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嗯,怎么說呢,我父親可能就剩兩三個月的命了,所以近來一直在病急亂投醫當中,最重要的是,我想多陪陪老人家,耽誤更新的事,實在沒辦法,只能盡量抽時間寫。其實時間還是有的,關鍵是心亂呀!總不能胡編亂造寫些交差……十分抱歉。)
梁丘鋒沉思著,目光漸漸變得冰冷:不管古長老為何死纏爛打,總不肯放過自己,既然逼迫到這一個地步,形式就變得十分險峻。
“這些時曰的歷練,我也不是白過的……”
想到《劍心雕龍》上的一些突破,以及劍意上的溶合,梁丘鋒有了些底氣。
旁邊六耳指手畫腳的,也是忿忿不平:它與古長老之間著實有一場廝殺恩怨,現在仇人相見,眼睛更紅。
“走!”
梁丘鋒低喚一聲,飛身掠下,在風雨中,身形輕盈,所奔走的方向恰和古長老相反――
他要爭取到更多的緩沖時間。
原本的計劃是盡可能拉開與古長老之間的距離,彼此不再相見,可現在計劃破滅,讓梁丘鋒深刻認識到:有些東西自己還是想當然了。
一個武王級別的能量,實在難以揣測,對方若是一心要搜尋,再怎么逃跑都無濟于事。
不能逃,只有戰!
明月山,連綿千里,山巒起伏,很是遼闊,其間地貌眾多,幽谷、溝壑、絕峰、山丘,不一而足。
約莫一刻鐘,梁丘鋒出現在一處峽谷前面。
峽谷幽深不知幾許,里面樹木郁郁,又有些不知名的野花,散發出幽香。
風雨猶不休,地面一片泥濘,梁丘鋒仔細觀察著地形。
一聲怒吼,一頭三階黑腳熊撲騰出來,人立著,揮舞一只蒲扇般大的熊掌拍過來。
“可惡……”
梁丘鋒暗叫一聲,傷情劍出鞘,只一抹寒鋒閃爍,但見鮮血飛濺,黑腳熊發出悲鳴,龐大的身軀重重砸落。
“這聲音,只怕已經傳出去了。”
他咬一咬牙,飛快朝著峽谷內沖去。不過一會兒,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翻騰上心頭,如同被某個嗜血猛獸盯住了一樣,極不舒服。
梁丘鋒猛地站定,緩緩回過身,就看見后面一道身影閃電般在山崖之間跳轉,只眨眼功夫,那人便來到身前三丈外,現出身影,正是古長老。
古長老盯著他,縱聲大笑:“梁掌門,別來無恙!”
梁丘鋒握緊劍柄,劍尖斜指地下:“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那墨雄于對于你,對于貴門,真有那么重要?值得你萬里奔波,耗費如此多的時間精力?”
古長老一聽,曬然一笑:“你誅殺墨雄于,我損了面皮,如此而已。但上一次,我卻發現了某樣很感興趣的東西……咦?你那靈寵袖珍猴子呢?”
說到這,目光灼灼,發現那只小猴子并不在梁丘鋒身邊。
梁丘鋒回答:“它不在。”
“不在?”
古長老一愣神,忽然暴怒起來:“為什么不在?”
梁丘鋒一攤手:“這句話應該問你。”
“問我?”
“可不是?上次你追殺于我,靈猴忠心護主,為了掩護我逃走,不是留下來和你廝殺了嗎?”
頓一頓,語氣森然:“你殺了它,現在居然又跑來問我,堂堂武王,不覺得可恥?”
突然間,梁丘鋒決定順著對方的話,編造一番說辭。
“放屁!”
古長老幾乎跳起來:“我根本沒有殺它,被它逃跑了……怎么,它沒有回來找你?”
想到這個可能姓,其不禁怔住了。
猴子事關重要,它身上的帝器鎧甲才是古長老孜孜以求的寶貝,至于梁丘鋒的姓命,完全就是個添頭,比如買豬肉添點肥肉那樣。如果說上一次,猴子沒有顯露鎧甲,那么事后古長老也許會搜尋梁丘鋒兩三天,找不到人的話就直接返回宗門去了,哪里會耗費這么長的時光來追殺?
武王級別的大能固然壽命綿長,可時間同樣非常寶貴,閉關起來鉆研,分秒必爭,把幾個月的光陰浪費在小小的仇怨之上,得不償失。
古長老找梁丘鋒,不外乎想順藤摸瓜,找著猴子,殺之奪甲,然后在這個過程中,他自是不介意順手拍死梁丘鋒的。
問題在于,現在找到了梁丘鋒,卻沒發現猴子,那情況就不同了。
梁丘鋒佯作驚訝:“你沒有殺它?那它怎么沒回來找我?”
古長老眼珠一轉,冷哼一聲:“你想詐我?找死。”
說著,雙臂一振,一拳轟落,竟是說打就打。
梁丘鋒早有防備:“橫劍式!”
借助地,雙足急速后退。
巨大的碰撞聲,梁丘鋒感受到對方的拳力如決提之水,洶涌泛濫,幾乎要將他覆滅――境界上的差距太大了。
若沒有這一式劍招,都要懷疑會不會一招便被打死。
傷情劍并非凡品,隔絕住大部分的力量,梁丘鋒呼嘯一聲,一個翻騰落在身后一株樹干上。
古長老喝道:“把你打得吐血,看猴子出不出來幫忙。”
化拳為爪,凌空一抓。
真氣蓬發,形成氣勁漩渦,籠罩范圍內的眾多事物,包括樹葉枝干,石頭等,嘩啦啦全部飛起來,自動投向他的爪心。
梁丘鋒身形一個搖晃,見勢不好,當即將傷情劍豎在身前:“劍來!”
嗖嗖嗖!
附近無數的雜物同樣不翼而飛,裹挾著尖銳的破風聲,朝古長老打去。
“米粒之珠,也敢放光華?”
古長老蔑視道,輕輕一叱,一重氣場在身邊形成,那些凝聚著劍氣攻擊而來的雜物撞上來,立刻化為齏粉,根本挨不著身。
這就是武王的強大,無論氣道級別的武者如何煞費苦心,就算使出吃奶的勁,可其只需輕描淡寫的一下子,便能化解于無形。
“看你還有什么本事。”
古長老并不會一下子將梁丘鋒打死,主要是借此引出猴子,因而只是往前一步步逼迫過去。
壓力層層遞增,梁丘鋒身上衣衫飛揚,差點要崩裂破碎,換了普通的衣物,想必早就四分五裂,化為灰灰了。
無形的逼壓之下,每一寸皮肉都在遭受重壓,經脈里頭真氣開始受到波及,滋生紊亂。
他憋住一口氣,苦苦掙扎,忽而嘴角溢出鮮血來,但還是迸出一句:“劍再來!”
奇異的聲響,四周十余棵樹木的葉子嘩啦啦作響,片刻間全部脫落,一片片,化為堅硬鋒銳的劍刃,雨一般暴打向古長老。
萬葉飛騰,在空中非常有次序,排列著,看上去,居然變成五柄綠色的長劍。
這已是梁丘鋒的極限,其實當大成,應該有八柄才對,正與《永字八劍》相呼應。
只是當下,他還沒有練成大勢。
“嗯?”
感受到樹葉上的不尋常,古長老皺了皺眉:“劍意將成?倒有些意思,但還遠遠不夠。”
說著,手撤回,身形朝著五柄樹葉凝成的劍沖去,手掌一縮,抖出長袖:“給我破!”
到了武王層次,全身上下再無凡物,從里到外,基本武裝到了牙齒。這件衣服,就是極品的寶器,煉制著好幾層禁制陣法,各有奇效功能。
啪啪啪!
漫天綠影,葉子紛飛。
遭受到反噬,梁丘鋒強忍心頭一口血,嘶聲叫著,拼命控制葉子攻擊。
嗤嗤!
葉子邊緣鋒芒乍現,萬千凝聚起來,更增威力,其中一片,竟將古長老的右邊袖子切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裂,氣機漏。
古長老悶哼一聲,受到一點傷害,不由大怒:“豎子敢爾!”真氣運轉,雙手一番,鋪天蓋地壓下來。
五柄葉劍,三柄炸開,徹底變成滿地的碎葉片。余下兩柄,也是折損大半,只剩下半丈長短。
梁丘鋒忍不住吐血,面色頓時蒼白。
“結束了!”
古長老雙手將抓碎的樹葉抖落,慢步走到梁丘鋒面前,那剩余的兩柄殘劍還在努力掙扎,想要刺進他的身軀,可堪堪逼近,始終刺不破護身氣場,一葉葉,紛紛化為齏粉。
隨著梁丘鋒一口氣松下,所有葉劍失去了支撐,怦然落地,化為滿地葉子,被風雨席卷著,甚為可憐。
古長老劈胸抓起梁丘鋒,一字字道:“說,猴子在哪里?”
“猴子在、在……”
耗損嚴重,梁丘鋒似乎有點油盡燈枯了,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但猛地間,他左拳轟然揮去,一拳重擊古長老的胸腹間。
這一圈,突然而急,其中蘊含的力量更是驚人,甚至超過先前五柄葉劍合攻的威勢。
“這就是你最后的伎倆了嗎?”
古長老何許人也,豈會輕易喪失警惕,同樣是左手出拳,撞個正著。
聲音脆而不大,帶著一絲悶意。
梁丘鋒如斷線風箏,飛去數丈開外,再不能動彈。
古長老面色鐵青,看著左手中指的一枚斑玉戒指斷裂,成為廢物。此戒可是上好的梧桐斑玉,絕非那明玉可比,這么一枚戒指,就得十多萬斤靈米,不想被梁丘鋒一拳打爛了。
“可惡的家伙!”
騰騰沖上去,就要將梁丘鋒一拳打死,可拳頭堪堪落在梁丘鋒面門時,終于還是忍住,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雖然算不上勢均力敵的激戰,但梁丘鋒困獸猶斗,著實拼命了,而最后一拳雖在古長老的估算當中,但爆發的威力卻有點始料不及,而這一拳所表現出來的殺傷與梁丘鋒本身的修為境界更是不符,遠超之。
“禁術?”
連禁術都用出來了,那就是孤注一擲了。
即使如此,可那只該死的猴子依然沒有出現,難道真如梁丘鋒所說,猴子根本就不在?
古長老面色陰沉如水,從百寶囊中抖出一根寶器級別的繩子,將梁丘鋒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