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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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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丘峰干凈利索地擊敗吳周志,飄身下臺;吳周志看著斷折的長鞭欲哭無淚。

  這一場勝負,其實在許多人的意料之中,但對于梁丘峰霸道剛正的劍法依然感到驚詫。招招走中宮,不假花哨;劍劍斷人物,實在凌厲無匹。

  梁丘峰真是開始發狠――反正傷情劍的鋒芒已無從遮掩,倒不如堂堂正正亮出來,好教人們看見,要掂量掂量,是否能纓其鋒。

  “嘖嘖,此子當是本屆俊秀比賽的一匹黑馬,看來很有機會名列前十。”

  “前十?黃翁,你還是挺保守的,按照這個勢頭,問鼎三甲亦不為過。”

  貴賓席上,坐著的都是修為高深的人物,眼力獨到。他們自然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些,對于梁丘峰劍法招式,看得更清楚。

  一句句議論,多贊賞之意。

  蘇遠山聽著,感到十分刺耳。

  本來蘇興平開門倒霉,還敗得顏面全無,身為蘇家長輩,蘇遠山可不大愿意再呆在貴賓席上,免得惹人指點嗤笑。但是轉念一想,終歸忍住了――當下梁丘峰橫空出世,在城中的話,想要對他下手恐怕不大方便,朝廷方面肯定不會看著眼皮底下出亂子。

  此路不通,唯有別的選擇。

  比如說,至今還逗留在懷左府的赤陽宗代表墨雄于。

  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墨雄于一行經蘇興平引薦,進入這懷左府中,很是受到地方宗門勢力的歡迎。

  一來赤陽宗的地位背景在那;二來赤陽宗遠在他國,彼此不具備利益沖突,可以的話,反能進行合作,做些交流。

  故而墨雄于等人,都是他們的座上賓。

  蘇遠山對于墨雄于和梁丘峰之間的矛盾清楚得很。

  其實扯開來,也沒甚深仇大恨,不外乎女人糾葛,或有些爭風吃醋的味道在里面。但恰是這些,關乎臉皮,卻更被人所在乎。

  梁丘峰得以持外卡參賽,幕后少不得墨雄于的拾掇。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只可惜錯估了對方的實力,一步錯,滿盤皆輸,最后等于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事到臨頭,蘇遠山便覺得墨雄于作為幕后主使者,這時候可得表現表現了。

  “聽說梁丘峰和楊霜嵐有些糾纏不清,嘿嘿,如果勸說墨雄于要在這懷左府成親的話,場面一定很好看……”

  蘇遠山老謀深算,嘴角露出微笑,對于周邊的議論都不大聽得進去了。

  倒是公孫步池聽不慣諸人對梁丘峰的好評,冷笑說著:“古話是怎么說著,太剛易折,此子鋒芒過盛,取勝還不滿足,還斷人兵器,這做法,遲早引起公憤,不得人心。”

  九秋嘴一撇,不以為然:“兩人對陣,爭奪勝負,將人打傷都稀松平常,何況斷人兵器?總不能為了顧及對手顏面,而畏手畏腳。”

  其實她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取人姓命都是常態……

  相比起來,梁丘峰斷人兵器,而還留有余手。好比剛才一劍,若劍意最后有所收斂,吳周志只怕還會身負重傷。

  他們洞若觀火,自是瞧得清楚。

  被揭了道理,公孫步池面皮一紅。

  拳頭大,道理就大,九秋是魚龍宗的長老,他可不好與其爭吵。再說爭吵這些,實在沒有意義。

  蘇遠山卻從九秋的態度中感受到了某些偏頗,吃了一驚:她怎么會為梁丘峰說話?

  要知道當達到他們這樣的身份位置,一言一行,皆代表著某些立場,可不會輕易表態。最多也就是打哈哈,說些場面話應付。

  “不好,難道魚龍宗竟看上了梁丘峰,想要收入門墻?”

  蘇遠山心里一個打鼓,若此事成真,形勢變化便不再能獲得掌控。

  “不行,得提前覓得契機,解決掉才行。”

  梁丘峰的表現已有些讓人驚嘆,再入得魚龍宗,那不得鯉魚跳龍門,一飛沖天了。

  下一場比賽繼續。

  第二輪的比賽,論精彩度毫無疑問超過第一輪,看得人們大呼過癮,不時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今天最后一場比賽,由薛依萱登臺。她的對手雖然也上得場來,卻和第一輪的宋天元一樣,拱一拱手,文質彬彬地自動認輸。

  薛依萱也是禮貌地回了兩句,隨即下臺。

  “哼,這些人未戰先怯,連打都不敢打,還嘴上說得漂亮,以為能讓萱兒落個印象,另眼相看,卻不知,萱兒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這樣的男人……”

  九秋看著薛依萱自幼長大,一步步成長起來,頗懂她的心思。

  不過也難怪,薛依萱才貌雙絕,不知被多少俊秀視為女神,什么手段都用過,但毫無例外都失敗,根本抓不住薛依萱的芳心。

  一天八場比賽完結,按照這個進度,三天后,第二輪二十六場比賽將全部比完,決出十三名俊秀。

  黃昏,人群開始散去。

  梁丘峰帶著張江山和古承陽正要返回客棧,卻見到吳周志臉色有些異樣地攔住去路。

  這一幕,被許多人見到,消息立刻瘋傳,大家都以為吳周志氣憤長鞭被梁丘峰劈斷,要來討個公道呢。

  很快,人群圍起,水泄不通。

  梁丘峰一皺眉,問:“閣下意欲何為?”

  吳周志干咳一聲,忽道:“梁掌門劍法之高,實在是吳某平生未見,在下佩服,同時多謝你的劍下留情。”

  說罷,擠開人群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吳周志不為尋仇,反而稱謝,一場好戲眼看黃了,大感失望,一哄而散。

  梁丘峰曬然一笑,不置可否。看來這吳周志,倒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胖子看見,又在發感嘆:“丘鋒,我真是服得你很厲害。把人兵器都砍斷了,還能讓人說多謝。我說這姓吳的,莫非腦子進水了?”

  古承陽沒好氣地道:“你懂得什么?若非掌門手下留情,這廝一身修為都得廢掉。”

  張江山反唇相譏:“說得好像你能看懂那一劍似的……”

  回到客棧,太師叔等人也已回到。

  在房間的時候,蕭寄海忽道:“丘鋒,先前我發現有人跟蹤你們來著,你應該也有所察覺吧。”

  梁丘峰點一點頭,表示明確。

  張江山吃一驚:“我怎么不知道?”

  梁丘峰道:“你少和承陽拌嘴,多靜心觀察,自然便知道了。”

  胖子吃癟,不再吭聲。

  蕭寄海淡然道:“不管如何,你專心參加下面的比賽即可,其他的事,交給我們便好了。雖然曾經挫折,雖然飽受磨難,但吾之劍,依然能殺人。”

  說著,氣息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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