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凱易心情一松,那緊繃的神經頓時舒緩了下來。
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道:“師弟,你要小心。”
轉身,戎凱易瞅了毛光良一眼,隨后退了下去。
對于這個師弟,他在感激之外還有著一種莫名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崇拜之情。正是因為做了他的追隨者,所以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大為上升。非但如此,就連他的父母等至親也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以前在他們家面前擺臉色的管事們,都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拍馬屁,將他恭維的似乎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戎凱易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師弟的緣故。
而且,王鵬義之所以傳授他拳法,也是因為戎凱旋的關系。
可以說,如果沒有戎凱旋,那么他今日別說是戰勝一位先天強者了,哪怕是站在這里的資格也沒有。
所以,對于戎凱旋,他絕對是言聽計從。
至于戎凱旋如今僅有后期武師的實力,能否戰勝毛光良,他則是一點兒也不操心的。
因為按照他那簡單的思維來考慮,既然自己都能夠勝過先天,那么凱旋師弟打一個先天,還不是和玩兒一樣。
正是因為有著這種蠻不講理,莫名其妙的信心,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退了下去。
毛光良的眼角微微顫抖了一下,心中隱隱的泛起了一絲怒火。
這是什么眼神?
戎凱易最后下去之前的那一眼,似乎是在看待一個死人般的眼神。難道在他的心中,竟然以為自己不如戎凱旋么?
若是讓戎凱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那么肯定會非常明確的告訴他,你怎么能夠和凱旋師弟相比,等你修煉到了先天巔峰之境再說吧。
輕哼一聲,毛光良冷然道:“戎凱旋,他是什么人。”
戎凱旋微微一笑,道:“這位是我的師兄。也是我的追隨者。”
毛光良一怔,目光中于是多了一份古怪之色。
能夠越階戰勝先天的師級武者,自然不可能是碌碌之輩。而戎凱旋上一次在擂臺上的表現,同樣讓他印象深刻。
這樣兩個變態的師級修煉者,怎么可能湊到一塊兒了。
再想想名譽全城的自由城之虎,哪怕是自負清高的毛光良也是忍不住心生妒忌。怎么天才都跑到寧國去了,而更為憤恨的是。另外兩個天才還都是戎凱旋的追隨者,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從哪里得到的如此大氣運。
戎凱旋雙手背負,緩緩的道:“毛兄,不讓孟大哥參加老祖的收徒大典,究竟是什么人弄出來的幺蛾子啊。”
毛光良雙眉一挑,道:“這是我們一起商議出來的。哼,以你們寧國宗師的表現,我等恥于與你們為伍。”
戎凱旋淡淡的道:“你們,你們有多少人呢。”
毛光良冷笑一聲,開口道:“除我之外,還有敝國曽冷秋,璋國張千越、張千錫兄弟。以及涉水劉邦……”
一個個名字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每說一個人名,戎凱旋的眉頭就是忍不住略略的皺了一下。
他所說的這些人都是享譽多年的真正強者。
齊國曽冷秋,璋國皇室的張千越兄弟,據說十多年前便已晉升先天,身份地位遠非毛光良能夠比擬。
他們都是齊國和璋國最為著名的天才人物,雖然不敢說能夠越階挑戰宗師,但是在同階之中。卻也是罕有其匹。
人類世界遼闊無比,雖然是以三大帝國為核心,但是在三大帝國之外,同樣也有著數十小國。雖說每一個小國的實力都無法與任一帝國抗衡,但是所有小國加起來之后,所擁有的人口基數卻并不會比三大帝國遜色多少。
只是,小國資源有限。成才的比例較低,而且名聲的傳揚也不如三大帝國快捷方便,不知道有多少天才人物默默無聞,不被人所知。
但是。如果提到涉水劉邦,那就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了。
據說此人晉升先天的時間與曽冷秋和張家兄弟相若,但是此人生性好斗,別說是同階強者了,哪怕是連宗師級別的存在,他也有膽量挑戰,而且還不止一次。
雖說在這些挑戰中他沒有一次能夠獲勝,但每一次都能夠從宗師的手中活著逃出來。
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是殊為不易。
所以,在聽到這些人名之時,哪怕是以戎凱旋的驕傲,也是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毛光良冷笑一聲,道:“戎凱旋,你可以放心,我們這樣做,并不是針對孟巖和你。哼哼,你們寧國皇室的絕代天驕敖宣州亦是其中之一。”
戎凱旋一怔,嘴角微微抽動,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感覺。
皇室敖家自然是寧國的頂梁柱,家族內也有著足以與其余各國抗衡的絕頂天才人物。
敖宣州,就是敖家這一代中的個中翹楚,有關于他的種種傳聞亦是流傳已久,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通過這些傳聞,就知道他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先天了。
這許多人都是人族的后代精英,或許數十年之后,新一代宗師就會從他們之中誕生,并且成為人族的中堅守護力量。
可是,如此之多的年輕強者卻在此刻匯聚一堂。
由此可見,無名老祖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何等崇高的地步。
“呸。”戎凱易終于忍耐不住,他傲然道:“你們算什么東西,我們寧國武者是否參加,你們根本就不配決定。”
毛光良眼中怒色一閃,道:“戎凱易,你不過區區一介武師,就敢如此狂妄……”
“咦,不知道剛才那個口出狂言的先天武者哪里去了。”霍然間,一道清朗的卻又有些雛嫩的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凱易哥哥,你看見了么?”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姑娘正側著小腦袋,一本正經的問著。
戎凱易放聲大笑,道:“朵朵小姐。那個家伙被我打趴下,不敢起來了。”
幸好此時韓亞森已經被他打暈了過去,否則聽了這句話,怕是要被活活氣死。
七朵朵“哦”了一聲,仿佛是自言自語的道:“我們寧國的武者不怎么樣,但卻能夠越階把別國的先天打趴下,而且還裝暈不敢起來。嘻嘻。這是不是說,除了寧國之外的武者都是銀槍蠟燭頭,全部是花架子啊。”
看著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戎凱旋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差點兒就要笑噴了,而戎凱易則是毫不掩飾的大笑不已。
毛光良的臉色難看之極。但是看著七朵朵小小的模樣,怎么也不好意思拿這個小姑娘出氣吧。
怒哼一聲,他朗聲道:“戎凱旋,你告訴孟巖,我等在城中央處擺下擂臺,你們若是有點膽氣,就上擂挑戰。”他冷冷的道:“若是沒有膽量。那么也不用參加老祖的收徒大典,直接回家抱孩子去吧。”
戎凱旋臉上的笑容一斂,他凝目望著毛光良,緩緩的道:“毛兄,看來上一次你受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毛光良眼眸中兇光一閃,一絲寒意從他的身上彌漫而出:“戎凱旋,你是想要挑戰我么?”
戎凱旋微笑著道:“正有此意。”
毛光良默默的看了他半響,道:“也罷。我這次來,本來想要給孟巖下戰書的。但是你既然出面了,那就先教訓你一頓吧。”
上一次在鄔府之中,他和韓亞森敗得莫名其妙,心中一直不服。
傷勢痊愈之后,他始終都是惦記著那一戰。不過,他瞄準的目標乃是孟巖。而并非戎凱旋。但戎凱旋既然出言挑戰,他也絕對不會畏懼退縮。
雖然與一個師級修煉者相斗未免有損身份,但戎凱旋卻絕不是普通師級。
能夠從于秋水手上逃脫,并且有兩位宗師為他出頭。有著這些背景,他的身份已經不在普通的先天級強者之下了。
戎凱旋踏前一步,伸手一摸,一抹寒光頓時在手中如同秋水般的綻放了開來。
毛光良卻是傲然一笑,他晃動了一下腦袋,身體的肌肉竟然慢慢的一塊塊的凸了出來,就仿佛是一個個的鐵疙瘩般,充滿了強悍的力量。
他身后那些人都是微微色變。
獸神變,這是齊國專屬的特殊功法獸神變。
只是,此法雖然威力巨大,但卻是這類武者的壓箱底絕藝,一般而言,只有遇到難以應付的強大敵人之時,他們才會動用這門技巧。
可如今,毛光良在面對一個戎凱旋之時,竟然立即使出了獸神變。難道,在他的心中,這個僅有師級修為的人,竟然是一位可以與他比肩的強者了么。
澎湃凌厲而兇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彌漫了開來。
雖然毛光良此時尚未動手,但是他所釋放的壓力卻已經比韓亞森要強烈的多了。同樣的先天強者,彼此間也有著巨大的差距。毛光良的實力,遠非韓亞森能夠比擬。
然而,戎凱旋手持長劍,他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哪怕對方的威壓臨體,他也是如同春風拂面般,半點不覺。
無論毛光良釋放的壓力有多么的可怖和強大,似乎都無法對他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
毛光良眼眸中兇光閃爍,他陡然厲吼一聲,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旋風,筆直的沖了過去。
既然威壓無用,那就直接用力量將他擊潰吧。
戎凱旋的精神意念立即放開,進入了出竅的境界之中。
眼前無盡的點線糾纏在一起,仿若是一團亂麻。但是,他的慧眼立即從中找到了最為關鍵的幾點。
然而,就在即將出手之時,臉色卻是微微一變,手中長劍微微一顫,不進反退。
一道身影就在此時從門外飄來,他平平的伸出了一只手掌,輕輕的攔在了毛光良和戎凱旋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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