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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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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生的新書《斬邪》,嬌嫩嬌嫩的,求養肥,求支持  又是一夜降臨。

  風雨漸漸停歇,只是蒼穹之上的天裂之兆越發濃郁,從開始的一縷縷、一片片、眼下交匯著,成為一團團,好像凝結的血塊,觸目驚心。紅光倒映下來,如同夕陽晚照,其中蘊含著慘烈殘酷的氣息,就連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梁丘鋒端坐在馬車上,楊武癡坐在他身邊,負責趕馬——他身子已慢慢康復,雖然尚未達到巔峰狀態,但應付一般事務游刃有余。

  薛依萱坐在車廂內,潛心領悟近日激戰過程中的心得。

  這兩天來,他們一行遭遇的襲擊開始減少,不過遇到的關卡卻越來越多,不說十步一崗,可每通過一座稍大的城市,都會出現官府設置的關卡,重兵把守,如臨大敵,所有通過的人都要驗明正身,這才放行。

  在三大巨頭的聯合統籌之下,大陸上的秩序明顯得到控制,強大的武力,加上制度,號令所到之處,不無臣服—不服的,立刻被鎮悳壓成齏粉。

  借大勢,梳理局勢,消滅異己,這一手對于三大巨頭來說,玩得爐火純青。

  路引名牌之類,梁丘鋒三人全部具備,最顯赫的當屬薛依萱,魚龍宗乃高等宗門,在整個王朝中都排得上號,特制的身份玉牌一亮,暢通無阻。

  遭遇戰少了,薛依萱反而覺得有點失落。以戰練戰,以戰練力,以戰練劍——特別是劍道上的造詣,由于和梁丘鋒聯手的緣故每一次出劍,她隱隱竟有當初在宗門,和師尊練劍的玄妙-感覺。

  薛依萱自幼學劍,一路成長,和同門之間不知進行過多少次演練,師弟師兄師妹師姐,全部都當過練劍對象。而收獲最大的,當屬和師尊之間的練劍。

  她的師傅,是宗門長悳老,是一位武王。

  武王出手,不同凡響,和徒弟練劍之際,懂得高屋建瓴,就勢引導,悄無痕跡地點撥出徒弟劍法中的不足之處從而提高造詣。

  只是這樣的機會十分難得,薛依萱和師尊練劍次數,總共也就十八次而已。差不多每隔一年,才會進行一次。

  練劍確實有好處,但這好處也得消化。每次點撥后,薛依萱潛心領悟,都得花費一段時日琢磨,才能融合進劍道里頭。

  過猶不及,不是說每天演練劍法都是好的。如果不能及時消化,只會把思路搞得一團糟反而阻滯劍道提升。

  而且,練劍對象還得常常換一換,通過不同劍道來淬煉己身。

  薛依萱成年后下山歷練,就一直在尋找劍道中人。在懷左府俊秀比賽的擂臺上,她遇到了梁丘鋒,見獵心喜。

  梁丘鋒的劍法,化繁為簡,直見精辟,看似簡單實則往往有意料不到的妙處。

  這劍法引起了薛依萱極大的興趣,所以才有后來她只身上神筆峰,找梁丘鋒切磋劍法的行為舉動。

  距離那一番練劍才過去數月,再見梁丘鋒對方氣質又是一變,更加深沉歷練,而劍法上的蛻變,竟似乎高深莫測起來。

  梁丘鋒才多大?年紀大概與自己相仿吧,就單純的修為境界,還略低于自己,但劍道造詣,已脫凡而出,這可是自成一家的節奏。

自成一家,這可是許多武王級別的大能,都沒有完全掌握的范  薛依萱自問閱劍無數,讀過無數劍譜,但未曾遇到過像梁丘鋒這樣的劍道。怎么說呢,極為高大全。

  “集眾家之長于一體”,這般武道理念并不新鮮,千百年來,都有不少大能武者進行嘗試,但最后有所成就的,十分罕見。或集悳合得不倫不類,或集著集著,卡在瓶頸關卡上,至死不能再有進步。

  但從相識至今,梁丘鋒的表現一直都在進步,如此提升速度,才是最可怕的。武道體系里的桎梏,在他身前,仿佛不存在;而或就算存在,也如豆腐渣般脆弱,伸手可破。

  妖孽天才,大概就是來形容這樣的人吧。

  莫名地,自小就戴著天才光環成長起來的薛依萱有些自慚形愧的感覺。

  但很快,她安定下來,腦海不斷回想前天激戰時,梁丘鋒出的那一劍!

  出劍的時機,出劍的角度,出劍的節奏…···所有一切,牢牢烙刻在腦海中,不斷回想,從各個角度觀摩,研究,還有模擬。

  然而每次以為掌握到了其中精髓真意,當模擬出劍之時,卻似是而非,大相徑庭,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語。

  梁丘鋒的劍,不可學。

  也學不到。

  記得開始的時候,薛依萱實力完全超越對方,可現在,卻眼睜睜看著被梁丘鋒超越過去——雙劍合璧的時候,她已經跟不上梁丘鋒的節奏。

  “這樣挫敗的感覺真是讓人沮喪呀!”

  嘆口氣,明麗的女子嘴角露出苦笑。

  馬車猛地戛然而止,剎得急,拉車的蛟龍駒揚蹄長嘶,發出一聲急躁的嘶鳴。

  薛依萱鉆出車廂:“有敵人?”

  語氣竟有些興奮。

  天裂之兆后,“敵人”的概念已經變得很是空泛,無視平日里的諸多規則,也許一個萍水相逢,而且毫無利益沖突的陌生人,一轉眼就會發瘋般沖殺過來,成為敵人。

  楊武癡面色凝重,伸手一指:“你看!”

  濡染泛紅的夜色,古怪而詭異,視野也變得不同尋常。十里開外,一片山巒起伏,本該是一片郁蔥的山上,光禿禿,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

  寂靜,附近死一般沉寂。

  正是因為感受到這鬼魅的寂靜,楊武癡才勒住馬匹。

  呼呼!

  蛟龍駒很是不安地撅著蹄子,馬頭東張西望,似是感受到某種可怕的威脅。

  楊武癡眨了眨眼睛,罵道:“老天沒眼,回個家都危機四伏,這日子沒法過了。”角逐魁首亭,意外搶得第一,拿到了爵位封賞,正想著回家享受萬眾矚目呢,卻碰到浩劫,一切都改變。

  從王都回懷左府,雖然路途遙遠,但全速趕路的話,不用多少天。不過當下一路充滿了意外狀況,個人的身體也不好,走走停停,耽擱的時間就長了。

  整個大陸的情況都在惡化,楊武癡是真想早點回到家族里去,這樣才感到安心。

  回家,對于無數的武者而言,這就是他們當前最大的愿望——而宗門,往往也就是廣大武者的家。他們加入宗門,成長前進,隨著身份境況改變,基本都會把家遷移到宗門附屬范圍里去,是謂“扎根”。

  宗門本身也喜歡這樣,唯如此,才能讓門下弟子更有歸屬感。

  無論是楊武癡,還是薛依萱,以至于梁丘鋒,他們的家都是在懷左府。

  薛依萱掠出來,站到馬車頂上顧盼四周,觀察一番:“沒有發現…···嗯,我認識此地,叫高山原,已快接近懷左府了。”

  楊武癡苦笑著回答:“就是認出了地方,所以才更危險。那片山脈,原本的山林可是漫山遍野,都是百年老樹。那么,現在樹都去哪里了?”

  淡紅的色光映照之下,的的確確一棵樹都見不著。

  薛依萱明眸閃亮:“山上很平,沒有見到戰斗而或灼燒的跡象。天啊,難道這么多的樹憑空消失了嗎?”

  真是匪夷所思。

  “吱!”

  六耳也跳到車廂頂上,身形靈敏地一溜煙竟攀爬上了薛依萱的肩膀。

  對于這個舉動,薛依萱頗為歡喜,事到如今,她還有些沒辦法接受小家伙兩種形態的轉變。本體是這么一丁點,變身后卻成為一頭兇猛霸道的巨猿,反差強烈無比。

  但恢復本體后,又是那么乖巧可愛,活潑靈動,輕而易舉就能俘虜女人的喜愛。

  現在的六耳,神態極為凝重。這樣的神態在以往幾乎沒有出現過,哪怕當初面對古長悳老的時候,都不曾如此。

  突然間,六耳仰頸長嘯,尖銳如鐵,直竄天際。

  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讓薛依萱猝不及防,耳膜都差點被震破,經脈真氣紊亂,血液翻騰,像被煮滾的水,一顆心狂跳,差點要一個倒栽蔥摔倒下車去。兩只耳朵嗡嗡響,視線都出現了模糊的跡象。

  她芳心大驚。

  薛依萱見過六耳出手,兇歷暴力,不講道理,真是一尊蠻橫兇獸。但那都是變身后的表現,力量和體格頗為搭配。然而眼下,卻是袖珍狀態下的形體,發出的一聲呼嘯,就能讓她幾乎失去了戰力,怎能不心驚?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一頭妖獸?難道真是傳說中的神獸異種?

  嘯聲沖天而去,聲震四野。

  一聲之后,那片光禿禿的山頭就發生了某種古怪的波動,先是山頂尖峰的一坨,簌簌而動,然后以這一點為中心,如同水中的波瀾泛動,四面而散——從數丈范圍,一直擴散到數十丈,上百丈。

  轟隆!

  當泥石波動到了極致,當中發出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大地真得在搖晃。泥石炸開,漫天飛濺,隨即一頭龐大猙獰的身影破山而出,屹立在哪兒,就仿佛是天地間的唯一存在,其他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螻蟻。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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