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怎么在這里?”秦濤用手肘撞了撞二毛,問道。
“我哪知道!這貓經常神出鬼沒。”
二毛自己還郁悶呢,你說一只貓怎么這么能折騰?從楚華大學到這里還有些距離吧?難道貓確實能遛彎遛老遠?可要遛也是晚上留,現在大白天的人多車多,說不通啊。
剛想著原因,二毛手機就響了。看了看來電顯示,二毛眼神一凜,立馬接聽。
見到二毛這樣子,鄭嘆和秦濤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也沒鬧騰,安靜等著二毛通完電話。
“真來了?!”二毛聽到那頭的話聲音直接提高一級,覺得自己太過激動,又緩下來說道:“好,我馬上回去,謝謝您了,改天請您喝酒。”
掛掉電話,二毛面色陰沉,“它大爺的!果然是它,那貓居然還敢過去!”
“哪只貓?”
“那只見到老子就呲牙的小兔崽子!”二毛恨恨道,“黑米才生完崽多久?我好不容易輕松了幾天,這丫又過來,要是這倆舊情復發再來一窩貓崽子,那會磨死我的!”
二毛這么一說鄭嘆就知道,肯定是花生糖又跑去大院了。
秦濤幸災樂禍地笑了,“說起來現在離你家黑米生崽已經四個月了,絕對能再生一窩,我見過有母貓在幼崽還沒離開就再次懷上的……”
“閉嘴!”二毛抬腳朝秦濤踹過去,“你他瑪真欠揍。”
秦濤跳起躲開那腳,還捻起個蘭花指,“來啊來啊,你揍我啊”
鄭嘆、二毛:“……”突然覺得這人越發賤了。
二毛沒時間在這兒陪秦濤耍賤“我先走了,你自己去找你的女神吧,追到了請咱吃喝玩樂一條龍。”
“知道了,貓奴毛你趕緊回家去吧。聽說貓很難關住的,就算是三樓它想跑出去估計也能跑出去,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法子。”
秦濤還沒說完二毛就風一般跑了。
“嘁,瞧那德行,貓奴一個。”秦濤對著二毛的背影鄙視道。
估計是覺得太悶,想說話又找不到人,看了看周圍,秦濤視線落在鄭嘆身上,朝鄭嘆招招手,掏出手機翻開相冊給鄭嘆看。
秦濤的手機是新款的彩色大屏手機,相對于現在的手機來說算高端的,屏幕比其他手機稍微大些上面的那張照片也比較清楚。
鄭嘆站上面,離下方有些距離,看了看旁邊,從不遠處的一個樓梯走下去,瞧秦濤手機上的那張照片。
秦濤蹲身將手機遞到鄭嘆眼前。
別說,手機上這妞長得還真不錯。
“怎么樣?漂亮吧?這還是沒化妝的呢。一見鐘情!懂嗎?”秦濤仰頭一副深情狀捂著胸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還吟詩了。鄭嘆抖了抖雞皮疙瘩,心里鄙視,依到現在為止聽到的關于秦濤的傳言,這家伙的一見鐘情實在太容易太廉價。
果然,很快秦濤臉上那深情就變得猥瑣了,抬手在空中虛畫了個桃心“知道為什么桃心是這個形狀嗎?”
鄭嘆看著他。
“這是女人彎下腰時臀部的形狀。”說著秦濤又萬般可惜地搖搖頭:“嘖,你一只貓是不會理解這個形狀所代表的意義的。”
鄭嘆:“……”
戳中痛點。
鄭嘆很想說,我他瑪也深刻理解過!可惜坑爹的老天爺將自己變成這幅樣子!操蛋的你他瑪知道老子的痛苦嗎?!
就像二毛走之前說的那句話,這丫確實欠揍。
正說著,秦濤手機的短信音響了,看了手機上的內容后,秦濤這貨面上的笑容變大“哥不陪你聊了,會佳人去也”
秦濤將手機上的短信在鄭嘆面前晃了晃,他也沒指望一只貓能看懂只是滿足下自己的虛榮心而已。
鄭嘆看了看,發信人是“陳美人”短信內容還沒來得及看秦濤就將手機收回去了。
秦濤掏出一個瓶身很小巧精致的香水噴了噴手腕,中指和無名指碰碰手腕沾上些,然后又觸碰耳后、后頸、發際線,還攏了攏頭發……
這丫不僅愛耍賤,還很騷包。
等秦濤整理完畢迫不及待去會佳人,鄭嘆心里嘆氣,又一株好白菜被豬啃了。
不過,鄭嘆回想了下在秦濤身上感覺到的那股熟悉勁,才想起來,自己當年也是這副屎樣子。只是,現在看來,相比起秦濤,鄭嘆當年還沒秦濤有揮霍的資本,不知道當年是為嘛覺得自己很牛逼的。鄭嘆突然覺得鄙視秦濤的行為很好笑,這就像是在嘲諷曾經的自己一般。
正看著,鄭嘆感覺頭一痛,一根樹枝掉到自己頭上,然后落到腳邊。
幸好這樹枝不太粗,再加上鄭嘆的抗打擊力比較強,鄭嘆沒有被一下子砸出腦震蕩。
抬頭望上去,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罪魁禍首,那丫正咧著嘴伸著舌頭喘氣,還對著鄭嘆汪汪叫了兩聲。
叫你大爺!
麻痹的,還懂偷襲了!
鄭嘆從樓梯那邊跑上去,對著可樂就抽了兩爪子。
譚放下完一局看到那邊追著跑的一貓一狗的時候樂道:“看,這倆玩得多好。”
同時譚放心里為自己將這貓一同帶過來的英明決定而高興,就算剛輸了一局心情也沒差多少。
追著可樂抽了幾巴掌之后,可樂見到一只老鼠,過去堵老鼠了,鄭嘆沒心思陪它玩老鼠,決定在周圍走走,說不定還能看到幾個美女。
這邊的教工宿舍區在學校邊沿,離外面一些小街比較近,不過現在并不是下課放學時候,走動的學生比較少。
一邊在小街邊上走著,鄭嘆一邊看著兩旁的小吃店聞到氣味還真覺得有點餓了。
走著的時候,鄭嘆看到前面過來幾個年輕人。原本鄭嘆沒準備去理會這幾人,但聽到這幾人的對話,鄭嘆腳步緩了緩。
“開個十來萬的車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拽天上去了?井底之蛙!”
“就是,還想泡陳美人簡直不自量力,找死!”
“他要是再敢去,就不是挨棒子砸車這么簡單的了。”
“行了,”領頭的一個將手里的手機遞給另一個年輕人,“把手機還給你們班陳美人吧,別讓她知道這事。”
陳美人,這不是之前秦濤說的那個某院院花嗎?那這些人口中所說的“找死的人”不會是秦濤吧?
看著幾人的樣子,像是剛揍完人,有兩個人手上還提著個長袋子,從袋子晃動的時候露出來的一點輪廓來看感覺像鋼棍之類的東西。
他們從鄭嘆旁邊走過的時候,鄭嘆嗅到了血腥味,其中還有秦濤身上噴過的那股子騷包香水味。
果然,秦濤那家伙肯定挨揍了。
“喂,你們幾個又去做壞事了?”有個騎著自行車的女生從那邊側門出來,見到幾人后問道。
“哪兒啊,咱這是練完瑜伽呢,這里面是瑜伽墊,要看嗎?”一個年輕人抖了抖手上的長袋子,痞笑著說道。
那女生撇撇嘴明顯不信,不過也沒多說,騎著車就離開了她可不敢跟這些人較真。
幾個年輕人也沒管剛才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黑貓,這周圍養貓的人多得去了,他們可興趣去注意一只貓。
鄭嘆從剛才那幾個年輕人走過來的方向尋去,在岔口那里拐了個彎,往稍微僻靜些的那條小巷進去。
沒多久,鄭嘆就嗅到了血腥味,快步跑過去看了看那個一小時前騷包無比信心滿滿去泡妞的人,此刻被揍得跟豬頭似的趴在地上。旁邊是那個用《餓狼傳說》當鈴聲的新款手機,此刻屏幕已經被踩破電池都被摔了出來。
還真被二毛說中了,這丫真被揍了。
鄭嘆走近見這人還喘著氣,只是沒睜眼,便抬爪子拍了拍秦濤。
秦濤睜開眼,見到面前的一張黑黑的貓臉,然后扯了扯嘴角,“還好是你,不然要是其他人見到我這樣子的話,這臉就丟大發了。”
說著秦濤坐起身,摸了摸鼻血,隨意在身上擦了下,坐在那里不出聲。
鄭嘆想了想,跑出巷子,剛才經過一家店子的時候看到那家門口有一卷衛生紙,估計是老板搬貨的時候掉下來的。是那種餐館用的劣質點的小卷衛生紙,還沒用過,滾動的話也不會散開。
秦濤聽到聲響看過去的時候,便瞧到那只黑貓將一卷大排檔用的劣質衛生紙一路像玩玩具似的撥了過來。
雖然平時秦濤從不用這種,但現在境況不同,撿起撥到腳邊的衛生紙,扯了些擦身上的泥印和血跡,至少讓自己看著別那么狼狽,總好過頂著這一身血跡出去。
感受著劣質的衛生紙傳來的粗糙觸感,秦濤對鄭嘆道:“別告訴二毛他們啊,太他瑪丟人了。陰溝里翻船啊。”頓了頓又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秦濤擦完掏了掏兜,翻出已經扭曲的煙,火機還是好的。點上煙,坐在那里抽,沉默不語。等一根煙抽完,秦濤用紙巾擦了擦又從傷口滲出來的血跡,真他瑪疼,不過還好剛才護住基礎要害了,命是沒問題的。
抽完煙,秦濤起身將滿是血跡和腳印的外套脫下來,但是沒扔,搭在肩膀上。
“謝了貓兄弟。
鄭嘆不放心秦濤這樣子,雖然秦濤這人不咋地,但畢竟是二毛的朋友,看著點總好些。
跟著秦濤從巷子另一頭出來,鄭嘆看看周圍,這兒倒是離教工宿舍那邊稍微近點,這兒就呈個“V”字形,走出去之后才會發現離小街的另一個入口其實并不算遠。
等從巷子口出來,鄭嘆便看到停在巷口不遠處的那輛車的擋風玻璃被砸出了幾個洞。
鄭嘆看著車,感覺這車相當眼熟。
剛想到這兒就聽到秦濤一副慶幸的語氣道:“還好還好,這輛車是二毛的,便宜貨,不值錢。”
鄭嘆:“……”難怪眼熟。
上個月秦濤跟二毛打賭輸了,車交換著開,二毛買的那輛十萬左右的車給秦濤開,秦濤那輛百萬豪車被二毛開著到處秀。之前秦濤心里還挺郁悶,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那輛車被砸的話,損失可就大了。不過,要真是自己那輛百萬豪車的話,這些人真敢砸嗎?
搖搖頭,秦濤不再去想那些。再怎么樣事情也發生了,該咋咋地。
周圍有一些人對著車指指點點,秦濤也不在意,打開車門進去。
車里還有幾塊石頭,估計就是用這個砸的車。
“要是我那輛車就不會這么容易被砸破了,二毛這便宜破車真差勁。”一邊嫌棄著,秦濤將車里幾塊石頭都撿起來,翻出個袋子將幾塊石頭放進去,扔副駕駛座上,和他那件外套一起。
秦濤看著那幾塊石頭的眼神讓鄭嘆感覺毛毛的,心里替那幾個人默哀,秦濤怎么可能煙得下這口氣?
不過鄭嘆也沒閑心去管那些,秦濤愛怎么鬧就怎么鬧去,那幾個人看著也不像是什么好人,這類事情絕對沒少做。
可是,秦濤這家伙就這樣開車真的沒問題嗎?要是中途突然頭一昏眼一花出事了咋辦?
秦濤壓根沒這些擔心,將里面收拾好后,檢查了一番,車還能開,便朝鄭嘆揮揮手,走了。
教工宿舍那邊可樂的叫聲響起,鄭嘆看著開遠的還算穩的車,抖抖胡子,往教工宿舍那邊跑回去,該回去了,不然譚放沒見到鄭嘆直接帶著可樂走了咋辦?那老頭看著就不靠譜,這種事說不定還真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