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成功的返回了基地時戰士們不由暴發出一陣歡呼。
王副師長也在第一時間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好小子!”王副師長在電話里說道:“偷襲成功了吧!我們老遠都能聽到越鬼子彈藥庫爆炸的聲音了!干得好啊……只可惜上級給我們的命令是穩定戰線,否則的話這一下我們就可以乘著越軍彈藥不足沖過去殺個痛快了!”
“不過這樣也好!”王副師長接著說道:“越鬼子在這一段時間里都會缺彈藥了,咱們前線的壓力也就少一點了!怎么樣?傷亡不大吧……”
“唔!傷亡?”這時我才知道自己一時興奮盡然連傷亡都沒來得急統計。
掛上電話后一清點……這才知道一共有六名戰士犧牲,五名戰士負傷。
這六名戰士都是粱連兵的部下,而且還是在同一輛裝甲車上的……這輛裝甲車不知道什么時候遭到了越軍重機槍的掃射,于是只一排子彈就帶走里頭六名戰士的生命。
這也說明了一點……用裝甲車作戰的確是件很危險的事,外面那層皮對于重機槍或是彈片來說就像是紙糊的一樣。
沒過一會兒刀疤帶領的十輛裝甲車也回來了……看起來他們的戰果也很理想,因為戰士們跳下裝甲車時一個個都興高彩烈的。
“營長!”刀疤跑到我面前神秘兮兮的說道:“猜猜我們抓到了什么魚?”
“抓到大魚了?”聞言我不由大感意外,這偵聽部隊里怎么會有什么大魚可以抓。
刀疤搖了搖頭,說道:“不只是大魚!”
說著就揮了揮手……戰士們就從裝甲車里帶出了幾個裝著軍裝的兵。可是一看到這幾個兵我的眼睛就不由亮了起來……雖然他們穿的軍裝都是越軍的軍裝。但我還是正好就看出了他們都是蘇聯人。尤其是這其中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蘇聯美女。
這一下全場都愣住,剛才還鬧哄哄的戰士霎時就靜了下,目光齊刷刷的都盯向了那幾個蘇聯兵。
我走上前去打量了那幾個蘇聯兵一番,不可思議的問著刀疤:“哪抓到的?”
“就是無線偵聽部隊!”刀疤說:“越鬼子死命的保護他們逃跑呢……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么大官,分兩邊包抄上去抓了一看,才知道是蘇聯兵……本來有六個的,打死了兩個,就剩下這四個了!”
“哦!”聞言我不由點了點頭。這下才有些明白沙賽的戰斗一打響……南幸的越軍就連軍火庫的駐軍都會被調去支援了,原來還是為了這幾個蘇聯兵。
“你們……是蘇聯的顧問團吧!”我沖那幾個有些驚慌失措的蘇聯兵問。
“營長!”刀疤在一旁提醒道:“他們聽不懂中國話……”
“唔!”這時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傻。
“我聽得懂!”這時那金發碧眼的蘇聯女兵用生硬的中國話回答:“解放軍同志,我們是蘇聯的顧問團……請你……你們遵守日內瓦公約寬待俘虜,給我們應有的待遇!”
“他娘滴!”這一來就把刀疤的臉都給氣綠了:“我一路上問他們話,他們都裝作沒聽到……”
“對不起,解放軍同志!”蘇聯女兵說:“當時在戰場,我不方便回答你的問題!”
“也許不只是不方便回答吧!”我笑了笑。
蘇聯女兵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接著就避開我的眼睛艱難的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不再說什么了。
她很聰明……她之所以在被刀疤抓住時裝作不懂中國話,完全是因為她希望讓刀疤以為他們有利用價值,不至于當場把他們給殺掉……要知道那什么日內瓦公約都是針對戰俘的。可是他們如果在戰場上被殺掉,或者是在越南境內被殺掉……那根本就沒有人會因此去過問或是指責什么。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實際上就是表明他們俘虜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
蘇聯女兵遲疑了下。就回答道:“尤金婭.伊萬諾夫娜.伊萬諾娃……”
“給我老實點!”身旁的粱連兵把手中的SVD一揚,打斷蘇聯女兵的話道:“我們營長就問你的名字,你說那么多干嘛?”
我不由一愣,隨后很快就意識到粱連兵犯了一個錯誤……他不和道蘇聯人的名字都是這么長的!
我想笑,但卻因為在俘虜面前不好意思笑自己的戰士,于是想強行苦忍著……但忍了許久還是沒能忍住,只得表情古怪的假裝咳嗽……沒想到這樣子倒是把那蘇聯女兵給惹笑了。
要知道中國在十年之前與蘇聯有過一段蜜月期,那時候中國就是流行學俄語,所以年紀稍大一些的兵其實都會那么幾句俄語,也知道蘇聯人的名字就是這么長的。所以被粱連兵這么一說也都跟我一樣的表現是哭笑不得……只在一旁辛苦地忍著。
但現在這蘇聯女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就像是個導火索……周圍的人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只笑得粱連兵那是莫名其妙的……而其它三個蘇聯兵卻因為聽不懂中文,只是滿臉驚恐的看著我們。
“尤金婭!”笑了一陣我就問著蘇聯女兵:“告訴我你們是來干什么的?”
“解放軍同志!”尤金婭回答:“我應該有不回答你的權力和自由……”
“沒錯!”我笑了笑:“不過你也很清楚你們現在的處境……”
我朝旁邊看了看,繼續說道:“這里是戰場,隨時隨地都會有危險,就算有日內瓦公約……但是你也要知道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比如,我很樂意讓你們換上我軍的軍服,然后到陣地去參觀參觀……”
我在尤金婭眼中看到了怒意,就滿意的轉開了話鋒,說道:“更何況……你們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呢?你們有必要為越南……這個幾乎可以被稱作是你們手中的棋子的國家冒險嗎?”。
這句話像是擊中了尤金婭的要害,她朝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不介意我跟我的上級商量一下吧!”
“當然不介意!”
下一秒尤金婭就“嘰哩刮啦”的跟其中一名戴著眼鏡的蘇聯軍官說了一通話,商量了好一會兒后,才走到我面前說:“解放軍同志!我們這支軍事顧問團是無線偵聽專家,主要任務是幫助越軍學習偵聽貴軍的無線電并進行破譯……兩個密碼破譯專家已經被你們打死了!”
“哦!”聽到這里我就明白了。
有些東西的確是像尤金婭說的那樣并不僅僅只是裝備送出來就可以的……比如這無線偵聽設備,蘇聯送給越南是沒有問題,但重要是越南不會用啊……所以有時為了盡快的教會越軍怎么使用,就會以軍事顧問團的形式派出一只小部隊跟著設備一起過來。
這時那戴眼鏡的蘇聯軍官盯著我問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尤金婭代為翻譯道:“這是我們中校伊萬諾維奇,他想知道這次偷襲是不是你指揮的?”
我點了點頭,反問道:“有什么問題嗎?”。
“不!”尤金婭回答:“中校十分佩服你的謀略,說你打得很精彩,而且他相信我們是被你們的信號騙回來的,是嗎?”。
我笑了笑沒有否認,同時對這名中校也有些另眼相看……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還能回想并找出問題在哪里,這并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中校說……”尤金婭繼續翻譯道:“很遺憾我們今天成為敵人,希望以后不會在戰場上再見面!”
“只要你們不再進入越南,我想我們沒有多少機會在戰場上見面!”我說。
這個說的倒是實話,因為我知道自始自終中蘇兩國都沒能打起來……那在戰場上跟他們見面的機會當然是少之又少了。
“你的意思是……”尤金婭遲疑著問道:“會放我們回去了?”
“這個我做不了主!”我說:“不過我可以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但因為你們身上也許還有一些我們想要知道的情報……所以我沒有權力放你們走,也不知道上級什么時候會放你們回去!”
“謝謝!”尤金婭哪里還會聽不出我這話里意思,趕忙握著我的手道謝。
接著就是中校以及其它兩名蘇聯兵接連上來與我握手,嘴里不斷地說著:“撕吧西吧,撕吧西吧……”
我這倒不是隨便亂說,因為我很清楚現在的國際形勢……中國與蘇聯之間的關系其實還是很微妙的。
對于蘇聯來說……他們剛剛才發動侵略阿富汗的戰爭,當然不愿意兩線作戰對中國再發動戰爭,更何況這其中還有美國在起著桿杠作用。
對于中國來說,雖然明知道就是蘇聯在背后支持著越南,但卻又不至于傻到做出公然違反國際公約處死戰俘的事……處死幾個蘇聯戰俘對我國根本就沒任何好處,相反釋放了這幾個戰俘反而會使蘇聯相當尷尬并使中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所以何樂而不為呢?問題只是什么時候放他們回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