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隨著領一聲令下,這二十多名黑衣黑甲的修士紛紛化作流光沖將上前。●⌒
李晚身邊,眾修士連忙拉開陣勢,與之激戰起來。
這些黑衣黑甲的修士實力不俗,面對數倍于己的李晚麾下修士,竟然進退有度,從容不迫。
更在這期間,試圖突破防線,奇襲李晚。
可是李晚當空抬腿一踏,一股黃黑相間的元氣便升騰而起,隨著黃云上升,黑云下界,宛如天地混沌分開,無邊光華帶著一十八重華蓋天穹支撐了開來。
這是曾為李晚本命法寶的重云華蓋,雖然此刻已經轉移本命,斬斷聯系,但是李晚對它的掌御,仍然排在自身擁有的絕大多數法寶之上,念動之間,操馭自如,簡直如同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在這華蓋撐起的時候,數道流光,有意無意,穿透身邊修士防線,射了過來,但是落在華蓋天穹上,只是蕩漾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而后便又消失不見。
這等程度的攻擊,甚至連一重天穹都無法擊破,李晚根本毫不在意。
遠遠注意到這一幕,那群黑衣黑甲的修士領面露訝色,不信邪地祭出一口青色小劍。
“青蓮劍光!”
他張口一吐,一道玄光落在劍身上,頓時間,整把飛劍光芒大作,無匹的鋒銳之一油然而生。
神秘修士領伸手一拍,恰好拍中劍柄,小巧的飛劍頓時化作極流光激射而來。
李晚早已有所防備,手掐法訣,法力催動,便是虛日魔眼祭出。
“大祭煉術——毀滅神光!”
只見到,一道紫芒激射,迎向飛劍。那向著李晚襲來的飛劍,頓時便被其中蘊含的強橫力量定在空中,懸浮不動。
當中似乎有兩股無形的力量激烈交鋒,無論是飛劍,還是神光,都宛如定格,紋絲不動,但卻有一股股強橫的元氣亂流激涌而出,澎湃涌動。
但過了片刻,依舊還是李晚的法力占了上風。輕而易舉便融煉飛劍表面蘊含的法力,開始侵蝕其本體。
“轟!”
毀滅神光,本身就是可以祭煉萬物的逆運造化之力,這把飛劍在護持本體的法力被破之后,立刻便開始消融起來。
那領震驚萬分地看著飛劍在紫色神光之中漸漸消融,最后化作一對碎末飄散開來,不禁為之大吃一驚。
在這短暫的交鋒間,他便就已經察覺到,李晚的修為法力。遠遠勝過自己,以自己此刻堪比道境六重的修為,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他所修持的神通法術,掌握的法則之力。更是對自己依賴為重的法寶擁有著極大的克制之效,祭出的飛劍,根本無法靠近分毫。
也虧得這青蓮劍光是他以神通催化而成,并非是真正的法寶器物。若真如此,只怕就連飛劍本體,也將在瞬間就被擊毀。反倒比法力凝成的虛形劍體更加脆弱!
“不自量力,毀滅神光,給我破!”李晚見狀,冷笑一聲,又再祭出另一虛日魔眼,兩道神光一先一后,彼此掩護著,向他席卷而去。
這是李晚把虛日魔眼虛寶也召喚了出來,一虛一實,兩寶同時驅運,雙重攻擊的威脅之下,當即便叫對手避無可避。
那領果然只躲開了第一道神光,隨之而來的第二道神光,瞬間就落在他的身上,明顯可見,護住他身軀的法力元罡都被猛然擊潰,小半個身軀,立時便化作金鐵一般的奇異雕像。
李晚哈哈大笑,手并劍訣,數十劍光飛馳而出,宛如煌煌劍雨,急飛掠而去。
那領中了毀滅神光,行動不便,慌忙四處逃避,但卻架不住李晚祭出的飛劍又多又快,暴雨之勢般的侵襲中,接連被刺穿斬殺,遍體鱗傷。
其他修士,也被李晚帶來的門客們殺得節節敗退。
“他們人太多了,實力也不弱,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過了一陣,黑衣黑甲的神秘修士當中,有人驚恐說道。
領也看出了形勢不妙,但他有苦自知,此刻卻并不是想要撤退就能撤退得了,李晚和其麾下布局已久,又怎么會輕易把他們放過?
唯今之計,只能靠著實力殺出一條血路。
但李晚明察秋毫,片刻之間,又再祭出火神鏡,烈焰焚天,席卷天地,把整個荒野都封在一片恐怖的火焰煉獄之中。
“你們完了!”李晚收起火神鏡,目光堅定,肅然說道。
眾修面色一片死灰。
“東主,他們潛入九龍域已久,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動手了。”
就在李晚帶著人大戰這幫神秘修士,逐步把他們逼入死路的時候,遠在炎神古戰場東北,狩魔軍的一處隱秘分舵中,洪午栫正和幾名門客對坐慢飲,閑談著近日以來生之事。
“我們先是以特殊秘法,在九龍域中打開星門,引誘妖魔,而后又誤導九龍域中之人,對那些出現的妖魔進行獵殺,這使得他們在魔災爆之前,就已經沾染上了魔孽,為其死氣和怨念所詛咒,第一時間,把更多的魔災引導在域內。”
“而后,又以暗影堂眾修為死士,偷潛入域,探查并暗殺李晚豢養在九龍域中的器道修士!”
“根據我們和殿里利用各種手段進行的探查,李晚在靈虛山附近,豢養了一批位數不少的結丹名師,大師,甚至還有煉氣筑基境界的各階煉器們,總數不下于萬。”
“這些修士,是他真正賴以為重的根基底蘊,我們暫時沒有辦法對付李晚,但卻可以對付它的麾下,將之斬除。”
“失去這些根基,李晚短時間內,就無法再向草莽輸送武裝,也無法完成摩天部的定契,為其打造更多的階高手!”
對自己的謀劃,洪午栫無疑是得意的,他自認抓住了李晚之所以強大的關鍵,并不像過往那般,貿然對李晚本人下手,而是對其麾下煉器師下手!
李晚的天南器道體制,強在各方名師,大師都能供其差遣,配合煉器,一旦構成規模,便將源源不斷提供合格的法寶部件和半成品粗胚,為頂尖高手的最后完成提供非常強大的助力。
然而,這并無法改變低階修士異常脆弱的事實,只要被一二道境高手突襲入圍,就能輕易把場中所有人斬殺,并不會因為其擁有高明器道造詣而有所改變。
這個修真界中,器道修士,仍然還是器道修士,并不會因為李晚這般器法同修的器道大成者出現而有所改變,李晚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利用麾下煉器師的造物,但卻無法一下把他們全部提升到能夠與道境修士對抗的程度,甚至稍作抵抗都做不到,一旦暴露,處境必將異常危險。
“本座還真想要看看,那李晚四處誅魔殺敵,解決侵襲城池的妖魔回來,結果突然現,自己的老窩被人端了,到底會是什么表情?”洪午栫飲盡一杯香茗,悠然說道。
“那一定得是氣急敗壞,暴跳如雷,但他也沒有辦法,這等人才的,必須得有幾百年時間,才能重新栽培起來,只可惜留給暗影堂的時間動手時間不多,一旦暴露出來,李晚必定會加強防范,今后想要再動手,可就難了。”身旁,一名門客分析道。
“這個不要緊,有三五百年時間,已經足夠了,我器殿看穿他的展方式和所賴之物,加以針對,他想要東山再起,必將困難百倍,等到諸老下定決心,把他都鏟除掉時,便是當真卷土重來,也沒有用處了。”洪午栫說道。
他在話語之中,隱約透露出這幾百年是展關鍵的意思,門客們雖然不甚明了,但卻也大多已經猜到,器殿已經有所謀劃。
當務之急,是除掉李晚賴以為重的根基修士們。
“不好了,東主……出事了!”
突然之間,洪午栫麾下的一名門客步履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是如此的激動,以致連洪午栫平常設立的通報規矩都沒有遵守,徑直就從門庭外面闖到了內間。
雖然沒有外人在場,但洪午栫仍舊不可避免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見這門客說得緊急,洪午栫也沒有當場作,而是問道:“何事驚慌?”
“東主,九龍域那邊,暗影堂諸人,全軍覆沒了!”門客壓低聲音,略帶沉重說道。
他口中的暗影堂,并不是狩魔軍的勢力,也不是器殿派駐在此,而是洪午栫多年以來,精心拉攏,招攬的各方高手組成而成,專為他和幾名親近盟友效勞的私人部屬。
雖然此次是充當死士,潛入九龍域中暗殺李晚麾下煉器師,但在洪午栫和門客們的籌劃之中,他們并不會輕易暴露,也不會與域內高手正面相抗,而是偷潛進去,尋覓時機對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煉器師們下手,便是有危險,也極其有限,應當還能留得不少人手在,甚至最好的情況,一擊得手,當即遠遁,可以做到毫無損。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傳回來一個全軍覆沒的消息。
“什么?”
洪午栫再也無法保持鎮靜,剛剛斟好的又一杯茶水微蕩,險些失手傾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