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你這一次過了吧。”當劉邦悻悻的走下擂臺之后,張千錫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埋怨的說道。
在他們這個集團中,雖然也是強者如云,但是有膽量和劉邦如此說話的,卻也僅有寥寥數人而已罷了。
劉邦苦笑一聲,道:“我是大意了。”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他的實力確實在我的想象之上,竟然能夠躲過我的那一拳,真是奇怪。”
此時,他胸腹間的難受已經平復了一大半,但心中卻是愈發的郁悶了。
他那一拳后發而先至,但卻被戎凱易在電光火石間躲避了開來。這種手段,一直以來都是他最為擅長的,可是卻在這一日被人加諸自身了。
“他的身法相當詭異,而且品質堅忍不拔。呵呵,在他的身上,無論發生什么奇跡,都不算什么。”曾冷秋微微一笑,對著張家兄弟輕聲道:“其實這一場雖然是劉兄大意了,但就算換作你我上去,也未必能夠輕易贏他呢。”
張家兄弟的臉色頓時一沉,只是礙著劉邦的面,不好意思說什么罷了。
因為他們也有著自知之明,若是與劉邦這個滑溜的家伙放對,能夠取得最終勝利的可能并不是很大。若是在他的面前說能夠輕易收拾戎凱易,豈不是存心讓他下不了臺,給他難堪。
劉邦微微一怔,他的臉色逐漸的凝重了起來,緩緩的道:“曾兄,我與他交手之時,感受到了他的身上有著一種我沒有的力量。難道……”
曾冷秋緩緩的道:“十有八九,沒錯。”
劉邦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的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半響之后,他長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袁前輩會說。他有著被老祖收為門下的希望了。”
張家兄弟面面相覷,張千錫終于忍耐不住,道:“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劉邦嘆了一聲,道:“張兄,你我現在最想要領悟的,是什么能力。”
“廢話。當然是……”張千錫的聲音陡然一頓,他的眼眸一凝,澀聲道:“難道他,已經掌握了?”
劉邦苦笑著點了一下頭,道:“十有八九,沒錯。”
這一次。輪到張家兄弟為之駭然了。他們不約而同的扭頭望去,看著戎凱易被眾人圍在中間道賀,以及他那張憨厚臉上所充滿的開心笑容之時,心中百感交集。
這個傻大個,他是怎么可能領悟心靈之力的呢。這個世界,還有天理么?
“干得好。”孟巖大笑著給了戎凱易一個重重的擁抱,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說實話。在戎凱易上臺之前,哪怕是再看好他的人,也從未想到他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心靈之力雖然能夠創造奇跡,但是,如果劉邦不是輕視大意,那么戎凱易也休想打到他,更不用說將其擊傷了。
如果說敖宣州擊敗張千越是實力上更勝一籌,那么戎凱易的這一場勝利就是鬼使神差,撿來的意外了。
戎凱易憨厚的摸著腦袋,他的臉龐早就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了。
聽到孟巖的詢問。他老老實實的道:“凱旋讓我打他丫的,我就記得要打他丫的,結果真的打中了。”
眾人都是一怔,孟巖詫異的問道:“你上臺之后,奮不顧身的……就是為了打他一拳?”
“是啊。”戎凱易點著頭。理所當然的道:“如果連一拳都沒有打中,怎么能叫打他丫的啊。”
戎凱旋等人對望一眼,都是啼笑皆非。他們用著可憐的眼神朝劉邦的方向瞄了一下,若是讓劉邦知道戎凱易之所有在擂臺上有著狀若瘋虎的表現,其實僅僅是因為這個緣故的話,只怕劉邦會活活的為之氣死了。
“好,好。”孟巖輕咳一聲,壓低了聲音,道:“此事就此不提了。”他頓了頓,又道:“凱易,那劉邦其實為人不錯,你可以與他結交。”
“是。”戎凱易應了一聲,道:“我也覺得他不錯呢。”
雖然擂臺上是對手,但是劉邦寧肯冒著得罪袁成鵬的危險也要將他救走,這份情他也不會忘記。
袁成鵬輕咳一聲,道:“兩場結束,第三場了。”他的目光一瞥,猶豫了一下,道:“戎凱旋,你可否休養好了。”
戎凱旋適才那一劍雖然施展出了驚天動地之能,就連他的鞭影也為之所破。但是,這一劍的后遺癥同樣巨大,只要看戎凱旋那時候顫抖的幾乎站立不穩的雙腿就知道,這一劍消耗了他多大的力量。
雖然現在兩場之后,但袁成鵬尚且不敢保證他就能夠完全恢復。
戎凱旋胸膛一挺,尚未說話之時,孟巖就朗聲道:“師叔,讓小師弟再歇歇吧。”他笑瞇瞇的道:“小侄等了許久,手也癢了。”說罷,他高聲叫道:“曾兄,你我先斗上一場吧。”
曾冷秋啞然失笑,他一步步的走上了擂臺,看著戎凱旋,道:“好。”
雖然是平平淡淡的一個字,但眾人卻聽得是心情激蕩。
不知為何,他們竟然從這一個字中感受到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期待情緒。
袁成鵬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目光落到了曾冷秋的身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有些遲疑。
孟巖身形微晃,一躍而上擂臺。他手腕抖動間,一抹寒光已然出現在手上。
“曾兄,你的靈兵呢?”
曾冷秋微微一笑,他舉起了自己的雙手,道:“孟兄不必有所顧忌,這,就是我的靈兵。”
孟巖的雙目微亮,道:“齊國獸神變,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強橫功法,今日能夠得見獸神變真髓,也算是不虛此行。”
擂臺下。毛光良的臉色鐵青,他憤恨的想著。
獸神變自己明明已經施展過了,但是聽這家伙的口氣,好像從未見過似的。
哼,狂妄自大的小子。曾大哥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你的。
曾冷秋平平的伸出了雙手,他的雙手骨節微微凸起,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
下一刻,他的雙手頓時變成了一對厚實而兇狠的虎爪。
獸神變,雖然僅僅是手上的變化,但是從他的身上卻開始沸騰起一絲凌厲的戰意和迫人的寒氣了。
孟巖踏前一步。他的身體在虛空中搖曳著,就像是一片落葉似的飄了過去。長劍在他的手上亦是微微晃動,那劍尖飄蕩,遙遙的在曾冷秋身上晃動著,似乎隨時都會刺出這奪命一劍。
曾冷秋嘴角一扯,他失聲叫道:“好。”
做為齊國獸神變先天境界所公認的第一人。曾冷秋一生參與的大小戰斗不計其數。憑借著近乎于野獸的自覺和豐富的經驗,與他對敵者一旦出手,他往往就能夠看透其招法奧妙。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突兀的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孟巖的劍勢所指。
這個年輕人雖然名氣遠遜于他,但是他的劍法之精妙。卻是無以倫比,堪稱他所見過的第一人了。
雙手一揮,曾冷秋的手臂就像是陡然間變長了幾分,毫不猶豫的朝著孟巖的長劍抓了過去。
無論對方劍法如何變幻,只要能夠將這長劍抓住,那么一切變化就將消弭于無形。
然而,孟巖手中劍光微微一顫,已經是靈巧的避開了這一抓,并且朝著他的脈門橫切過去。
也不知道曾冷秋是否輕忽大意,他并沒有施展完全的獸神變。僅僅是將兩只手掌變化成一對虎爪而已。而手掌之上的部分,依舊是屬于人類的身軀。
若是這里被孟巖一劍刺中,只怕血肉之軀很難與靈兵抗衡。
曾冷秋輕咦了一聲,似乎對孟巖能夠輕易躲避自己的一抓而感到了驚訝。但是,他變招同樣極快。一對虎爪上下翻飛,追逐著長劍而動。他自信,只要爪劍相交,他就一定可以將這把劍徹底鎖定。
孟巖的身形豁然站定,他就像是與對方斗氣一般,劍尖搖曳,在雙爪間來回穿梭,劍尖所指,就是那兩條手臂的經脈所在。
雙方以如此奇妙的方式開打,確實是出乎了大眾的意料之外。
無論是孟巖,還是曾冷秋,似乎都是善于以力降人的主,從他們的傳聞中就可以知道,若是有能夠以力量碾壓過去的方法,他們就絕不會再節外生枝。可是,此時他們卻收起了一身蠻力,以技巧決勝。而且,無論是劍法還是虎爪的變化,都是那樣的玄奧,令人在眼花繚亂的同時,也是心生懼意。
若是我遇到了這等劍法,這等虎爪,又當如何是好?
“哎。”
霍然間,敖宣州輕嘆一聲,似乎是頗為感慨。
戎凱旋的心中微動,問道:“敖兄,你看他們兩人交手如何?”
敖宣州想了片刻,道:“孟兄的劍法果然高明,這等劍術變化,就算是林農閣下來了,也未必能夠超越了吧。”
戎凱旋微微點頭,他當然明白,孟巖的劍法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淬星劍法了。
這小子是一個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
他已經開始研究攻擊對方破綻的特殊劍法,并且逐漸的融入了自己的修為之中,如今雖然尚未大成,但是用來與曾冷秋對戰,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然而,敖宣州的臉色卻變得極為沉重:“如果他們雙方單以劍法相交,孟兄弟或許能夠高過一頭。但是,現在的曾冷秋并不是真正的他,若是他……”敖宣州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凝重之色,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若是真正的他再出來,又會有如何的可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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