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頭手一翻,擱在拇指上的塑料膜片掉落,在膜片落到地面之前,扁頭的中指和無名指將它夾住。(瘋狂看'小說)
手指之間的擦動將塑料膜片表面附著的貓口水去掉,觸感更加清晰,扁頭確定是他想的那種塑料膜片沒錯。再看看蹲在盤子旁邊嗅著貓罐頭卻壓根沒有下嘴的貓,如果現在扁頭還不明白,那這種臥底的工作他就別干了。
雖然心里感覺像被雷劈了一頓,但面上還是不顯,拿到塑料膜片之后扁頭就明白自己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什么了。而這只貓應該是受過訓練的吧?暫時不會出什么事情。
將手臂縮回來,原本夾在指間的塑料膜片早已經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扁頭起身對站在門口的女人說道:“我先去找雙手套戴上,順便找個手電筒,待會兒將它抓出來,省得它一直躲在里面。”
女人點點頭,等扁頭離開之后,她將浴袍攏了攏,微微蹲,往柜子下面看過去。
現在鄭嘆并沒有躲在太里面,放盤子的地方離碗柜外就一個小臂的距離,所以女人也能看到些那里面的情形,算不上清晰,至少還能看到個大概。
而女人低身看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里面那只貓張開嘴巴,尖牙都露出來了。等貓合上嘴巴,與她視線相碰的時候,女人看到了那兩只反光的亮亮的眼睛。
猛地起身,女人退后了兩步,因為動作太突然,差點跌倒。
她想起了那只她趁扁頭不在的時候讓人處理掉的貓,也是一只這樣的野貓。
所以說,野貓最讓人討厭了,又丑又蠢眼神還兇!
鄭嘆若是知道自己這一番表現讓這個女人如此厭惡如此惡評的話,肯定會喊冤,因為他只是想打個哈欠而已,之前嘴巴里一直卡著東西,不敢張嘴,現在塑料膜片拿出來,也能放肆地打哈欠了。
女人也不想繼續留在這里盯著貓了,來到放雜物的房間,看著扁頭翻找東西,見扁頭手上確實拿著手套,女人也放下心。
等扁頭找到一個手電筒出來的時候,女人站得離廚房有些遠,雖然扁頭的伸手不錯,但她害怕萬一扁頭沒抓緊貓而讓貓逃脫,自己會被貓撓傷。
扁頭將手電筒放在旁邊,一只手戴著手套伸進柜子里面。手指動了動,剛才那個塑料膜片就出現在指尖。
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這個塑料膜片里面包裹著一個長一厘米多的方形小塊,鄭嘆想,這應該就是衛棱和葉昊他們要的東西了。
只不過……
鄭嘆的潔癖又開始犯了。
可是,為了盡快將這件事情解決,鄭嘆還是忍著不爽,抬爪子將膜片接過來,放進嘴里,卡口卡在尖牙處,這樣也能避免一不小心給吞進肚子里去。
看到面前這只貓的動作,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扁頭內心還是難以平靜下來。膜片上的信息他已經知道了,也按照膜片上的指示來行動,但是,他沒想到這只貓真的像膜片上說的“它自己會處理”那樣,將包裹著儲存卡的膜片放好。
這真的只是一只貓嗎?
扁頭很想拿個什么儀器來檢測一下,看是不是什么新型的高端仿真機器人,不,看是不是仿真機器貓才對。
一切都處理好,扁頭抓住鄭嘆一只胳膊,往外帶。想了想,扁頭將另一只手也伸過來,這樣將貓提出來,貓應該不至于太難受。
鄭嘆順著扁頭的力往外走,被提起來出碗柜底的時候,鄭嘆想起了衛棱的話,于是,掙扎了幾下,抬爪子往扁頭手臂上沒被手套蓋住的地方撓了過去,立馬撓出幾條血痕。
對于這個,鄭嘆也很無奈,衛棱說了,哪有野貓不撓人的,為了降低被懷疑的幾率,這種苦肉計還是得上演一下。
扁頭反正無所謂,這點小傷他并不放在眼里。
可是,就算扁頭不放在眼里,站在廚房外的女人不這樣想,一看到扁頭手上的血痕,又往后退了好幾步,突然想到什么,女人趕緊跑到大門那兒將門打開,示意扁頭快點將貓扔出去,不然手上的血痕會越來越多,看著怪嚇人的。
出了門之后,扁頭手一松,鄭嘆就撒開腿往外跑,跳上院墻,立馬消失在扁頭和女人的視野中。
扁頭看著空空的圍墻,面上雖然沒什么表示,但心里卻輕松很多,至少東西是遞出去了。回想一下見到那只黑貓的情形,扁頭都覺得這貓怪邪乎的,也佩服那邊的人,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找的這樣一只貓。
“哎呀,快處理一下傷口,那貓身上指不定還帶著什么病呢!”女人看著扁頭手上的傷痕說道。
扁頭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進屋。
而跳出院墻的鄭嘆則一路狂奔,來到衛棱所說的一個比較隱蔽的會合地點,等了一會兒,衛棱才過來。
鄭嘆跳進衛棱的背包,然后被衛棱帶著走出這個地方。來到路邊攔了一輛的士,坐了五分鐘,在一家大型超市那兒下車。
這家超市的停車場上,有衛棱開過來的車。
回到車上之后,鄭嘆才從包里出來。
有時候鄭嘆覺得衛棱辦事太過謹慎,想問題太多復雜,覺得他真是多此一舉。
衛棱將車開到大道上,看了看內后視鏡,見那只貓迫不及待從包里出來,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開玩笑似的道:“很多事情就像做那啥,你可以直接提槍上陣,但是,‘前戲’會增加情趣,讓事情更加自然,水到渠成。為了得到更好的結果,有些事情是不能免的。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鄭嘆:“……”老子明白,但是這比喻真尼瑪猥瑣,一點也不應景。
“怎么樣?在里面還順利吧?”雖然已經拿到想要的東西,但衛棱這時候心情不錯,就便顯得像個話嘮。他也沒想要從一只貓這里得到什么回答,然后便開始自問自答模式。
“扁頭這個人,雖然喜歡貓,但卻從來沒自己養過,所以,他對貓的姓情和習慣其實了解得并不多。哦,聽說以前養過,后來貓出了意外,大家就沒再聽說過扁頭養貓了,只知道他經常會給那些流浪貓買貓罐頭。其實大家也能理解,畢竟,扁頭入了這行,就很難穩定下來,養貓養狗都是累贅,現在還好,前些年……”
衛棱這是在幫扁頭刷好感度,刷完之后,便拿起手機給葉昊打過去。
鄭嘆看著前面一邊開車一邊打手機的人,搖搖頭,希望衛棱別直接將車開花壇上去。
瞧了眼周圍,鄭嘆從衛棱的包里拖出一瓶礦泉水,兩只爪子覆上瓶蓋,用力扭動,將瓶口打開。然后抱著這瓶礦泉水往嘴里灌。不是他想喝水,他只是想漱漱口而已。
漱完口,鄭嘆感覺身上也濕了很多,一滴一滴帶著灰塵的水滴滴落在后車座上。
突然感覺身上有點癢,該不會又惹上跳蚤了吧?
一想到跳蚤,鄭嘆就頭疼。索姓直接抱著礦泉水瓶,用里面的水往身上沖,反正現在的氣溫也不算低,淋一淋也沒事 另一邊。
接到衛棱電話的時候,葉昊正跟龍奇和豹子在商量下一步的計劃,準備重新派人去接觸扁頭,他需要開展下一步計劃,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早曰拿到那些資料為妙,以免到時候出岔子被坑。
其實說心里話,葉昊對于這次讓貓去接頭的行動并沒有多大信心,就算失敗,只要不暴露貓嘴里的塑料膜片就行,再退一步講,就算發現了塑料膜片,對方也不會知道膜片上到底傳達了怎樣的信息。
可是,沒想到衛棱會告訴他已經成功的消息。
掛掉電話,葉昊看著面前的龍奇和豹子,說道:“東西已經拿到了,到時候可以加快計劃開展的速度。”
“拿到了?!”
龍奇突然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又冒起來了,一只貓真的能夠順利處理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讓他感到毛骨悚然。
那邊,衛棱打完電話,聽到后面的聲響,抬頭看了看內后視鏡,發現后座上那只貓正抱著礦泉水瓶往身上沖水,差點直接將車開到路邊的花壇上去。
“你竟然在車里就開始洗淋浴?!”
不管怎樣,這之后,衛棱的車從里到外都得清洗一次了。
此次衛棱帶著鄭嘆去的地方并不是夜樓,而是一個幽靜的別墅處。
屋里葉昊和龍奇、豹子都在,見衛棱進來,三人同時往衛棱身后看了看,沒發現那只貓,然后將視線又轉移到衛棱的那個大背包上。
等衛棱將包卸下,鄭嘆從包里跳出來,也沒看神色各異的三人,就開始找浴室。他一想到身上又惹上跳蚤就渾身不自在。肯定是在扁頭那邊草叢里的時候惹上的。運氣真他瑪差。
衛棱看到鄭嘆的行為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將東西給葉昊后,來到浴室,放好水。等貓泡完澡之后還拿著吹風機給吹毛。
洗干凈吹好毛之后,鄭嘆終于感覺清爽了。衛棱也沒在這里待多久,拒絕了葉昊的挽留,換了輛車,送鄭嘆回楚華大學。又是一夜未歸,焦家的人估計又得數落他了,還是趕緊給送回去的好。
晚上,在焦家,鄭嘆重新洗了個澡,噴了點從蘭老頭那兒弄過來的防跳蚤的藥水,然后鉆進小柚子的被窩。
不管外面是否暗潮掀起,風起云涌,鄭嘆現在只想享受這里的寧靜祥和,至于其他的,關自己屁事,讓那些人折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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