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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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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排長!”在我們朝239高地方向一路狂奔的時候,陳依依停腳步往身后傾聽了一陣,對我說道:“越軍一直在后頭追著,而且人數不少……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們追上了!”

  “二排長!”刀疤揚了揚手中的沖鋒槍說道:“要不然……我們留下來擋一陣吧!”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刀疤那隊人打了一仗之后犧牲了兩個受傷的有三個,有作戰能力的不過五個人,能擋得住越軍多久?其實我們現在全部有作戰能力二十個還不到,又夠那些如狼似虎的越軍打上幾槍?

  “布置一些詭雷,減緩越軍的速度!”我下令道。

  “是!”戰士們應了聲很快就取下身上的手雷在路上擺弄開。

  我們這次出來是執行摧毀越軍炮兵陣地的任務的,而且還要行軍,所以根本就沒有帶地雷。不過好在我們偽裝的是越軍316A師,越軍常常會因為美式香瓜式手雷比較好用而掛上幾枚(香瓜式手雷攜帶方便,而且很容易就可以布置成詭雷),所以我們順手也從越軍尸體上取下幾枚掛上。

  這不?現在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也許是越軍追得太急,又或者是天色太黑看不見路,越軍竟然連我們匆忙布置下的詭雷也沒有發現……我們剛走不遠就聽到身后幾聲爆炸和一陣慘叫。

  不過……這爆炸聲同時也是在告訴我們敵人離我們有多近。我和刀疤不由對望了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不安。

  接著越軍很快就放慢了追趕的腳步,這就是詭雷魅力所以,它可以讓人時時刻刻都在懷疑腳下是不是有地雷,于是會發大量的時間觀察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我卻并不認為這樣我們就能逃得掉。原因是戰士們個個都已經累得不行了,他們體力透支嚴重不說?還有幾個受傷的戰士需要人輪流抬……

  別以為傷員只有幾個好對付,咱們這隊人的傷員加起來不過四個,但每個傷員都要兩個人抬,而且在這山路中抬著人走還十分不方便,速度無論如何也快不了,于是這就成了延緩我們行軍速度最主要的因素。

  “有沒有其它路可以走?”我問著陳依依。

  陳依依搖了搖頭:“要說有路,那也有……往旁邊樹林里一鉆,只要方向會對都會走得到。只是……”

  陳依依話雖沒說完,但我卻明白她的意思,咱們是抬著傷員的,在叢林里行走就更加困難了,何況在后頭追著我們的還是在叢林中長大的越軍。

  “排長!”接著陳依依有些疑惑的問道:“我們為什么不把傷員留下?”

  這的確是個好選擇,這樣做的話……原本是我們累贅的傷員還能夠抵擋越軍一陣子,這一來一去的可就差得多了,我們也就有希望逃脫越軍的追擊了。

  但我卻并沒有這么想,只是狠狠地瞪了陳依依一眼。

  看著陳依依還是滿臉疑惑,我似乎就有些明白了,也許在越軍部隊里這樣的做法已經是一種常態了,所以陳依依才會對我們的做法感到奇怪。

  “排長!”陳依依這話雖然說的不大,但還是讓那些傷員聽見了,于是他們就七嘴八舌的要求道:“排長,把我們放下吧!”

  “對!讓我們再擋一擋越鬼子!”

  “只有這樣才能救239高地上的同志!”

  “把我們放下吧!”

  甚至都有些戰士掙扎著就要從擔架上起來。

  “全都給我閉嘴!”我不耐煩的罵道:“該把你放下的時候我會把你們放下的,你們急什么?想死還不容易?現在就別給老子添亂,老老實實的給我呆著!”

  我這么一說戰士們就全都沒聲音了。

  應該說陳依依和戰士們的說法也沒錯,戰場上最重要的就是生存之道,能夠犧牲一小部份人保存一大部份人,那為什么不做呢?為什么又要全部人都陪著傷員一起等死呢?

  然而,經歷過上一回的犧牲小我保存大我的事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受不了那種類似于壁虎斷尾式求生,即使戰士們主動要求也一樣。

  我這不是什么偉大,而是覺得戰士們都是我的兵,他們相信我、信任我,我有責任將他們都帶出去。

  這時我不由瞄了瞄不遠處的刀疤,刀疤只是輕輕的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我看不出他是在支持我還是反對我,或者是介于支持和反對之間……

  然而我也沒太多的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真正讓我頭疼的,是怎么擺脫掉身后的追兵!

  “排長!”接著陳依依又提醒我道:“前面不遠就是平孟村了,不知道平孟村的態度怎樣……如果兩面夾擊的話!”

  我知道陳依依在擔心什么,如果平孟村的游擊隊已經得到了316A師的消息,讓他們攔住我們,那我們無疑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希望,這就是一個死局。

  但是……平孟村,我相信他們跟316A師的聯系不是很強。

  首先,之前我們裝成316A師的部隊,假裝不知道平孟游擊隊的口令也沒有任何問題。

  其次,平孟游擊隊也說了,他們是希望能跟“我們”一起去打中國人,還讓我下命令……

  等等,下命令?

  想到這里我不由精神一振,當即下令道:“加快速度,馬上進入平孟村!注意,我們還是越軍316A師!”

  “是!”戰士們應了聲就不再說話了,當然,除了我們幾個會越南語的之外。

  “二排長!”刀疤用越南語問道:“你認為平孟游擊隊還沒有看穿我們?”

  “嗯!”我點了點頭。

  “你為什么這么認為?”刀疤又問了句。

  “我也不確定!”我說:“試試就知道了!”

  我的話讓刀疤和陳依依目瞪口呆。

  我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試試?一個不好就是羊入虎口全軍覆沒,我這是在拿這二十幾條人命開玩笑。

  但除了這樣還能有別的辦法嗎?

  有人也許會以為,就算沒辦法也可以跟越鬼子拼了,能殺一個就保本,殺兩個就賺一個……但我卻認為這沒有任何意義,打仗更多的是為了達到戰略目的,就像我們的目的是為什么炸毀越軍炮兵陣地,而不是殺人。如果炮兵陣地被炸了,就算一個敵人都沒殺那也是成功,反之如果殺了很多敵人炮兵陣地卻沒炸掉那還是失敗。

  殺人?用自己的命去拼?殺兩個就賺了?那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說法而已。

  所以,我寧愿拿自己和手下這二十幾條人命去賭。

  賭注就是:要么我們一槍不發就死在敵人槍下,要么就是逃出生天!

  只有高風險才會有高回報,賭場是這樣,戰場同樣也是這樣。

  沒多久我們就再次跨進了平孟村,這時的平孟村已經再次回復了之前的平靜,但我卻知道這平靜是假的,特別是在越軍炮兵陣地被炸之后……那么大的聲響和動作,不可能不驚醒平孟村游擊隊的,所以它越是平靜就越是代表著它危機四伏。

  陳依依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我,很顯然她也知道這一點,也在擔心著黑暗中突然就射出一大堆的子彈把我們打成篩子,甚至我都感覺到了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只等著我們一有破綻就扣動扳機……

  我強壓證這心理上的強大壓力,就在陳依依和戰士們驚訝的目光下往前急跨了幾步,沖著黑暗用越南語氣勢洶洶的大叫:“武為英,武為英在哪里?馬上出來!”

  我記得平孟村的村長同時也是游擊隊隊長自我介紹過,說他叫武為英,希望我沒有記錯。

  讓我慶幸的是,很快就從黑暗中跑出幾個村民,為首的一個正是游擊隊隊長武為英。

  “原來是少尉同志!”武為英老遠就熱情的朝我喊道:“剛才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你們,發生什么事了?”

  “他媽的!”我罵了一口臟話,裝作氣憤的說道:“我們上了中國人的當了,中國人派了大批的部隊裝成我們的樣子偷襲了炮兵陣地,炮兵陣地已經完了!”

  “哦,可恨的中國人!”武為英沒有半點懷疑,滿臉氣憤的說道:“竟然偷襲……真是太陰險了!”

  雖然我說的是半真半假,但聽到武為英的話還是不禁在心里“靠”了一下。越鬼子最擅長的就是偷襲,沒想到他們還數落起我們來了。

  當然,這些話我是沒說出口的。

  我一握武為英的手,滿臉正色的說道:“武為英同志,現在正是祖國需要你們的時候。我們要把敵情馬上送回部隊,讓他們做好準備,可是……身后有大批中國軍隊在追著我們……”

  “放心吧!同志!”武為英握著我的手回答道:“軍情重要,你們盡管撤退,他們就讓我們來對付了!”

  “謝謝!謝謝!”我說:“黨和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我一定會把你們的事跡向上級報告,為你們請功!”

  “快走吧!同志!再遲就來不及了!”武為英不斷地催促著。

  “好同志!”我再次重重地握了握武為英的手,交待道:“記著,中國人是穿著我們的軍裝,還有很多人會說越南話,一定不要被他們欺騙了!”

  “放心!”武為英重重地點了點頭:“我們不會那么容易上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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