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崔掌柜居然都還沒有失去斗志,狂叫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來了一把小的手插子,對準了林封謹當面就捅,林封謹一讓之后,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上用力一折!
“咔嚓”一聲脆響,這家伙的手腕便被活生生的掰得斷折了開來。[本文來自文學路 在如此的劇痛煎熬下,崔掌柜立即發出了一連串凄厲無比的若殺豬一般的叫聲,緊接著林封謹便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胃部,讓這廝將中午吃的所有東西都嘩啦嘩啦的狂嘔了出來,那模樣要多凄慘有多凄慘,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這時候林封謹才眺望前方,正好看到了那名崔方賢回頭看了過來,眼里面都是滿滿的怨毒之意。
林封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低聲道:
“待會兒見。”
港口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當地的官員也是被驚動了,反應速度也是超快的,林封謹還沒回來的事情,主管治安的參尹已經是屁顛屁顛的帶著不少人趕了過來,將現場嚴加封鎖了,聽說了一系列的原委之后,便立即激動道:
“崔家乃是我國大族,絕對不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來的,一定是冒充。”
他一面解釋,便一面去傳喚崔家來到這里的代表,不過很快就有人來回報說,崔家的人竟然被人統統綁縛了起來,殺死在了客棧當中,都是他們去尋找的時候才發覺了這事,只有那個崔掌柜估計是內應。所以幸免了。
此時也有幾名東夏巨商前來,聽說那前來搶劫的崔家人叫做”崔方賢“以后,紛紛搖頭,說他們在會寧見過崔方賢的,十分瘦弱蒼白,看起來都仿佛是得了癆病似的,很多名醫都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怎可能來搶劫?
聽到了這些人的解釋,險死還生的那位秦掌柜臉色都是一直鐵青著的其實這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說實話,在那一張“祝融符”爆開的時候。他都是深切的感覺到了死亡!無論是誰剛剛被這么驚嚇一回。說實話此時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很有風度的了。
那參尹還在繼續說著好話,秦掌柜已經是站了起來,不過一下子又跌坐了下去此時腿還是軟的多虧保鏢一把扶住,然后便自顧自的詢問身后的人:
“咱們的船只維修得怎么樣了?”
那人便道:
“修好了。”
秦掌柜冷冷的道:
“那傳令下去。明日啟航。去東邊的日出之國看看。”
聽到了這句話。那參尹真的仿佛是若晴天霹靂一般,他此時差不多都知道,商隊是南鄭的鄣郡郡守李虎一手組建的。而李虎的權利此時已經和節度使類似了,因此秦掌柜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整支船隊的意思,他們這一走,豈不是釜底抽薪!
本來一干人已經興奮無比的將政績給報了上去,預期抽稅多少的報表也做了上去,全國的巨商也是紛紛云集趕來,倘若他們知道這支商隊是因為治安原因被活生生迫走的,那不僅僅是要丟官去職,搞不好家人都要被那些巨商用來狠狠泄憤啊。
這參尹立即雙腿一軟,愁眉苦臉的哀叫道:
“先生切勿動怒啊!”
“啪”的一聲,秦掌柜已經將一個酒罐狠狠的摔在了他的面前,怒吼了出來:
“你叫我不要動怒?你叫我不要動怒???我他娘的差點就被人弄死在這里,你要我怎么樣?還是笑吟吟夸獎一下貴地治安良好嗎?”
這參尹露出了一種比哭還難看的笑道:
“先生,這種事情委實不關我們的事啊!”
秦掌柜面沉若水的道:
“我問你,這地方是哪里?是不是堂堂東夏國的地盤,是不是東夏王上崔疆的治下?”
這參尹一下子就呆住了,他萬萬沒料到對方竟然這么說,秦掌柜緊接著又沉聲道:
“前來行兇搶劫的這群人當中,那名崔掌柜持有你們官府堪發的各種路引,身份證明這些東西,所以我們的人才會相信他,將他請進來看貨,這難道又是我們的錯?”
參尹急道:
“可是,這應該是他們殺死了客棧當中本來崔家的人然后搶來的啊!和我們官府無關!”
秦掌柜譏刺的道:
“貴國的豪門巨商竟然都在仁川這里被搶劫殺死,最先發現的居然是我們這些舶來的客戶,當然,也是和你們官府無關了,哼哼,哈哈哈,總之若是在我國當中,是絕對不會發生這樣離譜的事情的。”
參尹被秦掌柜說得臉色就和豬肝顏色似的,這時候,林封謹他們抓住的活口又被帶了回來一名,那一名俘虜見了官不僅僅不懼怕,反而格外的兇惡,不停的用當地的土語在對衙役吼叫著什么,然后狂笑。那參尹聽得是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最后終于無奈的嘆息道:
“秦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那秦掌柜其實也沒有馬上走人的意思,深深看了那參尹一眼,便將他帶到了一處靜室當中,雙方分賓主坐下,然后這參尹便摸出來了一條手巾,抹著汗道:
“秦先生,這件事的背后,我們委實還是是有苦衷的主要現在敝國當中的情勢十分微妙,這就決定了會發生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
此時那參尹在里面講述一些官方渠道的消息,而林封謹他們也是從三名活口的嘴巴當中獲得了相當充足的情報,這時候才發覺,原來東夏國內此時也是風起云涌,可以說是頗有些混亂。
原來,在崔王女從騰蛇澤龍輿歸來以后,她和國師王猛兩人的實力都受到了重創,國師王猛需要閉關一年來調理身體,而崔王女則也是需要靜養三個月的身體,非但如此,手下的心腹和得力干將也都死了個七七八八,結果這一下子實力此消彼長,所以之前國內隱藏得很深的矛盾就爆發了出來。
原來東夏國主崔疆登基的時候,也是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經歷了十分殘酷的政治斗爭,先王一去世之后,連崔疆的生母都被毒殺,最后多虧了業已八十三歲的老太后出山,這才讓崔疆順利登基,其形式兇險可想而知。
不過,那個時候崔疆才五歲,肯定是不可能處理朝政的,于是只能老太后垂簾聽政,八十三歲的老太后本來就身體不好,精神不濟,并且她本身也沒有什么權利欲望,因此就順帶叫上了崔疆的親姐姐,其時十六歲的崔王女來幫自己批改奏折處理政務。
三年以后,老太后去世,崔疆才八歲,依然是不可能親政,不過這時候朝臣已經習慣了崔王女輔助老太后垂簾的模式,而經過了這三年的磨合,崔王女已經穩定了朝政,安撫了群臣,因此老太后的死并沒有造成了任何的動蕩。
于是,“王女垂簾”的模式就被這么執行了下來,并且那些老成精了的大臣都知道,崔王女畢竟是個女子,并且還是垂簾,肯定比起國君親政以后放出來的權多得多!而國家的權利就仿佛是一塊蛋糕,王上要吃得多一些,那么肯定臣子就會吃得少一些了。
所以,一干人都是打心眼里面支持“王女垂簾”的模式,八歲的君王只能咬著手指迷惘的在宮殿上面看著時間流逝幾乎所有的人都選擇性的忘記了他的存在!忘記了他才是這個國家合法合理的主人,忘記了當年先皇是將王位傳給了他。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忘記了八歲的孩子也會慢慢的長大!!
按照慣例,十六歲便要親政,可是在崔疆已經十四歲的時候,非但親政的半點兒跡象都沒有,朝堂上卻已經出現了一些“垂簾天下,大治天下”“燕王二十歲親政”“風調雨順,垂簾國泰民安”的雜音。
好在這個時候,崔王女和東夏國師王猛一起前往騰蛇澤龍輿,雙雙鎩羽而歸,實力大損。
趁著這個機會,崔疆便有所異動,因為他覺得自己倘若是再不做些什么的話,恐怕永遠都不會有親政的那一天了,當然,既然他有所想法,那么天底下的野心家和冒險家是絕對不缺的,從龍之功,雖然是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可是還有一句話叫做風險越大利潤越厚,成功了的酬報也是驚人的。
與此同時,崔疆也是通過人的牽線搭橋,聯系上了墨家。
墨門的非攻書院雖然也是蜚聲海內外,但實際上是對學生的天分要求極高的,不能像是儒家,法家,陰陽家等等那樣,只要認識字就可以做弟子,墨門弟子,必須要擁有很強的動手能力不可。
所以非攻書院雖然名氣大,其實真正的影響力和勢力并不算很強,哪怕是在南鄭國內,也遠遠達不到五德書院和東林書院的地步,并且非攻書院也只是墨家當中的一個分支建立的而已,其余的分支則是極其渴望自己的訴求可以有著依附的對象,因為,便與崔疆一拍即合,而與崔疆合作的這些墨家的人,則是很干脆的盯上了王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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