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警員扯了扯手里的牽繩,打算將黑金牽走。
可黑金不干,硬是要呆在那里,于是一人一狗相互拉扯著。
估計黑金也不耐煩了,對小警員的行為頗為惱火,轉身朝那個小警員撲過去,張嘴對著那警員叫了一聲。那名小警員看黑金這勢頭像是要咬人似的,一緊張,手里的牽繩松了,掉落到地上,連退好幾步。
不過黑金也沒亂跑,仍舊呆在那里,圍繞著那周圍嗅著,但卻沒再刨坑了。
見黑金沒跑,那小警員松了口氣,不過他是不準備再接觸這只狗了,剛才真是嚇了他一身冷汗,他真以為這只狗要咬他的,沒想到只是嚇嚇。不過,這狗比他在局里見到的幾只狗要兇得多,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乖順罷了。
搖搖頭,那小警員側身看向上司所在的地方,往那邊跑去。還是換個人過來管這只狗吧,他實在沒那能耐。
那警員離開之后,鄭嘆好奇之下,從樹上跳下來,走到剛才黑金刨坑的地方。
正在地上到處嗅著的黑金看向鄭嘆,然后立馬沖過來守著剛才刨坑的地方,確切的說,是那只黑色的蟲子所在的地方,似乎生怕鄭嘆將這里弄亂了。
鄭嘆抬腳走向那只蟲子,黑金立馬發出低吼的警告聲。
收回腳。警告聲立馬停歇。
再朝那邊抬腳,黑金又低吼。
試探了幾次,鄭嘆沒準備再往那邊走了,看了黑金一眼,然后伸長脖子往那只蟲子所在的地方湊近點仔細嗅了嗅,對于黑金再次發出的警告聲沒理會,他知道只要自己不碰那只蟲子,黑金便不會拿他怎樣,黑金剛才只是發出警告聲,連牙都沒呲,相比起之前那個小警員來說態度要好多了。
嘔——
有種想吐的感覺。鄭嘆立馬縮回去脖子,避遠了些。
尼瑪,這什么味兒啊!真惡心!
說不出具體是什么氣味,光臭就算了,聞著還惡心,讓鄭嘆恨不得將之前在拍攝場地那邊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還沒湊很近都能聞到那種難聞的氣味,這氣味對人來說除非拿到鼻子底下認真嗅或許能嗅出來,但對貓狗類來說,嗅著太容易。
不再去嗅那只蟲子,鄭嘆重新跳回樹上,他已經聽到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過來的是那個小警員,他正帶著核桃師兄往這邊過來。中途還看了看之前黑金在草坪那邊刨的一個個坑。
“沒發現什么,也沒異常狀況,我還拿木棍翻過,這里也沒埋什么東西。”小警員解釋道。他在最開始見到黑金刨坑的時候還激動了一把,以為發現什么證物或者尸體之類的東西,結果啥都沒有,這土都沒有翻動的痕跡。雖然他的專業知識不怎么樣,但好歹一些基本的東西也知道些,這里明顯就沒人動過土,至少近一個多月是沒人動過的。
“嗯。”核桃師兄點點頭,挨個看了看那幾個黑金刨出來的小土坑之后,看向黑金所呆的方向,走過去。
黑金在核桃師兄過來之后使勁搖尾巴,似乎在求表揚。
核桃師兄摸摸它的頭,沒有立刻就去看黑金刨的坑,而是看向樹上的黑貓。
“黑炭?”核桃師兄出聲叫道。
鄭嘆動了動耳朵,頭都沒抬,繼續盯著剛才黑金刨坑的地方,沒有看核桃師兄,就好像對方叫著的并不是他似的,反正現在也沒帶貓牌。
“您認識這貓?”那小警員問。
核桃搖搖頭,“估計認錯了。
“這貓也不像是這里人養的,看品種也沒什么特別,估計是別的地方跑過來的,不過瞧著挺壯實。”小警員道。這周圍的人養貓應該都是那種一看就與眾不同的那種名種貓吧?養這種的少。
沒再說什么,核桃師兄轉而看向黑金刨出來的土坑。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這時正好有人叫他,核桃師兄便牽著黑金離開,黑金不怎么樂意,但還是跟著走了。
鄭嘆支著耳朵蹲在樹上聽著周圍的一些人談論那邊的事情,有兩個人在交談著,聲音并不大,不過鄭嘆也能聽到點。
好像是,那棟別墅里面發生命案了,而且,屋里的人已經不成人樣,只留下骨頭而已。
鄭嘆沒偷偷進去看現場,但聽著這兩個人的談話也感覺背毛直豎,感覺那兩個人應該是夸大了,嗯,肯定是,太夸張了些。
一陣風出來,鄭嘆抖了抖,還是回拍攝場地去吧,無聊也比這邊好。
鄭嘆離開后不久,應付完人的核桃師兄看向那棵樹的方向,見那只貓已經不在了,低聲笑了笑。
認錯了?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沒察覺出來樹上那只是不是黑炭?
不過,剛才那只貓也在那里嗅?
在被那個小警員帶著看草坪上的土坑時,他就發現那只黑貓在黑金守著的地方嗅著什么。如果沒有異常的話,這一貓一狗怎么會都往那里嗅?
這還真誤會鄭嘆了,鄭嘆過去嗅只是好奇而已,那里也就只有一只黑蟲子,其他的就是泥土和枯葉子,其他的沒什么好嗅的,鄭嘆壓根就沒發現有其他多異常的地方。
何濤站在原地想了想,讓旁邊找過來的人先等會兒,他牽著黑金轉身又往剛才那棵樹那兒走去。
黑金顯得很激動,扯著牽繩往那邊跑,要不是核桃師兄牽著,它估計就沖過去了。
仔細翻動了一下那個小土坑,確定黑金找的就是這只蟲子,何濤便拿出個干凈的小紙袋子,將那只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蟲子放進去,之后又在草坪那邊的幾個小土坑看了看,并沒有發現類似的黑蟲子。
另一邊,鄭嘆回到拍攝場地之后,查理松了口氣,雖然知道這只貓會自己掐點回來,但每次還是會跟著擔驚受怕,畢竟出了什么意外的話,他的責任最大。
總的來說,拍攝還算順利,鄭嘆感覺沒什么技術含量,幾乎都是一次性過關,拖時間的是另外那幾只。
回到家,鄭嘆也沒再去想白天的事情,還是和平時一樣的作息習慣,順便琢磨琢磨以后去哪邊逛,楚華大學周圍,也就焦遠學校那邊走得遠一些,鄭嘆決定近期先不走那邊了,工地也不用去看,反正大致都建了起來,再去看也就那樣。
走哪條去遛好呢?
鄭嘆決定等焦媽他們不在家的時候翻一翻地圖。主臥那邊書桌上有一張校園及周邊一定范圍內的詳細地圖,到時候再擇情選擇。
這一晚,鄭嘆倒是睡得安穩,有人卻徹夜無眠。比如何濤他老婆。
何濤一夜未歸,昨天說有事出去就沒信了,電話也打不通,他以前辦案的時候也會將手機關掉,但這次何濤他老婆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一直等到早上天亮,等孩子去學校之后便給二毛打了電話。
二毛那時候還在睡覺,對二毛來說,這段日子八九點鐘簡直就是睡得最好的時候,被吵醒接電話時語氣并不怎么好,還想著直接將電話掐掉的,但是看到來電顯示,立馬接通。
聽到師嫂的話后,二毛睡意全無。
“他電話一直關機,給他同事打電話,那邊說何濤他早就離開了,不過好像有急事,帶著黑金一起離開的,到現在也沒回來,局里那邊也沒人知道。”那邊何濤老婆帶著焦急的聲音說道。
“你給衛師兄那邊打電話了嗎?”
“沒呢,現在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小衛那邊剛結婚沒多久,就沒去麻煩他。我就是心理擔心。”
“嗯,我知道的嫂子,我先找幾個朋友問問。”
何濤他老婆知道二毛的背景,也知道他有點能耐,不然也不會給他打電話,
掛斷電話,二毛翻了翻號碼,給幾個朋友撥了過去。一個小時后,二毛煩躁地撓了撓頭。情況不太妙。核桃師兄的車被發現了,沒見到人,局里那邊顯然也知道其中有隱情,只是沒告訴師嫂而已,果然,師嫂的擔心是有理由的。
不一會兒,二毛收到一封郵件,這是他拜托的人短時間內能搞到的資料信息,不全面,但大致能知道是個什么事件引起的。總的來說,這是一場商戰引發的流血事件,似乎很普通,但這兩位在楚華市還有些名氣,公司辦得挺大。
看過之后,二毛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核桃師兄是帶著黑金離開的,他要靠一只狗去找什么?
二毛決定去找下五樓那只貓幫忙,有備無患。
雖然能夠去借一只訓練有素的狗,但二毛更相信住五樓的那只黑貓,就算平日里很多事情看不慣那貨,可也不得不承認,到關鍵的時候,還真只能去找它,尤其是現在的情況與自己師兄相關。
論嗅覺,貓并不一定會輸給狗,之所以很多時候人們用狗去幫忙而不選貓,其實是因為貓不愿意受人擺布不容易訓練而已,貓的性格脾氣使然,它們的許多長處通常只在有利于它自己時才充分發揮出來。
送完小柚子在外面小晃悠了一圈的鄭嘆,準備回家翻地圖決定后面遛彎的地方,一上樓就看到站在門口叩門的二毛。
見到鄭嘆,二毛沖到他面前,“黑煤炭,幫哥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