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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少了一瓶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回到過去變成貓

  鄭嘆回到焦家的時候,外面一層毛都濕了。在雪地里呆的時間太久,而且它出去的時候雪下得還挺大,不濕才怪。

  好在身上的毛比較厚,還能保下暖。不過外面冷風一吹,鄭嘆還是忍不住哆嗦。

  見鄭嘆回來,身上毛濕濕的,小柚子趕緊將吹風機拿出來給鄭嘆吹毛。

  “外面那么厚的雪,大院里沒見到其他貓,就咱家黑炭出去遛了。”焦遠說道。

  “還有撒哈拉。”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陣汪汪聲,鄭嘆聽得分明,那就是撒哈拉的叫聲。不過這時候的叫聲明顯中氣不足,遠比不上之前出門撒歡的時候那般斗志昂揚。

  焦遠嘿嘿一笑,立馬將客廳的窗戶打開,看向斜對面那棟樓。小柚子也搬了個矮凳過來,脫下拖鞋踩在矮凳上看窗戶外面的情形。

  鄭嘆也有些好奇,跳上窗臺往狗叫聲傳來的那邊看了看。

  斜對面那棟樓樓下正叫喚著的狗正是撒哈拉。同時,在那棟樓二樓陽臺那兒,阮院士的孫子阮英站在那里,靠在陽臺的欄桿邊兒,手里捧著一碗海帶排骨湯喝著,一邊喝還一邊砸吧砸吧嘴,對樓下舔嘴巴蹦踏著的那只狗道:“你跑啊,再跑試試,今晚的骨頭湯沒你份!”

  “汪汪……汪汪汪……”叫聲中還帶著點嗚嗚聲,這明顯就是氣弱了,想上樓去啃骨頭,卻又不能進門。

  撒哈拉大腳掌拍了拍門禁那里的大鐵門,拍了一下然后就縮回爪子了,它記得這個大鐵門不能亂拍,拍一次待會兒回家就得挨抽。

  “汪”到最后,撒哈拉蹲在鐵門前,從鼻腔里發出的帶著平仄調的嗚嗚聲,嗚兩下張嘴打個哈欠,撩兩下嘴巴。

  直到十多分鐘后,它主人才打開門讓它進去,再讓它蹲外面時間長點兒怕它會生病。

  一進門,原本蔫吧唧唧的撒哈拉就瞬間回血了,大尾巴使勁甩,上樓那個蹭蹭的,還跳躍式。

  大院里和焦遠他們一樣看戲的還有不少人,因住戶方向的不同,有的在自家陽臺上看,有的從側臥或者客廳的窗戶往外看。有時候還有人起哄。剛才就有人叫撒哈拉過去他們家啃骨頭,結果撒哈拉還有那么點骨氣,只是挪了下屁股,就堅定不動搖了。

  焦遠正就剛才的一幕說著養狗和養貓的不同,突然聽到旁邊打噴嚏的聲音。

  鄭嘆吸了吸鼻子,沒過幾秒,忍不住又“嚏”了一下。

  焦遠和小柚子盯著鄭嘆看,在鄭嘆連打了兩個噴嚏之后,焦遠朝臥房里的焦媽喊道:“媽,黑炭好像感冒了!!”

  “啥?!感冒了?!”焦媽立馬放下手上的活,踩著拖鞋過來。

  鄭嘆也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難道真的感冒了?

  “要不要測一下體溫?”小柚子問。

  測體溫?

  鄭嘆想了想在寵物中心看到一些寵物被插溫度計的情形,渾身一抖。麻痹千萬不要插后門測體溫!!

  焦媽對于這種情況也不了解,想了想,給小郭打了個電話。

  “感冒?它結膜有充血嗎?眼睛有沒有流淚或者很多眼屎的樣子?”電話那頭的小郭問道。

  “這些倒沒有。”

  “進食怎么樣?”

  “還沒到晚飯時間,不知道。”

  “可以先測個體溫,不過你們在家里自己測的話,可以用后腿根部測溫法,那樣方便一些……”

  鄭嘆跳上書桌,豎起耳朵聽電話里焦媽和小郭的對話,聽到不用直腸測溫,鄭嘆松了一口氣。

  焦媽打完電話,找出體溫計甩了甩,一回頭就看見鄭嘆已經側躺在那里,尾巴夾得緊緊的,抬起一條后腿。

  焦媽不由得一笑,別人家的貓測體溫的時候還得進行一番“前戲”,得安撫一番,現在輪到自家貓,都不用多說,它自己就已經擺好姿勢了。

  鄭嘆的想法是,只要不用直腸測溫法,其他的都行!

  不過,貌似這樣也露點了……算了,又不是沒露過。誰讓自己現在是一只貓呢?不用太矯情,大路上到處晃悠露點的貓多得是。

  焦媽將準備好的體溫計放在鄭嘆后腿與腹壁連接處,等鄭嘆保持測體溫的姿勢5分鐘左右,焦媽才將體溫計拿出來。

  “三十九度。”焦媽蹙眉。按照小郭的說法好像高了點。

  這種測體溫的方法測量出的結果會偏低一些,所以小郭給了這種方法測量的各種范圍標準。畢竟貓的正常體溫本就比人類的要高一些,所以標準也不同。

  焦媽再次給小郭打了電話過去,說了說測量體溫的情況。

  “那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可以給它喝點兒童沖劑,明天再看看吧。”電話里小郭也松了口氣,他后面還有一些新春等著這只貓坐鎮呢。不然光靠店里那幾只,估計得浪費不少糧食。

  得到小郭的說法之后,幾人都安心不少。焦媽沖了點兒童沖劑,也不用找注射器針管喂,鄭嘆自己就去喝了。

  貓不比人,鄭嘆可不想將現在的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

  晚飯時候,焦家幾人都注意著鄭嘆吃飯,見他的飯量還是那么多,飯桌上的幾人也更踏實了。

  飯量這么大,應該病得不嚴重。

  晚上焦媽建議讓鄭嘆留在沙發上睡,雖然沒聽說貓將感冒傳染給人的事情,但預防一下總好些。零三年的非典讓很多人警覺了。

  也不是說嫌棄鄭嘆什么,焦媽也挺心疼鄭嘆的,在沙發上都將睡的地方鋪好了,除了小柚子的毛斗篷之外,還有焦媽的一件羊毛毛衣,鄭嘆絕對不會受凍。

  鄭嘆自己也不想將病傳給其他人,還是先在沙發上湊合吧,要是感冒真變得嚴重還能傳染的話,傳染給其他幾人也不好。

  熄燈歇下不久,小柚子拉開房門,小聲招呼鄭嘆進房間睡覺。

  鄭嘆沒挪動,只滾了滾弄出點動靜回應。凡事就怕個萬一,要是真將感冒傳染給小柚子,鄭嘆一定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小柚子叫了幾聲,見鄭嘆只是翻了個身,卻沒準備下沙發,小柚子便輕輕走過去,將手放在鄭嘆身上,確定手下這只貓呼吸有力而且平穩之后,才回房間睡覺。

  在小柚子進去沒多久,焦遠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在臥房那邊,焦媽將耳朵貼在房門上聽客廳的動靜。

  “倆孩子都回房了?”焦爸輕聲問道。

  “嗯。都回去了……我再出去看看。”說著焦媽走出房門,輕手輕腳摸到沙發那兒。

  鄭嘆這次眼皮都懶得睜開了,睡個覺而已,半小時來仨人。

  大清早鄭嘆還在睡覺,焦媽就過來給他測體溫。鄭嘆睡的時候團成個圈狀,這種姿勢不好測體溫。

  見鄭嘆睜開眼睛,焦媽放好體溫計,摸摸鄭嘆的頭,“乖,繼續睡,測測體溫啊。”

  鄭嘆:“……”老子不是小孩子!

  數分鐘后,焦媽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度數,面上終于露出笑意。

  “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其實感冒好沒好轉,鄭嘆自己清楚,喝了點藥睡了一覺,現在輕松多了,鼻子也不像昨天那么難受。

  伸了個懶腰,鄭嘆跳下沙發去廁所拉晨尿。

  看著鄭嘆進廁所的身影,焦媽對焦爸道:“為什么黑炭的尾巴從來不翹起來?”

  其他貓在心情不錯的時候會把尾巴豎起來,但鄭嘆從不。

  鄭嘆平時都是將尾巴斜向下放置,在快碰到地面的時候,尾巴尖再往上翹一點。

  世上的黑貓很多,但焦家的人卻覺得自家黑貓和其他黑貓的差別很大,放一起也很容易認出來,因為自家黑貓特有的一些小動作,熟悉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管它呢,也沒誰規定貓尾巴就一定要翹起來。再說,咱家黑炭很懂事的……只是偶爾脾氣不太好罷了。”焦爸說道。

  尿完尿,鄭嘆暫時沒什么睡意,跳上客廳的窗臺,看向外面。

  太陽冒出來了,昨晚上看電視,天氣預報說后面幾天都不會下雪,這年也快過完了,估計不會再有這么大的雪下,甚至可能后面都沒雪了。

  家屬大院昨天還是一片白色,今天鄭嘆看的時候已經清掃出一條條走道來,不一定是門衛大叔或者負責清掃的人整的,家屬大院很多人也都會閑不住出來掃雪。

  這兩天焦家沒那么多客人了,鄭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家里呆了兩天,沒外出。直到第三天,焦家又來客人的時候,鄭嘆才出門遛彎。

  兩天沒出門,果然還是不自在。出來之后,鄭嘆感覺渾身都舒展了。

  在樹林里爬了下樹,身體活絡之后,鄭嘆走出來,也沒見到阿黃和警長他們,于是便直接往校門外走。

  鄭嘆還是往埋小貓的那邊走的,過去看的時候,那里有人的腳印,還有貓的,應該是那位大爺和那只白色的母貓。

  那只母貓還活著,跟著那大爺,就算那大爺條件比不上搬走的那家人,但至少還有人關心它,這就足夠了。

  天晴之后,道路上的行人和車輛也都多了起來,顯得很是熱鬧。

  鄭嘆沿著熟悉的路段來到老樓區的巷子那邊,剛好看到那個紋身男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晃晃悠悠往巷子外面走,撞到人直接罵,也不管是不是他自己走S形的原因造成。

  鄭嘆躲在拐角看著他離開。

  紋身男也是有工作的,幫人看場子,當小弟,每周還有幾個換班點,今天就是他一周里面唯一的一次。估計過去之后依然是找個角落趴著繼續睡,看那樣子就知道昨晚上一定看愛情動作片看太晚,精力消耗太多。

  等紋身男走遠之后,鄭嘆趁著沒人的時候,從老樓區班后院那邊翻圍墻進去。

  紋身男住在一樓,一樓范圍大,紋身男還用柵子圈出一塊地,原本是公共區用來晾曬被子的,也被他霸占了。周圍人說過他,不過不僅沒效果,反而被恐嚇。

  房門的門窗關得倒是緊密,但廚房那邊并非如此。廚房那兒有個窗戶破了,看上去時間有些久,卻一直沒修理。

  鄭嘆從破窗口進去,小心不讓自己刮在碎玻璃片上面。

  進去后鄭嘆看了看這個小廚房,本來面積就不大,又到處堆放垃圾。顯得更窄小了。周圍很多一次性碗筷,還有沒扔的泡面盒。

  灶臺上都是一層污跡,地面上黑乎乎的一層,凝固了,不使勁刮估計是整不干凈的。

  沒有煤氣壇子,鐵鍋帶著銹跡,鄭嘆看了看,整個廚房,用得最多的只有那個微波爐。

  難怪廚房的窗子經久不修,廚房都不怎么用,修不修也就無所謂了。

  廚房的門關著,鄭嘆挨著門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再次確定屋里沒人,便跳起來撥動門把手。

  老樓區這邊每一戶里面的面積也不大,六七十平米的樣子。客廳里堆放著雜物,還有一輛摩托。這屋子里最亮的估計就只有那輛摩托了,看得出來主人經常擦洗。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全是各種各樣的雜物和垃圾。

  桌子上沒吃完的外賣還沒收拾,地面上的米粒都已經干了,貼在地板上。

  至于臥房,房間地面上隨意扔著一些雜志,雜志封面每一個都是衣著暴露的大波妹。床頭的墻面上掛著的掛歷也是這種風格的。

  床頭桌上的東西很多,煙缸里面都滿了,地上也有很多煙頭。而與這個環境很不相稱的是,桌子上還有一個禮盒裝的茶葉,以及一個紫砂壺。

  精裝禮盒上有個卡片寫著祝福語,但并不是那個紋身男的名字,看著像是送給老人的,至于為什么在紋身男這里,那就不得而知了,估計也不是什么見得光的手段。

  轉了一圈之后,鄭嘆也沒動這里的東西,沿原路返回,關上廚房門,從破窗出來,等沒人的時候翻墻離開。

  出老樓區小巷不遠有個小飯店。估計是知道這周圍要拆了,老板也打算遷移店面,東西少了些。不過,過年這段時間的生意還是不錯的,現在很多人家里來客人后會打電話道小飯店點菜送過去,或者直接訂包房過來。大年夜那天飯店老板就賺了不少。

  廚房在飯店的主樓旁邊,洗菜燒菜的人很多。

  “第十六包間一箱啤酒!”

  “好嘞,馬上送過去!”

  穿著飯店工作服的一個服務生走進放酒的庫房,可是在他搬酒的時候發現一箱啤酒里面少了一瓶,原本那是十二瓶的,現在只有十一瓶了。

  難道是有誰偷喝?算了,不管它,就算有人偷喝,得罪人的事情他也不相干。

  于是,這個服務生選了另外一箱完整的十二瓶裝的啤酒,搬了出去。

  知道要遷移店面之后,這里的管理并不如從前那么嚴格了,再加上這個年還沒過完,店里生意還不錯,有時候混亂了,一些人撈點油水之類的大家也當不知道。

  所以,后面進來倉庫的人見到缺了一瓶啤酒的那箱,想法和前面的人都一樣,沒誰將這事明著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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