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書簽訂得十分順利。
按降書的規定,所有駐馬爾維納斯群島的阿軍將前往英軍所指定的地點交出他們的槍支、彈藥、各種武器以及由英軍所指定的各種戰爭工具。
當然,所有的阿軍也將受到光榮的待遇,并享受一切日內瓦公約所規定的權利。
這個協定于標準時間6月14日23點59分,當地時間則是在20點59分正式生效,并適用于部署在斯坦利港周邊、東、西馬爾維納斯與其它外島的阿根廷駐軍。
于是這天晚上,當時間指向20點59分的時候,整個英國艦隊都沸騰了起來。
“勝利!”
“英國萬歲!”
“終于……”克拉普給我的酒杯倒了的一杯酒,說道:“我們勝利了,敬英國,敬中英友誼,敬偉大的中人!”
“敬在這場戰爭中失去生命的所有人!”我舉起了酒杯。
克拉普不由一愣,接著就點了點頭道:“敬所有人!”
小喝了一口后,克拉普就搖頭苦笑著對我說道:“上校,你知道嗎?在簽訂投降書的時候,摩爾少將告訴阿根廷駐馬島司令其實這一仗你們的兵力總共只有四百多人的時候,他怎么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甚至還以為我們是在有意侮辱他們。”
我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阿軍會有這個反應是正常的,因為誰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七千多人的隊伍會被四百多人給打敗并投降了,相信這個事實也就等于接受了恥辱。
“但是當摩爾少將將我們的整個計劃告訴了他們后,他們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克拉普說:“同時阿根廷方面也知道了有你這么一個人,其駐軍司令還想見你一面,但是很抱歉。我們不能答應!”
“嗯!”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依然還是國際爭端方面的問題,甚至對于我們來說也最好是能不見就不見,因為這是屬于英國與阿根廷之間的戰爭。與我國無關,我們也不想牽扯進來。
另一方面。其實去見一下面對我來說也沒什么意義,那不過是阿駐軍司令的好奇心想看看打敗他的人到底是誰罷了。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克拉普接著說:“原本首相打算邀請你們跟隨我們艦隊一起回英國,她希望你們到英國一起享受凱旋而歸的榮譽,以及親自表達對你們的感謝,但是……很顯然你們的上級并不同意這一點。”
“哦!”我問:“中國方面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是的!”克拉普點了點頭:“我們剛剛接到英國政府轉發來的命令,馬上安排你們回國。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能者多勞,我沒說錯吧!”
“沒有!”對克拉普也能知道我們中國的成語我感到相當的意外。
“所以!”克拉普笑著說道:“像上校這樣的能者。貴國當然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利用的時間,要是換作我的話我也不會!”
“謝謝!”我說:“有確定我們回國的時間嗎?”
克拉普點了點頭:“就在明早八點。”
沉默了一會兒后,克拉普就接著說道:“從伍德沃德將軍那,我知道上校并不愿意留在英國繼續擔任顧問,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猜到了,一名優秀的軍人之所以優秀,就是因為他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所以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上校,如果你有一天有機會到英國,請你一定要記著還有我這個朋友。好嗎?”
“當然!”我回答:“有一天,如果你有機會到中國,也一定要記著還有我這個朋友!”
“當然!”克拉普說道:“同時請貴國相信。之前對你的承諾我們一定會兌現,就當是英國對你們的感謝!”
“謝謝!”我重重地握了握克拉普的手,這句話才是我最想聽的,有了英國援助給我們的這些裝備,我也就不枉此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登上了回國的直升機,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自發前來送行的英軍士兵那是多得讓我們難以想像,整個軍艦的英軍都站在走道上等著與我們握手,甚至是其它軍艦的英軍士兵都一排排的站在靠向我們方向的船上向我們敬禮。
至于我們訓練過的那支訓練連就更不用說了。全連的兵一直將我們送到了直升機前,在力邀我們合影并一定要我們留下地址后。這才依依不舍的放我們走上直升機,接著在直升機升空前還排起整齊的隊形朝我們敬了個禮目送我們離開。
“他娘滴!”粱連兵在這時就忍不住罵道:“來的時候咱們還有想法呢。這會兒走的時候還他媽的不想走了!”
“當兵的還不都是這樣嗎?!”刀疤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打過幾場仗后自然而然的就生死與共了,那還能沒有點感情?”
刀疤說的的確是一種解釋,但我卻知道這其中的原因還不只這個。
就像粱連兵說的那樣,他們來之前對英國鬼子還是帶有想法的,也就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把美英當作敵人當作帝國主義,但沒想到相處了這一個多月之后發現其實英國兵也并非他們想像的那樣,于是這種強烈的反差就在他們心里形成了一種矛盾。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大多數國家的百姓其實都是無辜和善良的,需要為歷史錯誤負責任的,往往是那些別有目的的政客。
一路無話,就像來時一樣,我們幾經周折在五天終于回到了北京。
雖然這已經不是我們頭一回出國作戰了,但當我們腳踏實地的站在自己國家的領土上的時候,心里還是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放心感……每個人心里也許說的都是同樣一句話,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說實話,這次出國作戰應該是危險性最低的一次,比如之前的對越自衛反擊戰,再比如去阿富汗與蘇聯鬼子打……這兩次可以說幾乎每一天都要受到生命的威脅,而這次我們去阿根廷做顧問的這段時間,真正有危險的其實只有最后那幾天,其它時候就算是軍艦上面對阿空軍的轟炸也沒什么危險性。要知道整場馬島戰爭英軍只死了255人,我們這些受英軍保護的二十幾個中人要陣亡的慨率那是太少太少了。
然而危險性雖然小,但生命這東西只有一次,不管是槍林彈雨還是小打小鬧,只要對生命有威脅都會讓人有一種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感覺,何況在斯坦利港的那一仗還著實讓我這個老兵都緊張了一陣。
“你小子!”當張司令見到我時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只是派你去看看詳細情況,而你還真帶著英國佬打起戰來了,而且帶著一個連隊就能俘虜敵人七千多人,有你的啊!”
“哪有那么厲害!”我謙虛的回答道:“那都是因為英國鬼子的飛機軍艦打了勝仗,阿根廷人都成了驚弓之鳥了,否則我哪有那本事帶著一百多人就能俘虜七千多人啊!”
“等等再說!”張司令呵呵笑著,隨手從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就邀著我走出了辦公室。
一邊走著他就一邊說:“大伙兒都在等你呢,可總算把你給等來了!”
“等我?”聞言我不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等我干嘛?而且這大伙兒是誰?
不過我很快就想到,張司令所說的大伙兒很有可能就是像張司令這樣級別的高級干部,等我的原因則是想聽我詳細的述說馬島的戰況。
我這個猜測可以說是對了一半,這“大伙兒”的確高級干部沒錯,但他們等我倒也不全是想聽我詳細述說馬島戰況。
事實上,我國對馬島戰爭的重視程度可以說除了英阿美這幾個直接間接的參與到這場戰爭中的國家之外,幾乎沒有哪個國家能比得上我們了。
原因自是不必多說了,就像張司令之前所說的一樣,這馬島戰爭可以幾乎就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收復臺灣的實戰軍演,也是一個絕佳的發展軍備的參考。
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事實上在我還在馬島作戰的時候,國內的高層干部們就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盡可能多也盡可能真實的了解到了馬島的戰況。
所以真要說起馬島的戰況來,他們知道的并不比我少多少。
事情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吉普車一路開往京西賓館,會議室里頭的各個司令、軍長、參謀們早爭論得面紅耳赤了。
一看到我走進來眾人不由紛紛停止了爭論沖著我打招呼:
“小楊同志回來了啊,這一仗打得漂亮!”
“干得好啊,楊營長,這一回可是規咱們中人長臉了!”
“對,打出我們中人的威風了!”
“英國政府可是對你們贊不絕口啊,而且馬上就同意向我們出售炮瞄雷達和艦空導彈了!”
至于我呢,這些首長雖然個個都很臉熟,畢竟也是在會場上見過幾次了嘛,但那名字什么的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于是只得尷尬的一聲聲叫著“首長”,反正我這時還是個營長,這里頭的人還真的全是我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