狗糧的時候舔一顆漏兩顆,吃完之后地面上的狗糧便會直接被那里的工作人員掃了倒掉,狗的主人們覺得沒什么,鄭嘆當時也沒認為有多大問題,但現在對比一下,突然覺得,還是節約點的好。

  吃完之后,黑金重新趴回之前的灌木叢后面。鄭嘆看了看,并沒見到黑金身上有多少血跡,嘴邊的血跡正在舔著,估計很快也會被舔沒。

  不知道二毛和核桃師兄什么時候才能辦完事,鄭嘆趴在樹上想著。還好自己來時在車上又吃了些,現在不至于挨餓,但如果像這樣再熬幾天的話,鄭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黑金一樣去吃田鼠。

  正想著,鄭嘆心里一凜,看向上山的方向,那邊有人過來了。不是動物,是人!

  黑金顯然也聽到了,也不舔嘴巴了,注意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鄭嘆便見到了來人,那是兩個陌生人,帶著點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在來的時候鄭嘆聽過兩個本地人閑聊,與那兩人的口音不同。

  那兩人走的路線與鄭嘆呆的地方還有些距離。那兩人下山的時候,其中一個還拿著對講機說著話。聽他們說話,鄭嘆了解到靠近山腳的地方還有個落腳點,兩人就是準備往那里去的。

  鄭嘆想了想,爬下樹,悄悄跟了上去。

  躲在灌木叢后面的黑金疑惑了。

  不是應該原地待命嗎?那只貓怎么跑了呢?那它跟上去還是繼續原地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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