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就跟隨著陳副局長一同前往瑞麗市。
就像之前陳副局長說的,緬甸流入中國的毒品的路線之一就是從緬甸的木姐到達瑞麗市再到達昆明。
而且這條線路還是毒販最喜歡走的一條線路,原因就不用多說了,從其它線路走的話那都是一些小縣城,毒販要的就是混水摸魚嘛,所以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而這個瑞麗市是人口20萬人的市,而且恰好又離邊境不遠……距離中緬邊境只有四公里多,于是自然就成了毒販們藏毒、運毒的首選之地。據陳副局長估計,每年從瑞麗市流入中國的毒品,至少占流入云南毒品總量的一半,由此也可知這瑞麗市在緝毒的戰斗中有多重要了。
因為有了陳副局長的這番解說,所以還沒到達瑞麗市的時候我就對這個城市有了點戒心……毒品擴散地嘛,那還不是到處都是毒販或是不法之徒、癮君子之類的,那景像讓人一想起來就沒什么好感。
但到達瑞麗市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錯了,這個城市看起來與中國其它城市看起來沒什么不同,要說真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街上行走許多穿有民族特色的衣服的百姓,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方言。后來我才知道這都是因為瑞麗位于中緬邊境地區,自從改革開放之后,瑞麗就成為中緬貿易市場的原因。比如黃金、玉石等。
當然。因為這些交易頻繁也使得走私應孕而生。甚至到現在還出現了毒品。
我們的第一站就是瑞麗汽車站,但我們很快就發現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原因是我們人數太多,合成營整個參謀部再加上公安局、武警,還有緝毒大隊的一部份人,足足用了三部吉普車兩輛汽車才裝得下。
這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那還沒什么問題,可是我們這大多數都是荷槍實彈的軍人,要么就是穿著白制服的公安,于是我們這支車隊在汽車站門口一停。部隊一下車馬上就引起了乘客的恐慌。
說是恐慌也有點過了,只是乘客個個臉上都露出驚愕的神色,有許多在車站候車的乘客甚至還站起身來驚慌的離開了車站。不到兩分鐘就見一名干部模樣的人從車站里慌慌張張的跑到我們面前,摘下工作帽露出半禿的頭頂點頭哈腰的說道:“同志,請問……你們這是……”
“老呂!”陳副局長從車的另一面迎上來說道:“沒什么事,就是帶同志們來看看情況!”
“哦。原來是陳副局長!”那個被稱為老呂的站長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呢,帶了這么多同志!”
“沒有沒有!”陳副局長呵呵笑著。接著就向我介紹道:“這位是汽車站站長呂方盛同志,跟我們公安部門常打交道,也很配合我們的工作!”
“呂站長您好!”我主動上前與這站長握手,因為我知道往后與這個汽車站站長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同志您好!”呂站長有些受龐若驚的回應著。
“這位是楊營長!”陳副局長介紹著。
當然,其它的話就一字都不提了。對于這一點我對陳副局長還是比較贊許的,他也知道咱們軍警部門的事是對外能少說就少說。
“楊營長!”呂站長恭敬的點了點頭:“如果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盡管吩咐!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這個車站有多少車次?”我隨口問道:“里程大慨有多少?”
“一共有六十七班車次!”呂站長回答道:“這個里程嘛,有長也有短的,長的幾百公里,短的十幾、幾十公里!”
我點了點頭,再看看候車室里那坐著、站著的到處都是人,而里頭卻一個公安都沒有,不由暗自搖了搖頭,這毒販如果到了這里,那還真是到了天堂了。
“這里……似乎并不適合觀察!”謝副局長這時也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誤。
他的本意是把我們帶到車站這個案件多發地來看看,卻沒有想到帶著這么多人來同時也意味著擾民。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謝副局長問著。
“這里搜到的毒品多不多?”我問。
“多!”謝副局長點了點頭:“一來是因為有許多毒販還沒有富裕到擁有交通工具的程度,二來是考慮到成本。另一個更重要的,有些毒販認為乘坐公共汽車更具掩蔽性,原因這里的人口流動量很大,而我們警力有限,無法做到一一排查,于是就成了毒販經常出沒的地方!”
“嗯!”我點頭下令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人不要太多,干部進去就可以了!”
“是!”周圍的人應了聲。
只是我們這一行來的大多數都是干部,再加上警衛員什么的,最終還是有二十余人走進了候車室。
這一來百姓就越發緊張起來,但這時的他們卻也不敢選擇離開了。原因是他們有另一種擔心……要是這時候離開的話,讓這些解放軍、公安局懷疑了怎么辦?本來沒事的還會變成有事了。
另一方面他們又擔心是不是真有什么事發生,于是霎時原本亂哄哄的候車室就安靜了下來,除了幾個抱著懷里的小孩的哭聲之外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空氣中霎時就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同志們不要擔心!”我大聲朝那些乘客說道:“咱們解放軍有時也需要坐車嘛,只是來車站看看!”
我這么一說的確有些人稍稍放松下來,但大部份人臉上還是充滿了疑慮。
于是我就意識到,下一次來車站的時候至少不應該帶著這么多人,或者我們可以選擇便衣的方式……
“唔!”想到這里我不由暗暗點頭:便衣警察也許是個好的偵破方法。
要知道這時代公安局的偵察手段相當落后,這其實并不怪他們,科技水平跟不上設務跟不上嘛,連個攝像頭都沒有,讓人家怎么監控怎么進行高速的數據共享和信息傳遞。
這也導致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公安部門的能有效控制的范圍較小,破案率也很低。在現代咱們只要幾個攝像頭再加上一些監控設備就能解決的事,在這時代往往幾十甚至上百個警察都做不過來。
而且真要這么做也不現實,就比如說這車站……能讓上百個警察在這里監控著嗎?!
所以這時候有一種特殊的警察就是相當必要的,那就是:便衣。
便衣的好處就不必多說了……咱們這些穿著制服的人一走進來,實際上就是給那些犯罪份子提了個醒,讓他們要小心了,要注意把毒品藏好了,也就是說這時其實是我們在明而犯罪份子在暗。
而便衣就完全沒有這個問題,一方面他們不會擾民,打扮得就跟百姓一樣嘛。另一方面毒販對他們也沒有戒心,除非他們能識破便衣的偽裝。
這就使得便衣可以更安全、更細致同時也更有機會從暗中觀察可疑人物以減少公安部門的工作量并提高工作效率。
想到這里我不由點了點頭,看來我們這次不只是要訓練緝毒大隊了,還有必要組建一支便衣警察,甚至可以說這便衣警察對全國都適用……用這些同樣的方法也一樣可以對付其它犯罪份子嘛!
就在我想著的時候,候車室里的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陳副局長帶著幾個公安干警已經在開始搜查乘客的行李了。
這倒是正常的,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公安部門平時是怎么工作怎么緝毒的。
只是看著陳副局長那幾個公安搜包的樣子,我不由搖了搖頭,這里聚集的乘客少說也有幾百人,如果要細致的搜查一名乘客的行李的話少說也要十幾分鐘,那么這樣做能搜完幾個乘客呢?
所以說以這種方法的工作效率根本就無法阻止毒品通過汽車站流通。
這時突然一名乘客挑著的幾盆花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幾盆花乍看之下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這乘客看起來像是個花農,養著幾盆花挑到別的什么地方去賣似乎是很正常的事。
但我卻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再看看那花農,似乎不敢正視我的眼神而又偶爾神情緊張的在觀察我的反應。
于是不用想了,我招了招手示意陳副局長等人過來,讓他們搜搜這個可疑的花農。
這是必須的,因為從搜索這方面來說,我們的經驗實在不如公安部門的人。
然而陳副局長幾個人卻怎么搜也搜不出什么東西來,那花農就一個擔子挑著幾盆花,另加一個裝著幾件衣服的包。
難道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