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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六十四章 風波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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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是玄黃歷六十八萬零五百年,李晚自己,也已經年過三萬壽,有著遠勝過去的基業,自是不再猶豫,直接進入到了最后關頭的嘗試。

  他之前的準備已經做得夠足,能否一舉領悟造化本源,就看今朝。

  因著事關重大,九龍域上下,雖然沒有因此而進入戒嚴,但卻也外松內緊,對往來修士的查探和監視嚴格許多,每處虛空,幾乎都有三五成群的修士在巡邏,甚至還專門撥出一筆款項,給臨近龍星的虛空重新布置一批經過精心改良的高階巡天之眼,替換過去品質略低的產物。

  如此舉措,自是令得一些往來修士都為之側目。

  “到底生了什么事,這九龍域上下,似乎變得緊張許多?”

  九龍域因為挪移法陣陣群之故,與炎神古戰場和周邊幾個界域的聯絡更加緊密了,不時有修士前來販賣寶材,或者求取法寶。

  在九星之一的龍脊星上,一座大城正在舉行甲子一度的展銷大會,各方修士云集,不可避免,把關注的目光投了過來。

  一棟白玉與黃金堆砌而成的寶樓中,幾名修士享用靈釀,暢談時勢。

  各自聊了一些近況,又看見一隊巡衛從窗前大江上空飛過。

  有人面帶凝重,道:“聽說是有一件重寶失竊……”

  “重寶失竊?”

  這說法并沒有引起在座眾人的懷疑,反而深以為然。

  一名修士感慨道:“還真是稀奇,九龍域這等地方,也有人敢撒野?”

  更多人則是連忙追問:“到底什么重寶?”

  之前那人道:“向某也不甚清楚,不過據傳是一件擁有混沌道蘊的頂尖重寶。”

  眾人聞言,不禁都有種駭然震驚的感覺。

  混沌道蘊,與本源之力是同等層次的東西,最初的本源力量。便是從這混沌道蘊之中而來,可以說是它的萌狀態。

  若真是擁有混沌道蘊的天材地寶,說不得,便能造就六重巔峰或者半步長生的大能。

  若是利用其煉制而成的法寶,也當可以達到極品重寶的層次,而且還是極品重寶當中的極品。

  眾人連忙追問底細,那向姓修士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這件事情似乎非常隱秘,不是等閑人物可以探究。

  寶樓外,另外一些修士云集之地。同樣有人也在談論。

  “聽說是件天材地寶,靈尊原本想要用它煉制一件極品重寶,卻不曾想,還沒有運到靈虛山,就被人半路盜走了!”

  “此物乃是西方一位神秘高人委托靈尊煉器所用的材料,便是靈尊這般可以虛空造物的器道高手,也難以造就出來,失卻此物,如何能夠完成委托?這不。已經在開始四處追查了。”

  “真是想不到,這九龍域鐵桶一般的地界,也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嘿,瞧你說的。那可是蘊含混沌道蘊的寶材,便是半步長生的大能,也要動心,說不定這次出手的便是半步長生高手!”

  “應該是這樣了。我聽人說,現在九龍域對出入修士都差得很遠。”

  “挪移法陣太方便了,也有不好之處啊。”

  這些修士都是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自然不會明白,所謂半步長生大能出手,重寶失竊,都是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的謠言。

  不過這些雖然是謠言,但卻連九龍域上下的自己人都騙了過去,每日巡查搜捕,并非是走過場。

  九龍域內確實潛伏著一些其他勢力的眼線,甚至還有器殿探子,都被一一捕殺,或者驅逐。

  往來的客商和散修,也變得規矩許多。

  在這敏感時刻,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觸怒九龍域。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靈虛山內,一座名為寰宇天的修煉洞府內。

  氣機流轉,仙氣氤氳,帶著縹緲靈動的道蘊緩緩流淌在地面,整個洞府都似被白色的煙霧所鋪滿,足有過漆之深。

  這是扎根于靈虛山根脈深處,專供李晚自己和親眷修煉的福地。

  一名身穿銀紋虹衣的美艷女子盤腿而坐,閉目冥思。

  這女子,正是林靜姝。

  自李晚飛升廓天界以來,她便斷斷續續,經常在靈虛山內閉關潛修,至今已有八千多年。

  與資質相對平庸的蕭清寧不同,她擁有凌元仙王血脈,未曾跡之時還不明顯,經過多年不惜血本的栽培和提純,已然達至顯化之境,轉變成為了極其強大的天賦。

  這便是所謂仙遺傳人,諸天中圈仙蘊殘存遠勝下界,單只挖掘這一血脈的潛力,也足以使得她修為突飛猛進。

  又經參修《太陰星神訣》、《七殺元罡》、《天宮神星法相》等功法,配合自身二十八宿星斗圖“寰宇”,蘊養成為極品重寶……已然使得她突破極限,成就真我,臻至法則極致的道境六重巔峰!

  此刻,林靜姝身上涌動的,不再是過去那般平凡無奇的法力,而是充滿了寰宇星辰浩瀚幽遠,無盡神秘的太陰法力,念動之間,似有億萬星辰環繞而轉,滔滔星河化作玉帶,圍繞在她的身旁。

  這似虛還實的景象,溝通天地自然,融入道蘊法力,顯現無窮奧妙,竟是一種非常強大的法相天地。

  “恭喜妹妹,天宮星神法相終于大成!”

  蕭清寧出現在洞府門口,靜靜地觀看了一陣,直到她運轉周天完畢,方才開口道。

  林靜姝睜開眼睛,笑道:“姐姐,你來了。”

  蕭清寧走入洞中,對林靜姝說道:“如今你已是六重巔峰高手,當為我李家砥柱,正好夫君要沖擊半步長生,進入到了最后的緊要關頭,在這期間,為防意外,怕是需要你一直在外坐鎮。”

  “姐姐有命。靜姝義不容辭。”林靜姝笑吟吟地站了起來。

  蕭清寧看著她,卻是油然地心生感慨。

  “現如今,夫君門下第一批親信之人已經成長起來,便是真正躋身豪門,也當得了,唯一欠缺,便是頂門立戶的半步長生大能,難怪要他如此迫切追求上進。”

  “不證長生,如今已有的一切都是浮云,而半步長生。就是踏入長生境界的關鍵一步!”

  回到靈虛山上,蕭清寧親自帶著林靜姝參觀各處地方。

  這是因為林靜姝疏于俗務,并不知道這些年擴建后,護山大陣的關鍵樞紐和操控方式,如今便把相關的權柄盡數交接給她,讓她掌握。

  “此陣是我們近萬年來資糧累積而成的心血,遇強越強,若得你坐鎮,便是遇上真正長生大能。也可一戰,之前是我親自坐鎮,但我只有五重修為,效果就差得遠了。”蕭清寧對林靜姝說道。

  林靜姝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又過去了幾日,珍姬,林驚鴻,羅英。左東,公孫德等人相繼而來。

  如今李晚麾下人才濟濟,這五人都已達到道境六重之上。修為堪稱不凡。

  尤其林驚鴻,因為得到李晚仙雷道種恩賜,更是突飛猛進,直接問鼎巔峰。

  他因此成為了李晚麾下位達到這一境界的高手,比起五百年前成功晉升的林靜姝,還要早了一千多年。

  蕭清寧同樣接見他們,安排各自任務不提。

  在他們之后,原水魔宮十大長老之中,也有三位秘密到訪。

  他們都是道境六重巔峰修為,但因不是李晚嫡系的關系,反而被安排在靈虛山外的防線。

  眾人心中對此早已心中有數,并不見怪,只是可惜,他們原本的宮主幻陰天姥,在三千年前終于壽終正寢,若非如此,他們水魔宮一系,還可占據一個更為靠近里層的護法位置。

  如今九龍域和其他界域一般,實行諸侯鼎立的分封之制,并且強干弱枝,盡取精華為中樞所用。

  經此調整,他們這些水魔宮老人,麾下精英盡數歸于李晚,倒是顯得薄弱了許多。

  而為平衡之故,林驚鴻,羅英等人所代表的下界一系,還有新進客卿的門客一系,都在快增長,讓他們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這份壓力,若是掌控得不好,便是逼迫他們疏遠李晚,最終離心離德的因素,但若掌控得好,則是鞭策,使之更加忠心努力的動力。

  以李晚如今事業蒸蒸日上,前途遠大的氣象,自是轉為后者。

  這一次他們受命而來,也是打定主意,要取這護法之功。

  除了這些高手之外,蕭清寧又再在靈虛山內外,布置了足足十萬化神衛。

  這是仿照遠古仙制,招募道境前期修士累積而成的大軍,這些年間征戰各方,威名大盛,也是一支可靠的力量。

  若是在李晚閉關期間,有頂尖高手來襲,自是用處不大,但若神人和妖魔大舉入侵,則可派上用場。

  至此,這一方的準備也大體完成。

  同一時間,遠在蒼天星域的萬仙盟總舵中。

  器殿,觀云堂。

  一名修士盤坐高堂,氣機深沉,宛如入眠。

  突然,堂中無數華光流溢,氣機紛涌,宛如狂風卷起。

  轟然一聲,一個布滿堂壁的虛影,在他面前顯露了出來。

  這修士怔了一下,連忙站起,恭敬行禮道:“堂主!”

  這是一個全身隱藏在寬大斗篷之中,周身繚繞灰黑氣霧的人影,似是因為所修功法的緣故,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衰敗的氣息,宛如行將就木的垂暮老人。

  但坐值的修士卻不敢流露出絲毫不敬,反而充滿敬仰,站起身來,垂行禮。

  因為此人,正是他們觀云堂的堂主。

  觀云者,實為觀運,正是靠著堂主坐鎮,為器殿諸老觀人氣運,推算占卜,才開辟了這一堂口,供養堂下萬余修士。

  這使得許多聲名不顯,實力不強,但卻偏有擁有一技之長的修士,能夠有容身之地,得以安心修煉。

  平常觀云堂并無差事。但每逢緊要關頭,都要承擔預警之責,為器殿指點迷津。

  堂主在此道鉆研最深,修為也最高,自是當仁不讓。

  不過占卜之道多有削損災劫,長久下來,已是積重難返。

  想到這里,坐值修士心中突然一驚。

  堂主潛修多年,平常并不顯現于人前,若無大事。怎么會出來?

  “堂主,你怎么出關了?可是有什么大事生?”坐值修士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人影道:“西北幽天,李晚將欲證道本源,成就半步長生,我觀其氣運,立頂彌天,高沖入霄,絕不可讓他成功!”

  “你通知大司理,讓他早做決斷。時間不多,只有十年!”

  坐值修士聽得呆住了,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

  證道本源?半步長生?

  這才過去幾千年。竟然這么快?

  器殿與九龍域的爭鋒,他早已有所耳聞,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在短短幾千年內。便展到了這般的地步。

  那人影說完,便像是泄了一口真氣,整個人的氣機都飛快衰弱下去。玄奧的法則之力涌動,無情削損著他的壽命根基。

  坐值修士親眼看著,那人影突然連腰都直不起來,變得佝僂下去。

  堂主猛地咳嗽起來,斗篷上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張消瘦得如同骷髏的的蒼老面容,蒼白的頭從斗篷之中垂落,干枯的肌膚宛如樹皮。

  看到他竟衰老成這副模樣,坐值修士心中一驚,愴然叫道:“堂主,你……”

  “我推算大能之事,早已油盡燈枯,如今又再遭反噬,三日內必死無疑,不必管我,快去吧。”堂主聲音變得嘶啞之極,對他說道。

  說完這一句,堂壁上的身影便晃了晃,如同輕煙消失不見。

  坐值修士失魂落魄,離堂而去。

  他知道堂主神算無雙,拼著自身隕落,也要把占得的事情說出,必是重要之極,不敢有絲毫耽擱。

  很快,帝英等人就被驚動。

  此刻器殿之中住世坐鎮的,共有三位器道大成者,帝英便是當世大司理,統領器殿上下,執掌靈寶道統,大權在握。

  但即便是他,聽聞這個消息,也不敢專擅,而是要召集眾人共同商議。

  “不曾想到,李晚竟然要證道本源了!一旦讓他成功,便是半步長生大能,不僅自身實力再攀高峰,就是九龍域都將變成私人封疆,仙盟再難對其施加影響!”

  帝英的憂慮不無道理,因為封疆是一方巨擘的根基,若有它在,便可源源不斷栽培修士,傳播道統。

  等到它與下界基業緊密聯絡,成為一體,自下而上的晉升渠道便打通,整個天南器道體制,便有了與靈寶宗平起平坐的資格。

  然而道統爭鋒,此消彼長,若是讓天南器道成長到這地步,靈寶宗的圣地地位便難保住了,甚至有可能就此衰落下去,分崩離析。

  外人看著靈寶宗一脈極其興盛,但帝英等人卻知,那是沒有成氣候的競爭對手的緣故,一旦面臨全面交鋒,許多根深蒂固的矛盾都將爆出來,加靈寶宗的衰亡。

  等到靈寶宗消亡,此間器殿,還能討得了好?自然也是如同斷根枯樹。

  不過話又說回,李晚早已成了氣候,扼殺他于萌芽,早就成為一句空話。

  “大司理所言極是,這次不能再有任何顧慮了,若讓他成功,后患無窮!”在帝英提出了自己的擔憂之后,立刻便有一名鶴老者說道。

  這鶴老者叫做廣勾,生于二十五萬年前,是和帝英一般的老派修士。

  他停滯在道境六重巔峰已久,深知一旦突破,前景海闊天空,是另外一番境地,絕不會容許李晚成功。

  “可我們到底該怎么做?”另外一名器道大成者卻道,“之前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對付他,但卻屢屢失敗。”

  他叫做璟倉,是一名中年面相的道人,星冠羽服,俊雅異常。

  璟倉生于十五萬年前,也是位器道大成者,修為同樣在道境六重巔峰,但卻自感于器殿實力有限,以前信心十足。屢次行刺殺事,但卻都鎩羽而歸,實在是心灰意冷。

  帝英和廣勾聞言,神色一滯,竟是無言以對。

  是啊,到底該怎么做?

  對付李晚,絕非易事,因為李晚不但自身實力強橫,還有一方勢力根基,更有天南各宗隱約在暗中照應。要扶植起他與靈寶宗分庭抗禮。

  這是他能以一介微末草莽之身,迅跡起來的大勢,等閑人物抗衡不得。

  如今他更是早已成了氣候,要飛龍在天,邁出關鍵一步,等到他真成了半步長生的大能,怕是無人再能抵擋,只能坐看時勢展,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漫長歲月之中與他較量。

  帝英等人自覺。真到那一步的話,自己這些連長生門檻都沒有摸索到的人,便完全沒有資格與之同臺了。

  “長生之事,自該由長生大能決斷……只可惜老祖閉關潛修已久。至今仍無絲毫音訊!”

  帝英喃喃自語,說到此處,也不禁露出了幾分憂慮之色。

  兩萬年前,靈寶宗的開宗老祖靈寶道人意外受傷。便一直閉關潛修,至今沒有出現。

  帝英等人盡皆感覺,若不是因為如此。也不至于束手束腳,讓李晚安心展到如今的地步。

  “難不成,當真是大勢所趨?除了能夠看透的氣運之外,還有更加縹緲神秘的天命,他乃天命之人,要亡我靈寶宗?”

  就在帝英等人心灰意冷,竟然如同凡夫俗子一般,把如今困局歸咎于所謂天命的時候,殿堂之中,突然有一股恢弘的氣息降臨。

  眾人微怔,卻是現,這股恢弘的氣息竟然是從帝英身上傳出。

  帝英面色微變,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牌。

  果然見得,玉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在空中。

  華麗的靈光從中散溢,那股恢弘的氣息,正是從中涌動出來。

  片刻之后,一個淡淡的人影浮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一個身穿青袍,頭戴古冠的儒雅男子,呈現中年面貌。

  他的身上并無其他裝飾,顯得樸素無華,但氣度卻極為不凡,站立那里,便似有萬丈靈光籠罩,無窮的氣息在他周身沉浮隱現,仿佛蘊含著無盡的奧秘。

  “老祖!”

  看見這個男子,帝英等人盡皆面露驚容,旋即卻是個個都狂喜起來,欣喜激動之下,納頭便拜。

  這男子,正是他們一直念念不忘的開宗老祖,靈寶道人!

  中古末期,靈寶道人飛升外圈,踏上了證道不朽的漫長旅程,而后幾十萬年間,時勢劇變,器殿之中英才輩出,好幾代人跟著證道長生,和他一般飛升上界,這才輪到帝英等人當家做主。

  但帝英等人始終不敢忘記,自己的根基在老祖,只有老祖,才是靈寶宗一脈的中流砥柱,老祖在則眾人在,老祖興則眾人興。

  這也就是為何,當初李晚趁勢而起,他們的反應溫溫吞吞,試探刺殺幾次,又無后文,就是因為靈寶道人受傷潛隱,始終不曾作出明確指示,而以他們實力,又奈何不得各宗合力,只得作罷。

  靈寶道人看著殿中幾人,肅然問道:“本座心血來潮,感應到有大敵將出,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以他身份,根本不認得帝英等人,但見其持有自己信物,身上又有靈寶宗嫡傳的特殊印記,便知是自己傳人。

  帝英等人不敢隱瞞,連忙把近萬年來相關大事稟報。

  靈寶道人聞言,頓時面露了然之色。

  以他修為,便是不通推演之道,也能在聞說之間福至心靈,了解與自身氣運息息相關之事,如今已然知道李晚成長起來的前因后果。

  “天南那幫人,有意扶植他,甚至就連中州呂家也……此間形勢頗為復雜,并不怪你們,都起來吧。”

  “謝老祖!”帝英等人暗松了一口氣,不過仍然不敢表露出來。

  李晚能夠在短時間內崛起,除了大勢催動之外,的確也有他們做得不周的地方。

  “現今他正要晉升半步長生,真正考驗到來,你們聽本座法旨,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靈寶道人說道。

  說完,這道身影便漸漸消散,只留下帝英等人愕然震驚。

  “不惜……一切代價?”

  這句話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他們動用所有的力量,但是一旦到這地步,他們也必將承受巨大損失,甚至有可能與之同歸于盡。

  “謹遵老祖法旨!”帝英雙目微閉,猛地又再睜開,眼中閃過懾人的精芒,決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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