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槍舌劍這一招,乃是將青孫體內的元氣抽吸得干干凈凈,然后將千夫所指這一招當中內斂的實際殺傷力直接實體化,呼嘯轟鳴,仿佛神兵降世,因此不僅僅是對敵人的魂魄,氣運造成了巨大傷害,更是會對敵人造成血肉模糊的實體傷害。
之前的千夫所指這一招可以說是陰柔有余,剛猛不足,那么現在配合上唇槍舌劍的秘術,就仿佛是本來的弓騎兵配合上了重甲長刀,變成了具裝甲騎,剛猛無比!
此時的唇槍舌劍這一招一發動,青孫“賊人,還不束手就縛!”的斷喝聲一出口,立即就化成了一柄龐大無比的宣花開天巨斧,上面還有精美無比的龍雀花紋,紅纓裊裊飄飛,對準了林封謹當頭斬了下來。
這宣花開天巨斧似真似幻,既擁有真正的巨斧能將人一斬兩段的恐怖強大殺傷力,又擁有虛幻的詛咒那樣鎖定敵人魂魄,追殺對方至天涯海角的強橫威能,可以說是一旦出招,敵人就根本失去了躲避的能力,只能正面硬撼或者咬牙承受!
非但如此,這一柄似真似幻的宣花開天巨斧后方,居然還有一槍一劍的半透明幻象若隱若現,若是不仔細看去的話,那么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出來,若是這一柄宣花開天巨斧一擊得手,那么自然這后面的一槍一劍就隨之消弭隱去,然而倘若這一柄宣花開天巨斧進攻受挫,那么后面的這一槍一劍就會隨之發揮出后續的恐怖強橫威力出來。
面對這若天外飛來的一記痛斥怒斬,林封謹臉上卻是依然都沒有任何動容的神色,他深深的看了青孫一眼 青孫自然也是在看著他,兩人目光相觸之處,簡直就是交錯出來了一連串的恐怖火花。緊接著林封謹的臉上,露出來了一抹輕蔑的冷笑,前沖之勢絲毫都不減。很干脆的就揚起來了手中的那一把暗金色的小小錘子,
猛然一揮手臂。
在空中輪出了一個大圓!
當林封謹揚起來了手的時候,他手中的那把暗金色的小小錘子赫然是見風便長,迅速的膨脹了起來,最后當林封謹將其掄到了底的時候,最后已經是形成了一柄火紅色的龐大巨錘,其形若握緊了的龍爪,若攥緊了的巨拳,林封謹的單手也是不足以支持這一擊爆發出來的巨大威力。便是以雙手握持,朝著前方猛轟而至!
也就是說,青孫施展出來了千夫所指加上唇槍舌劍的秘術,其本意是要逼得林封謹與自己正面相抗,但實際上他此時才發覺,對方似乎最初一開始,就根本沒有要閃避逃走的意思啊!他的心中陡然涌出來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只是這時候,空中當頭劈下來的那一柄宣花開天巨斧,已經是與林封謹的這一錘直面碰撞!!
這種重兵器正面硬撼。乃是最為激動人心,也是最為猛惡慘烈的時刻,正常情況下。不要說首當其沖的這兩件兵器,就連旁邊的人,也是會被隨之而來的巨響震得踉蹌嘔血,跪倒在地,眼冒金花。
可是,當這碰撞發生之后,空中響起來的,卻是若玻璃一般叮當破碎的聲音,林封謹握持的火紅色巨錘。周圍浮現出來了淡淡的藍色雷霆光芒,一掃而過。直將那一柄宣花開天巨斧視為無物,一掃而過!!
那一柄受到了足足四重秘術加持出來的宣花開天巨斧。根本就對林封謹握持的這一柄火紅色巨錘毫無效用,在瞬間就徹底破碎,仿佛玻璃那樣的片片散碎毀壞,最后還未落地,便化成了點點齏粉消失在空氣當中。
不過,宣花開天巨斧一被破,隱藏在了后面的那一槍,一劍則是見風即長,直飛了而出,端的可以說是槍出若龍,劍出若電,一上一下的就對林封謹進行了夾擊,只是林封謹此時已經是人隨錘動,一個閃身便是藏在了錘下。
那一把幻出實體的紅纓大槍刺在了錘上,立即也是分析崩潰,點點破碎,那一劍似天外飛來,卻也是避無可避的刺在了錘上,同樣也是化為了一抹青煙消失在了空中,青孫這樣的一名法家中堅,嘔心瀝血施展出來疊加的四重秘術,竟然在林封謹的這一錘轟來面前,根本就仿佛是土雞瓦狗一般,若幻夢一樣直接破滅!
這霸氣無比的一錘轟出后,連周圍的法家中人也是目瞪口呆,甚至心中和頭腦里面都有一種仿佛是喝醉了似的頭暈目眩,根本就是站立不穩。
這樣強橫無比的威能,實在是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程度,
而林封謹正面硬撼,擊破了這千夫所指加上唇槍舌劍的秘術后,握持住了“世界的盡頭”在空中翻了個滴溜溜的跟頭,世界的盡頭在他手中便是迅速的從火紅色的雙手巨錘形狀縮小成了單手錘子的模樣,最后化成了一粒圓滾滾的金丸,消失在了他的衣袖當中。
當林封謹在半空當中一個翻滾,雙腳穩穩當當的落地以后,他的雙手上已經是看不到任何的武器,緊接著林封謹便是一面舉步,一面居然還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后從容不迫的大步前行,若無其事的轉入到了旁邊的一條小巷當中。
這時候旁邊埋伏著的一干法家中人這才回過神來,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趕到了旁邊還坐在了胡辣湯鋪子桌邊的青孫身前,卻是見到青孫臉上露出來了一股詭異的表情,卻是呆呆的坐在了那里動也不動,旁人連聲叫喚,卻根本就是無濟于事,有人大著膽子去試青孫的鼻息,卻是萬萬都沒有想到,一碰到了他的鼻子,青孫整個人就仿佛是沙塑那樣的直接坍塌了下來,直若飛灰那樣煙消云散!
最后坐在桌子邊緣的偌大一個人,最后留下來的灰燼,就連一只湯碗也能裝下來!!
原來,林封謹在揮出那一錘的時候,已經是引發了其中的威能。青孫施展出來的四大秘術在被林封謹破掉的同時,自身也是受到了莫大的反噬,同時還被“世界的盡頭”的威力余波所及。因此在瞬間就丟失了自己寶貴的性命。
而其余的這幫法家弟子的運氣也真的算是不錯了,因為此時的林封謹可以說是情況特殊。爆發力倍增,可是持續戰斗的時間卻是縮短得十分驚人,林封謹做掉前面兩人的時候,雖然并沒有費多大的手腳力氣,但是在殺青孫的時候,可以說是動用了神器的完整形態,對自身的消耗也是頗大,因此覺得有些心浮氣躁。
此時林封謹對自己的情況還是相當了解的:若是及時收手的話。那么消耗掉的元氣大概只需要小半個時辰就能補充回來,可是若是繼續再戰的話,那么一旦超過了某個臨界點,那么消耗掉的元氣就足足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補充回來了。
所以說林封謹這時候才干脆遁走,否則的話,在場的法家弟子估計也沒一個能活下來的,全部都要被林封謹用來祭器!
青孫被殺之后,在場的法家中人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以后,立即就將這件事迅速的擴散了出去,整個密布在這旬州的法家組織開始迅速的朝著這邊集合。仿佛是被捅了窩巢的馬蜂那樣瘋狂聚集。
不過,這里畢竟是南鄭的領地,任何人想要在這里做些事情。都必須要經過官方的同意,在法家中人剛剛迅速的做出了應答之前,尋州的衙役已經迅速的動身起來,并且每一個衙役的身邊,還有諸多的地頭蛇幫閑,地痞流氓之類的,而這里本來就是西戎與南鄭的邊界,州郡的郡守的腦子里面隨時都是繃緊了一根弦,當得到了事情有很大可能與法家有關以后。郡守做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調兵進城,然后宵禁!!
毫無疑問。出現這樣的事態肯定是對法家最不利的,因為林封謹他們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五個人而已。而法家追趕的人手五十個都不止!在嚴密的盤查當中,衙役公差對五個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話,還是可以接受的,前提是誘惑足夠大的情況下。
但是,要讓衙役和公差對五十個人,甚至更多的人網開一面,那再大的誘惑也是得好好的想一想了,畢竟金銀再多,也得要有命去花才對啊,將五個人遮掩過去很簡單,但是要直接罩住五十個人,那難度就相當驚人了,絕對不是能輕易罩得住的。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法家中人就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大部隊出城,只是在城內留下少量的探子盯住要害區域,同時,密切的監控住城內的交通要道,比如碼頭,驛站等等要害出口。這樣的應對方式不能說是有什么問題的,并且法家中人還在源源不斷的越境增援過來,時間過得越久,他們在這旬州周圍所編織出來的封鎖網就越是密集。
當然,這里畢竟是南鄭境內,倘若是在西戎境內,法家中人甚至能與當地的頭人一起勾結,黑白兩道一起通吃,這才會端的令被追趕的人生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了。
話說林封謹殺死了青孫以后,出來拐過了小巷的轉角,雙腳在地上一踏,整個人已經仿佛像是一只大鳥也似的飛了起來,然后伸手在墻頭上一按,便是翻入到了旁邊這戶人家的院子當中。
這一切都是在眨眼功夫內完成的,所以倘若是有人隨之追過來,只要慢上了那么兩三個呼吸,就會完全失去林封謹的影子,林封謹翻入到了旁邊人家的院子里面以后,若無其事的辨別了一下方向,便是朝著里面走,此時這家人都圍在了桌子旁邊吃飯,一見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居然走了個人出來,并且這個人居然表現得十分坦然,仿佛是理所當然似的,因此第一反應不是大叫抓賊,而是呆住了回不過神來。
林封謹很從容不迫的打開了這戶人家的大門,然后走了出去,重新進入到了街上的人流當中,就仿佛是一只卵石在河流當中噗通一聲落了下去,飛濺了起來幾朵小小的浪花,然后便是銷聲匿跡。
一直等他消失在了人海里面。旁邊的這戶人家才大呼小叫了起來,女主人急忙從飯桌上站了起來,去看家里面的值錢東西有沒有少掉什么。
林封謹在街上轉了轉。一直等到自己胸中的氣息平靜了下來,同時也是確定了自己確實是甩開了身后可能存在的尾巴。這才不疾不徐的朝著自己等人存身的客棧太白居里面走了過去,等到他一進門去,便見到野豬皺著眉頭道:
“公子,你幸虧回來了,否則的話我都要去尋你,這街面上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呢。”
野豬乃是半妖之身,天生對危險就有一種奇特的嗅覺,在這一點上。便是林封謹也是遠不如他。林封謹進門坐下,拿起來了旁邊晾冷了的茶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幾口,然后才淡淡的道:
“沒錯,法家那群王八蛋追上來了,剛剛在碼頭那地方設了幾個暗樁盯人,居然將我給認了出來,我殺了他們三個人才脫身,不過聲勢可是鬧得當真不小,肯定驚動官府了。”
“法家的那群人居然又攆上來了?”力巫兇皺眉道。
林封謹道:
“沒錯。被我殺掉的一個人實力很是不弱,天生木靈體,用出來的畫地為牢就是氣度森然。氣象萬千,居然用三根筷子凝出來了三頭木獄卒!同時,他居然能施展出千夫所指,唇槍舌劍兩大秘術,我用了神器才將他做掉。并且這個人的年紀看起來也是并不算大,居然就有這樣的成就,殺了這么一個人的話,想必法家也是會有傷筋動骨的感覺。”
“千夫所指?唇槍舌劍?”都巫兇沉吟道:
“千夫所指乃是三律首當中問天子的拿手絕學,曾經直接咒死過西戎的丸大頭人。并且你說的這人還是天生木靈體,這樣的一個人特征可以說相當的明顯了。應該就是問天子門下的得意弟子了。”
林封謹點了點頭,冷笑道:
“不管他是什么天才。既然來找我的麻煩,那么就得要做好死掉的心理準備!”
瑪紋此時忽然插口道:
“鬧市殺人,官府必然會重視,太白居的這家掌柜雖然是熟人,但能靠得住嗎?”
當時來太白居這里,乃是力巫兇主張的,因為這太白居的老板本來是個商人,卻是在西戎走商的時候生了疾病,幾乎是死在了路邊,卻是被力巫兇救了一命,從此回去便歇了本行,然后開了這個鋪子,沒想到生意十分興隆。
力巫兇聽了瑪紋的話以后,點了點頭道:
“沒問題的,我看人很少走眼,何為此人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徒,并且他的兄長就在旬州衙門里面做事,所以于公于私他都罩得住。”
果然,就像是力巫兇所說的那樣,接下來公差雖然是來到了太白居里面盤查,但在這位何老板的遮掩下,差役連上樓來認一認人的舉措都沒有,便直接走了,林封謹他們此時也是舒了一口氣,當時便是歇息了下來。
不過,到了晚上交四更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的店門被拍得咚咚咚的響,然后便是一干公差衙役涌了進來,這一次卻是沒有前一次那么溫柔了,將店里面都弄得雞飛狗跳的,很快的就查到了林封謹他們這里來。
只是,林封謹他們也絕對是有備而來的,早在林封謹從北齊出來之前,就預備好了好幾種可以通行于各國的身份,公差一來以后,林封謹便是出面將路引什么的都送了上去,然后便是說著帶著河倉口音的官話。
領頭的差頭見到林封謹乃是南鄭人,身份也沒什么問題,這人的心也是很細,伸手去幾人的被窩里面都去摸了摸,覺得尤自溫熱,說明一干人確實是在被窩里面睡了很長的時間,便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直接下樓去了,隔了一會兒,這太白居的何老板就急忙趕過來賠罪,說是這一次事情似乎鬧得很大,全城的客店都要被嚴查,也不只是針對了他們,就連衙門里面的捕頭都挨了十板子......
聽了太白居這位何老板的話,林封謹奇道:
“衙門里面出了什么事?居然這么興師動眾的?”
何老板乃是衙門里面有人的,此時正是怪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接待不周,便是急忙道:
“哎呀呀,竟然有賊人把主意打到了老父母的衙門里面去,這賊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就是膽兒太肥,直接包了天!最后竟然還在衙門里面殺了人才逃走,死的好像是二姨娘的兄弟,也難怪府尊他老人家會大發雷霆了。”
聽到了這件事,林封謹心中忽然一動,急忙道:
“那衙門里面有沒有丟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