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貓沒有回來,丁克明他們先回來了,顯然是路上就得到了消息,一跳下車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吳迪的房間。
吳迪客氣的應付了兩位教授,然后單獨留下了丁克明,盯著他一句話不說。
丁克明被他看的一陣發毛,問道:
“你小子,不會懷疑是我干的吧?”
“耶博登敏還好相處嗎?”
“還……”
丁克明猛然住口,驚駭的看著吳迪,yu言又止。
“你們有什么貓膩我不管,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威脅到了我師兄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承擔的了后果!”
丁克明苦笑一聲,掏出一部衛星電話,說道:
“我打個電話。”
他用緬甸語和電話那邊的人溝通了大概五分鐘,轉身將電話遞給吳迪,
“我老大建議你過五分鐘后給你師父打個電話。”
“我師父?干我師父什么事?”
吳迪狐疑的接過來,看了看時間,問道:
“你老大是花舞陽?”
他看到丁克明并沒有回答的意思,接著問道:
“你難道就再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了嗎?”
丁克明苦笑一聲,臉上的肥肉都擠成了一團,撓頭道:
“我級別不夠!小五,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想害你師兄,也沒有人敢害他,這件事情就是個意外……”
“可我怕的就是意外啊。你們的破事我不管,可是現在把我和師兄攪和到里邊,我……”
他手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吳迪想還給丁克明,丁克明卻示意讓他接聽。吳迪按下接聽鍵,師父那熟悉的聲音傳來:
“小五,不用擔心,你師兄和國內聯系過了,他很安全。”
“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情有點復雜,等你回來再說吧。總之,你不用擔心鴻雁的安全,他有可能過幾天會直接回國,你放開心思在那邊好好玩吧,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吳迪一頭霧水的交還了電話,說道:
“解決了,怎么跟礦上交代?說我師兄跟一個熟人跑了?”
“交代個屁!這么大一群人看不住一個人,活該讓他們緊張兩天!正好,老子也不用再下礦山了,那他媽的是人呆的地方嗎?”
丁克明看到麻煩解決,終于長出了口氣,這小子是從哪兒知道耶博登敏的?
送走丁克明,吳迪在房間里等機器貓回來,他洗了把臉,把自己重重的扔到床上,開始梳理這件事情的始末,
“二師兄邀請我來賭礦,然后機器貓認出了緬甸軍方總司令的秘密助理耶博登敏。然后花舞陽留在了密支那,師兄和我一起到了礦上,接著玩起了失蹤,師父知道了卻說沒事,還專門交代我多玩幾天,丁克明居然說他級別不夠……奶奶的,看來這事除了我和兩位教授被蒙在鼓里,其他的人都是早有預謀啊!”
機器貓回來的時候還有些擔憂,綁架宋鴻雁的應該有三個人,絕對是叢林戰的高手。他跟了一陣,在密林的邊緣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再加上擔心吳迪的安危,匆匆給麻雀打個電話就撤了。
吳迪見到機器貓臉色悻悻的回來,躺著沒動,問道:
“怎么,沒什么發現嗎?”
機器貓沒有注意到吳迪輕松的神色,皺著眉頭答道:
“沒有,對方很專業,絕對是叢林戰的老手,我怕……”
“沒什么可怕的,交代麻雀他們,撤吧,我們今天就走,這里的水太混,不玩了!”
“不玩了?那宋先生呢?”
“剛剛和家里聯系過了,我師父說沒事,讓我們放心玩自己的。這老頭子都發話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我看不如讓麻雀他們也回去吧,天天在荒郊野外的,多難受?可惜咯!要沒這件事,還能把這邊的倉庫也洗劫一遍,以后,只怕未必會有這樣的便宜咯。”
吳迪很遺憾,可是你總不能現在去告訴吳坤塔,沒關系,我師兄是自己走失的,咱不管他的死活了,趕快去參觀倉庫吧!你讓吳坤塔怎么看他?
告別的時候,吳坤塔也很無奈,時機不湊巧啊!再說了,宋鴻雁在礦上被人綁走,他多少也要承擔點責任,現在難得吳迪不追究,哪還敢套他的錢?早點送走才是正經!為了表示歉意,他還匆匆準備了五塊表現上佳的毛料,偷偷塞給了吳迪,這位小爺,回總部可千萬要替他美言幾句啊!
吳迪繃著臉和機器貓出了礦區,吳坤塔專門安排了兩車荷槍實彈的護礦隊員相送。丁克明的愿望卻沒有得逞,兩位教授決定冒著生命危險繼續參觀礦區!
看到胖子失望的眼神,吳迪暗笑不已,聽說昨晚在礦上,胖子差點讓蚊子給抬走,活該!讓你們搞神秘主義,卻拿老子當掩護?
吉普車上,吳迪偷偷的檢查完白得的幾塊毛料,心里樂開了花,這里邊居然還有一塊一公斤重的玻璃種!難道吳坤塔真會這么大方?no!這老小子準是看走眼了!不過話說回來,這趟礦區之行還真沒找到幾塊玻璃種,難道現在這玩意已經珍稀到如此地步了嗎?
既然礦區沒得玩,其他地方的料子多半都是開窗料或片料,也沒什么看頭。他計劃從隆肯直接回密支那,休息一晚,直飛曼德勒,然后順便去紅、藍寶石的產地抹谷,看能不能采購一批便宜點的寶石,也豐富一下藍夢的經營范圍,這樣耽擱上幾天,公盤也就差不多該開始了。
車隊路過帕敢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吳昂開,就讓機器貓聯系了一下,約在隆肯相見。如果他那里真的有極品,吳迪也不介意耽誤一會兒,反正又不趕時間。
很巧,吳昂開的家就在隆肯郊區,房子很是不錯,二層的小樓,加上廂房,足有十幾個房間。但是院子就差了點,全是石頭砌起來的,顯得有點不大協調。吳迪進門的時候隨意看了一眼,一片灰黑色的松花猛然映入眼簾,頓時大為吃驚,走過去仔細的摸了摸,問道:
“昂開先生,這圍墻,不會是毛料砌起來的吧?”
“呵呵,吳先生果真是高手,您別說,我家這圍墻還真是礦上的石頭砌起來的,至于有多少塊毛料,我沒注意,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扔那兒也算給后代留個念想!”
吳迪又看了兩眼,忍住沒有發動天書,即便看了,又能怎么樣?你還能讓人家把院墻拆了不成?
客廳很大,比華夏農村那種標準的一間房要大不少,布置的也很古樸,只是太奢侈了點,幾只待客的太師椅竟然都是酸枝木的!
“我們這兒木材資源豐富,早些年沒人管的時候,大家都做了不少的家具,這幾年不行了,zhèngfu弄了很多禁伐區,而且,紅木的價格也被炒上去了。”
吳昂開看到吳迪注意太師椅,笑著解釋道。
“昂開先生,你家里真的處處都是驚喜啊!這件牙雕,怕是也有些年頭了吧?”
吳迪拿起一件象牙雕刻的佛像,隨意的看了兩眼,問道。
“吳先生對這個還有研究?這件若不是我奶奶送給我爺爺的禮物,送給您也沒關系……”
吳昂開有點疑惑,這小子眼力很是高明啊,那為什么在礦區……
“呵呵,不用,不用,我正經八百的身份是研究古玩的,所以看到這類東西就犯職業病。不過這兩年賭石賭的有點上癮,為這事,沒少被師父罵!唉!”
吳迪看到了吳昂開眼神中的疑惑,不動聲色的解釋道。
吳昂開釋然的點了點頭,笑著請他們坐下,自己進里屋去了。
吳迪搖了搖頭,修養差啊,差點露餡了!他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忍不住又仔細的看了看把手,不錯,五百年以上的樹齡,這椅子只怕也有十幾年了吧?隨即搖頭失笑,這還真有點職業病了呢!
吳昂開從里屋端出來兩杯酸奶調制的lasi,出門拿毛料去了。吳迪嘗了一下,和街邊賣的差不多,不過多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誘人食yu,忍不住又連喝了兩大口。
不一會兒,吳昂開拿著兩塊毛料走了進來,看到吳迪的杯子空了,笑了笑,將毛料放在桌上,拿著杯子進了里屋……
吳迪先大概看了一眼,一塊比板磚略大,黃砂皮,松花將毛料的一端幾乎包滿,竟然是一塊包頭綠!另一塊大約五公斤左右,黑砂皮,松花蟒帶一樣不缺,正面蟒帶的尾端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
吳迪先看那塊包頭綠,脫砂部分石質細膩,皮殼紋理清晰規律,這很可能是一塊玻璃種!他掏出隨身的強光手電抵近了看,黃光的外圈是一層綠光,邊緣隱隱泛著點紫色,多半是一塊紫羅蘭料。
開窗那塊的表現不如這塊,但并不表示會比這塊差,反而可能更好。因為,從那個一元硬幣大小的窗口可以看出,這是一塊黃陽綠的玻璃種,而且翡翠的含量還不低!
吳迪將兩塊毛料都拿在手中,動用了天書,兩股微弱的涼氣順著左右手流入體內,讓他稍稍呆了一下,如果只是這種程度,也不是什么極品的石頭,難道是他看走眼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