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藍來過星城幾次,加上叔叔在這邊有幾個玩奇石的朋友,沐天藍就想著是不是就把王鼎的石頭切開來看一下。
沐天藍的心思并不那么單獨,切開這田黃石,一方面是幫王鼎看了石頭的價值,另一方面自己也好根據這價值針對性地再去淘寶,因為自己和王鼎有比試在身,絕對不可以輕易認輸的。
“去不去?”
王鼎看著沐天藍這么熱情,更不能拒絕。“好啊,如果你知道解石的地方的話,那不如就把這田黃石切解一下,我也想看看這里邊究竟是什么品次的田黃石呢。”
如王鼎所說,田黃石其實和翡翠原石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其都具有一層石皮,只不過田黃石的石皮比起翡翠原石來要薄很多,后者基本上用肉眼看不出來,前者則微微可以見到一些石皮薄到幾乎退去的地步。但是,如果不對石頭進行切解,是完全看不到田黃石是否表里如一?或者里邊的石頭會不會更加驚艷?
說好了去解石,沐天藍就帶著王鼎往街西走去,在這東西不見底的清水塘走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沐天藍就把王鼎領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店里。
這家店叫做石刻堂,是專門解石然后做雕刻的一家店面,雖然已經傍近凌晨,但這店里卻還是異常的熱鬧。
有很多在攤子上買了石頭的顧客就在店里邊要求給自己解石,而一個個學徒工模樣的小伙子就看著那石頭品頭論足的。
沐天藍冷冷的跟王鼎解釋,“現在你看到的這些顧客是把自己今天買到的石頭給石刻堂的師傅們解,然后去雕刻。但是石刻堂并不是每一單生意都接,因為雕刻的費用也不便宜,如果石刻師傅看出了這石頭并不具有那個價格,根本是不會去接單的,所以那位大姐不就失望地要走了嗎?”
沐天藍隨意地指了一個女人,王鼎看過去,就發現一個婦女拿著一塊紅如雞血的石頭嘆氣的往外走。
再透視一下那石塊,其色是紅如雞血,但表面上那一層涂漿就暴露了它原本石色是灰蒙蒙的。
“我懂了,所以說只有好的石頭才可以被石刻堂的師傅們選中去解石雕刻,這倒也不錯,如果說我這石頭他們要解的話,一定意義上就說明這石頭還有點價值。但現在人這么多,看來咱們要等一會了。”
“不用等!”沐天藍搖搖頭,然后示意王鼎跟著自己,就走去柜臺找那個坐堂的掌柜說話。
店里坐堂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無不和玩的人一般,戴著厚厚的眼鏡,他身材勻稱,頭發微白。
“周叔,我小沐,我又來看您了。”
“哦?”周世陽這會微微抬起了頭,看到了嬌俊的沐天藍,笑道。“小沐來了啊,你來怎么不提前跟周叔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沒事的,司機開車送我來的。周叔,我這次過來還有件事要麻煩你。”沐天藍說著讓出一個位置,王鼎識趣地往前趕了半步。
“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王鼎,今天在清水塘,他掏了一塊田黃石,但我們卻不知道這田黃石價值是多少,所以想叫周叔幫忙解一下?”
“這樣啊?在這清水塘其實很難在遇見田黃石這種石頭了,小兄弟如果真淘到了田黃石,那果真不容易,先拿出來叫我看看吧。”
周世陽在石刻堂這么多年,說自己掏到田黃石的已是不計其數,但殊不知,隨著田黃石越來越稀少,很多人都買不到田黃石,更加,市面上有越來越多的人就仿造起田黃石來。
周世陽不免覺得,很可能,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也和別人一樣是買到了這樣的石頭。
王鼎所持的田黃石在一個袋子裝著,說周老要看,王鼎就將田黃石從袋子里取出,端端呈現在周世陽的面前。
這石頭一拳之大,表面有黑皮包裹,但是這黑色之中明顯還是有黃色的嵌入,是一種黑黃黑黃的顏色。
田黃石,無疑都是以黃色為基準色的,雖說田黃石出現過白色的、紅色的、黑色的,但不過那也是偏白、偏紅、偏黑而已,一定還是以黃色為根本的。
周世陽端端看上這田黃石,尚未撫摸,卻感受的到其實面還是玲瓏有致的,在燈光下透進去,周世陽發現在田黃石里,就有著細致密集的蘿卜絲紋,這些格紋并不亂,這也是田黃石很要命的鑒賞要素之一。
田黃石的蘿卜紋是考量田黃石真偽的因素之一,但周世陽更知道,好的田黃石,蘿卜紋不但密而細,更重要的就是有序不亂。
進而周世陽撫摸上這田黃石,入手溫潤帶感,石頭精致圓滑,莫不是這還真是一塊不錯的田黃石?
‘這的的確確是田黃石。”
周世陽許久之后才肯定道,“田黃石我們除了看石的質、色、形、皮以外,其紋理也很重要。你們看,這田黃石的露黃部分,我們隱約可以見到里邊細致密集的蘿卜紋,并且在這石頭上,還有著一個個紅筋的出現,這些都是在田黃石脫離母體壽山石之后滾落山溪過程中形成的,其實這原本就是一個小裂,但因為后邊長期的氧化,就形成了格紋。一塊好的田黃石,其格紋一定是細、密、順的,并且顏色不能太深,那樣就會破壞了整塊石頭的純凈度,而其紅筋一定不能過多,少有血縷是最好的狀態。”
聽著周世陽的品鑒,王鼎這下更是知道了田黃石的優劣如何把握,不禁感嘆自己在田黃石的鑒別上照周老還有差距。
周世陽的聲音并不大,但在這石刻堂,幾雙眼睛還是如鷹隼一般的就朝著他看來。
幾個商人模樣的男子不覺是悄悄靠了過來,心說,田黃石,那是清水塘絕跡了的玩意,難道這小子真淘到了價值連城的田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